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因为中毒又竭力大战过后,虽说是昏睡了七天,可那还是有影响的,比如说意识中都是反反复复的疼痛,根本休息不到一点,不知是不是李清絮的药有了奇效,没半柱香,胡思乱想的我还是疲倦的沉入了那意识内。
——清风席台处
“师兄,那孩子的身体怕是无力回天啊,我可查探过,这孩子且不说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了,我观她的手腕处有一条黑丝,便跑去书房内查了一天一夜,在师父留下的一本书找到,此现象怕是中了“噬心骨”,那噬心骨是什么东西!是百年前毒药师“徐然”死前留下的最致命的毒!至今都无药可解!”李清絮忍不住拍了拍石桌,心中是莫大的哀痛,是什么人竟然把这么歹毒的药用在如此年幼的孩子身上!简直是歹毒至极!
“师弟……那这孩子身上的刀伤可能治好?”坐在对面的花白老者抚了抚白须,平静的好似死水,不起波澜。
“废话,从小到大跟师父行医,这些皮外伤我还是能治好的,难就难在那“噬心骨”啊,就连我都找不到医治之法,这天下就更没有人能解决了。”李清絮连连叹气,一想到好不容易喜欢的一个小辈,就要这样结束生命,想想他都难过。
“这“噬心骨”我知道,五十年前江湖第一剑庄的庄主就是死于此毒,到现在都没查到下手之人是谁,这毒至徐然死去那毒药便不见了,五十年前出现过一次,这五十年后又出现了,这天下怕也会腥风血雨了。”
“这噬心骨初微阶段,还达不到至死,只是会让中毒之人夜夜受那灼心之痛,师弟可有把握研究出缓解之药?”花白老者也知道自己救回来的孩子是个品德都难得可贵的,况且那孩子习武天赋极好,让他产生了收徒的想法,自然不想那孩子就这么死去。
李清絮有些诧异的看来,他可是知道自家这位师兄是有多么淡漠的,旁人都轻易靠近不得,“师兄今日怎如此关心那孩子?莫非是那孩子与你有什么渊源……”
“那孩子身体好之后,我要亲自收她为徒,你且麻烦照看着,需要什么药材就找我。”花白老者瞥了李清絮一眼,交托完话,便袖袍一挥的离开了。
这下让李清絮更肯定那孩子肯定与自家师兄有渊源了,哪怕到了不惑之年的岁数了,依然挡不住他想八卦的心。
小木屋的一处,此刻的李清絮已然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重新拾起师父留下的书籍,哪怕是不吃不喝,他也誓必要找到缓解噬骨之毒的解药。
另一边元七正逮着一只山鸡,背篓处装满了菌菇与野菜,此刻的她正兴高采烈的逮着山鸡往木屋飞奔。
“师父!师父!我回来啦!今天吃烤鸡哦!”元七到了木屋院落,把背篓随手放了下来,山鸡被她丢在了一边。
“师父?”此刻的元七摸了摸脑袋,东张西望的看着没有一点动静的院子,看到院外石桌上有一张信纸上前拿了起来。
【为师去查解药了,我的好徒弟,你就先帮为师照看一下病者吧!无急事勿扰!——你最爱的师父留】
元七看完轻哼一声,看到后面一张的药方,知道这是给屋里那位用的,又跺了跺脚“师父又去研究医术解药了!臭老头!以为自己是神仙啊,还不吃饭,还无急事勿扰?”
元七转了转眼珠,突然不怀好意嘿嘿笑了一下,进屋看到我还在昏睡,便轻手轻脚的出来,处理山鸡,架火、烧烤!
没过多久那山鸡便烤的滋滋留香,她将一只山鸡腿取了下来,放到盘内,端着去了西边更院远一点的屋落。
“师伯,师侄来给您送吃食来啦。”元七在门前顿足,恭恭敬敬行礼,哪怕平时的她像皮猴一样,可在这位师伯面前她一点也不敢造次。
寂静一片,元七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却也不肯离去。
许久,门无声的打开了,从屋内走出那位老者。
“师伯……”元七有些磕巴的说着,可想到自己实在拿那老头没办法,还需要这位师伯出面,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师伯,师父又跑到书屋里查看医书不吃不喝了,我实在拿师父没办法,还请师伯出面,劝师父注意身体健康才是。”
李序那霜白的眉抖了抖,看着自家师侄越说越不敢看自己,便觉得自家师弟收的徒弟颇为有趣。
“嗯,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李序那平淡无波的声音传来,原本低着脑袋的元七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
“真…真哒?谢谢师伯!”元七有些呆呆的又行了一礼,手上端着鸡腿,那是越看越搞笑。
“唔…!师伯先吃这鸡腿吧,免得冷了!”元七忙就想端着过来。
李序轻摇了摇头,手抚白须,“你这孩子倒是有趣,师弟的眼光不错,这鸡腿你吃了吧,吾不饿。”
元七开心的恨不得挥舞一套拳法,只得受宠若惊的默默啃了那鸡腿,然后和李序回到木屋。
————
“孩子,你且去端两份饭菜过来,一份放到你师父待着的书屋小窗下,还有一份就麻烦你带一碗白粥过来,给屋内受伤的那位。”
“嗯!元七记住了!可是…师父若是不愿吃怎么办?”元七有些踌躇的看向李序。
“不必担心,我内力成丝传音给你师父,他不敢不听。”李序摸了摸元七的脑袋,慈祥的笑看着她,示意她退下。
元七内心对自家这位师伯是愈发崇拜,眼里像是有星星一般在发光,按住内心的激动出去准备吃食。
