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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十日

温良年吃着绿豆糕,楚安道:“那要不我们出去吧?”

何曲:“王爷,今日是七夕,晚上有灯会。”

楚安看向温良年:“小年要去吗?”

温良年张着嘴,吃下最后一口:“灯会?好啊!又可以出去玩啦!”

晚上,楚安牵着温良年的手走在拥挤的人群里,身后跟着何曲和柳平恒。

楚安停下脚,转头对身后的说:“你们两个自己去逛逛吧。”

何曲:“王爷,此事不妥。”

下一秒柳平恒拽着他走了:“王爷和温公子玩的开心哈!”

何曲被拉到一个卖面具的摊位前,指责道:“柳平恒!我得去保护王爷和温公子!”

柳平恒拿起一个红脸鬼皱眉的面具,戴在了他脸上:“你呀,没一点眼色,王爷明显是想和温公子独处,你如此没眼色,以后可就没姑娘喜欢了。”

何曲扭过头嘀咕着:“本来也不需要姑娘喜欢,有你便好。”

柳平恒带上一个微笑的面具问:“说什么呢?快来付钱!”

“没什么。”何曲掏出钱袋,付了两个面具的钱,老板笑着递给他们一个愿灯:“二位公子,送你们个愿灯,把心愿写在上面,放在相思河里便可实现。”

柳平恒接过灯道:“谢谢老板!走吧,我们去许愿!”何曲:“来了。”

另一边——

“阿安,糖葫芦!”温良年指着一个小女孩手里的糖葫芦说道,楚安拉着他来到卖糖葫芦的大叔旁,楚安为温良年买了个最漂亮的糖葫芦,温良年吃的很开心。

“阿安,糖画!”

“买!”

“阿安,蜜饯!”

“买!”

“阿安,龙须糖!”

“买!”

“阿安,灯……”

“小年,我们先停一下,吃这么多的糖,会牙疼的。”楚安担忧地看着温良年,温良年低下头,以为自己要的太多,遭到了楚安的嫌弃,他把双手背在身后:“灯……小年不要灯了,阿安对不起……”

楚安捧起他的脸,问:“为什么想要灯啊?”

温良年指着旁边的一家人,爸爸把一儿一女抱在肩上,妈妈在一旁护着,两个孩子一起把一盏孔明灯放飞,还喊道“要和阿爹阿娘永远在一起!”

温良年:“他们有灯许愿,小年也想要灯,灯可以许愿,小年想许愿。”

楚安心想:许愿啊……傻的跟小孩儿一样,连孔明灯许愿都信,许了愿也不一定能实现啊,唉——算了,依了他吧。

楚安牵起他的手,去买灯:“行,小年想要灯许愿,就给小年买灯许愿。”

买孔明灯时,温良年提出买两个,楚安以为他要许两个愿,也就买了。

楚安手握毛笔,温良年帮忙举着灯,楚安问:“想许什么愿啊?”

温良年认真地看着孔明灯:“让小年早日找到阿姐。”楚安写在孔明灯上:“好了,你把它放飞吧。”可温良年摇摇头:“不要。”楚安:“为什么?”温良年把孔明灯递给楚安:“阿安还没许愿。”

楚安微颤:“许愿?我还可以许愿啊。”楚安他不信愿望可以靠灯来实现,那是他从十三岁时起便有的观念——

楚安十三岁时,不像弟弟妹妹们会给母妃添麻烦,不像哥哥姐姐们为了皇位而算计父皇。

可是这样的他,竟一直没被母妃爱过,没被父皇疼过,有一天他偶然听到放孔明灯许愿,愿望便可实现的传言,于是他让仆人偷偷给他带了一个回宫。

他在院子里满怀期待地在灯上写上愿望:

想和母妃一起逛御花园,想和父皇一起练剑。

刚想点灯时,灯被抢走,是他同父异母的大哥,大皇子。

大皇子嘲笑道:“呵!你还点起灯了?你配点灯吗?嗯?哟~许愿呢?你难道不知道这种东西都是假的吗?”

边说,边将孔明灯撕成两半,往楚安脸上扔“就你也想很父皇一起练剑?你也配!”

说罢,便上前殴打楚安,从此楚安便不再许愿了。

温良年把灯塞给楚安:“当然了!愿望谁都可以许!而且一定会实现的!”

楚安看着他不自觉地笑了:“好,我许……和温良年永远在一起。”

温良年开心地说:“我会永远在阿安身边的!让阿安的愿望实现!”

楚安揉了揉他的脑袋:“另一个灯上想许什么愿?”

他摇摇头:“小年不许愿。”

“那你为何要两个灯?”楚安不解。

“阿安,伞呢?”温良年问楚安要桃华,楚安把放在地上的桃华递给他:“怎么了?”

