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们做的事都不知道，来这里，只是为了拿回令牌，这些我都不是说过了吗，你们要是明白，就把令牌赶紧还给我，上面没有你们想要的证据。”
冯朵一上来就摆出立场，刘罡明问的问题，她都是以不记得不清楚蒙混过去。
本来以为可以从冯朵身上获得更多信息的。
“冯小姐，如果知情不报，视情况是要记入征信的，你不要为了袒护某些人而不配合调查，案子迟早是要查清的，只不过早一天晚一天。”
刘罡明低伏着头，黑色的眼仁朝上凌厉地盯向冯朵。
“我是真的不清楚。”
冯朵板着脸回应。
“你问她们嘛，我也就是和她们住在一个房间，来娘子山之前，也是任东风说他要在这里挖东西，我也是来找东西的。真的，除了这个合作之外，他要做什么，还有杨芳蕊和邓岳做了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好吧，你怎么联系上赵晓晓的，她住在娘子山村，是邓岳和杨芳蕊的同乡，和你除了芳蕊这条关系，不然你不可能认识她吧，不然隔着一个城市你刚好就只联系她一个人，那也太巧合了。”
“呵。”
冯朵冷笑了一声，说道：
“没有什么巧合的，能联系上赵晓晓，是因为她家这些年来一直和我师傅保持联系而已。毕竟当年是他们村请我师傅过去做的法事，当时说好了过三十年要把令牌重新交回来。她家的家主，以前是她的爷爷，现在应该说是她的爸爸了，还要我们提醒才能想起来，只能让我过来取而已。”
刘罡明很明显觉得冯朵精神有问题，又或是觉得她信了邪教，但冯朵又说的这么斩钉截铁，所以他还是顺着冯朵的这段陈述问了下去。
“你的师傅是谁？你师傅是扶乩的？还是道士神婆？啊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但总而言之你师傅在三十年前和赵晓晓一家人有联系，他们找你们做过法事是吧。”
“是的。”
“你知道具体做法事是为了什么吗？”
“这个我也没必要清楚了，我也懒得管这些事，总之把我师傅的令牌回收，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任东风想要挖尸体，还有那个山头上面那么多白骨，也是我偶然发现的。”
“那赵晓晓呢？你和她接触有多久了。”
“今年三月份，我师傅先是联系的她爸，结果她爸可是村里的主任，大忙人一个，说什么既然只是取个东西，就让他女儿和我说。在他家里也找不到当年的令牌了，除了知道他们家现在住在哪里之外，我们也只聊了我分内工作的事。”
“好吧，昨晚你们大约是什么时候出发去娘子山的，那些铲子什么的，又是带在哪里的。”
“铲子工具市区就有买的，当然，也是赵晓晓他们家干脆给我提供了，农村这些东西总是不会缺的。什么时候走的，我只记得我自己随便在街上买了点吃的，就和任东风赵晓晓他们往娘子山开车走了。具体时间我不清楚，怎么说也不会晚过六点。”
“你们一到娘子山就找好了挖尸体的地点吗？”
“挖尸体？那只是顺便的而已，当我发现挖土根本挖不到的时候，就干脆用寻龙诀去找了。”
“寻龙诀？那是什么。”
“一种找东西用的工具。”
“好吧我没有听过。”
“总之，我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关系，我之所以会来参加杨芳蕊的婚礼，也只是凑巧有这么一个时间机会可以代我师傅收回他的东西。”
“赵晓晓帮你的理由只是因为她爹的命令吗？”
“是的。”
“那你...有没有察觉到，昨晚赵晓晓带你们去山头找东西的时候，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我也不知道她正常是什么情况，我和她没认识多久。“
“赵晓晓中途有离开过吗，还是和你们一直都在山头挖土。“
“我记得，她中途说，要去附近找一个房子上厕所，大概有一段时间才回来，我这边找到令牌之后，任东风说我们挖东西的山头并不是他印象中的藏尸处，所以就让赵晓晓带路跟着他去挖别的山头了。“
“所以，任东风和赵晓晓最后是一起离开了，但是回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赵晓晓了？“
“你可以这么说，任东风也是过了好久才回来，而且他也是被邓岳带过来的，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们离开的大致时间你可以确定吗？“
