“哈哈,看来,满爷娶妻也未曾邀请羽兄啊!”立马有人笑道。
“不能吧,往日里满爷和羽兄那可是秤不离砣,怎会……”
“羽兄貌似也许久未来了,这一袭红衣的,不会羽兄也去成了个婚吧?”
“哈哈,这两人商量好的吗?难不成还约定好一起成婚?”
林满听着众人的话,心下好笑,这些人猜着猜着就要接近真相了,她还真是和这一身红的家伙一起成了个婚。
文羽懒得搭理众人七嘴八舌的玩笑,径直走到林满身边,“不是让你等我吗?”
“嘿嘿,这不是手痒得紧,反正你又不是不认路。”林满收起思绪,嘿嘿笑道。
刚才林满说出来找乐子,文羽让她等他一起。
林满为了尽快打发他去书房找文向南,随口应下。待他离开后,自己却是换了身男装便直接从后院翻墙而出。
为了准备成婚,这些时日她被老爹看得紧,好久没出来玩了。
自是有些理亏的,林满道,“下次!下次等你一起来,行了吧?”
“行了吧?!你这是敷衍我呢?”文羽不满道。
“那你要怎么样?”林满问。
“我要怎么样?”文羽更生气。
“你怎么了?”林满见他生气,有些纳罕,毕竟他不是轻易会生气的人,林满自以为并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只是没等他罢了,这就恼了?
“哈哈……这羽兄看上去真像我家里闹脾气的小娘子。”有人在一旁大笑着打趣。
林满这才意识到众人皆在看热闹,她轻咳一声,“咳…羽兄,有事我们回头再说,不要扰了大家的兴。”
文羽看上去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但终是没再多加纠缠,他走向最大的赌桌旁,“行,不扫你的兴,那今天,我来和你玩一把!”
林满挑眉,“行啊!”
反正这小子一向玩不过她。
“赌什么?”
文羽说,“最简单的,大小,一局定胜负。”
“没意思。”林满已经在其他人的谦让下坐在赌桌一头,右腿曲起踩在椅子边上,右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折扇合起在手中转着把玩,十分不给面子地吐槽道。
“哈哈,被满爷嫌弃了!”
“先说说赌注呗!”
“是啊,赌注是什么?”
看热闹的人纷纷插话。
文羽坐到对面,一袭红色祥云衣袍衬得人格外明亮,只是表情有些阴暗,他开口,“我赢,你现在跟我走,并且不许再独自来这里,你赢,我答应你任何一件事。”
“这是有点过分了!满爷自己来赌坊怎么了?莫不是这满爷的新娘子和羽兄有关系?”
“所以这是娘家人来替妹妹立规矩呢?”
“但是赌坊又不是青楼,自己来也无妨吧?”
四周立马有人开始天马行空地猜测,林满无语,文羽这行为在她看来就是无理取闹。
不过,她还是勾唇一笑,配合道,“行吧,陪羽兄玩一玩儿。”
庄家立马分别向两人推去骰子和竹筒。
文羽接过之后抬手便摇了起来。
砰的一声,他将竹筒扣在桌上。
挑眉示意林满开始。
林满漫不经心地用折扇在桌上轻轻一敲,竹筒便带着骰子一起抛在空中,随后她又抬手一挥,竹筒便扣着骰子稳稳落在桌上。
“好!”周围立马响起喝彩声。
“这么牛?”有新客惊讶道。
“满爷基本操作了!”有常客回应。
“开?”林满问文羽。
文羽直接掀开自己面前的竹筒,三个六点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羽兄这是私下偷师学艺了吗?”
“看来这把要平局了。”
“何出此言?”
“一看小兄弟就是初来乍到,咱们满爷自出现在这天地四方,那可是逢赌必赢,从未有过败绩。”
“这样竟没被庄家抵制?”那新客捂着嘴小声问。
“这天地四方可不是靠庄家出老千经营的,不然怎的如此多常客愿意来这里呢,这天地四方的主人不差钱,根本不屑使那些小赌坊的肮脏手段。”
“原来如此,那我以后可就认准这里了。”
……
“满爷,请!”庄家笑眯眯地抬手请林满开。
林满笑着将折扇打开,随手一挥。
“你看吧,这把绝对平局了。”
众人纷纷伸着脑袋看过去,有人自信地猜测结果。
“咦?五五五?”
“这是……失误了?”
“满爷输了?”
“不能吧?”有靠后的看客听到后诧异地垫脚向里张望,想要亲自确认。
“哎呀?失误了?”林满将扇子一收,在手中一敲,故作惊讶道。
文羽眼神复杂地盯着她。
林满笑着遗憾道,“哎,大概是今天换了把折扇,挥的力度不够,下次还是要脚踏实地地玩儿。”
“愿赌服输,各位,那就下次再见了,今日我就跟羽兄先走一步了!”林满起身抱拳向众人告辞。
“啊!还以为今天能跟着满爷喝点肉汤呢!”