温良年小声对着玉佩叫道:“北星仙君,北星仙君。”

一阵风吹来,北星仙君出现在两人面前,北星仙君面带微笑道:“小年,怎么了?”

温良年把另一个孔明灯递给北星仙君:“这个灯是给北星仙君哒!北星仙君要好好许下愿望哦!”

北星仙君觉得有些可笑,自己便是可以实现愿望的神,难道还会用放灯的方式来实现愿望吗?

可他还是笑着接过孔明灯:“好,多谢小年了。”

北星仙君拿起笔,写下了愿望,温良年不识字,也没问他许了什么愿。

北星仙君沉默着点燃两盏灯,温良年和楚安一起放飞那盏孔明灯,北星仙君看着自己那盏,慢慢放手。

两盏孔明灯升上夜空,这时,众多盏孔明灯也升起,在相思河里,众多的花灯、船灯、愿灯都被点燃,被放在相思河里。

楚安和温良年转身继续去逛灯会,北星仙君站在原地,抬头看着那盏缓缓升向高空的灯,挥袖,那盏灯里的火突然变旺,整盏灯开始燃烧。

又起了一阵风,北星仙君消失在了人群里。

灯会上人特别多,楚安紧紧握着温良年的手,生怕他走丢。

温良年乖乖被他牵着。

他们看了杂耍,吃了小吃,看了京戏,玩了猜灯谜,最后他们一起坐在船上,在相思河上漂。

温良年扶着船边,望着天上的灯,又低下头,看着水里的灯,楚安不懂灯有什么好看的,刚闭上眼睛休息,就听见噗通一声。

他立马睁开眼睛,站起来却发现温良年好好地坐在船上,那声音是水里的鱼,从水里跳出,又落回水里的声音。

他走过去,发现是条锦鲤,那条锦鲤好像很喜欢温良年,不停跳出水,温良年伸出手,刚碰到他,他便又落回了水里。

楚安感到奇怪:“小年,危险,快坐好……”

话音未落,那条锦鲤又跃出水面,出水的一瞬间,他竟化成了人,但与人不同的是,他有一条橙色的鱼尾。

金黎的长相不是一般的俊俏[来自秋秋的肯定]。

他有着冷白的肤色;挺立的五官;不凡的气质;俊俏的样貌;关节分明纤细的手指;上半身加他的尾巴,有一米九高;他的头发是橙色,披散着,到鱼尾最末端,头发上挂着一些银链,链上是珍珠;狐狸眼,瞳孔也是橙色;身上的肌肉不是特别发达;脖子上戴着四条长度不一的金细链,都有珍珠,但最长的那条上挂着一个桃花苞,看起来是用玉石做成的。

金黎扒着船边,他微微一笑,看着温良年:“恩公,孤寻了您一百二十二年,终于寻到您了。”他这一笑若是对着已经死了几天的花,估计那花又得立刻活过来。

温良年不自觉地伸出手,碰到金黎脸庞的那一瞬,顿时被楚安拉了回来。

金黎拉下嘴角,双臂撑着船边,一跃便彻底跃出了水面,跳上船时,他的鱼尾变成了双腿,且身着橙色的衣服,那衣摆上用金丝绣上了一条金色的锦鲤,宽大的衣袖上绣着华丽的纹路。

“恩公,您投胎转世已有四回,每一世都未能活过三十岁,今世,孤愿付出一切,护您安稳一生,往后,亦是。”金黎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这表示他将自己全身心交给温良年。

温良年歪了一下头,随后笑道:“哈哈哈,阿安!那条小鱼变成人了诶!好神奇!他是妖还是神啊?”

搂住温良年后,楚安才减轻了些危机感,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对自己有很大的威胁,但威胁只包括在温良年心中的地位:“小年乖,听话,不要去看他,看着我。”

楚安轻轻扭过温良年的头,让他只能看着自己。

这一举动,使金黎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楚,孤的忍耐是有限的,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孤与恩公接近。”语气虽还是那般稳重,但不难听出金黎他生气了。

楚安感到疑惑,把温良年搂在怀里:“这位妖兄,本王何时一而再再而三了?今日是本王第一次见到你,休要胡说八道。”

温良年探出头:“小年也是第一次见小鱼,小鱼你认错恩公了吧?”

