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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夜里阿玖躺在山景房里的大圆床上翻着集团论坛,小窗口切换到聊天软件,几个要好的同事哈哈哈哈地给她截图论坛金句。
陆景渊在洗澡,半透明的玻璃门只是将他精壮的身体镀了一层光晕,朦胧中仍可以看出他远超国内平均数据的身高,和远超国内数据的其他。
阿玖表面上拿着手机笑得打滚,实则眼睛却总不自禁飘向那处。
啧。
以前和朋友旅游总想不通这种设计,透明玻璃陪外置百叶窗,或者磨砂得聊胜于无的浴室门直对着床,再或者浴缸就直接放床边上。。。
彼时不理解但尊重,现在她高低得尝尝咸淡。
陆景渊随她选,直到进了房间才发现,好家伙!客厅大落地窗直面山景,视野里再没有第二个建筑物,可移动的两倍穿衣镜就直接停在卧床边上,而床另一边则是个半人高的陷地水池,周边做了景观花坛都是陶土颗粒水培的月季。
阿玖牵着他转了一圈,只见他嘴角越来越难压,走着走着越挨越近,就在即将覆上的时候推开:“今天你先洗哦。”
“好。”他素来听话,牵着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就径直走进磨砂玻璃浴房,换洗的衣物也不拿。
美景良辰,手机和瓜的吸引力也要靠后,放下手机阿玖开始研究床头的灯光开关,落地灯、廊灯、洗手间灯、浴池灯、水池地灯。。。哎?
水池地灯?按。
一下子水培灌木里藏着的与老家路面花坛一样的探灯都亮了,低瓦数的暖光从层层掩映的花木中透射出来衬得月季更加娇美。她趴在床上用膝盖和手肘挪啊挪,凑到圆床的边沿欣赏美景,但这造境另有玄机,三十秒不到全屋其他灯光陆续关闭。
哎哎?
毫无防备的黑暗让她难以适应,她再回头去找开关想着起码要把浴室的灯光恢复吧,但太难了还在挪动的过程中,身后一个高大身影越走越近,在她快要随手按下一个再说的时候,干燥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
第一盏熄灭的就是浴室灯,陆景渊带着潮意的身体只是草草擦干,系了条浴巾就走出来,他夜视能力很好,借着昏黄的景观暖光。
远山沉寂,白雪笼在峰顶,近在咫尺的峰峦叠嶂却越往下越白皙。
阿玖仍被扣着,她今天穿得是一件紫色的无袖旗袍,领扣和襟扣是一字的看起来平整又严丝合缝,合身剪裁显得腰肢越发纤细,裙摆的开衩不算高,但因着刚才趴跪着挪动,这会儿已经皱到大腿根了。
陆景渊好心地帮她拉下裙摆又翻了个面,也不需要她说谢谢,因为下一步,灵活的舌头就挑开了一颗领扣。
他觉得阿玖的呼吸很急,那他更不能慢了,耐不住解第二个,在扣子绷开的时候伴着她的惊呼,埋进梦想乡。
...
他蜷缩在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无害,但环在腰间的手又是紧紧扣着,那是成年男人才有的力量。
阿玖一直在看儿童教育方面的书,童年缺失性补偿行为、口欲期、安全感姿势,她越想越多,手上却不停拍着陆景渊的背脊。
呼吸渐渐沉稳,她隐约听到轻微的鼾声,心下一松,好歹给人哄睡了。
昨天那闹剧终了,陆景渊让人提前开始清理非常规渠道,那两个惹事倒没立刻走,而是把搭桥的那个人事主管调来培训机构做员工关系了。
岗级平移,而实权一下子跌到头,那人来的当日就想找阿玖拜码头,别的老师佯做不知,只说阿玖请假了。转头却接连给她送战报,什么那新来的人事四处游走,打听那两位到底做了什么事,能直接和总裁助理吵起来,人人都回一句话,你怎么不去问他俩?
那位没有办法只能托人周转到秘书处,事务秘书米姐收到消息当场就气笑了,什么东西还盯着何总助呢,这边祖宗昨天预算会刚结束听到消息,当场就喊了人事总监。
集团里谋职什么价格?多少人找来,这层楼的岗位你也卖么?
没休息好的陆景渊不复往日耐性,开头就怼得很接地气,那位总监不敢吭声,只好应下回去彻查一定给交代。
摔了本子。
隔音效果绝佳的办公室,在门拉开的一刹那,人事总监阴鹜的脸色还来不及收起就被脚边的碰撞声吓得惊跳。
他回头去看陆景渊,只发现对方站着凝视他,眼里没有一点温度。
他赶忙捡起本子放到秘书桌上,脚下不停地走了。
若是气他管束不力倒也罢了,总有办法检讨,但这位更像是气自己了。
秘书处小群里一溜儿刷着冲冠一怒为红颜,何总助不合时宜的来一句,对cp头子的掌声在哪里?!
