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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禄安帝年轻时也是有名的美男子,如今年过四十,精气神虽不如从前,却更多了几分儒雅温和的气质。

楚家女一向心比天高,若他真是个挺着肚腩的油腻男人,楚贵妃当年兴许还不会答应家里入宫为妃。

“你这是做什么。”禄安帝下意识要将手臂抽出来,却因对方紧紧抱着,这一动,反倒触上一团柔软。

他面色一僵:“松手。”

陈皇后牵过苏蕉儿的手,不再看那对纠缠的男女,神色淡淡地往圆福宫走。

“雅容……”

“陛下。”楚贵妃腻在他身边,嗓音柔媚地撒起娇来,“晚些去我那里用膳吧,珏儿近来课业勤奋,太傅都赞不绝口呢。”

太傅是楚家的老爷子,他夸自己亲外孙有什么可稀奇的。

禄安帝使了些力气将人推开,径直往殿中赶去。

楚贵妃抬起手,抚了抚发鬓,眼底尽是恼怒之色。

“母妃。”苏葭叶上前来。

楚贵妃瞪她一眼:“你看看你有什么用,你父皇可曾多看你一眼,倒不如个傻子得宠。”

苏葭叶只是低着头,满肚子委屈不敢说出口。

倘若母妃比陈皇后得父皇的欢心,她们兄妹两个又何至于受此冷落。

宫人小心翼翼替主子理着蹭乱的袖口,楚贵妃越看这女儿越觉得扫兴,嘟囔道:“枉费本宫生你疼了两天,不争气的东西,幸好还有你哥哥,否则我这日子哪里还有盼头。”

苏葭叶紧紧抿唇,她与哥哥苏珏是龙凤胎,恐怕单只有她一个的话,母妃都不愿花力气生出来吧。

楚贵妃可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扭着纤细的腰肢迈进圆福宫,留下一路甜腻香气,正如她为人一般张扬。

赵太后苍白地躺在床榻上,虽睁着眼,却不说话,瞧着很是憔悴。

反倒是平日里贴身伺候的嬷嬷个个都眼含热泪,轮着向禄安帝诉苦。

“太后娘娘这些日子是吃不好又睡不好,人眼见着瘦了一圈!”

“老奴上次不过问尚膳监多拿些燕窝鹿茸,竟再三推诿!”

禄安帝头疼地摁摁太阳穴,只是问一旁的太医:“如何?”

“神思郁结,一时急火攻心,吃几服药便……”太医瞥了眼赵太后,迟疑道,“郁结在心,更要亲近之人多加体贴才是。”

禄安帝走近床榻,赵妃本伏在床边低声哭泣,这会儿却恰恰好抬起头,白净的脸上沾着点点泪痕。

加之身姿消瘦,又着颜色浅淡的衣裙,与不远处的楚贵妃形成鲜明对比,好一个我见犹怜的女子。

只是细细看去,看似素净的脸上仍有妆容,只是画得浅,若非有经验之人恐怕看不出来。

禄安帝一顿:“你也别哭了,太医说了并无大碍。”

赵妃声音又细又柔,带着股柔弱感:“臣妾、臣妾情难自禁,陛下见笑了。只是姑母身子一向健朗,我、我实在是吓坏了……”

说着竟又低低啜泣起来。

楚贵妃嗤笑一声,她讨厌陈皇后,也实在看不上赵妃这做派:“妹妹这哭得,外人听了怕是以为太后娘娘驾鹤西去了呢。”

赵妃哭声一哽,惶恐地低下头。

禄安帝皱眉:“行了,母后卧病在床,都说的什么话。”

楚贵妃见他不高兴,撅撅嘴,但也识趣地不再说什么。只是听着赵妃压抑的抽泣,更觉得烦了。

冷眼望着的陈皇后却忽然开口:“太后需要静养,赵妹妹偏要哭的话就出去。”

赵妃难得见一次禄安帝,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且笃定他为人心软,慢慢抬起红红的眼圈,弱弱道:“若是皇后娘娘觉得臣妾吵闹,臣妾、臣妾噤声就是。”