金黎:“孤名金黎,一百二十二年前,恩公您从一位仙君手里救下孤,将孤放回河中,孤本想报恩,却得知您被挖去仙根,落入轮回,成了凡人,这么多年,孤一直在寻恩公的转世,如今终是寻到了,可恩公因孟婆汤忘记了孤,但孤也会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

温良年摇头:“小年没有救过你,小年也不想被报恩,哈~阿安我困了。”

楚安蹭了蹭温良年的发顶:“好,我们回去。”

金黎无奈,跳进水里,化成了锦鲤游走了。

等船靠岸后,何曲和柳平恒已经在那儿等了,楚安抱着睡着的温良年,刚回到马车里,一个人走了过来。

楚安透过那个小窗看着那人,那人摘下狐狸面具后,楚安高兴地说:“皇兄!您竟然也在这儿!”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楚安轻轻拍了拍他,便轻声邀请楚长鸣也上马车。

楚长鸣坐在楚安对面,他好奇地打量着楚安怀里抱着的温良年,指了指他,问:“这位便是传闻中——朕的弟媳?”

楚安耳尖微微泛红,可他自己却未发觉,他否认道:“臣弟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一般疼爱,那些都是府上的仆人胡编乱造出来,被写成话本而已,不可当真。”

楚长鸣自然是看到了楚安泛红的耳尖,但也只是轻笑:“哈哈,好好好,不信那些,不过十一日后的宴会也把这孩子带来吧。”

楚安犹豫了一会儿,楚长鸣看出他在犹豫什么,眼神暗了下来,道:“相信皇兄,朕绝不会让那些杂种碰这孩子半点儿,况且,”他眼神又变的和蔼可亲“朕还得感谢他,没让你孤独终老,哈哈哈。”

楚安无奈道:“皇兄啊……”

温良年被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嗯~~~阿安~~我想回去睡觉。”

他看着楚安,楚安蹭了蹭他的脸:“好,这就回去,对了。”他介绍道:“小年,这位是当今圣上,我的皇兄。”

楚长鸣打招呼道:“你好啊。”

“圣上?”温良年想起姐姐对他说过的话:

“见到圣上,或身穿黄袍的人,一定要下跪行礼,不然会被打的。”

温良年抖了一下身体,挣脱楚安的怀抱,在空间不算太大的马车里跪了下来:“草……草民!拜见陛下!”

他狠狠地把头磕在了地上,楚长鸣吓了一跳,赶忙将他扶起:“弟媳不必如此,家人之间不必行礼!!!”

楚安把他抱回怀里,揉了揉他额头磕红的地方:“皇兄,他有些痴傻。”

楚长鸣亲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温良年低下头,小声道:“温…温良年。”

楚长鸣os:朕就这么吓人吗?

他摸了摸温良年的头,道:“那我同小安一样,唤你小年可好?”

温良年凭着姐姐叮嘱的记忆回复道:“谢,谢皇隆恩?”

楚长鸣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这有什么可谢的,这孩子,太有趣了,小安你可得好好对他,可别委屈了他。”

楚安点头,没一会儿,温良年缩在楚安怀里,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二人道完别后,楚长鸣下了马车,继续逛庙会,马车也离开了。

第二天,温良年睡醒后便被架了起来,裁缝给温良年看了一些布料绸缎,问:“温公子喜欢哪一件?”

温良年疑惑:“爷爷,我的衣服够穿的,为什么还要做衣服?”

老裁缝笑道:“温公子啊,您十日后可是得进宫参加宫宴的!不穿华丽点儿,就给王爷丢脸啦!”

不明白的温良年问:“什么是宫宴啊?”

老裁缝一边给温良年量尺寸,一边回答:“宫宴就是在皇宫里举办的宴席,去的都是达官贵人,由陛下举行,宫宴上有很多从未见过吃过的吃食,还有那香甜软糯的糕点,大部分的人可是听都没听过,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吃了。”

老裁缝知道温良年喜欢什么,专挑甜食说。

“老奴有幸进宫为皇后娘娘量体裁衣,娘娘穿上衣裳,十分喜欢,便赏了老奴除衣裳钱外的一些银两和一盘糕点,那糕点不仅外观精美,味道也是一绝。”

他一边描述着那平日里皇宫的糕点有多么美味,一边给温良年量尺寸。

“平常的糕点都那般美味,更别说宫宴上的了,若温公子还想知道些什么,可以问问王爷,王爷除了十五岁起跑到边疆保家卫国之外,之前都是住在宫里,还是先帝一位宠妃的孩子,知道的肯定比老奴多了多。”

温良年一听见“甜”字,眼睛都亮了:“小年要去宫宴!”

这时,楚安刚好推门而入,听到温良年可爱的语言,走过去抱住他,蹭了蹭他的头发,问:“如此欢喜?”

“因为!可以吃甜甜的糕点!”

“你若喜欢,我拜托皇兄把御膳房做糕点的御厨请进府,让你吃个够。”

“好耶!最喜欢阿安啦!”

楚安又蹭了蹭他的脸:“布料可选好了?”

