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苏宗主的描述,朕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不过,苏宗主要的这个人是朕的皇子,恐怕是不能够跟随苏宗主回紫羽宗了。”
虽然张宰认为苏青澜肯收他的皇子为徒是件好事,但带回宗门就是另外一回事。他虽不指望着张渊日后继承大统,可也不愿意放个质子,受制于人。
“皇子?”苏青澜故意十分夸张的道。
“皇子怎么会穿着如此,住在那样的院子,还被太监欺辱...”
苏青澜暗戳戳的为张渊讨个公道,反正以她如今的身份说两句稍显过分的话,也不会有什么。
“咳...”皇帝张宰不自在的咳嗽了声。随后略显尴尬的开口,“这是朕的私事,不便跟苏宗主多讲。只是此事,确实不合适。”
“不过苏宗主怎知他在那里受太监欺辱?苏宗主不是醒来就离开了吗?”
这回轮到苏青澜尴尬了,为了不在张宰露馅,苏青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机大脑迅速转动,寻求合适的解释。
“并非是本宗主胡说,只是那样破旧的院子,靠着搜饭侥幸活下来,谁会不欺辱呢。”
苏青澜本次下山的目的不是将张渊带回紫羽宗,紫羽宗适合修行,对于张渊的成长无益。他不是宗门弟子,不需要顶尖的武艺,能够自保已经够用。
他需要的是权利,是地位。
张宰笑笑,并未多说,至于真相到底如何,他自会去了解。
苏青澜沉吟了会儿,再次开口,“不管怎么说,是你的皇子救了本宗主。我们江湖中人,最讲究恩情,且救命之恩是大恩。若是皇上不肯让皇子随我回紫羽宗,那本宗主也可收他为徒,之后多来些京城便罢了。”
“不管皇上与他之间,有什么隔阂,成为本宗主之徒后,本宗主会负担他日后的生活,不会让他如此艰辛。”
“本宗主还未收徒,若是收他为徒之后,便是本宗主的首徒,对他有利无害。”
苏青澜深感这个宗主身份给她带来的好处,若是她没有这个身份,这个地位,要是敢这样暗戳戳嘲讽当今皇帝的话,早就死翘翘。
但对于她来说,她不知怎么在心中有不满的时候将话说的委婉。
张宰确实有种被当众批评之感,这让他有些不爽,他再怎么不对,也轮不到外人置喙。他的眉头微皱,一边饮茶一边沉思。
他认为苏青澜的话虽不好听,但不可否认其中有几分道理。他赏赐了院子,也让他去上书房读书,可他也没空管一个注定不能继承大统的皇子。
而通过这个契机,一方面可以拉近与紫羽宗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够得到一些资源,另一方面...首徒继承宗门的可能性较大,一个不得他喜欢的皇子换一个大宗门,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苏宗主的意思朕已经知晓。若真如苏宗主所说,朕没有意见。”
张宰说完,又补充了句,“不过他自己是否愿意拜苏宗主为师,这就不是朕能够干涉的了。”
他这样说只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苏青澜刚才对他的嘲讽。
苏青澜:...
你为人君,为人父连这个都不能干涉,骗鬼呢?
苏青澜的表情没有逃过张宰的双眼,他暗自笑了下后,对随身太监道:“去水榭殿将...他叫过来。”
张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张渊还没有排号。皇子们是按照年龄来排,但那时他并不知有张渊的存在,现在知晓,那个排号早已给别的皇子用了。
“是,皇上。”
太监领命而去。
苏青澜和张宰在室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苏青澜一边应付着张宰的问话,一边暗自思索,一会怎么和张渊装不认识,这也没有提前对暗号,也不知张渊会不会露馅。
没多久,太监就领着张渊过来。
张渊进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苏青澜,还没等他高新,就看到师父对他眨眼。于是他立即扭头,不动神色对上首的张宰跪下磕头行礼。
“父皇万安。”
“嗯,起来吧。”
张宰不咸不淡的道。随后直接开门见山道:“苏宗主你可识得?”
闻言,张渊才光明正大看向苏青澜,短短一眼后,他又立马转回头去,“回父皇,前几日,这位姑娘重伤跌落在儿臣的院中,儿臣给她喂了点水。”
张渊不知为何苏青澜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如今是什么情况,只简短的说了句,毕竟多说多错。
张宰打量着张渊,试图从他的神情动作之间,察觉出他话的准确性。
“这位是紫羽宗的宗主,今日来是为了报答你相救的恩情,打算收你为徒,你怎么看?”
