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低头跪谢长公主,小心翼翼地从里面退了出来。
新乐看见他刚转过身,她瞧着他脸上的神色不禁有些颤抖。
那脸色无比的阴鸷,她内心瑟缩了一下。
李公公刚走出院子里,就看见顾子襟,马上打上笑脸。
“顾大人,您现在有空吗?”
顾子襟停下脚步,心里不禁冷笑一下,这老东西肯定是找自己有什么事,要不然能这么和颜悦色跟自己讲话。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李公公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便从袖子里拿出一袋银子,小声开口:“顾大人,不知道您是否能帮在下一个忙?”
顾子襟接过钱袋,掂了一下重量,并无说话。
李公公咬牙,又从兜里拿出了一袋,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顾子襟开口说:“把要办的事情在纸条上写好,夜里叫人送过来。”
李公公看着他的身影,暗暗地说了一句:“最好日后不要落到我的手里。”
顾子襟在看到阿绛的画像之后,心中是抑制不住的思念。
他决定亲自走一趟。
刚走到门口。
新乐就发现他。
她连忙去报告给里面的人:“长公主,顾侍卫在门口候着。”
躺在美人椅上半眯着的长公主眉毛一拧,刚刚发完怒气,正在担忧脸上会不会多几天细纹。
“你前去看一下,如没有事,本宫今天就不见人。”
“遵命。”
新乐走到门口,就看见顾子襟的背影。
她欣喜一笑,终于有机会跟他好好讲一次话了。
“顾大人,公主让我前来跟您说:“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今天就不见了。”
顾子襟的拳头握紧,想究竟要不要问。
新乐瞧着他似乎有些脸色不大好的样子,便说:“或者您跟我说一下,我帮你代为转达。”
顾子襟摇摇头。
刚想抬步离开。
新乐叫住了他。
轻声开口说:“大人,您稍等片刻。奴婢,进去进去跟长公主说一声。”
很快新乐就回来了。
顾子襟有些惊讶,他深知长公主的秉性,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改变主意。
他又想起了阿绛,他们的第一次也是这样开始有了交谈。
新乐看着他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她内心不禁有些信息欣喜。
长公主半睁着眼,看着面前的男子,说:“所谓何事呢?”
顾子襟没有说话。
长公主招了招手:“行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顾子襟马上跪下。
“公主,之前阿绛姑娘拜托在下,帮她寻一味草药。”
说着便从怀里拿东西拿出来。
又继续说:“在下要送往哪处。”
长公主憎愣了一会儿,已经很久没有在她的面前提及过这个名字。
她之前也骂过李公公,怎么就把人弄死了。
她只好说:“她用不上这个了,以后也不要再提这个人的名字。”
顾子襟没有再说什么。
新乐在门口十分不满,长公主跟别人谈话,她都是在场了,可这次——
顾侍卫究竟跟讲长公主什么事呢?
顾子襟有些失落地走出了院子。
她叫他也没有搭理,只是往外走去。
顾子襟想那么他就自己去查。
她想如果阿绛钥匙过得好,他以后都不会再打扰了,但是要是——
他一定把她接出来。
他决定今晚去梁府,必须把何应忱为什么有阿绛的画像的原因查清楚。
而且画像上阿绛的脸似乎还是完美无暇的。
「梁府」
元栋在看着父母上路后,就驱马前往梁府。
他刚一进门,就听见了云画讲的一切。
内心是一片五味杂成。
看着众人都离开。
他才进去。
瞧见了好友的眼眶通红一片。
梁云舟抬眼望去,拉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元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想笑就别笑。”
梁云舟一点儿也不意外元栋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内心的愧疚感,还是让他不知应如何开口。
“元栋,这件事也许只有你来做,我才能真正的放心。你知道我已经——”
“还有就是伯父伯母,我——”
元栋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无助呢?
他笑着上前拥抱住他。
“我们之间无须说这些,事情办完之后,你就多作几幅画给我!”
