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友扒人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机场那个视频火了的当天,言序又上了热搜。
“#扒一扒言序黑料”“#言序潜规则”,几乎是以窜火箭的速度变成了热搜第一第二。这在言序的意料之中,但评论区的情况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抱抱言言:为什么总有人抓着谣言不放,谣言止于智者。】
【下雨天:纯路人,没想到他这么恶心,白瞎了这张脸。】
【不会放手:言言很早以前就辟过谣了,就是因为这些谣言,他已经一年多没出新作品了。要不是他微博还会发日常,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公司雪藏了。求求你们放过孩子吧。】
【维c:先声明一下,我是纯路人,但我真的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
【序言永远守护言序:不传谣,不信谣。
第一.这些黑料都没有实锤,只有一些糊到看不清人脸的照片和偏激的文字(包括一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些也一样)。
第二.言言这些年的资源实在算不上好,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不红,你们可以去看看言言以前的作品[链接——],看他像不像是有金主的样子,眼睛不瞎的都看得出来吧。
第三.虽然这么说很心酸,但是言言以前真的算不上红,甚至可以说有很多人都是因为一年前的h谣才认识言言的吧。那么问题来了。明明是一个小明星,为什么当年那条热搜挂了一个礼拜还热度不减?肯定是有人买了热搜,懂的都懂,不用我多说了吧?
最后,我们说过的序言会永远守护言序。言言,这是承诺也是约定。序言还在等你,我们是你的盔甲,一直都是。】
序言是言序的粉丝名,言序看着这条长评,眼眶几乎不可遏止地就红了。
在过去的一年里,言序收到过很多骂他的私信,有一段时间他手机都不敢开机。可是在那堆私信里,言序总能看到一些安慰鼓励的话,让他相信这个世界还没有抛弃自己。
序言们真的有在兑现承诺,他们是他的盔甲。
凌晨时分,言序微博刷着刷着就睡着了,那条长评不知不觉间已经被顶了上去,而热搜第一又悄悄发生了变化。
第二天早晨,言序悠悠转醒,后知后觉自己昨天没有听那段录音就睡着了,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好。再打开手机,“#序言一直都在”已经冲上了热搜第一。
言序感慨万千地看着自己微博上涨的粉,柳暗花明大概就是这样吧。
手机铃声响起,是黄艺的电话。
“黄姐早。”
黄艺的声音难掩激动:“言言,你看微博了吗?”
“已经看了。”
“这段苦日子你算是熬过去了,以后一定会火的。”
言序笑开,眼睛微微弯起:“承你吉言。”
“那个杂志马上要出来了,我挑了几张照片你拿去发微博。趁现在热度还没过去,我想先看看能不能给你接个综艺,你看怎么样?现在你热度还不够,要是去拍戏肯定只能接烂本子,我先给你接个综艺试试水,看看网友的反响。”
“黄姐,你决定就好,到时候直接叫我去签合同就行。”言序和黄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很清楚她的为人,再放心不过。
“行。”
挂了电话后,言序把黄艺发来的照片发了微博。黄艺挑的是他背刺恶魔的那张图片,言序已经可以料想到评论区会炸开。他自己也觉得这张超级有感觉。
发完微博,言序伸了个懒腰,下的床简单梳洗一番后,他戴上口罩开车去了当地最好的私立医院。最近一年他几乎都没有通告,但言序觉得他最近可能会忙起来,所以趁现在还闲,他来见个人。
言序轻车熟路地进了一间病房,病房里的床上躺着他的至亲,只有胸膛频率稳定的起伏和氧气罩上蒙着的水雾还能证明言序父亲的存活。
言序打了一盆热水,边为父亲擦拭着身体边自言自语:“前天我去墓园看妈了,替你给她送了郁金香。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觉得花这种东西还是要自己去送更合适,你觉得呢?”
“我都替你送了九年的花了,不是我不乐意,我知道你也想见她,所以啊爸,你努把力,自己醒过来去见他行不行?”言序的声音有些哽咽。
……
走出病房,言序的情绪还是很低落。在他十七岁那年,父亲出了车祸变成了植物人,现在言序已经二十六了。言序自己也知道父亲醒来的概率有多小,而且就算他父亲能醒过来,也寿命不长了,九年时间,足以让健康的器官衰竭。
可言序还是无比希望父亲能够醒过来,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言序走着神走进地下停车场。地下停车场很安静,安静到他的脚步声,甚至有了微弱的回音。
在离车还有七八米远的地方,言序停下了脚步。他的车旁站着一个人,穿着深灰色的大衣,尽管那个人是背对着言序站着的,可言序还是认出了他是谁。言序几乎是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就转身往回走。
“言言。”
言序握紧拳,没有转身。
“言言。”那人又喊了一声。
言序加快了脚步:“你认错了,我不是你的妍妍。”
顾颂章跑过来抓住他的手:“言序。”
言序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顾颂章,我说过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言序因为刚从病房里出来,眼睛还泛着红。
顾颂章紧紧抓着他的手:“可是我想见你,言言,我很想你。”顾颂章一把抱住了言序,却被言序立马挣开。
如果一年前顾颂章对他说这样的话,言序会很开心,可是现在他听见顾颂章这样说,只觉得很可笑。
言序的声音冷了下来:“顾先生,请自重,你已经结婚了。楚小姐要是知道你和别的omega纠缠不清,她作何感想?”