李序进入正屋,看到我还躺着,便上前替我测了一下脉络,知道我这是因为受伤后留下的后遗症,便扶起我,用掌心以太极混元方式蓄起了淡蓝色的内力,渡入了我的心脉处,以暂时克制噬心骨的侵蚀。
我的嘴角流出一抹黑血,这是我体内受伤后积压的於血,排出来正好能让我身体更快的恢复。
李序一挥袖袍,收了浑厚的内力,看到我嘴角的血,便拿起旁边的锦帕擦拭掉后,便直接坐在旁边木椅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眸子,原本看不清的双眼竟也能看到周遭模糊的景象,只不过如被雾蒙了一般,依稀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位老者,不像是李清絮恩人,倒像是……
我二话不说的直接拖着身体下床,因为身体虚弱直接摔了下来,可我却没管身上的疼痛,忍着疼痛跪伏在老者的面前。
“秦辞谢过恩人的救命之恩。”
李序终于睁开了眼,眸中好像有着这包罗世间的万物,混沌极致,其实在我睁开眼时,他就已经知道我醒了,更知道我的一举一动,李序内心对我颇为满意,无论是人品还是礼态,都让他有收徒的冲动。
“嗯,莫跪着了,起来吧。”李序那苍老有劲的声音响起。
我却只是抬头望向他,执拗的不起身,“恕秦辞无礼,烦请恩人告知我父亲如今在何处……”哪怕知道这样问是不礼貌,会让对方反感,可现在的我,再无可有失去的了。
“好孩子,你且起来吧,你的父亲就在后山,被吾埋在了一处花海处,不如你先喝了粥,吾便带你去寻你父亲,如何啊?”李清终于不再绷着脸,转而慈爱的看着我。
这时,元七端着一碗粥跑了进来,可能是粥太烫,此刻的她正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师伯!粥来啦!”
我见她被烫的难受,连忙把粥接了过来,元七还呆愣了一下,傻乎乎的说:“谢…谢谢哈,诶嘿?不对啊,你醒啦!”
李序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家师弟的傻弟子,有些尴尬的咳了声音,“咳…元七啊,你师父那送了吃食没?”
“啊?对哦!师父还没吃饭呢。”说完元七就抱住旁边另一碗吃食夺门而出,走的时候还不忘和李序打招呼再见。
“师伯再见!”
李序抚了抚白须,看着我还傻傻的抱住烫人的粥,便忍不住扶额,“孩子,这粥不烫吗,快先放一边,一会吹凉了再吃,吃完吾就带你去找你父亲。”
我连忙把粥放在旁边,听到李序答应的话,那还没吹几口的粥,一下子就塞到了嘴巴里。
李序见此抽了抽眼角,内心暗暗腹诽着,“自己这个未来的接班人,看起来不傻,还行。”
吃完粥的我勉强能下地,只不过拄着一根棍子,跟随着李序来到后山上,当看到前面的小土包,我终于克制不住的一瘸一拐的跪在了前面,而李序叹气背身走远了些。
我眼眶通红,泪忍不住的落下,可脑海里却想到父亲小时候教导我的话。
【秦家人不轻易落泪,你是秦家未来的接班人,更不能哭!】
我哽咽的慌忙用袖子擦去泪水,连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咚的,额头又添了一些擦伤。
“父亲在上,我定寻回安安,报仇雪恨!为秦家洗去怨屈,还秦家清白,杀了那背信弃义的皇帝一家,杀了那些参与伤害秦家的人!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我眼眶还微红,可眼神却如此坚定,仿佛此刻的我只为复仇而存在。
我在这里待了许久,直到背后脚步声而来,我才从记忆里恍惚回过神,曾经的记忆成了刺向心中的刀,每一次回忆无不是在鞭策自己的内心。
我踉踉跄跄的起身,朝李序躬身弯腰行礼,“前辈,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若前辈有事相求,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序摸了摸胡子,眼中有狡猾闪过,“你这么一说,吾还真有一事需要你……”
“前辈请说。”我抬头看向他。
只见李序淡笑着,一派仙风道骨,“吾要你做吾的徒儿,你可愿?”
我愣了一下,继而直接朝李序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李序揪胡子的动作一顿,继而哈哈大笑,“好!不亏是为师看中的人,果然聪明又爽快!”
我继续跪着,内心知道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如今的我再没有可失去的,况且也答应了对方,更何况他还是给了我第二次性命的人,现在皆大欢喜,看老者也是深不可测的人,或许可以从中学习些什么,继而日后可报仇雪恨,或许从秦家毁了的那一刻,心境便不同了,曾经的秦辞在那场大火下已死,现在的我,只想报仇,不惜一切!
“起来吧,莫跪着了,日后你便是我李序唯一的徒弟,为师会倾囊相授。”
我听着李序的话,又磕了几个头才起来,夜色已晚,况且我的身体还未好,李序便带着我下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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