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以为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在樱花纷飞的季节里,希望悄然生长出柔软的藤蔓,将破碎的过往编织成崭新的。
初春的风裹着第一缕暖意钻进教室时,江语凡的课桌上堆满了樱花标本。
她小心翼翼地将半透明的花瓣夹进笔记本,忽然瞥见江欲的草稿本滑过来。
上面画着戴着花环的小狸猫,正踮脚去够最高处的樱花,配文是:
【下周樱花祭,给小茉莉抢最好的观景位!】
放学铃响起时,江语凡仍在整理标本。她的储物柜里藏着个铁皮盒,里面躺着母亲寄来的信——这次没有冰冷的“出差通知”,而是工整的字迹:
【听说你在照顾流浪猫,妈妈年轻时也偷偷养过一只,它总爱蜷在茉莉花盆边……】
信纸边缘晕开浅浅的水渍,像被泪水浸泡过的痕迹。
江欲倚在教室后门等她,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粉色丝带——是给“小茉”准备的新项圈
“别看了,再晚‘小茉’要饿成纸片猫了。”他伸手揉乱她的发顶,指尖残留着钢笔墨水的气息。
“今天便利店阿姨多给了个饭团,说看我们喂猫太认真。”
樱花祭当天,校园里飘着糯米团子的甜香。
江语凡攥着江欲塞给她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最佳赏樱点,还画着举着相机的小狸猫。
当她穿过熙攘的人群,却看见江欲站在樱花树下,正和一个陌生男人争执——那人穿着昂贵的西装,手里捏着张诊断书,正是江语凡曾在铁盒里见过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证明。
“当年把猫送走是为你好!”男人的声音盖过人群的喧闹,“现在还和流浪猫混在一起,是不是又想进医院?”
江语凡的脚步顿住。
她看见江欲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却在瞥见她的瞬间突然放松——他扯开校服领口,露出内侧的“Y.F.的狸猫”绣字,声音带着倔强:“我现在有小茉,有小茉莉,还有……”
他摸出校服口袋里的草稿本,扉页贴着他们三人在便利店的合照,“还有比诊断书更重要的东西。”
男人的目光扫过江语凡手腕上的茉莉手链,突然沉默。
江语凡走上前,将樱花标本轻轻放在他掌心:“叔叔,这些伤痕不是病,是我们彼此治愈的证据。”
她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江欲画的所有涂鸦,每一页都写着温暖的字句,“就像樱花会凋零,但落下的花瓣会成为新的养分。”
男人盯着标本上的纹路,忽然从口袋里掏出封信——泛黄的信封上写着“给小星的道歉信”,日期正是橘猫被送走的那天。
“我……我后来后悔了。”他的声音沙哑。“但你妈说猫有病菌,我只能……”
江欲的眼眶突然泛红。
江语凡握住他微微发抖的手,指尖传来他尾戒的凉意。
她想起母亲寄来的信,想起那些被误解的“保护”,原来每个大人也曾是受伤的孩子。
樱花突然纷纷扬扬地飘落,像一场粉色的雪。
江语凡摘下颈间的茉莉手链,将它系在“小茉”新换的项圈上,金属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欲掏出草稿本,快速画下眼前的场景:三个人影站在樱花树下,狸猫和茉莉在花瓣雨中追逐,而那个曾被锁在铁盒里的秘密,此刻正随着飘落的樱花,散成漫天温柔。
当晚,江语凡在日记本里写下:
“原来治愈不是忘记伤痛,而是学会带着伤疤去拥抱阳光。就像江欲的狸猫、我的茉莉,还有那些未寄出的信,终将在某个春天,绽放成最灿烂的花。”
窗外的樱花仍在飘落,落在她和江欲并排的课桌上,落在“小茉”温暖的猫窝里,也落在两个家庭渐渐和解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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