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下来的第七年里我慢慢发觉原乡派的清晨总比六界更早醒来,当湖底的星砂还在沉睡,玉柚的符篆炉已在灵复坊二层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阿黄蹲在炉顶,尾巴卷着半张未完成的醒神符,符纸上的朱砂被舔得模糊,露出底下歪歪扭扭的困字,这已是它今晨第三次捣乱。
“小猫!”玉柚的竹剑当啷磕在炉沿,瑚珠发饰随动作剧烈晃动“再敢舔朱砂,我就把猫炼成会喷火的符纸镇纸!”
阿黄歪头盯着她,爪子突然拍向炉盖,轰的一声,炉内爆发出绿色烟雾,烟雾中浮现出无数小拳头,朝着玉柚的符篆袋砸去。山箫笑声从飞檐传来,她斜倚着屋脊灌酒:“小柚子,妳这醒神符怎么越炼越像整蛊符?”
玉柚啐掉嘴角符灰,从灰烬里捞出半块焦黑的灵鱼干:“还不是某人昨晚用我的追星针撬醉仙酿坛!”她甩袖撒出十二枚银针“看好了,这次再失败我就把妳的紫竹箫熔了炼符!”
山箫挑眉,酒葫芦在指尖转出残影:“这箫可是用镜湖老槐树的枯枝做的,妳舍得?”她屈指一弹,醉仙酿化作九道酒龙,缠绕在玉柚的银针上,“用我的醉魂咒打底,保准成!”
与此同时,鸢暖的银梭发出蜂鸣般的振音,卷须藤嫩芽顺着她腕间的灵植纹路攀爬,在晨光中织就淡绿色的修复网。三花立在她肩头尾巴卷着半片荧光蕨叶,
艾春站在中央殿外,清霜剑穗垂入水中惊起鱼群自动排成音阶,她腕间的双鱼图腾亮如晨曦,倒映着远处雾林的剪影,红姑正领着一群妖孩采摘灵藻,卷须藤自动蜷成梯子,荧光蕨的磷粉洒在孩子们发间,“师亲!”一名虎头虎脑的狐族少女蹦跳着跑来,尾巴上沾着灵藻汁,“红姑说,我的狐火幡可以拿去灵复坊修补了!”
艾春笑着替她拂去额间藻汁:“山箫姑姑今天心情好,说不定会帮妳加道炼器符。”她转头望向灵复坊,恰好看见玉柚将修补好的青鸾琴递给少女,山箫则晃着酒葫芦跟三花斗嘴。
膳堂炊烟在此时升起,红姑用卷须藤端着蒸笼,郑贺汝抱着算盘跟在后面,算珠间卡着半片荧光蕨叶,她说这样能让算术灵感更通透。山箫晃着空酒壶挤进人群,刀穗子卷着三花猫的尾巴:“小柚子,是不是又藏了私酿?”
玉柚将符篆袋甩在妳脸上:“醉死妳算了!今晨的醒神符全被这小猫毁了,妳赔我十坛灵泉酿!”