公关秘书和法务秘书是情商最高的,两人沉默不语,倒是米姐回复道:“你上论坛热帖了,现在位置比总裁和娘娘楼梯间那条还高。”
吓得小何立刻实名下场,传总裁旨意,集团决不允许关系户破坏职场公平。
好在他乖觉,懂得往哪处使力。小何难得主动找来,将近期总裁的非常规行程整理出一股脑发给阿玖,甚至还带着每日总裁心情指数晴雨图。
小何真是人才,阿玖感叹。
图上还真有东西,前天是陆景渊母亲的生日,他一整天的会议,中午接了个电话就多云转阴了。
她又想起5月16日生日对外说成5月15日的,陆景渊那个艺术家父亲。
再没有其他讯息,她所有关于陆景渊家人的信息都是网上的,又或者小何、安佐随口说了一句,拼凑起来,她猜测陆景渊的童年不算愉快。
她的职业让她见过很多不快乐的孩子,共情能力过强使她总要被迫感受别人的痛苦。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感同身受。
怀里的人呼吸沉沉,她收紧胳膊将人抱得更近一点,果不其然,呼吸节奏乱了。
“吵醒你了?”阿玖柔着嗓子问,语气与平日里对学生的有些相似。
陆景渊摇头,却不愿意抬头看她。
“嗯,那继续睡吧乖乖。”她亲亲他的额头,环住手臂轻轻摇晃,刻意哄他。
陆景渊嗓子干痒,这几天没睡好让他咽喉炎犯了,今天一直吞咽痛,但阿玖问他,他却不说。
这会儿又疼了,但他此刻一点都不想动,只闷闷道:“想喝水。”
阿玖挑眉,平日里她才是那个被照顾的,这下让她有种不一样的角色置换感。
她单手搂着人缓缓起身,另一边去够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可这位瓶子都不想自己拿,他就着阿玖的手喝水,喝好了又埋回去。
这把阿玖逗笑了,“大宝贝今天要做小宝贝啦?”
陆景渊不说话,只把自己埋得更深一点。阿玖天赋只有A,这几个月好歹在陆景渊的努力下升了一级,但到底实力不够雄厚,这会儿被压的肋骨隐隐作痛。“别压了,再压下去肺挤出来了。。。咳。”
吓得陆景渊连忙坐起来,给她抚着心口。
大落地窗没来得及拉窗帘,远山夜里的天色不是极暗的,而是那种掺着灰的蓝色,像蓝灰色的丝绒布隐隐透着光泽。在水池边上的黄灯关了之后,两人反倒能看清彼此的脸。
阿玖做了两个深呼吸,好歹缓过来了,她伸手拧着陆景渊的耳朵要他老实交代:“怎么还学会装睡了嗯?”
他一声不吭,又想要耍赖粘到她怀里,她也不制止只纵容着拍拍他的肩膀,“那现在想睡了么?还是要聊聊天?”
“睡。”他低声应了一句,双手重新环到让他安心的地方。
“嗯,那要不要唱催眠曲啊小宝贝?”阿玖顺着他。
“不小。”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吐出清晰的两字儿。
阿玖先是一愣后才反应过来,对这莫名其妙涌现的男人的尺寸无语,心中的柔情都退去少许,“知道知道,那你还要不要做宝贝?”
“要,做。”
...你的不解风情毁了我好多温柔。
她拧着他的后勃颈,声音里都带着威胁,被子里的膝盖往上提直接抵在了要命的地方,“现在只剩二选一了,要不要唱摇篮曲,陆、景、渊。”
他眼睛往上瞟,发现阿玖咬牙的样子,一下子乖了,又像小孩子讨好一样握住她的大拇指捏捏。
阿玖就吃一套,依赖、眷恋、没有你我不行,母性从心底泛上来,渐渐覆盖大脑,又找到了喉咙倾泻出来。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世上一切幸福愿望,一切温暖,全部都属于你。
他重新闭上眼,耳朵却想继续聆听,然而睡意在柔声中上涌,一声声宝贝、幸福、温暖,将他脑子里其他的声音都赶跑了。
然后这些字也渐渐消失,他只觉得阿玖的声音将他整个人拢做一团,再没有别的打扰。
他终于睡着了。
这一觉很沉,他们错过了第二天的日出,但初生的太阳仍在映照雪山后找到他们,从落地窗一寸寸蹒跚而来向着床铺撒,比夜里水池花丛中的黄光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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