老裁缝摇摇头:“温公子还未选。”

楚安让温良年挑,温良年摇头:“阿安给我选。”

楚安看了一眼那一排侍女托着的布料,一下子就被那件绣有桃花的桃粉色布料,他觉得意外地适合温良年。

楚安说:“就那件绣有桃花的吧,应该会很适合小年。”

温良年开心地抱了抱楚安:“嗯!小年很喜欢那个!”

其实他倒是觉得穿什么都无所谓,但如果是楚安为他挑选的他却格外喜欢。

选好布料后,老裁缝便回去赶衣服了,楚安和温良年坐在亭子里,几个侍女端上来茶水和糕点,温良年吃糕点,楚安喝茶。

这时,一个心思不纯的侍女偷偷看向楚安,下定决心,腿一软,便往楚安身上倒。

楚安把身子往前微微移了一点,那侍女没有如愿倒在楚安柔软的怀里,而是倒在了坚硬的地上。

她有些意外,但很快便调整好情绪,柔弱地跪在楚安旁边,软着嗓子道:“奴婢知错~~还请王爷恕罪,奴婢近日劳累过度,还在昨夜受了凉,身子着实虚弱~~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奴婢吧~~”

磕头时还故意伸了伸脖子,露出洁白的脖颈。

她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楚安喝了口茶:“何曲。”

何曲从一旁站了过来:“属下在。”

“带下去,让她从王府里消失。”

“是。”

那侍女明白楚安口中的消失并不是赶出王府这么简单,她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她不停磕头:“王爷!王爷饶命!奴婢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王爷饶命啊!”

楚安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很平静,就像是在处理一件很普通的小事一样平静。

温良年扯了扯楚安的袖子,问:“阿安,那个姐姐要去哪里啊?”

楚安揉了揉他的脑袋:“她生病了,回家休息了。”

温良年也没有多问,继续吃着糕点。

院子外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温良年被吓得一激灵,他望向那圆拱门,站了起来,想去看看。

但楚安却一把拉住了他,道:“小年听话,乖乖坐好。”

笑容九分亲近,完全不像是一个征战沙场数年,手上沾满鲜血,没有软肋的将军。

温良年并没有察觉到楚安笑容里的一分不悦,他点点头道:“小年听阿安的话,乖乖坐好啦!”说着,便坐回了石凳上。

楚安开心了些,他揉了揉温良年的头,又让人上了几盘糕点。

用完午膳,温良年有些困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正在处理事情的楚安身边,实在是困的不行了,脚下没站稳,径直朝楚安怀里倒。

楚安把手中的信随便一扔,腾出手来接住了温良年。

温良年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楚安叹了口气,笑了笑,把人抱在怀里,一手搂着怀里的人,一手捡起被扔在地上的信,看了起来。

最近边疆战事紧张,那些文官武将恳求楚长鸣下旨,派遣忠贤将军率领手上三十万圆南精兵前去增援,却被他以楚安旧伤未好,不能奔赴边疆为由,让楚安派手下的副将带些人马粮食前去支援裴武将军宋序。

楚安看完信上全部内容后,看向自己的左肩膀。

看到肩膀上熟睡的人,楚安微微翘起嘴角,他叫来何曲,写了封回信让何曲送去宫中,又写了封信让他送去圆南营安副将手中。

他把温良年又往怀里抱了抱,怕人从怀里掉出去。随后他似乎是在对何曲说又好似在自言自语:“本王这肩膀上的伤早已痊愈,皇兄就是不希望本王再上战场带兵打仗罢了,如此也好,正好本王也不想再和那群蛮族打交道了。”

何曲接过两封信,道了句是便离开了。

牵马走出王府门口时,柳平恒正坐在王府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捧着个装瓜子的小碗,漫不经心地剥瓜子。

何曲一手牵着马,一手揉了揉柳平恒的头发,道:“阿恒,我得离开几日,你照顾好自己,莫要再没日没夜地研究草药了,你看看你眼下的乌青,别不心疼自己身体,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柳平恒把瓜子皮拿小碗装好,剥出来的瓜子仁被他拿小兜装着,扔给何曲站了起来:“路上的时候吃,去圆南营赶路时注意安全,还有,爷不需要你心疼!”

说完转身就想回王府,却被何曲拉住,“小曲子你要干啥?爷回去睡觉还不让了?”

何曲把他拉进怀里,亲了一下他的眉心,但也只是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说,还有样东西给你。”何曲说完这句话后,便翻身上马,骑马离开了。

柳平恒摸了摸眉心被亲的地方,低声骂了句臭流氓,端起那装满瓜子皮的碗,刚要进府,就遇上睡醒后缠着楚安带他出去逛的温良年和被他拉着的楚安。

柳平恒拱手行礼,道:“王爷,您这可是要带温公子出去?”