“满爷慢走!”
“告辞!”有人纷纷礼貌回礼。
“羽兄,不跟满爷再玩会儿了?”也有人尝试迂回挽留。
文羽起身一挥手,“今日有事,改日再说!”
两人前后脚走出二楼赌坊。
“四楼?还是外面?”林满在楼梯口问他,“木林呢?”
“你故意输给我?”文羽问。
“失误。”林满笑眯眯回,扇子在胸前轻轻摇晃。
文羽轻哼一声,迈步上楼。
林满笑着跟上,行至四楼,立马有伙计上前带路,引着他们去空闲的包厢。
两人坐下后,林满点了壶酒和几个小菜,待小二退下后,她开口问,“说吧,怎么了,老弟?”
“什么怎么了?”文羽还带着点赌气的姿态。
“不说是吧?那我走了。”林满故意沉下脸,站起身。
“满姐!”文羽立马拦她。
“我就是心情不好。”
“傻子都能看出来,趁我有耐心,想说赶紧说,不想说就别来我跟前犯浑。”林满不客气道。
“满姐!你在我面前就不能温柔超过三分钟。”文羽先是吐槽了一句,随后顿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和义父吵了一架,然后回去你又没等我。”
“为什么吵?”林满挑着重点问,果然不是因为自己没等他,或者说自己没等他,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借题发挥的机会。
“因为……他让我跟你回门之后,去安林卫任职。”文羽说。
“你不想去?”林满问。
“嗯。”文羽点点头。
“为何?”
“因为……”文羽却是不知该如何说。
“因为不想受约束是吗?怕吃苦?”林满替他说道。
文羽沉默片刻,眼神躲闪开,随后胡乱点点头。
“这就没办法了,不然拖几天再回门?”林满不着调道。
文羽道,“……倒也不必如此,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会听义父的安排。”
“既如此,男子汉大丈夫,何故扭扭捏捏,还搁我这儿耍脾气。”林满道。
“那还不是你不等我,毕竟你现在也是我名义上的夫人了,做什么总要跟我一起的吧!”文羽越说越没气势。
得!最后还是绕回来了。
林满语重心长道,“文羽,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这世间没有谁是必须要跟谁永远一起的,即便是有世人眼中的某种关系束缚,每个人也需得先是自己,再是他人的某某。”
文羽因她所言,一时愣怔。
恰巧小二把酒菜上了过来,林满便也不再多言,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上一杯小酒。
“话说,义父看上去那么风华绝代的人,怎会收留你这个不学无术,懒散不知上进的家伙作义子呢?他那么年轻,完全可以自己生一个啊!”
酒过三巡,林满眼神有些迷离,借着酒劲问出心中疑惑。
“我怎么就不学无术了?义父说过,在我这个年纪,我的才学能力放眼整个安京,不对,是放眼天下,那也算相当不错的好吗?!”文羽立马炸毛。
“是吗?”林满表情皆是不信,继续道,“不过这不是重点,我比较好奇义父为何会收你做义子?你们也只是相差一轮而已,看上去真不差多少,说是兄弟还差不多。”
“因为啊……我们差着辈分呢,他和我生父才是兄弟,过命的兄弟。”文羽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刚才他们已经加了两次酒,两人皆是饮得不少。
“这样啊!那你生父呢?”林满继续问。
“我生父……”
砰——的一声!
文羽话未说完,便直接倒在桌上,醉昏过去。
“都一起喝了那么多次酒,怎么次次都比我先倒下。”林满眼神变得清明,自言自语道。
这少年在她面前一向不设防,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连句谎话都不会说,情绪更是掩藏得一塌糊涂。
林满本不想管那么多,也不愿多费心思,但就怕有时候,天不遂人愿,事不由己心。
刚才问文羽为何不愿去安林卫,他眼中分明是一闪而过的厌恶,她想不通为何他会如此厌恶此事,安林卫可算得上安国数一数二的肥差。
她很清楚,文羽厌恶的原因绝对不会是她随口为他找的那个理由。
加之在文向南私库看到的以及未看到的那些,她便借着酒意多问了几句,有些事情并非茫然无知就会不受牵连。
只有事事做到心知肚明,才好占得先机,遂己愿,由己心。
忽然,她耳朵微动,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笑着摇摇头,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醉意朦胧,断断续续道,“今日木林不在,我也…不胜酒力,咱们这可…如何回府?”
随后闭上眼睛,趴倒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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