“**点的样子吧，但是我也没有看手机，确定不下来具体是多久了。“
刘罡明示意我们可以问问题了，也许他看来，这种对话对破案没什么帮助，甚至可能都开始怀疑为什么要把冯朵叫过来做笔录。
我连任东风都不愿意问几句，就更别说冯朵了，要以审问的方式和之前的老同学说话让我觉得异常尴尬。
瑶群青自然是我们三个当中最不在意这种事的那一个，她当仁不让地开口询问起来一切她想要知道的细节，她的性格向来如此。
“你是什么时候到芳蕊家的？”
“不就是你们到的前一天，我是自己坐车来的。“
“这些年你和芳蕊的联系多吗？“
“这个问起来，你们也知道的，初高中之后我和她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一点联系也没有吗？“
“也就问一下近况，当然联系就几次，我们都不住在同一个城市了。“
冯朵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和芳蕊就一般般的关系。
“还想确认一点，昨天晚上任东风和赵晓晓离开之后，你就一直呆在原地找令牌是么？“
“是啊。“
“那些翻出来的遗骨都是你们之前挖出来的吗？“
“差不多算是。“
“你到底是最开始觉得，令牌可能埋在这山里哪个地方才挖的，还是先帮任东风找他看到的尸体，等他发现不太可能在那个山头，再自己去找的令牌？“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一个是你已经知道令牌不可能埋在某个地方的地底，一个是你还不知道令牌具体被藏起来的位置。“
“我都说了我后面找不到，所以用了寻龙诀找，是寻龙诀把我引到一个神龛下面，我才发现令牌放在那里的。“
“那为什么你不开始就用寻龙诀呢。“
“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效啊，自然是先挖地看看有没有。“
“挖地的话，赵晓晓或者她爸告诉过你具体的地方么，不然整座山头这个范围太大，晚上昏暗的环境下，不可能一下子找到，就算再过一个半夜都不太可能。如果是赵晓晓确切告诉了你埋藏令牌的地方，但还是挖不到的话，就只有可能是她们家记错藏的位置了是吗？“
“可能是吧，无论怎么样，我可是不知道位置的，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在那个山里瞎跑吧，我也不清楚山路。“
“既然你对于寻龙诀也没有那么相信，那如果最后没有用寻龙诀找到令牌，你还是会在今晚明晚继续去挖吗？“
“那我会先去找赵晓晓的父亲问个清楚。“
“她爸要是也不清楚呢？“
“你怎么这么烦啊，如果她爸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打道回府告诉我师傅，实在找不到了呗，再说假设那么多干嘛，我最后不还是找到地方了。“
“但东西还是被扣走了吧。“
“哼，迟早要还给我的。“
冯朵不屑一顾地说道。
“你看起来也并不很焦急，这些挖到的物品，你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所属权，可是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拿回来的。“
“是么，那也没关系。“
“你师傅应该怎么证明那个，在那一块地方放了如此久的符咒就是属于他的呢。“
“警察局还能把我们自个的东西强行占走吗？“
“额…“
刘罡明插嘴说道，”和案情有较为重大的关系，在结案之前也是不会归还的，为什么那个木牌子那么重要，它是做什么用的？“
“镇压邪物，辟邪的而已，现在都三十年了自然不需要法器继续镇在那一块儿，按理来说也是早就要回收。“
“最后一个问题，你和任东风是怎么谈到他之前有见过人抛尸的回忆的。是他主动提起的吗？”
群青说道。
“算是吧，硬要说，是他要写论文的时候就有说过。应该是他最先提起的，而我要去拿回令牌也是今年才有计划的。“
我看了一眼瑶群青正盯着冯朵的平静的眼神，冯朵的证词出现了与任东风并不完全符合的部分，她也许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她并没有发起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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