楚安:“本王回来前,把你和何曲的事写下来,让侍女转交给我。”

柳平恒不敢违抗,撇着嘴道:“是,王爷。”

温良年抱着桃华,问道:“柳哥哥,何哥哥为什么要亲你啊?是喜欢你的意思吗?”

被这么一问,柳平恒顿时红了耳朵:“温公子,这喜欢分为很多种,不知你所说的,是哪一种?”

温良年懵了:“喜欢不就是亲亲嘛?”说完,一口亲在了楚安的脸颊上“就是这样嘛!柳哥哥你不知道嘛?”

“!!!上一个想亲王爷的人早就死无全尸了!这温公子胆子也是大,直接就亲上去了。不过王爷或许也不会恼怒,他似乎对温公子也有几分喜欢,温公子啊,我能救你一定救!救不了你那就只能请你自求多福吧!”柳平恒心里其实还挺舍不得温良年的,可楚安的作风他也是知道的,惹到他,能有个全尸就算好的了。

楚安被亲了一口,扭脸震惊地看着温良年,温良年眨着满是无辜的眼睛,看着楚安。

楚安摸了摸被亲的地方,松开温良年的手,转身回了府里,但走了不到六米,没有回头道:“柳平恒,你和何曲的事等何曲回来你们二人一同来跟本王解释,你先带温良年出去买糖,本王还有事。”

交代完后,大步往书房走去。

这已经在柳平恒的意料之外了,温良年委屈巴巴地拉了拉柳平恒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柳哥哥,阿安没有喊我小年,他喊的是温良年,阿安他是不是生气了,因为小年亲了阿安吗?难道阿安不喜欢小年吗?呜呜……”

柳平恒赶紧哄眼前的小祖宗:“温公子啊,王爷只是有事急着去处理罢了,他怎会生你的气呢?他平时忙你也知道,没事的哈,走走走,柳哥哥带你去买糖吃。”

说罢,拉着温良年的手腕就往外走,好像晚走一会儿温良年就会被杀死。

柳平恒买了很多糖给温良年,但买完糖后并没有立刻回王府,而是把温良年带到了他师父所经营的医馆——回光堂。

“师父!帮徒儿看个人!”柳平恒把温良年拉进门。

一个年轻的女人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很年轻,但其实她已经二百二十岁了,她就是柳平恒的师父,回光神女——万玖生。

万玖生双手捧着一个小白瓷茶杯,杯子里的茶还在冒着淡淡白烟,她不紧不慢地走到柳平恒的面前。她什么也没问,盯着温良年看了一会儿,眼神暗了暗。她转过身,不知是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这孩子怎么会有………算了,这孩子有些痴傻,你想让我将他治好?”

柳平恒摇摇头:“徒儿这次回来,并非想让您将他治好,徒儿想请您看看,他还有多久的寿命。”

在人界,有一女子,传说她已有百岁,但却依旧是桃李年华之貌,她走遍天下,只为学得天下所有医术。

过了不知多少年,她学成回到中原,但却消失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有不少人称见过她,也有人称她隐居深山,不见踪迹。

有人说她身着一袭白衣,但行踪诡秘,极少有人见过她,有人说她一身桃花粉,行走于世间,为平民百姓医治恶疾,解决瘟疫,造福万生。

后来不知是谁开始叫她回光神女,自此她又多了一个回光神女的称号。

又过了不知多少年,她到京城,开了一家医馆,为百姓医疾治病,就连皇上想请她到太医院,她都拒绝了。

她有一双丹凤眼,只需看一眼,便能知道来看病的人得的什么疾病,该用什么药,甚至还剩多少寿命她都能看出来。

也有不少人说,她是天上的神仙,犯了天条才被贬下凡间,救治苍生,积满功德方可重回天庭。

她本人对那些奇奇怪怪的传记和故事也不在乎,该救人救人,该抓药抓药。

想拜她为师的人源源不断地前去拜访,但都吃了闭门羹,却在不知哪一天,她收了一个小乞丐为徒,传他医术,教他做人,那个小乞丐便是柳平恒。

长大后的柳平恒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非要跑去王府给楚安当王府上的大夫,不打算接手万玖生的回光堂了

万玖生与他大吵一架,最终还是妥协,放任他去了。

但每次一有事情,柳平恒还是会回来,厚着脸皮请求万玖生帮忙,这一次也是。

万玖生转回来又看着温良年,随后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道:“天机,不可泄露,莫要为难我。”

柳平恒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他问:“师父,之前您也没说过什么天机啊!”