“好好好,赔十坛!”山箫举手投降却趁她转身时,用刀穗子勾走她符篆袋里的灵鱼干,“不过先让我尝口红姑的米糕……”
艾春靠在膳堂木柱上,听着众人的笑骂忽然看见镜湖面上漂来片叶子。叶子上用灵木汁写着“求修灵器”,落款是巫族图腾。她轻轻捏碎叶子,星砂顺着指缝流入湖中,远处立刻泛起回应荧光。
“又有灵器需要修补了。”鸢暖抱着修复好的青鸾琴经过,银梭在掌心泛起柔光,“植灵说,骨笛灵识正在哭泣。”艾春点头,剑穗在晨雾中划出弧线:“我们午后开始。”
此时殿内,我指尖触到琴身的冰裂纹,星砂顺着纹路爬上手背,镜湖的风掀起帘幕,艾春笑声混着玉柚骂声传来。“雁南?”艾春的声音忽然近了,她的剑穗扫过帘幕,“吃饭。”我抬头看她,阳她的瞳孔里映着我的倒影,清晰如镜,而我的记忆却像被水浸过的纸,只能勉强辨出温暖安心的感觉。
膳堂里山箫正跟玉柚抢最后一块灵米糕,阿黄踩在鸢暖肩头用爪子轻点她的银梭。任雪羽调试着冰绡风铃,郑贺汝的算盘珠在阳光下划出金色弧线,红姑则去和孩子们一同进餐。我坐在艾春身旁,看她用剑尖将灵米糕切成小块:“下午巫族的骨笛灵识要来,妳要不要听听?”我点头。众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像一曲杂乱却温暖的共生曲,我望着膳堂窗棂,看见雾林的晨雾中陆续有生灵踏碎星光而来,有的背着破损灵器,有的捧着灵植种子,有的只是想喝一碗热粥听一段琴音。
午间阳光映着任雪羽的雪鹿队踏碎薄冰的影子,灵鹿鹿角上还挂着未化霜花,每步都在水面留下六角冰晶,冰晶中映着雪谷极光与原乡星砂的交辉。她掀开挡风,露出里面用灵泉丝织的共生肖,“艾春,”她将箱子递给迎面而来的艾春,“灵泉酿又熟了,这次加了星砂草。”
艾春接过箱子,箱体自动打开,露出十二坛用冰绡封印的酒坛,每坛封口都缀着朵星砂凝成的小莲花:“谢过谷主。”任雪羽点头,目光掠过艾春身后的灵复坊,玉柚正站在飞檐上对着下面的妖族少女比划手势,山箫则蹲在地上用刀穗子挑逗猫:“那两个活宝,还是这么热闹。”
艾春笑着摇头:“没了她们,原乡派倒显得冷清了。”她望向膳堂方向,那里正飘来饺子的甜香“一起吃午饭?红姑今早炸了灵藻馅的。”
任雪羽尚未答话,远处雾林边缘传来细碎脚步声。一位老人拄着拐杖,怀里紧紧抱着团灰色的布偶,布偶脑袋歪向一侧,露出颈间断裂缝线,缝线里渗出微弱的荧光,那是灵识的残光。
“请问……”老人抬头,浑浊眼中闪过一丝忐忑,“这里是原乡派吗?我听说……这里能修灵器……”
艾春立刻上前扶住她,剑穗轻轻扫过布偶,星砂自动缠上断裂缝线:“您放心。”她转头望向灵复坊,“玉柚!山箫!来帮个忙!”
玉柚的回应伴随着符篆爆响:“忙着呢!这小娃的狐火幡差点把灵复坊点了!”话音未落,一道橙红光柱冲破屋顶,阿黄尖叫着从窗口跳出,尾巴上的毛被烧得卷曲。山箫紧随其后,刀穗子卷着半块烧焦符篆:“让开!”
老人惊得后退半步,艾春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别怕,只是修复时的小插曲。”她转头望向狼狈山箫,“怎么回事?”
山箫灌了口酒,醉仙酿顺着嘴角流进布偶猫的耳朵:“那小娃的狐火灵识太暴躁,炼器符文刚碰上,就炸了。”
少女满脸通红,尾巴卷着破损的狐火幡:“对、对不起!阿娘说过,火灵要是失控……”
艾春蹲下身,剑穗轻拂少女的额头:“别急,我们慢慢来。”她转头望向鸢暖,后者正抱着银梭走来,“阿暖,帮她稳定火灵的情绪。”
鸢暖点头,银梭在掌心泛起柔光,轻轻触碰狐火幡:“火灵说,它害怕被抛弃。”她望向少女,“妳阿娘是不是常说‘别惹麻烦’?”
少女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泪光:“阿娘总说,狐火会烧了房子,会被人族修士抓走……”
山箫用刀穗子勾住幡面,醉仙酿在布面上画出安抚符文:“姥子当年用狐火烤肉也没见谁来抓姥子!”她甩袖洒出炼器符文,“看好了,用醉魂咒裹住灵识,就像给烈马套上缰绳!”