陈皇后只觉脑子嗡嗡起来,竟有些喘不上气,抓着女儿的手用了些力,才稳住身形,冷冷吐出两个字:“都出去等着,这里有我与陛下足够。”

赵妃慌乱地握住赵太后的手:“姑母……”

赵太后的眼珠子缓缓转动,盯着自己的儿子,嘴唇轻颤。

禄安帝本迟疑地看向陈皇后,却在触到对方冰冷目光时心头一凛:“都下去。”

陈皇后松开女儿的手,轻轻揉了揉被自己掐红的柔软掌心,略带歉疚道:“跟姐姐到外面等着,母后一会儿就出来。”

又对苏涟道:“涟儿,你留下。”

苏蕉儿点点头,乖乖地跟着苏琅儿换到偏厅。

楚贵妃坐在首位,百无聊赖地抚弄着袖口的金线,赵妃瑟瑟地坐在一旁,比起方才弱柳扶风的模样,倒是端正很多。

“苏琅儿,你过来。”楚贵妃随意唤了一声。

苏琅儿拍拍妹妹的手:“你在这里坐会儿,姐姐马上来。”

苏蕉儿低着头,看着自己两根指头戳来戳去,全然不想管周围的事。

只是,总有人在看着她。

另一边,听得楚贵妃轻笑:“听说,你《女论语》学得极好,都能教导其他公主了,本宫正得空,你且背来听听。”

苏琅儿是嫡公主,楚贵妃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但如这般消遣一下,却是家常便饭了。

她沉默半晌,不卑不亢地背了两节,忽听身后传来一声瓷器坠地碎裂的声响,忙回头。

苏蕉儿茫然地坐在位置上,一只手还伸着,地上摔了一只描金福寿纹茶盏,茶水淌了一地,仍散发着袅袅热气。

苏葭叶立在她跟前,撇撇嘴:“你手是瘸的?一杯茶都端不住。”

苏琅儿呵斥出声:“苏葭叶,你做什么!”

楚贵妃柳眉一皱,不满道:“本宫在此,还不需要大公主替本宫教导女儿吧?”

缩在不起眼地方的苏婉夕听得羡慕得很,不由怨怨地瞧一眼自己赵妃。

若她有楚贵妃这样的生母,也不至于被苏琅儿欺压了!

苏葭叶收回手,解释道:“我也是好心,看蕉儿一个人坐着,想替她倒杯茶罢了,皇姐何必这么凶。”

苏琅儿可不信她有这样的好心,低声问妹妹:“发生什么了?”

苏蕉儿垂着头,丧气道:“我没拿稳……”

苏葭叶便露出无辜的笑:“这不能怪我吧。”

苏蕉儿还想说什么,赵太后寝殿里突然响起一阵慌乱的动静。

“苏涟!你敢!哀家……”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传太医!快传太医——”

赵妃倏地站起来,神色焦急地冲进去。

其他人也都接二连三起身,注意力全集中到寝殿门口。

片刻,苏涟扶着陈皇后走出来,面色如常,让人疑心里头的动静是不是幻觉。

“琅儿,蕉儿,我们回去。”

母女连心,苏琅儿一眼便看出母后状态不对,虽强撑着,心里还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一时也没顾得上细细查看苏蕉儿,便上前去握住母亲的手,母女相对无言。

楚贵妃掐着嗓子问:“敢问皇后娘娘,里头发生什么事了?”

陈皇后并未理会,走到门口,禄安帝才匆匆忙忙追出来:“雅容!”

陈皇后将轻颤的手藏到衣袖底下,脚步缓缓停下,竟还心存一点期待。

禄安帝胸口起伏着,声音晦涩:“雅容,她是我母亲,若非太医就在一旁,她差点就挺不过去了。”

陈皇后心渐渐冷了,她听见自己声音也格外的冷静:“嗯,不是没死吗,陛下还要说什么?”

