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紧张。】
看屋鸟的任何变化都瞒不过女巫，所以尤利娅清楚知道，下一个节点就在附近。
目前，能够出大问题的，也就只有一件事：毕业考核。
小队做准备时，索希尔有逞强想自己去度过它，拒绝卜丽诺和另外所有“朋友”的帮助。
他们所有的收获中，有相当一部分都交给了尤利娅，作为朋友们的材料。
只是索希尔的想法得到了拒绝。
尤利娅也强烈反对。
“其实我已不算紧张了，比之前那次要好很多。”
菲林只想说，那是你没见识过真正的紧张，才会这样想……“根据我对人类和大部分智慧生物的了解，我这样是正常情况！”
证实猜想，尤利娅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甚至更改了原定计划，把“观察”考核作为最重要的事。
【只希望这次不要预支太多魔力。】
“我不能代替你偿还吗？等‘节点’彻底过去，我们能得到相当不菲的报酬！”
菲林知道上次的后果由女巫自己承受，但现在她已不是一个人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顾虑？
【如果你能帮我偿还，那就说明我陷入沉睡的时候，你也会跟着睡去。】
一一检查自己留下的那些“标记”，尤利娅发现了一件事……【我们在船上碰到的那个人，似乎和我们认识的、或者见过的谁有关系？】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短暂没有想法，菲林觉得看屋鸟就该支持主人的一切决定！
“需要我去看看她的过去吗？”
尤利娅拒绝，只让它认真看着哥哥，并时刻和卜丽诺保持联系。
一一检查下去，尤利娅发现了第二个异常的人。
那就是属于米布利家族的，上次来接手袭击后续的利维。
他确实和沙伊有关系，因为小镇那边的接洽同样由他负责。
虽然这人愚蠢，但他其实只要掌握好决定权就行，其他事自然有跟着过去的人代为处理。
【我没有看出什么，但感觉这个蠢货有什么不对。】
尤利娅不想占卜，【我提前建立了一些联系的情况下，你看他干过什么需要消耗多少魔力？】
“原本的三分之一左右？我感觉很划算。”
【那就看看。】
看屋鸟“阅读”时，尤利娅放弃了这项活动，转而回忆那几个人都带了些什么。
药剂、药粉、武器、卜丽诺……【还好，我没同意索希尔的愚蠢建议！】
女巫认为，除了缺少一个尤利娅，所有的东西都能发挥作用。
就算世界突然要毁灭，说不定都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所有都只是存在于头脑中的清点，实际上，尤利娅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
她总觉得手痒痒的，想干点什么……【你明白没有？那是怎么回事？】
其实菲林已经看完，“等等，我整理一下，事情有点复杂。”
“嗯……你应该猜到了，这次的事情而后米布利也有关系，利维处理了其中的大部分环节。”
“然后！”
菲林拔高音量，“他找到了他认为奇怪的地方！那是我们的客人！”
【不要大惊小怪……那不是我们的客人，是‘客人’的客人。】
纠正了下定位，尤利娅和菲林的关注点却截然相反，【后面那件事完全不用管，因为不会有人能够说出来，如果他或者他产生了类似的念头，并在行动中落实……】
后续替换为短促的笑声，让菲林打着哆嗦起了身鸡皮疙瘩。
但是鸟类本来就有这个……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前一件事？”
得到肯定，菲林调整叙述重点，“……他所有的准备都指向一件事：考核区域将成为混乱的战场。”
【我现在不能告诉哥哥他们对吧。】
面对欲言又止的大黑鸟，尤利娅没有一点为难，【只是我们不能就这样干看着，还是得做点什么。】
“做什么？”
尤利娅沉思一阵，突然站起，【我没教过你该怎么下诅咒对吧！】
菲林，“是的，没有，怎么了吗？”
【那你想学吗？】
看屋鸟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当然可以学。”
经过思索，尤利娅挑选出所需要的材料，把锅弄到了合适的大小。
她来到魔法屋，站到椅子上，将漂浮在身边的药草、矿石，乃至是某些动物的骨头。
这些小小的东西落入咕噜冒泡的液体中，很快就把整锅“污染”，变成深绿近黑的颜色。
它发出阵阵光芒，让女巫看起来宛如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只是缺少了身黑色的斗篷。
菲林甚至觉得从水泡中冒出的气体是“骷髅”。
等锅内的东西完全变黑，尤利娅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一片叶子，动作随意地丢进去。
搅拌、搅拌。
越来越粘稠的液体在某一个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特殊，回归透明。
菲林却察觉刚才还“张牙舞爪”的粘稠物离开了这里，而女巫和利维建立起来的联系也因此断开。