玉柚趁机甩出张静心符,符纸化作光带缠住狐火幡,狐火渐渐平息凝成小兽形态,少女惊呼:“火灵……在笑!”
艾春站起身,剑穗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去膳堂吃点东西,等姑姑修好幡,妳就能带它回家了。”她转头望向老妇人,“您的灵器是?”
老人这才敢递出怀里的布偶猫,布偶的爪子上还缝着半块褪色的红布:“这是我孙女缝的平安猫,有人说它是妖物,用斩妖剑劈碎了它……”她掀起袖口,露出腕间淡红色的噬灵咒痕,“他们还说我被邪物附身,要把我送进焚妖炉……”
鸢暖倒吸一口凉气,银梭在布偶猫身上扫过,发出哀鸣:“它的灵识碎成了十七片却还在护着主人。”她望向老人,“这里…”
老妇人颤抖着摸向布偶猫的胸口,那里藏着半片符纸,上面写着平安二字:“这是孙女临走前塞进去的,她说……”她忽然哽咽,“她说等打完仗,就来接我……”
玉柚的符篆袋落地,阿黄将符篆灰洒在布偶猫身上,让断裂的缝线自动愈合了几分:“这群烂东西!”她弯腰捡起布偶猫,“放心,我一定把它修好,让它比新的还结实!”
山箫晃着酒葫芦凑近,刀穗子卷着布偶猫尾巴:“小柚子,用妳的续骨符打底,姥子给它织层护心网。”她忽然转头望向艾春,“鲛人珠残片给姥子,这布偶猫缺颗心。”星砂顺着碎片流入布偶猫的胸口:“小心些,别弄疼它。”她用刀穗子在布偶猫身上划出符文,醉仙酿化作丝线,将碎成十七片的灵识重新缝补,“好了,试试叫它。”老人颤抖着伸手,指尖触到布偶猫的鼻尖:“阿团……”
布偶猫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尾巴卷住老人的手指,眼中泛起微光从嘴里吐出半块灵鱼干,那是阿黄藏在符篆袋里的私货。
“阿团!”老人泣不成声,将布偶猫紧紧抱在怀里“妳还认得我……”
玉柚别过脸去,假装研究符篆袋:“行了,别哭了,以后每月来换一次灵丝,别让它再受伤了。”山箫灌了口酒,刀穗子卷着三花猫的脖子往膳堂走。
艾春看着老人抹泪的模样,轻轻拍了拍老妇人的肩膀:“以后这里就是妳的家,没人会再伤害妳们。”
老人抬头,看见灵复坊的飞檐上,玉柚正追着三花猫跑,山箫在酿酒,鸢暖则蹲在地上给狐火少女包扎伤口。远处的植灵园里红姑正领着妖孩们给灵木浇水,荧光蕨的磷粉在阳光下飘成彩带。
“这里…”老人笑出泪来“能让人和灵器都暖烘烘的…”
此时,任雪羽忽然指着镜湖方向:“看,那是什么?”