“你…”禄安帝很难想象,这样冷漠无情的话会是从她口中说出来,震惊以后便是无尽的痛苦,“雅容,你不该是这样的人……”

陈皇后闭上眼,隐约能嗅到佛堂里飘出来的檀香,她道:“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倒是陛下你,软弱、迂腐,优柔寡断,我常想,当初到底为何嫁给你。”

陈雅容当了这么多年六宫之主,早不是当初那个活泼肆意的小姑娘,说话做事,向来留有余地,这回,是彻底没有了顾忌。

过去再如何生气,她也没说过这样的重话。

禄安帝顿时如遭雷劈,浑身颤抖起来,四十岁的男人红了眼眶:“你、你后悔了?”

“是。”

禄安帝顿时脸色发白,身形摇晃,失了力气般趔趄两步。

“陛下——”楚贵妃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宫人一拥而上,闹出不小的动静。

陈皇后连回头看的兴致都没有,只是带着儿女缓步离开。

才走出圆福宫,她便眼前一黑,人随之倒了下去。

苏涟一把抱住,焦急道:“母后!”

苏琅儿配合着将人扶上轿辇,只来得及回头叮嘱:“蕉儿,你先回自己宫里去,听话。”

苏蕉儿踮起脚尖想看一看陈皇后,却被布帘挡住,知道自己跟着只会添麻烦,便老实地点点头,讷讷道:“我知道了。”

轿辇离去,她沉默地回了云安殿,外头不知又有怎样的变化,向云去了长宁宫打探,一直没有回来。

殿内寂静,只剩苏蕉儿蜷在宽大的软椅里,她将下巴搁在膝盖上,伸出右掌,几根指头仍白嫩嫩的,手心却是一片通红,缀着两个水泡,看着十分惨不忍睹。

二姐姐说她手瘸,其实不是的,是那茶盏太烫了,她才端不住的。

苏蕉儿努力屏住呼吸,却哽咽了一声,忍住只掉了一颗眼泪。

那颗泪珠吧嗒砸进红彤彤的掌心,竟略微缓解了那阵火辣辣的痛感。

她如此难过,却并不是因为手疼。

她知道,父皇母后吵架了,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姑娘垂头丧气,心里像堵了一团棉花,有种说不上来的沉闷,眼神显得空落落的。

熙儿端着糕点过来,轻声道:“小千岁吃一块吧,”

苏蕉儿却摇摇头:“我不饿。”

熙儿便又将那本图册取过来,哄道:“可要看书?”

是温将军借她的那本书,每页只有一张画,看起来很快,昨儿就看完了。

她接过来,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还记得要还书这回事:“我想去将军府。”

熙儿一愣:“是,奴婢这就备车。”

……

向云不在,出宫的一应事宜由熙儿安排。

她在云安殿做事也有五六年,性子温和,遇事却不怯弱,分得清轻重缓急,且对小千岁的习性作息十分清楚,地位仅次于向云。

因而她吩咐备轿辇和马车,宫人也没有异议,尽数照办了。

正要登上马车,熙儿却忽然指着车顶奇怪地问道:“小千岁,你瞧这绛紫色的顶盖,上头还着人绣了暗金色的云纹,可合心意?”

苏蕉儿茫然地抬了抬头,只见夹杂的暗金色在日光下闪闪发亮,确实好看。

她点点头,熙儿才垂下眼,扶她坐进马车。

“是小千岁啊。”刘管事迎出来,恭敬地一行礼,又面露难色,“实在不巧,将军不在府中。”

苏蕉儿抱着书,手指勾着书页边缘,失望地问:“那他去哪里了呢?”

“到城西的马场去了,估摸着天黑才能回来,您看?”