“他不同于凡人,自然要顾及其他。”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万玖生笑眯眯地对温良年说:“许久未见了,看来他还是没有要放过您的意思,但他竟将此伞归还给了您,您竟还………唉——”她又喝了一口茶:“带他回去吧,他的身边需要那位。”

“那位?师父指的可是王爷?”柳平恒问。

万玖生没有回答,转身回了屋里。

柳平恒见她走了,也知道不能再问出什么了,只好带着温良年往王府走。

温良年手上握着糖葫芦,闷闷不乐地吃着,脑子里全都是楚安喊他温良年的场景。楚安许久未唤他的名字了,都是唤他小年,突然用名字喊他,温良年不知为何有些不安。满脑子都是楚安,以至于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柳平恒正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应该没事的,毕竟王爷看样子对他也是有意思的,如果没有,干脆求求情。”柳平恒心里想着。

没有何曲帮忙,想从楚安手下救人,真的比登天还难。

不知不觉,两人就已经走到了王府的大门口。

柳平恒重重呼出一口气,拉着温良年走了进去。

“柳哥哥,小年想去找阿安,小年想道歉。”温良年闷闷地低下头,就像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一般,不敢抬起头。

柳平恒想安慰,但就在刚要开口时,一个下人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他气喘吁吁地说:“温,温公子,王爷,王爷让您,最近莫要再去找他,王爷想一个人静几天,不过王爷已为您安排了其他暂时的住处,用膳也在那里用,不必再去与王爷一同用膳了,若您想出门,就叫上柳大夫一起,或是等何侍卫回来,让何侍卫同您一起。”

温良年听完后,慢慢抬起头,眼睛已经蒙上一层水雾。他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涌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一直落个不停。身体还一抽一抽的。

那下人才是十几的小伙子,哪里见过像温良年这样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手足无措地站在温良年身前,想安慰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柳平恒叹了口气,掏出手帕为温良年擦去了眼泪,但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不停从眼眶里涌出,怎么擦也擦不完。

柳平恒急了,把手帕扔给那个侍女,把温良年抱在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道:“没关系的温公子,想哭就哭出来吧。”

他记得小时候师父就是这样哄他的。

温良年听后,才放声大哭起来,哭的特别可怜。

安抚了好一会儿,温良年哭累了,身体一抽一抽的,双手拼命擦去眼泪,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坚强起来,不能总是哭哭啼啼的,但又忍不住,只好尽量不让人看见。

在他看不见的一个拐角处,楚安靠着墙,双手紧握,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为何听到他哭,本王的心也会跟着痛呢?”他像是在问自己。

“我到底……对他是何感情?”他自称我,而不是本王,之前他认为自己把温良年当成自己的亲弟弟,所以用“我”来自称,但现在他却不知道到底该用“本王”还是“我”了。

用“本王”?但自己又不想和温良年存在身份的尊卑。

用“我”?但那又显得过于亲近,像是夫妻之间。

楚安没有继续看和听温良年接下来要干的和要做的。

回到自己的卧房,躺在床上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分散注意力,脑子里全都是温良年。

另一边的温良年也好不到哪里去,被哄着到了新住处,他将自己用被子包裹住,不让别人与自己搭话,其实他只是想一个人呆着,脑袋里想象着楚安发脾气的样子,和对自己冷眼相待的样子。谁都可以抛弃他无数次,他总会习惯,但就是除了阿姐。不过自从和楚安相处了一段时间后,这个“除了”的里面也加上了楚安。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抛弃,就又开始抽泣,但也只敢无声地哭。

柳平恒不是那么坚持的人,见哄了哄依旧不从被子里出来,也就放弃了,拜托那个下人照顾,就回去补觉了,打算晚上把从西域刚引进中原的一种花研究透。

下人名叫涂二,今年刚满十六。

他蹲在床前,轻轻推了推裹在被子里的温良年,轻声道:“温公子,不如同奴才说说,您为何事而伤心,是因为王爷不与您见他吗?”

温良年闷声道:“嗯……”涂二见人愿意理自己,便打开了话匣子:“哎呀,温公子,这都不是事儿!您去找王爷,哄哄他就好啦!”

温良年缓缓把头露了出来:“真的吗?”

涂二看着温良年那双哭红了的眼睛,抿住嘴,轻轻摇摇头:“奴才不知……可如果王爷真心喜欢温公子,王爷定会……定会……”

他刚入府不久,对楚安还不了解:“温公子,您喜欢王爷吗?”

温良年揉了揉眼睛:“涂二,喜欢到底是什么啊……”

涂二想了想:“奴才也不清楚,但奴才看过很多话本!喜欢应该是想要一个人能够爱自己,疼自己,宠自己。”

温良年:“那小年就是喜欢阿安。”

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楚安听到温良年说喜欢自己,脸上爬上红晕。

喜欢?他喜欢我?他明白什么是喜欢?他怎么可能会喜欢我,他只是个傻子……他难道真的喜欢我?若他与他人不同呢?说不定……

楚安被自己接下来的想法给震惊到了。

我在想什么?!我希望他喜欢我?我难不成对温良年真的?不不不,多年来从未对谁动过心的嗜血王爷,根本不配被喜欢,也不配对谁动心……可若他是特别的那个呢?