众人转头,只见湖面漂来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片刻着“求修灵器”的叶子,“该干活了。”她望向灵复坊,“山箫准备炼器符文,玉柚调试符篆,阿暖准备灵木汁。”她转头望向老人,“您愿意帮我们接待新来的客人吗?”老人连忙点头,布偶猫从她怀里跳出来,尾巴卷着玉柚的符篆袋,俨然已成原乡派的一员。
原乡派再次忙碌起来,艾春站在镜湖边看山箫用炼器符文修补巫族骨笛,玉柚用同源符幻梦笔,鸢暖与植灵沟通修复女记竹简。雪鹿队开始运送灵器材料,卷须藤自动织出接待用的软垫,郑贺汝的算盘珠划出修复顺序的金光。
当巫族使者穿过雾林时,她脚踝上的骨铃发出细碎的哀鸣,与怀中包裹的骨笛灵识产生共振。那是位年轻的巫族少女,额间绘着褪色图腾,腰间挂着用灵蛇骨磨成的护符,护符上布满齿痕,那是她在逃亡路上与野兽搏斗的痕迹。
“求原乡派救我族灵器。”她单膝跪地,骨笛从怀中滑落,笛身裂痕里渗出黑色的咒血,“这是我族大祭司的骨笛,被阳道修士下了噬灵咒……”
山箫晃着酒葫芦蹲下,刀穗子卷着骨笛轻轻晃动:“小娃,抬起头来。”她用箫管挑起少年的下巴,“巫族使者,不该有这种丧气眼神。”
少女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山箫腕间的炼器符文,与她族失传的灵蛇护符纹路相通。玉柚趁机甩出照明符,红光映出骨笛内部的咒文:“是万蚁咒,得先逼出咒血再用星砂固灵。”
鸢暖银梭在此时发出蜂鸣,她闭着眼将梭尖触到骨笛裂痕:“植灵说,灵识被困在往生桥,需要巫族引导。”她望向少女,“会吹《归墟调》吗?”
少女一愣又摇摇头,我拨弦奏曲,曲中是青女与将军在归墟的所见所闻,山箫的醉仙酿化作灵蛇,顺着笛声钻入骨笛裂痕:“小柚子!用妳的破咒符跟着走!”玉柚翻着白眼甩出符篆:“知道啦!老酒鬼!”符纸化作红色小蛇,与醉仙酿凝成的灵蛇缠绕,共同啃噬咒文。
当最后一道咒文被啃噬殆尽时,骨笛发出清越长鸣,黑色咒血化作虚影朝着镜湖方向游去。少女惊讶地发现,骨笛裂痕里长出了绿色灵藤,那是雾林植灵的原乡印记。
少女郑重地接过骨笛,对着我们行了个大礼:“原乡派的恩情,巫族永记。”她转头望向艾春,“大祭司说若原乡派需要,灵窟随时为妳们敞开。”
艾春点头,剑穗轻晃间甩出枚星砂凝成的双鱼吊坠:“替我向大祭司问好,原乡派的大门,永远为共生者敞开。”
与此同时东洲灵蚕人抵达,玉柚的符篆炉再次响起爆响,这次她正在尝试用狐火淬炼固色符,阿黄猫蹲在炉顶,尾巴卷着块烧焦的符纸,俨然已成符篆炉的镇炉之宝。
“这是我族的云锦,”少女轻轻抚摸织锦,“被山火灼伤后,灵蚕灵识陷入沉睡。”
鸢暖蹲下身,银梭发出柔和绿光,织锦上的焦痕处抽出新的灵蚕丝:“植灵说,灵蚕在梦见桑叶的味道。”她望向玉柚,“需要妳的生速符。”
玉柚挑眉:“早准备好了!”她甩出符篆,符纸化作绿色光带缠上织锦,山箫在织锦上画出桑叶图案:“小艾春,给人加点养料!”艾春轻笑,腕间的双鱼图腾亮起,聚灵纹化作金色丝线顺着玉柚符篆纹路渗入织锦。织锦上焦痕逐渐褪去,露出底下色彩斑斓灵蚕图腾,灵蚕灵识化作流光绕原乡派三匝,停在鸢暖的银梭上。
“谢谢。”灵蚕族少女轻轻触碰灵蚕虚影,
玉柚甩着符篆袋走过来,阿黄趴在她肩头爪子里攥着块米糕,山箫灌了口酒,刀穗子卷着三花的尾巴:“小柚子,妳这符篆炉该换了,姥子的符文都快被烤焦了!”