“这就结束了？原理是什么？这和药剂有什么区别？”
【等我回头跟你解释，或者等度过这段时间，你不是可以无消耗翻阅吗？你总会明白。】
把勺子往锅里一丢，尤利娅坐了下来。
好奇心没得到解决，但知道女巫确实做了额外准备，菲林安心不少。
见她休息一会儿就回到现实，菲林只好口述考核中的情况：到目前为止，一切进展顺利。
但因为多维娅的敏锐和小心，经历过一次突袭，明显对环境的变化和可能的“意外”极度关注，在她的影响下，其他人也难免有些许应激。
就考核来说，他们太过谨慎了，如果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小队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可这只存在于想象中。
前几天大家都非常顺利，只有少部分人在这段时间内因为能力不足受伤。
而由于这次考核允许合作存在，且两个学院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很多，没多少人中途退出考核。
直到第十天，靠近边境的方向，有人听到了奇怪的动静，但没有放在心上。
“周围的人变少了。”
来到新位置，索希尔习惯性观察环境，经过副院长特训，他这方面的能力得到了相当程度的提升。
“应该是那些保护者，他们做另外的事情去了。”
嗅到危险气息，索希尔回想了下爱鲁的提醒——在尤利娅说完这件事后，他们当然放到了心上，只是比较小心，但没发现端倪。
而且爱鲁似乎不敢明说这件事……这本身就是一种表现。
“应该出现了意外。”
发现队友的不确定，多维娅肯定了他的猜测，“按照我们之前商量的去做，在有经历，并且建立了一定名声的情况下，大家会听从的。”
阿尔贝特补充，“保持在人数上限之下，就算最后不用我们参与，也不会因此失去最终成绩。”
简单几句就定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他们分散地集结了不少人，并检查了可能藏有东西的地下——这是让卜丽诺做的——什么都没找到。
他们的异常行为得到了部分人的关注。
其中就包括了同样来到这里的沙伊，他接到了最新的回报……边境那边确实有些问题。
“其实，我们不应该把场地定在距离边境旁边。”
艾芙琳当然知道，边境偶尔会出现些问题……只是时间太过巧合，不像自然变化。
“但我们希望能培育出真正的战士不是吗？而不是只能在圆塔中做做任务。”
沙伊很是欣赏卡洛伊的教学理念，“你们那边就做得很好，我提议让他们学习、借鉴的时候，不少人都有怨言。”
“但是后续的转变表明，我和伊鲁的观点是正确的。”
“他们很缺少锻炼。”
艾芙琳谦虚了几句，接着询问，“报信鸟都还好吗？”
“如果真的出现上次那么大规模的进攻，在保护学生的情况下，人手可能不够……而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不少学员是没有达到上战场标准的，还需要更多的训练。”
“我会让人注意的。”
沙伊点头，“这里距离边境确实不远……但您的顾虑似乎有些大？做了老师的人都会这样吗？我记得里面还有你的学生？”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看了眼和往常没有任何变化的青年，艾芙琳脸色不变，“我们不会插手这条边境的事，但希望你们能够处理好。”
“我们当然会处理好。”
……
四人确实成长了不少，做的事情都是正确的，菲林想到某件事，“你说，我们能不能搞点破坏？”
从来都是嘴上说说，这一次，它脑子里反而冒出了可行举措。
“你的灵魂，甚至是卜丽诺本身，在不额外做出隔断的时候，是会吸引异兽的对吧？”
尤利娅先是一愣，随即眼睛逐渐变亮，【菲林！你真是个天才！】
【对对对，反正卜丽诺在，他们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尤利娅，其实我也不喜欢被动接受所有事。”
菲林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接下来要消耗的东西是浪费了，“既然他们想做坏事，那为什么不更彻底一些？”
尤利娅没有再说话，反而额外给卜丽诺输送了一些魔力，暂时还没解除“保护层”。
她咧着嘴，【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就是他们该紧张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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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 1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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