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段裕卿正支着脑袋,半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红衣揉着黑发散落开来,与大红色的帷帐交织,艳丽又危险。
“段兄,我来陪你喝酒了。”
谢绝尘扫了眼周围的环境,显然是自己先前居住的院落。
“呀,瑾瑜兄。”段裕卿面露喜色,笑弯的桃花眼内眸光潋滟,忙起身朝谢绝尘迎去。
“瑾瑜兄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上次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
谢绝尘:“临时有事,没来得及跟段兄解释,还请段兄莫要介意。”
“哦理解理解,若有我能帮上的忙,瑾瑜兄尽管开口。”
谢绝尘:“嗯,多谢。”
段裕卿看了一圈道:“咦,瑾瑜兄一个人?莫小公子没跟来吗?”
“嗯,他有些事要处理。”
段裕卿自然笑道:“好吧,那可惜了,我上次看他似乎很在意酒窖的事。”
“他只会酿酒,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却会酿酒?倒是有意思。”段裕卿好笑道。
谢绝尘:“段兄,你上次说要带我去找酒喝,打算何时兑现呢”。
段裕卿失笑道:“瑾瑜兄真真是半句不离我这的美酒,若是我再拖延,岂不扫了瑾瑜兄的兴,我们现在便去吧。”
“好。”谢绝尘微笑道。
“瑾瑜兄随我来。”
谢绝尘跟着段裕卿朝着屋内走去,而后双双站在了红床面前。
看了眼与自己上次睡时一模一样的床,加之气味未变,恐怕还是自己上次睡过未换的床被,谢绝尘微皱了皱眉。
段裕卿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谢绝尘疑惑转身,只见段裕卿好看的桃花眼满是笑意。
“不是说去酒窖?段兄怎么带我来到这来了?”
“瑾瑜兄莫急。”
说罢,谢绝尘便觉腰身一软,朝床上倒去。
他下意识想回身而起,却被段裕卿按住,贴耳轻声道:“别动。”
耳边的痒意让谢绝尘皱了皱眉,感受不到身前人的恶意,他也没再做反应。
只听机关声响,两人落入床下隐藏的空间,一阵酒香顿时袭来,朝下看去,只见是一大片酒池。
段裕卿带着谢绝尘平稳落地。
“这是?”
段裕卿笑答:“这是我的药酒池,长期浸泡,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谢绝尘:“还是段兄会享受。”
忽然,池底传来一阵响动,酒池里的酒竟然在下降,不多时,酒池的酒尽数消失。
露出深达二十多米的池底。
“瑾瑜兄,随我来。”说罢,段裕倾率先跃入池底。
谢绝尘随后跟着一跃而下。
只见段裕卿往墙上某处按了按,便听机关声响起,而后酒池的墙壁竟打开一道门,不知通往何处,只觉一股温热的气流携带着浓郁的酒香传来。
谢绝尘欣赏道:“段兄的酒窖设计地倒是巧妙。”
“瑾瑜兄,请。”段裕卿柔声笑道。
谢绝尘跟着段裕卿穿过巷道,来到一间圆形石室,围墙而设的酒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酒架缺口出设了道石门,应该是同其他石室相通。石室中间甚至摆了张大床。
见此情景,谢绝尘忽觉自己白活了一百多年。
看着谢绝尘羡慕的眼神,段裕卿好笑道:“瑾瑜兄,我这酒窖如何?”
谢绝尘感叹道:“让在下开眼界了。”
段裕卿被逗笑。
“瑾瑜兄若不嫌弃,可以随时过来,就当是你自己的酒库,想喝多少喝多少。”
“当真!”谢绝尘两眼放光道。
“当然,只要瑾瑜兄每次喝酒的时候记得叫我就好”
“好!既然段兄这么意思,以后若遇到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段裕卿轻声道:“任何事,都可以?”
“当然。”
“那我就提前谢过瑾瑜兄了。”
“瑾瑜兄,今日要不就喝剑南春吧。”
“好。”
两人在石室的大床上推杯换盏,将天下各处的酒味风情扯了个遍。
……
“我猜应该产自淮南一带,淮南一带讲究精致醇香,符合你说的特点。”
“段兄,我可有猜错?”
“段兄?”
“哦。”段裕卿回过神来,视线从谢绝尘的脸上移开。
“瑾瑜兄猜对了,段某自罚一杯。”
“段兄,你莫不是醉了吧。”看着面红耳赤的段裕卿,谢绝尘好笑道。
段裕卿声音暗哑道:“好像是有点,瑾瑜兄,要不我们先出去吧,明日再来。”
“好。”
谢绝尘与段裕卿重新回到空旷的酒池,池底与顶部大概十几米。
段裕卿张开双手,谢绝尘不解道:“段兄在干什么,别告诉我你一个大成期飞不上去。”
段裕卿尴尬道:“瑾瑜兄说笑了,我只是伸展一下身体。”
随即两人飞身而出,床体自动复合。
“段兄,你这机关有点废床单啊。”看着空荡荡的床,谢绝尘一脸认真道。
闻言,段裕卿脸色瞬间爆红,立即转身快步离去,急促暗哑的声音传来:“稍后会有人来铺床单,瑾瑜兄先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
段裕卿走后,一直藏在谢绝尘怀中白纪迅速爬了出来,盯着段裕卿离去的方向,骂骂咧咧道:“我呸,他分明对你不怀好意!”
“什么不怀好意?”
看着一脸不解的谢绝尘,白纪就气不打一处来。
“总之,我不许你靠近他。”
“凭什么听你的?”谢绝尘挑眉道。
白纪急了,他的确没有资格干涉谢绝尘的行动:“我是为你好!”