夕阳西下时,原乡派的灵器当铺前排起长队。有背着破损玉简的人族书女,有捧着碎笔的妖族画师,还有抱着断弦的鲛人族少女。山箫坐在柜台后,玉柚趴在柜台上,阿黄和三花猫在她符篆袋里玩闹。
“下一位。”山箫晃着酒葫芦,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人族书女,“什么灵器?”书女小心翼翼地捧出玉简,玉简上的仁字已模糊不清:“这是我祖母的玉简,被踩碎了…”山箫打了个响指,醉仙酿化作毛笔,在裂痕处写下诗句,玉柚符篆化作萤火虫照亮玉简上的文字。书女接过玉简时,看到裂痕处的诗句旁,多了朵云纹。
我坐在琴殿窗口望着这一切,阮声轻轻流淌。艾春不知何时走来,将件灵木披风披在我肩上:“晚上雾大,先披上。”她的剑穗扫过我的手腕,星砂自动聚成暖手炉的形状。
远处号角响起召唤众人用晚餐,
“走吧,”艾春扶我起身,剑穗轻轻环住我的腰,“红姑今晚做了灵藻饺子,还有山箫的灵泉酿。”
夜晚的一切都是流淌的,膳堂烛火映着众人笑脸,卷须藤自动收拾着餐盘,郑贺汝的算盘珠在月光下划出银色弧线,计算着今日修复灵器的数量。
“雁南”山箫眼朦胧“我好像……记不清从前的事了。”箫管在她掌心转出残影,“只记得芙蓉和一些灯火……”
玉柚正在给阿黄梳理被烧焦的尾巴,见状翻着白眼:“省着点喝!明天还要收人。”
晚饭后的散步是最安静的时刻,山箫和玉柚走在前面,前者晃着酒葫芦,后者踢着石子,阿黄和三花猫追着星砂流萤跑远,偶尔传来玉柚的笑骂:“猫!别把符篆叼到湖里!”
“我最近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我抬头看她,她的瞳孔里清晰映着过往的片段,而我的记忆只剩模糊轮廓。冰裂纹里渗出最后一丝星砂爬上她的剑穗,织成永远不会断开的线。
“山箫的记忆…”我轻声说,“也在模糊。”
艾春点头,轻轻环住我的肩:“但她们记得每具灵器,”她望向远处的灵复坊,鸢暖坐在飞檐上给猫们编铃铛。
雾气渐浓时我们停在镜湖亭,冰绡风铃在檐角轻响,卷须藤蜷成软垫,植灵送来带着露水灵果。
“雁南,”她将自制吊坠挂在我颈间,手铃与其产生共振,“我恨过也怨过,却终于明白轮回不是惩罚,而是给我们无数次机会去学会共生的意义。”她的指尖抚过我腕间褪色的星砂纹,“妳看,原乡派的灯火,接住了所有的破碎。”
我望着雾林中此起彼伏的灯火,每一盏都像落在人间的星,照亮着共生的根系。箫声混着玉柚笑骂,鸢暖与植灵的低语化作荧光蝶群。
“我要走了。”我轻声说,靠在她肩头感受着她体温的温热,星砂从我的指尖发间溢出在她掌心聚成最后的双鱼图腾,冰裂纹完全融入她的剑穗,我仰头看她,轻轻唱起重逢调
“暮雨沉一夕催客意,
剑穗霜风透重重衣。
石案旧词听潮倚玄立,
残卷翻时兮鸥影稀。
年鞘锈苔痕侵剑脊,
千月冷照归程无计。
算珠催归误期声渐稀,
雾衣织霜兮梦中依。
四私弦音密剑影心难栖
唯有此曲能诉情和义
星沉占鼓急残花逐血离
然誓重只愿妳安胜昔”
最后一眼,我看见原乡派的灯火倒映在湖面,像撒了把永不熄灭的星光。艾春站在星光里剑穗轻晃,接住了我们所有的过往。
第二部分完结撒花!
有一个说法是无家可归的人才会向往江湖,但我始终认为江湖的意义就在于让每一个异类都找到自己的家,家不用是固定的,但一定是让人越来越明白自己不要什么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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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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