此时离天黑还有一个多时辰,在这里等恐怕是来不及了。

苏蕉儿不清楚马场是什么地方,犹豫片刻道:“我要去马场。”

熙儿便低声劝慰:“既然是还书,将东西交给刘管事也是一样的,还是早些回去吧。万一太子殿下到了云安殿,发现您跑来将军府,可是要生气的。”

想到哥哥,小千岁面上显出些许紧张。

那她得赶紧去马场告诉温将军,何况她以后恐怕不能随便出来玩了。

见主子坐上马车,并没有改变想法,熙儿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

城西的马场占地十分广阔,明面上的主人是一位西北富商。走南闯北多年,积累了充裕的本金以后,他便举家搬迁京城,开了这座马场。

得益于老道的贸易经验和广泛的人脉,马场越办越红火,短短几年便力压几个老马场,成为京城最响当当的一处。

据说许多武将的坐骑都来自于这里,不仅有健壮猛烈的战马,更有各式血统的骏马,深得京中公子哥的喜爱。

苏蕉儿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觉得新鲜极了。

马场中央是一片广袤的空地,足以供顾客跑马验货,不时还安排有马术表演。

虽未表露身份,马场的人一瞧这穿着和随行的下人,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千金,特地引着从隐蔽通道进去,不叫人看见。

“温将军……确实在我们这里。”小厮打量着问话的熙儿,瞧着眼生,应当不是将军府的下人,至于那遮面的千金小姐,更是没见过。

“稍等,小的去问问。”

不多时,小厮回来带路,虽不说多余的话,偶尔瞥向苏蕉儿的目光却难掩好奇。

远远望见那道身影,温疏水立在一排高大骏马前。

许是为了方便骑马,今日穿的一身束腰窄袖的深色衣袍,脚上蹬一双黑色靴子,显得人越发挺拔利落。

他正背着一只手,手掌搁在一匹纯黑骏马的头顶,那马极温驯的模样。

苏蕉儿唤道:“温将军。”

温疏水拍拍马儿的头,转过身来,他原先四处征战时肤色如小麦,在京城养了一年多,竟养得白皙起来,日光下,更有种熠熠生光的错觉。

苏蕉儿到了他边上,先将书还给他。

温疏水接过来扫了一眼,便交给小厮拿着:“来还书的?”

她点点头,严肃道:“还有一件事呢。”

说着招招手,想让对方放低些身子,温疏水却不为所动,便只好自己努力踮起脚尖,想凑到他耳边去。

温疏水看着她努力了两三回,总算慢悠悠地将手掌压着小千岁的头顶,稍微偏头低下去:“说吧。”

苏蕉儿酝酿了一路的话忽然噎住,因为她好像闻到一点奇特的冷香,不像母后、不像姐姐,也不像哥哥,是温将军的味道。

她脑子一时糊住了,讷讷道:“温将军,你香香的。”

温疏水一顿,懒懒反问:“不是有事要说?”

“啊。”苏蕉儿连忙压低了声音,轻轻附在他耳边,“皇兄知道我送你糕点事啦,他说要打断你的腿,温将军,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温疏水顿时无语凝噎,望向那张小脸,竟还满是认真严肃,他松开手,调侃:“知道了,多谢提醒。”

苏蕉儿笑一笑,只是想到皇兄和母后的话,不免沮丧道:“不过,我以后恐怕不能来找你玩了。”

她低着头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若旁人见了这样一个娇柔俏丽的小姑娘露出这般神情,恐怕都要放轻了声音。

温疏水却还有心思勾起唇,似笑非笑道:“看来小千岁是要同我断绝来往。”

苏蕉儿哪里想到这么严重,兔子般惊了一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吗?”温疏水放缓了语气,俯身贴近她耳边,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偷偷来找我。”

“偷、偷偷地?”苏蕉儿杏眸圆睁,似乎感到十分匪夷所思。

她一向乖巧听话,此番趁皇兄没注意出来还书,心里已然很忐忑了,怎么能每回都偷偷出来呢。

温疏水拍了拍一匹红棕色的骏马,示意小厮牵走,这才看向陷入震惊之中的小姑娘。

他微微眯起那双凤眸,便显得有些难以捉摸。

这位小千岁就好似一张白纸,洁净纯粹,惹得宫里那些人寸步不离地护在身边,丝毫不会懈怠。

可越是这样,温疏水心里竟越是发痒,偏想将这白纸染上颜色,好看看其他人乱作一团的场面。

世人常说他狂妄不羁,想来确实没有比这更放肆的想法了。

温疏水噙着笑,也不催促,反而岔开话题:“小千岁可骑过马?”