想到这里,楚安又红了脸。

他迅速离开那儿,出了王府,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涂二朝门口看了一眼,随后道:“温公子,奴才还有活要忙,您先休息。”

温良年点点头。涂二走出屋,关上门后,转身化成一股青烟不见了。

街上人潮汹涌,但楚安周围五米都不敢站人。

没人敢靠近这位王爷,自平复边疆后归来,府上每日都会送出来几具尸体,府里的血腥味儿比那肉摊还重,几天都散不去。但自那位温公子到了府上之后,运出来的尸体变少了,从温公子入府到如今,也就两具尸体,可见王爷开始变了,但还是没人敢接近他。

这时,一个人叫住了楚安:“嘿!这位小兄弟!来来来,算算姻缘如何?老夫算的可准了。”

周围的人佩服算卦老者的勇气,大家站在一边凑热闹看戏,都先看看王爷会不会杀了他。

楚安一听算姻缘,急忙走过来,大气的将一个金元宝拍在桌子上:“道长若算的准,这就是您的,但若道长算错了……”他又把腰上的佩剑拍到桌上“这就成给您送上路的东西了。”

那老者似乎也不怕,他掏出签桶,道:“小兄弟抽一签吧。”

楚安随便出了一个,老者看不看,道:“你有一心上人,但自己却不觉得是心上人,只觉得是兄弟,可你难道没察觉对他的心意吗?你在意他,重视他,不让他注意别人,想让他只注意你,把所有宠爱都给了他,而且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和他似乎认识了很久?小兄弟啊,你和他,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还有不知道多少个上辈子,都是一双人,可惜,他每一世都未过三十岁就死了。”

楚安想起有一条锦鲤,幻化成人后说自己叫什么金黎,他似乎也说过温良年每一世都未活过三十岁。

他不免心头一紧,随后问:“本王怎知,你说的是真?”

老者凑到他耳边:“老子亲自给你们俩牵的线还会有错?兔儿神说的话您觉得会是假的吗?殇武神君~”

楚安扭头满脸不解地看向他。

他站了起来,挥袖,身上的道袍变成了红色的仙衣,衣摆上绣着栀子花。

他就是三大姻缘神之一的——兔儿神,胡恬褒。【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兔儿神的真名应该是胡天保,在袁枚的《子不语卷十九 兔儿神》中有记载(比心)】

周围的人哪里见过这,都一致觉得是神仙下凡,纷纷跪拜起他来。

胡恬褒:“小仙乃是兔儿神,殇武神君,您若剩下九日还没想清楚对他的心意,妄想再让小仙牵线了,小仙的法力可不像那几位,下凡可不容易,您可得珍惜小仙在的这剩下九日啊。”

说完便化作青烟离开了。

楚安心想:殇武神君?是在说我吗?罢了,回去看看温良年吧。

回府的路上,路过一个卖龙须糖的小摊,他买了几包:他爱吃,买一点回去他定欢喜地合不上嘴。他心想着。

刚踏进门,温良年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怯生生地站在楚安面前,不敢看他:“阿安……小年知道错了,别生小年的气了,原谅小年吧……”

说着拉了拉他的衣袖。

楚安看着他,叹了口气,身体不受大脑的控制,他双手捧起温良年的那只手,在掌心轻轻落下一吻,随后把拿几包龙须糖放在了他的手上,道:“阿安没有生小年的气,只是最近有些忙,不能陪小年了,等九日后,便带着小年去宫宴吃好吃的好不好?”

温良年眼里又落下泪水:“真哒?阿安真的没有生小年的气吗?阿安不怪小年亲了阿安吗?”

楚安回答:“真的,我没有生小年的气,我也没有怪小年,只是……”

只是我需要几日来思考我对你的感情。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温良年可就急了。

“只是什么?”眼泪一刻不停地往外涌。

“只是小年有些吓到我了,以后可不许了。”

“嗯!小年再也不会了!”

“小年去吃龙须糖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楚安用指肚轻轻擦去温良年脸上的泪水。

“好~那阿安去忙吧!”

