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觉寒眼睁睁瞧着，许负指挥苦谛等人把镇上的人抓起来，还分门别类地关了起来。
应觉寒走上前，问许负道：“你想做什么？不杀吗？”
许负睨了一眼应觉寒，“你怎么和白昕那个丧心病狂的货一样动不动就想着杀人？都杀了我怎么渡化？怎么满分通关？”
应觉寒：“……”
到底是谁狂狂地说只杀不渡？
应觉寒干咳两声，别扭道：“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们能加入吗？”
许负一脸“你转性”的表情看着他。
应觉寒补充道：“我看你们人有点少，抓人的话，我们可以出力。”
许负坏坏一笑，“行啊！给灵石。”
应觉寒一懵，“什么？”
许负：“我带你们过关，你们付钱。”
应觉寒：“你想要多少灵石？”
许负狮子大开口道：“一人一万灵石，雪微霜十万。”
一旁的秋一星听到，嚎出了声，“你怎么不去抢？”
许负白了他一眼，“我这不正在抢吗？给不给吧？不然别想让我带你们过关。”
秋一星嘀咕道：“你掉钱眼里了。”
许负：“那是你不知道钱眼里有多舒服。”
应觉寒咬了咬牙，和众人一商量，众人一对比雪微霜要付的十万灵石，顿时觉得一万灵石也不算多，也都咬咬牙付了。
只有雪微霜委屈巴巴地看着应觉寒。
宋书灯大气道：“我替雪师妹付。”
他们宋家是仙门世家里出了名的财大气粗。
雪微霜难得给了宋书灯一个好脸色，和气道：“多谢宋师兄。”
然后苦谛等人终于不充当“老鹰”了。
江野看着加入进来的应觉寒，有点不服气道：“小师妹，你就这么让他们加入咱，他们不是自己有办法吗？别找咱们啊！”
许负实话实说道：“咱们人有点少，一会儿干苦力还需要他们出力，再说了人家付了灵石。”
江野眼睛一亮，“多少？”
许负：“一人一万，雪微霜十万，一共一百万灵石入账。”
江野张大了嘴，对小师妹竖起大拇指。
黑还是他家小师妹黑。
付了钱的嘛！连带着许负对应觉寒的态度都好了起来，等应觉寒再度来问他们要做什么的时候，许负痛快地答了。
“渡啊，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杀死曾经的自己，有良知的留下不杀，没良知的杀掉，不过最好是劝年少的自己杀了年老的自己。你们都想反了，过去不是执念，今天才是执念，灭杀今日，这才是真正的渡化。”
应觉寒：“能做到吗？”
许负：“难。”
说着，她看向身边逮住的十八岁的客栈老板，“说说吧，为什么不肯对年老的自己下手？你们明明更身强力壮，却在每一次轮回中都被年老的自己杀死。”
十八岁的客栈老板看着老去的自己，垂下头，呢喃道：“因为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他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又是经历了多么不好的事情才变成今天的样子，如果连我们都否定了他们，那我们又算什么？”
许负眨了眨眼睛道：“算新生啊！既然知道他们不容易，该成全活着痛苦的他们，你们想那么多干嘛？觉得不开心，就换条路，都一条路走到黑了，难得有个改变的契机，你怎么确定改变不是他们所求？”
十八岁的客栈老板一愣，“换条路吗？”
许负：“不然呢？都痛苦了，就及时换一种活法，又不是多难决定的事情，你今天决定了，明天就可以大步迈在另一条路上。”
十八岁的客栈老板：“那不是否定了自己吗？”
许负无语，“你自己是什么多了不起的人吗？是有什么生死重任而不能否定的吗？如果不是，赶紧换条路走，纠结什么？”
说着，许负塞了一把剑到他的手里，指着天光即将破晓的东方天空，“你看，人生不止一个方向，你可以恣意生长，叱咤四方；也可以踏踏实实，细水长流。山高水长，怕什么来不及，慌什么到不了，天顺其然，地顺其性，人顺其变，一切都刚刚好。”
——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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