苏蕉儿缓缓回过神来,手掐着裙摆,摇摇头。

“去牵几匹合适的马来。”吩咐完下人,温疏水便冲她伸出宽厚的大掌。

那日她见过楚识宁的手掌心,是雪白平整的,枣儿落在上头显得格外的红。

温将军的掌心却粗糙很多,纵横几道极深的纹路,附着几枚老茧,长指上还有明显的疤痕,骨节略突出,显得十分有力。

苏蕉儿乖乖把右手递过去,被他一握,娇嫩的掌心便摩擦到粗糙的茧子上,惹得她轻轻嘤咛一声:“疼。”

温疏水顿了顿,捏着她的指头将整个小手翻过来,便瞧见一片骇人的红色,水泡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另一个小些的还鼓着。

他不自觉地轻轻皱眉:“怎么回事?”

一旁的熙儿自然也是吓了一跳,从圆福宫回来,只是觉得小千岁情绪低落了些,加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陈皇后那边,一时没有人注意到。

触及温疏水审视的目光,熙儿忙道:“是奴婢的疏忽,竟不知是什么时候。”

这样一抻开手心,苏蕉儿又感到那股火辣的痛感,下意识想蜷起手指,温疏水便松开手:“小千岁,看着我。”

苏蕉儿听话地看着他,只是忍不住眨了一下眼。

“手是怎么回事?”

她支吾片刻,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好,慢吞吞道:“皇祖母生病了,我和母后,还有皇兄和皇姐,唔,还有向云,一起去看她……”

小千岁说话确实是没有重点的,熙儿忍不住瞄了一眼那位据说不大好相处的温将军,好在对方并未觉得不耐烦,只是静静听着。

“……二姐姐给我倒茶,可是茶水太烫啦,我本来不想要,她一直往我手里塞,我便没有端稳,摔碎了一只茶盏,不知道皇祖母发现了……”

“好了。”温疏水打断她,小厮牵了几匹马回来,随即又打发他领着熙儿去取药。

马场里时常有人纵马,也有生手好奇出事的,跌打损伤的药自然不少,应付烫伤的应该也有备着。

温疏水走过去查看几匹马,各自拍了拍头颅,以此简单查看脾性是否足够温驯。

苏蕉儿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静默了半晌,却是忽然问:“温将军,我是不是太笨了。”

温疏水抚着马儿鬃毛的手停住:“为什么这么问。”

苏蕉儿低头看着脚尖,因为离得近,头顶的两只环髻几乎蹭上他的手臂。

她小声道:“我手脚不灵活,嘴巴又笨,脑子也不如别人好使,从小学东西就很慢,很多字学了又学也记不住。”

“其实我一直知道自己不大聪明的,只是今日、今日父皇母后吵架了,我从来没见过他们那个样子,可是我却一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苏蕉儿说着伤心起来,便彻底将脑袋抵在一处硬硬的地方,省却许多力气。

“二姐姐和三姐姐嫌我笨,从来不愿跟我玩,皇祖母也不喜欢我。我就是想,若是…聪明一些就好了。”

温疏水听着耳边细软娇柔的声音,眼神逐渐晦涩难明,只是淡淡道:“小千岁觉得臣够聪明吗?”

不等她回答,他笑了笑:“臣自觉聪慧过人,可即便如此,厌恶臣的大有人在。”

苏蕉儿惊讶地仰起头,才发觉自己枕着的是他手臂,摸摸额头道:“谁会讨厌你呢?我就很喜欢你的呀。”

说完,却想起皇兄及母后对温将军的评价,愣住了。

温疏水不置可否,反而指了指面前的马:“这匹马四肢修长有力,跑得快。”

“这匹颇通人性,忠诚不二……”

一共四匹马,他都简略地介绍一二,又道:“马场主人是我朋友,小千岁不妨挑一匹。”