张渊面无表情的听着,心中却在狂喜!
师父竟然会为他做到这个份上!不但亲自来找他,还想将他过明路,成为他堂堂正正的师父!遇到师父,他真是三生有幸!
陷入沉思的他,一时没有来的及回话。不过也正巧表示着他在沉思,倒是阴差阳错。
苏青澜及张宰都没有催促,两人静静地喝茶,等待着张渊的回答。
刚才苏青澜还是有些忧心的,但这会儿已经完全宽心,毕竟他这个小徒弟张渊的脑子还是很够用的。这皇帝的考验已经很是明显,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张渊兴奋之后,连忙整理思路,思索着如何回答。他的身份尴尬,不能够有任何的差错,之前那般无畏的质问,是不得不为之。但现在这个情况不同,若是他答的不好,不但会影响他,对师父可能也会...
仔细考量过后,张渊开口,“拜师之事,事关重大,父皇做主便好,儿臣听父皇的。”
他尽力表现出乖巧,一切听从安排的模样。
而且也确实,太傅都有皇帝亲定,不由个人选择,更何况是师父。师同父,影响甚大,若是有朝中大臣说想收皇子为徒,那岂不是会被如何猜想。
而张宰能够应下让她收张渊为徒,也是因为她的身份,不会有利益牵扯。
张宰面对张渊之时一直是面无表情,这让苏青澜无法判断他对张渊的回答是否满意。
刚才在两人交谈之时,她便一直在观察张渊。见他如今穿戴干净整洁,身上并无脏污,脸色红润,便判断出他最近过的应该还可以。
苏青澜认为她是时候开口,“皇上,既如此,容我向殿下讲一下本宗主的情况,以便皇上与殿下做出更好的选择。”
待张宰点头,苏青澜便开始对张渊道:“殿下,首先我要感谢你的相救,日后有任何问题都可寻我,本宗主必当竭力相助。”
她十分努力装做与张渊不相熟的模样。“我是紫羽宗的宗主,最擅射箭,武术也尚可。若是殿下有兴趣,本宗主可尽数传授给你,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若是殿下不感兴趣,需要什么,也可向本宗主提。”
“我...我愿意学。”
即使当着张宰的面,张渊也不忍心拒绝苏青澜。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学呢,若是不愿意学,这会儿的他还在冷院里垂死挣扎。
张宰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存在感。
他皱眉看着张渊,脸色不善,刚才还说全听他的呢,这会儿就直接答应了?
张渊抬头无辜道:“父皇,您的意见如何?”
“你都答应了还问我意见?”张宰的语气很是不悦,
张渊心中并不在乎,但面上还是要表现的诚惶诚恐。他连忙跪下请罪,“儿臣知错,儿臣...儿臣只是很想学武,所以...所以苏宗主一说,儿臣便...”
“都是儿臣的错,一切还请父皇做主。”
他这副姿态算是给了张宰台阶。
张宰本身就已经应下,这会儿也不想跟张渊计较。随口说了句,“既如此,你就退下吧。”
这样说,这事儿算是应下了。
“是,儿臣告退。”
张渊根本没有追问的本事,只能告退。
之后,苏青澜和张宰又对拜师的事宜做了进一步商讨。
苏青澜出来后,跟着带路太监到了张渊所住的水榭殿。
水榭殿看起来不大,进门之后,正中是主殿,左右是偏殿,之后再无其他,假石头、溪流之类是统统没有的。
院子空旷,有一两个小太监在洒扫,不过相比于冷院,那绝对是上好的院子。
刚一进门,张渊就冲了出来,本打算直接上前抱住苏青澜的,又想着这里的位置不似冷院安排,于是先跑过去将院门关上,随后才扑进苏青澜怀里,孺慕的喊道:“师父。”
苏青澜十分熟练的揉了揉张渊的头,笑着夸赞道:“本宗主这小徒弟可真聪明,一点都没露馅咯。”
张渊扬起头看向苏青澜,“师父你刚才好神气啊--”
“感觉你一点也不怕父皇。”
“师父,你成功躲回宗门了?过程可还顺利?师父有没有受伤呀?”
张渊肉眼可见的愉悦,恨不得在院中大跳几百个来回。
“放心,一切安好,我没受伤。”苏青澜推开张渊,往屋内走。
“进屋在说,让为师来考教考教你近日的箭术是否有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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