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朔愣住了,反应过来竟是想要拒绝,“这不太好吧,下官才疏学浅,实在没资格教他们。”
在常昱看来,年幼时读过的诗句早就已经忘记,唯一难以忘怀的是教书先生的品性。
宴朔担得起这群孩子的称呼“老师”。
“你当真不想?”常昱并不劝,正如他知道宴朔的最终答案。
宴朔望向常昱,他毫不怀疑常昱有能力办成这件事,但在常昱面前承认自己的想法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宴朔心中突然冒出了一股勇气,“想。”
常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去院内牵马。
一驴一马并头吃草,常昱牵追电离开时,它反而慢吞吞的。
第二日,常昱跑了几个机构,将宴朔在胡同内教课的事情登记入册,日后查询起来不会被怪罪。
中午时分,一道惊雷乍现,落于大奉门处。
宫外巡逻侍卫迅速赶来查看,大奉门并无损坏,但大奉门下的地板一片焦黑。
大奉门历来是国运的象征,雷落大奉门视为不祥之兆。
消息迅速传回了陛下耳中,朝内重臣纷纷被诏进皇宫。
宴朔也是散值之后才了解陛下与大臣们在宫内商讨事宜,而常昱听不得百官之乎者也不聊重点,早早离了宫回来。
常昱并不避讳宴朔,“你说这好好的雷劈哪里不好,非得劈大奉门呢?”
宴朔深以为然,正月初始,京师就血流不止,上月初,雷震保和殿,今日这次便是第二次了,天降不详,恐怕又要大动干戈。
“大赦肯定是要大赦的,前一个月已经大赦,只怕这一月又要。”没有人会忽略年初的事情,陛下亦是如此以为,“陛下避离正殿,反省过失,有大臣提议颁布《臣戒录》。此《臣戒录》仍在编纂当中,本月应能完工。”
朝廷的大动向,三言两句既能说清,但远远没有常昱所说的那么云淡风轻。
“明日还要上奏疏吗?”
常昱摇头,见宴朔一副“没有奏疏为什么还要把我喊来的表情”,努力解释道,“这不是想和宴知事说些话嘛。”
宴朔想起三个月前就纂录的《臣戒录》,书中记载的历代悖逆不道者,各个皆令人警醒。
心中异常烦闷,又觉得烦闷的情绪无处宣泄,只得吐出一句,“为民。”
京师当中的多少官员是真的为天下之民为官?宴朔能记得自己所在地方官如何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的。
但到了顺天府,宴朔才发现和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宰相当道,朝廷乌烟瘴气,下情无法通达到陛下耳中,许多官员都忍气吞声。
除朝廷内的权势倾轧,生活的窘迫让官员们都艰难生存着,底层官员面临着繁忙的工作和上级们的考问,为民之事逐渐变成了繁重的工作。
“走吧。”宴朔停止自己乱糟糟的想法,他没在其他朝廷当过官员,自然不懂大奉朝如何,是好是坏他也不能换个朝代生活了。
宴朔跟随着常昱出了里屋的门,却见亲军都尉府比往日热闹了不少。
侍卫们正在屋内忙忙碌碌地走动着,见到常昱便行礼,“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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