苏蕉儿只养过猫儿,还未与这般大的动物接触过,便暂时忘记那些愁绪,小心翼翼地靠近,伸手摸了摸。

马儿用鼻子喷了口气,吓得她立即小跑着躲到温疏水身后,半晌才探头出来。

“这匹不合适,不妨再试试其他的。”

苏蕉儿又鼓起勇气,挨个摸了摸,好在除了第一只,都没闹出什么太大的反应。

最后那只白色的马儿,比其他的矮小许多,却突然动了动脑袋,在她惊慌时,却只是轻轻舔了舔她的手心,最后抵着蹭了蹭。

苏蕉儿眼前一亮,脸颊都微微泛出红色:“我想要这只。”

温疏水在一旁懒懒望着:“为何?这只可不及其它马儿聪明,跑得也慢。”

苏蕉儿也不知怎么解释好,支支吾吾道:“我看一眼,就喜欢它。”

温疏水眼底露出些不明显的深意:“也是,不够聪明又如何,总归有人喜欢,是不是?”

苏蕉儿闻言愣住,似乎听明白什么,仔细一想,脑子里又空空的。

还没等她缓慢地思索出个所以然来,温疏水已经揉揉她的发顶:“天色不早,一会儿上了药,就回宫去吧。”

她只好点点头,小厮说熙儿取了药去马车那儿等着了,马场这边灰尘大,也不好上药。

苏蕉儿同温疏水告别,小宫女便上前来,引着她往外走。

随行的有四五人,都是云安殿眼熟的宫女。

马场前热闹,马车停在不远处的巷子里,来时便是在那儿下的车。

绛紫色的车顶,与来时几乎一模一样,苏蕉儿却停住脚步,忽然想起熙儿的话,想起暗金色的云纹在日光下闪闪发光的情形,这马车却是没有的。

她奇怪道:“车顶上的云纹呢?”

小宫女一愣,笑道:“小千岁,这里照不到太阳,自然不如来时明显。”

苏蕉儿恍然:“原来是这样呀。”

她左右望了望:“熙儿还没有来吗,她走得好慢呀。”

小宫女低垂着头:“估计快来了,小千岁到车里等一会儿吧。”

苏蕉儿乖乖地登上马车,只是刚撩开帘子,车内便伸出一只手,将一方帕子捂在她脸上。

“唔唔!”

她惊慌地挣扎了两下,便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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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知府流落在外的真千金被人带了回来,此女在乡野十几年,早没了贵女气度。

生得芙蓉面,却是食人花。

人似玉观音,却险些因嫉妒害死那位德才兼备的假千金!

坊间议论传到盛明月耳中,她正斜卧于美人榻上,懒懒道:“说得我像杀人犯似的,不是没死成嘛。”

边上的男人苍白却难掩眉眼矜贵,闻言望向女子衣裙遮盖下那段纤细如刀的腰肢,眼神晦涩。

确实,勾魂夺命。

盛明月摸着手里的算盘笑了笑。

一朵小白莲而已,流言又算什么,总有一日,她要为那人筑起一条太平繁华的盛世长街,看那灯火昼夜不熄,行人往来不绝。

而这长街,归她盛明月所有。

*

北夏七皇子宣褚宁,自小养尊处优、矜贵如玉,却在党争混乱之中身负重伤,生死攸关之际,被叫作盛明月的女子相救。

没成想此女妩媚冷绝、手腕狠辣,逼得他洗衣做饭无师自通,还最爱将一双玲珑赤足捂在他胸膛取暖。

为了活命宣褚宁咬牙忍受,只一心惦记着宫里情势,盼望早日回宫。

可后来,接他的人马跪满门前一整条街,宣褚宁却冷漠地关上门,对上盛明月疑惑的目光,冷静道:“不知道,不认识。”

*

再后来。

宣小包子:“爹!竟有人说我长得丑!真真是老太监开会,无稽之谈!”

宣褚宁眉头一跳:“......别学你娘说话。”

“还说娘亲没教养!”

宣褚宁:“谁说的,我刀呢?!”

★貌美如花心狠手辣真千金和她大发善心捡来暖床的漂亮男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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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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