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二人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元栋问:“你对这件事有多大的把握。”
梁云舟缓了一会儿说:“我把全部的心血都放了进去。”
元栋知道这场不是他败,要不就是公主败。
“那我今晚就准备起程,前往梁国,有任何事你句让小七跟我说。”
梁云舟没想到计划实施得这么快。
“你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安全,要是有任何的危险,你一定要尽快走,什么事情都不如你的安全重要。”
元栋笑着说:“你放心,我在梁国还是有一些势力,你就尽管放手去做。”
梁云舟希望父母,阿姊能保佑元栋。
他亲自把元栋送到了侧门。
他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陶清妍的院子里。
一晃过神来,他看见阿妍站在他的面前。
牵起她的手,走进了房间里面。
他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话:“阿妍,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自私。”
陶清妍非常明白他的顾虑。
便说:“当初我们在永安县的时候就说过要平天下一切不公的事。”
“长公主的这件事,于私是为了寒姐姐,但是于公来说,难道不是为了汴京的百姓吗?”
“长公主滥杀无辜,还私营炮坊,人人得而诛之。”
梁云舟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她总是简洁,快速地把说到他的心底里去。
要是事情失败了,她也逃不了。
“阿妍,要是事情失败了,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陶清妍脸上绽放出一个很大的笑容。
“人是难逃一死,我想我们的死是重于泰山。”
“阿妍我并不想瞒着你,我今晚必须夜探一次公主府。”
“我得到消息,长公主府里的李公公有一些别于常人的爱好。”
陶清妍有点听不明白,眼里满是疑问。
梁云舟清了清嗓子。
解释道:“他作为一个阉人,但是对于那方面还非常的热爱。”
陶清妍有些乍舌,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如此变态的人。
她不敢想象寒姐姐生前到底遭受了什么样非人的折磨。
怪不得她在验尸的时候,看见了尸体上非常多咬痕,以及私密处的溃烂。
“那你千万要小心,千万不要暴露。”
梁云舟看见她眼底担忧,安慰道:“没事,你放心。”
随着天空渐渐褪去了蓝色,换上了深邃的黑色,还挂着繁星点点。
月亮悄然升起,银色的月光洒在了寂静的湖面上,加上微风阵阵,泛起了连波,好不动人。
梁云舟已经换上夜行衣。
他们刚打开门,就看见了也穿着夜行衣的何应忱站在门口。
“你们两个别想瞒着我,谁都阻止不了我。”
陶清妍内心一阵无语,他们之所以瞒着他悄悄去,是因为害怕要是等下在长公主府里,要是发现关于寒姐姐的一些消息,他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何应忱也知道他们的担忧。
他沉思了一下开口:“你们放心,我不会干什么冲动的事。”
说着又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什么事情是最重要的。”
梁云舟听到他这样说,并没有再说什么。
刚想走出院子就听见了梁叔的叫喊声:“来人,来人,府里进贼了。”
他们两个人相对视一眼,心中只有一个人「长公主」。
梁云舟想是因为阿姊的画像,还是云画。
他们两个飞奔往陶清妍的院子里去。
云画刚想去陶姑娘的房间看姑娘睡下没。
没曾想刚一打开房门,就看跟顾大哥对视上。
看着周围并无一人,她赶忙让他进房间。
顾子襟也非常惊讶会在梁府看到云画。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绛现在身在何处?”
梁叔想白天的事情,应该帮大人来跟陶姑娘解释一下。
没想到在经过云画的房间时,看见里面还亮着,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男子的声音。
他趴在门上,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听了一下,这男子的声音并不是府里的人。
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好你个云画,姑娘好心收留下,你现在还让贼人入府。
他把房门堵住。
紧接着就大叫起来。
“贼人入府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云画听到声音,心想:顾大哥怎么会夜探梁府呢?
她想她必须把阿绛姐姐的事情告诉顾大哥。
但是下一秒,大人他们已经出现在她的房间里面。
陶清妍皱着眉问她:“云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子襟挡在云画的面前说:“在下是顾子襟,想来你就是梁大人。”
说着便把脸上的绢巾取下来。
何应忱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说;“原来你就是顾子襟。”
云画马上跪在地上:“姑娘,你们误会了,顾大哥跟长公主不一样。”
陶清妍看着面前这个长得非常清秀的男子。
残忍地开口:“你知道你嘴里的阿绛姑娘已经逝世了吗?”
顾子襟的眉毛拧得很深,脸上隐忍的神情看不出什么,但是躯体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一切。
梁云舟遣散了所有下人。
云画看着姑娘的示意,把关于阿绛姐姐的故事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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