剩下的九天里,温良年该吃吃该睡睡,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涂二不见了,问了府上的其他人,说是回老家了,他也就没再提起涂二了。

而楚安呢?他依旧该上朝上朝,该找皇帝找皇帝,但一到晚上,又不免得睡不着,彻夜想着温良年这个人。

另外两人,何曲去给圆南营安副将送信,可明明往返只需四日,何曲却十日都未归来,柳平恒多次找到楚安,却都被他搪塞过去了。

柳平恒在等何曲归来的日子里,每天只睡三个时辰,一醒来就在研究西域的一种花和在王府门口等何曲两种状态下来回切换,近几日消瘦了许多。

终于到了宫宴举行的日子。

晚上,楚安带着温良年进宫去了,柳平恒跟着他师傅一起参加了宴席,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何曲因为不放心楚安和温良年,顶着一身伤以侍卫的身份,紧跟着楚安他们。

皇上皇后还没来,大家有说有笑交谈着,柳平恒顶着黑眼圈,虽然很疲惫,但当看见站在楚安和温良年身后依旧挺拔的何曲,疲惫一扫而空,他刚想起身去找他,却被万玖生拉住:“皇上皇后到了,徒儿可别胡来。”

随着楚长鸣和皇后的入座,文官武将纷纷跪地,齐喊:“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楚长鸣让众人平身后,就宣布了宴席开始。

大家欢声笑语,舞女在中央舞蹈,乐师弹奏着美妙的曲子,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除了皇后。

皇后看了一会儿正被楚安投喂的温良年,扭过身小声对楚长鸣说:“陛下,臣妾想见见这位‘弟媳’。”她的语气微微加重,楚长鸣察觉到她加重的语气,心想反正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也就同意了。

他道:“楚王,让皇后见见朕的弟媳!家人们也认识认识。”

众人一听皇帝讲话了,纷纷闭上了嘴,曲声也停了,舞女们也站到了一旁。

楚安站了起来,行礼后牵着温良年走到了中央,他介绍道:“见过皇后,这位是温………”

“温良年?”宋倩问。

“正是。”楚安感到奇怪,皇后怎么会认识温良年。

宋倩盯着温良年,因为皇后的身份,她不便暴露自己真正的样子,那嚣张跋扈的气势,和毫无礼节的样子。

她深呼吸,道:“许久不见了,温良年,听闻国舅出征后,你就成了乞丐?本宫可担心的很呐,毕竟在宋府生活了几年,本宫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疼呢。”

这话让众人十分相信,可除了当事人,温良年。

温良年低着头,不敢去看宋倩。

她走到温良年身前,抬起手道:“让本宫好好看看你。”其实她内心是这么想的:你个灾星!让本宫看看,你这张丑陋的皮囊!都是你!让父亲母亲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其实并不是这样,都是宋倩自己的感觉】!找个机会,本宫定要让你赎罪!

刚碰到温良年的脸,温良年就吓得躲到楚安身后,抱着头蹲了下去,求饶道:“宋!宋姐姐!你别打我!我错了!我不该出现在宋府!我不是故意生病让宋叔叔照顾我的!我没有偷吃!我有好好干活儿!我也没有去给宋叔叔告状!你的琉璃杯真的不是我打碎的!是花花(宋倩儿时养的小鸟,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死了)!我没有偷东西!我,我真的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颤抖着身体,不知所措,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宋倩大感不妙,但为了皇后的形象,她温声细语甩锅给宋慕玫:“温良年啊,你仔细瞧瞧,我是宋倩,不是我妹妹宋慕玫。”

楚安扶起温良年,轻声询问道:“小年,别怕,欺负你的,真的是她吗?”

温良年点头,偷偷看了一眼宋倩后,又猛地摇头。

他这般害怕,谁都看得出来温良年受了多大的欺负。

楚安将温良年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着,随后道:“陛下,臣弟先回府了,日后再好生聚聚。”

楚长鸣点头同意。

楚安带着温良年离开后,何曲看了眼柳平恒,随后也跟了上去,虽然在普通人眼里看起来没什么,但在柳平恒和万玖生眼里,他的动作很不自然,凭借医者的经验不难看出,何曲受伤了,伤的还不轻。

万玖生没有喝酒,依旧捧着她的小白瓷茶杯,喝了一口里面的热茶,道:“徒儿,你的小情郎受伤了啊。”

柳平恒:“我看出来了师傅。”

但他也只能等宴会结束了再去找他。

宫宴中途离开,除了楚安,也没人敢这么做,哪怕是万玖生的徒弟。

楚长鸣道:“皇后,你也回去吧。”

宋倩不乐意,哭唧唧地说:“陛下!臣妾不是!臣妾没有!您怎能轻信一个傻子的胡话呢?!”

“皇后,回吧。”楚长鸣把声音压低了不少,他喝了口酒:“诸位继续吧。”

乐器声再次响起,舞女们继续跳了起来,没有人注意到,离开的皇后,眼里的怒意。

这一话很长,为的就是能更好地写出来楚安搞懂自己对温良年的感情,但我又不太擅长这一类,所以大家凑活着看(尴尬)

楚安很帅金黎也是,两人不分上下,但是!楚安比金黎高1cm:)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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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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