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告诉我她姓棠！”
她瞪着他，明润的杏仁眼睁得圆溜溜的。
宋书玉莫名，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出这话，微微颔首，将她刚才一团乱蹭贴在脸上的碎发撩到耳后。
“是姓棠，你怎么知道的？”
“真的是姓棠？”
她眼瞪得更大了，精致小巧的脸上布满怒意。
“怎么了？”
宋书玉皱眉，手还放在她耳上。
鱼香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看了眼站在车外的女人，盯着他。
“你和她一起回来的？你去美国是为了她？”
她这一下，跟挠痒痒差不多，宋书玉没在意，等听到她的话，眯了眯眼，“谁跟你说的这些话？”
鱼香控制住想卷他一尾巴的冲动，攥了攥拳头，“你就说是不是吧？”
宋书玉顿了顿，“是一起回来的，但我——唔！”
他捂着胸，闷哼一声。
“臭王八！”小姑娘挥着小拳头还要捶他。
宋书玉立即往后倒，扑过来的小姑娘一时不备，也跟着趴倒，宋书玉趁着她在怀里扑腾时，死死将人摁住。
“鱼香！”
宋书玉：“……你听我说！”
鱼香用头一个劲地顶他，“放开窝，窝不听！”
宋书玉胸口被顶的生疼，接连咳嗽了好几声，才把怀里的小疯婆子压制住，狠狠拍了下屁股。
“鱼香香，你再乱发脾气别怪我揍你屁股！”
“……”
怀里的人屁股一紧，像是冷静下来，不动了。
宋书玉攥着两只纤细嫩滑的手腕把人拎起来。
她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书玉用手指着她的额头，迫她抬起头。
鱼香脸色绯红，瞅了他一眼，撇开脸，挪了挪屁股，想下去，被他摁住。
“说清楚你刚才发什么疯？”
“谁发疯了，”她羞恼地瞪他一眼：“以后不许打我屁股！”
“……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这才几天脾气就变成这样了？谁惯的你？”宋书玉沉着脸，道。
鱼香哼了声，扭过头，那女的还站在外面，他们刚才吵着吵着把她忘记了，她居然也没走。
“你放开我，我不想理你了，你跟她过去吧。”
等他死翘翘了，她再去找下一个宋书玉，少一个就少一个，她不稀罕！
宋书玉解释：“我不是去找她，只是回来时坐了同一班机。”
“那她为什么还要坐我们的车？她们家没人来接她吗？”
宋书玉：“……”
鱼香冷冷地哼了声，“你还撒谎，好孩子不会撒谎。”
宋书玉：“……”
两家离的近，棠雪说顺路搭个车，他便答应了，那么小的事，也值得她跟他这样较劲。
“鱼香，你别无理取闹，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你之前也不是这样的！”
讨人厌！
鱼香难受，眼里包了一泡泪，委屈巴巴的：“你别把我当傻子，我才不是傻子。”
这怎么就哭了？
宋书玉抬手，捻去她粉颊上的泪珠，“我没把你当傻子，你自己想想，你今天是不是太过了，我还没说话，你就捶了我一下。”
“那谁让你跟她一起回来的！”
“……”
行，又绕回来了。
再让她蹬鼻子上脸，就过了，宋书玉放下手，冷淡地看着她道：“我为什么不能跟她一起回来？鱼香，我们之前说好的，只是名义上的婚约，换句话说，我跟谁一起回来，你都不能这样。”
“可我喜欢你，你这样，我会难受。你呢，你不喜欢我吗？”
她回视他，眼里珠子似的泪水哗哗哗地掉。
宋书玉喉咙噎了下，她哭的那么惨，总有种自己如果真的说不喜欢她，她就要跑了的感觉，但——
“你还小。”
鱼香又想捶他了：“你才小呢，我就问你喜不喜欢我！”
宋书玉抿抿唇，半晌没吱声。
“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也不喜欢你了！”
鱼香抹抹眼泪，从他腿上爬下去，坐到另一边。
像是要离他远远的，还把车上的玩偶放在两人中间。
“小狗过来。”
宋书玉：“……”
车窗又响了，哒哒哒几下。
小姑娘恶狠狠地rua了把玩偶身上的毛。
宋书玉叹了口气，掏出手机，通知唐助理到这边接一下棠雪，顺便把人送回去。
然后降下车窗，对站在外面的人抱歉地点了下头。
“等会唐助理会过来送你回去，我这边还有事，先走一步，替我向你爸爸问声好。”
随后扔下站在车外一脸懵逼的棠雪，升起车窗。
前面的司机很有眼力见的迅速将车开走。
……
周六，不用去学校，鱼香一到家，果断地把自己的书包抱回自己的房间。
“何叔，帮我搬一下书。”
“何叔，帮我拿一下电脑。”
“何叔，还有我的笔没拿，我的牛肉罐头也没拿。”
何管家迟疑地看向宋书玉，“先生？”
宋书玉神情淡淡：“都给她送过去。”
书桌上的东西越来越少，鱼香喊一声，少一件。
直到隔壁没了声音，宋书玉才发现自己原先书桌上大半都放的是鱼香的物品。
现在一拿走，空出了一片。
宋书玉默默地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来拿我的枕头。”
小姑娘走了进来，直奔里面的大床。
宋书玉下意识捏紧了轮椅的扶手。
“我昨天不小心忘记在这的，我拿走了。”
她抱起床上的枕头走出来，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走。
“鱼香。”
她停了步，没回头，声音依旧软糯糯的，“干什么？”
“……一定要这样吗，我们之前不好吗？”
鱼香撇撇嘴，谁跟你这样好啊，我要能睡在一个被窝里光明正大抱你的那种好。
“不好，我之前是喜欢你才黏着你，现在不喜欢了，我要回自己的屋。”
“……”
“反正你一直想当我哥哥，那你以后就当我哥哥算了。”
有点嘲讽。
宋书玉被堵的说不出话。
说完，等了几秒，身后没声，鱼香抱着枕头气鼓鼓走了。
门咔的一声关上了。屋里静了下来。
宋书玉看着门的方向，呆坐了一会，滑着轮椅，过去，刚靠近床边，便闻到了独属于她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混杂着沐浴露的奶香味。
过去几天，她应该是睡在这里的。
宋书玉抿了抿唇，拿出手机。
微信里。
她的那句开心开心还在屏幕上。
每天早上因为睡懒觉上学都会迟到的人，却会在五点多爬起来去接他，就为了给他一个惊喜。
会生气也是应该的。
等她消了气再哄吧。
想着，宋书玉便扔开手机，进了浴室。
中午，宋书玉开完视频会议，想起行李里的礼物，发了个消息过去。
【我回来给你带了礼物，你要不要再过来拿一下？】
下一秒。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宋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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