“管好自己。”
谢绝尘留下这句便转身离去。
“哎,你去哪,等等我!”白纪气急败坏地向外追去,便见谢绝尘飞檐走壁。
白纪一边在地上狂追,一边龙头高昂大喊道:“喂,你倒是等等我啊!”
谢绝尘却不理会,兀自在屋檐上飞速跳跃,身体轻盈,寂静无声。
白纪看了眼谢绝尘远去的方向,气呼呼道:“哼!走着瞧。”
谢绝尘正跳上一座高楼,脚下便闪现一道白色的身影。
“嘿嘿,抓到你了吧。”白纪迅速沿着谢绝尘的腿爬到肩头,气喘吁吁道:“想甩掉我,门都没有!”
“喂,我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
“你劝你保持安静。”
白纪:“凭什么。”
话音未落,便听见底下传来一道声音,白纪瞬间闭嘴。
“主人,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喂,谢绝尘,他们是谁啊。”白纪趴在谢绝尘胸口小声道。
“谁!”一道身影瞬间冲出房门,警惕地向四周张望。身后走出一身红衣的段裕卿。
“主人。”
段裕卿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呼!真吓人,差点就被发现了,幸好你闪地快。”白纪趴在谢绝尘胸口,紧张道。
谢绝尘:“难道不是多亏了你?”
白纪狡辩道:“我明明很小声的好不好,谁知道那人听力这么好。”
谢绝尘来到莫修染坠落的崖底,却发现黑衣人的尸体不翼而飞,只留下一滩污渍。
“哎,这又是哪?地上的这摊东西又是什么玩意儿?不会是不久前有人坠崖了吧?”
白纪顺着谢绝尘的视线抬头看去,爪子抓了抓龙须道:“不对啊,区区百米不至于摔成肉泥吧,最起码骨头总见得着啊。”
“化尸水。”
“化尸水?把尸体化成水啊?这玩意都有,你们人类也冷漠无情了吧,我们龙族尚有将死身安葬海底一说,你们居然将尸体化了,一点念想都不留吗?”
“哎哎哎,你又去哪啊啊啊啊?”谢绝尘从崖底一跃而上,白纪被风吹得话都说不利索。
上到崖底,还可以看到有人打斗过的痕迹。
“哎,你看,这明显两个人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手,估计那崖底的那摊肉泥便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那方。”
“哎,你能不能别总是一言不发地就跑啊。”
漫步在曦月城的街道上,白纪看着路上的小吃,口水流地谢绝尘一身都是。
“好多吃的啊。”
谢绝尘无语道:“你给我下来。”
白纪:“我也想下来啊,可我又没有衣服穿,你要给我买衣服吗。”
不久后,谢绝尘进了一家成衣铺。
白纪躲在谢绝尘的袖口内张望。
“哎,谢绝尘,我要那件金色礼服!”
谢绝尘:“不行,太显眼了。”
白纪:“啊!不要!我就要那件!那件好看!”
谢绝尘默默走到一件白色的衣服前面:“这件合适。”
白纪:“不要!太素了,白了吧唧的,一点都不符合本太子的气质!”
谢绝尘:“你还要不要下地了。”
闻言,白纪瞬间沉默。
谢绝尘:“老板,这一件多少钱?”
一富态女子笑着走近道:“哟!这位公子长得真真俊俏,这件白色华服正配公子气质,价格也不贵,只需十辆银子。”
白纪注意到谢绝尘正要摸向荷包的手停了下来。
似乎看出了谢绝尘的窘迫,老板娘笑颜逐开道:“对了公子,我们店最近要举办试衣选美活动,若是拔得头筹,那便免费赠送一套华服。我看公子俊美无双,若不赶时间,不妨一试,定能取得好成绩。”
白纪的声音传来:“这么好的事,快点答应人家,反正你也没钱。”
谢绝尘:“要不你来?”
白纪:“不要,这等抛头露面,搔首弄姿之事怎可让本太子干。”
谢绝尘:“那你别穿。”
白纪:“不行!我要下地!”
顿了顿,白纪继续道:“哎呀,谢绝尘,我知道你不喜欢抛头露面,但咋们这不是没钱嘛。你不能给我买总能给我挣一套嘛,不然我留你一身口水,我多过意不去啊。你若是帮我,等我之后回东海,我给你带一屋子金银珠宝,好不好,求你了嗯。”
老板娘:“公子?”
谢绝尘:“什么时候?”
老板娘兴高采烈道:“三日后,公子有时间吧?”
“有。”
“那好,公子,我们三日后不见不散。”
“嗯。”
出了成衣铺,白纪吐槽道:“那女人听你答应,笑地脸都快烂了。我看啊,你这就是给人免费做宣传去了,到时候你可得多要点,起码要个五套,给我换着穿。”
谢绝尘睨了眼白纪:“你对人间的事倒是挺适应了解。”
闻言,白纪不屑道:“切,这算什么,买卖营生,我们龙界又不是没有,更何况,我可是东海太子,这点雕虫小技都看不透,将来如何治理我整个龙族。”
谢绝尘:“除了武力,你这个太子倒也并非一无是处。”
白纪不满道:“在这讽刺谁呢,我现在是还小好吗,等过个几百年,你再试试,看我不一尾巴把你抽扁。”
白纪还欲再说,转头却发现谢绝尘不知何时戴上了白狐面具。
“哎,你什么时候戴上的面具?还怪好看的,给我一个。”
“没钱。”
“我不信!”
叫嚷间,感受到谢绝尘停了下来,白纪朝着谢绝尘的视线看去。
“御风阁?什么东西啊?”
只见一禁闭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块不起眼的牌匾,上面写着潦草的御风阁三个大字。
忽觉一阵失重感袭来,反应过来,已经落在了杂草堆上。
“在这等我。”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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