“我们离婚了。”
言序惊讶地看着他,眼里神色更冷了几分。
顾颂章又接着说:“言言,我发现我喜欢的人是你,我已经不喜欢楚妍了,我是喜欢你的,你能不能……”
“顾先生,”言序冷眼看他,“可是你喜欢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颂章慌乱地牵住言序的手,无意识地释放出了一点信息素,空气中淡淡的檀香弥散开。
“言言,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言序低着头,一根一根地掰开顾颂章的手指。
“你标记了她吗?”言序突然问。
顾颂章微微一怔:“没有。”
言序把手挣脱出来,抬头看着他轻声地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了,就别再去烦她了。”
说完这句话,言序就走到自己车前拉开了车门,顾颂章也跟了过来:“言言,别走。”
言序系好安全带,从车窗里看着他:“顾颂章,我不欠你的,我们已经结束了。”他们早就分手了。
车子启动了,言序头也没回,只剩顾颂章一个人在原地失神。
回到家后,言序一关上门就跌坐在了地上。他捂着腺体的手微微发颤,在半路他就感觉到不对了,这具身体对顾颂章的信息素的敏感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尽管他已经做了标记清洗手术。
言序颤着手去摸架子上放着的抑制剂,却摸了个空,他暗骂了一声“该死”,抑制剂上次用完了还没补充,谁也没想到他会因为顾颂章的信息素提前进入发情期。言序撑着身体起身,把开着的窗户都关紧,屋子里很快就充满了一股浓烈的玫瑰香。
言序蜷缩在卧室的墙角,掏出手机给黄艺打了电话,铃声响了几秒后被接通。
“黄姐,麻烦帮我买一瓶抑制剂送到我家来,我提前发情了。”言序微微喘息,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
电话挂断将近二十分钟后,黄艺带着一瓶抑制剂赶了过来,言序的眼神都已经涣散了。杏色的裤子上沾了一点血迹,那是他自己下狠手掐出来的。
黄艺有言序房子的钥匙,直接用钥匙开门进来了,黄艺敲了敲言序卧室的门,言序挣扎着把门打开。
黄艺见他这副样子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把抑制剂拆封递给了他。言序使用了抑制剂后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黄艺扶着他躺在床上,言序还是很难受。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前发情了?”
言序眼睛盯着天花板:“黄姐,我今天去医院看我爸,碰见顾颂章了。”言序在医院里一直忍着没掉的眼泪,现在突然就流了出来,顺着脸直接落进了枕头里。
听见顾颂章的名字,黄艺沉默着没有说话,言序也没再开口。过了好一会儿,黄艺叹了口气:“你睡吧,睡一觉就好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走出房间,黄艺带上了卧室的门。别的事她能帮忙,但是这件事得靠言序自己走出来。
言序紧紧地抓着被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昏沉沉地睡过去。
并不像黄艺说的那样“睡一觉就好了”,言序睡得很不安稳。他做梦了,梦里断断续续的,全都是那几年有关顾颂章的记忆碎片,那些他想忘掉的、不想忘掉的,都在梦里一一浮现。
梦呓声中,言序无助地抽泣起来。
等到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言序睁开眼,房间里的窗帘没拉紧,露了一条缝,暖黄的暮色从缝隙中透出来,照亮了一个角落。
言序的感觉不是很好,他的身上还发着烫。言序皱着眉又用了一次抑制剂,他下床先把被套和枕套换了下来,扔进了洗衣机,然后去洗了个热水澡。
一直到了晚上,言序身上还发着热,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发情期的影响,而是他发烧了。
言序先打电话向黄艺报备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然后自己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挂号。
很不巧,医院里没有空的病房了,言序向护士问了一条毯子,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打点滴,言序疲惫地闭着眼。
闻彻和助理路过时就是这样的场景: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言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挂水,毯子已经滑到了膝盖上。他闭着眼,面色是不自然的潮红,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闻彻的脚步顿了顿,在言序面前停下,伸手帮他稍微提了一下毯子。闻彻的助理李实在前面小声提醒:“彻哥,胃镜在这边。”
“嗯。”
走廊里又恢复安静,就像没人来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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