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内。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车上的这些人都比较恐慌。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想要干什么,更不知道这些人干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原本热闹的车厢,就因为这一变故,变得十分不堪。
车厢里,人性最真实的一面显露了出来。
最后一节车厢,少年被打得满脸是血,被死死地按在地上,拼命地喘息着。刚才那人明显是朝着自己的命去的,额角都被磕出了鲜血。他眼前昏花,更有些看不清前面的物品了。
没有了那一声巨大的响声,车厢内逐渐安静了下来。但也有可能被最后一节车厢发生的事情给吓着了。
在少年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他突然又在后面被抓住了领子,有个人在他耳边说了句:“走。”少年双腿发软,整个人都是发抖的,他被人抓着领子一路经过车厢当中,现在或许他不会管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这么些洋相,他从始至终都在想一件事情,这些人是因为什么来的。虽然说他能够想到答案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还是一直思考到了现在。
他被一路拖到了车长室。被人无情地扔到了地上。
紧接着,又被人死死地踩着后背,按在了地上。然后,有人对他问道:“是你报的警吗?”少年嘴里充满了血腥味儿,他顶了顶腮,沙哑地说道:“不是。”那人没做什么动作,可脚上却踩得更紧了,再问:“不是你报的警,你怎么能被打得这么惨?”少年也只是重复着“不是。”他的胸前发痛,额角流下来的鲜血越来越多,嘴唇发白,看样子就算是撑着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那人抓住了少年的头发,朝着他的脸上挥去了一拳,再次质问道:“是不是你报的警?”
少年没看清这人的长相,尽力地睁开眼睛,不羁地笑着反问:“如果是我报的警你会怎么样?杀了我?吊着我?”
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正是叛逆的时候,但他却没有什么叛逆,反而让人看着十分听话。能说出这么挑衅的话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只有可能是一个身份。
那人重新把少年扔到了地上,俯身抽出了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感觉到脖子上一丝冰冷,少年抬着头看着那人,说道:“我喜欢一起死。”
而此时在车厢内,所有人都宛如缩头乌龟,有座位的没座位的都蜷缩在角落里,露出了真正的一副面孔。
每节车厢上的黑衣人都十分冷静,没有人能够看清他们的样子,但现在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声。
“小崽子,你觉得你能干得过我吗?”那人的声音阴森,听着都能让人背脊发凉。
少年虽然现在已经打不动了,但是他还是有一口气的:“不要命的人无敌,你觉得谁能是那个无敌?”那人听到少年的这句话后,神色明显有变化。
过了一会儿,那人把匕首从少年的脖子上拿走了,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便说道:“这么宁死不屈,那就让你好好享受享受吧。”说完,他挥了挥手。
紧接着,少年就被固定住了四肢。顿时,口中就被堵上了什么温热的硬物……
少年或许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受到这样的耻辱,他拼命挣扎着,可是四肢却被固定得死死地,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很想自己再坚强一点,有可以去跟他们反抗的勇气,可是他现在四肢发软,双腿发抖,根本没有力气了。他的神志越来越模糊,可是等一到这个时候,他就会被一个巴掌扇醒。
此时,在车厢里的人们,不会知道在车长室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位女人猛地拿出了自己的钥匙,朝那些黑衣人直接刺了过去,可是黑衣人反应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反剪到了后背,毫不留情地把女人按在了地上。然后就把她敲晕了。此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个车厢里的所有人看到这儿的时候,个个都吓惨了,看到这儿的时候便更加地退缩了。
而在车长室内,劫持着车长的那个人手机响了一下,拿出来看了之后,原本严肃的神情蓦然变了,却还是努力保持冷静输入了几个字,长叹了一口气,看着地上已经无力了的少年,眼神还是冷模的。而却在这个时候,列车长刚想要动手指的时候,那匕首又进了自己的脖子几毫米,手指又慢慢地收了回来。
“我劝你别想给他们发信息,要不然……这一车人都得完蛋。”电子音回荡在列车长耳边,听到这声音之后,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列车长尽量让自己冷静地操控着列车,匕首横在自己脖前,他尽量让自己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了全车的人。
可此时每节车厢,无处不透露着恐惧。
恐惧、惊慌、害怕这种气氛充斥了每一节车厢。有人在默默哭泣,有人就像是无头苍蝇,有人在迷茫,可能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认真地分析着此时场上的局势。
他们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能不能活下来,可每个人都在考虑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这时,手机的短信铃声又响了起来,他可能会觉得这个铃声就像是催命的。不耐烦地拿出手机打开看到消息之后,心想,得,这还真是催命的。而在列车最后放杂物的车厢里,正装着很危险的东西。
车厢里的人可能不会想到的就是这个。
少年的眼睛被泪水糊上了,可却还是在这模糊的视角当中,看见了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三个字。这还是从进入车厢的那一刻起,少年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惊慌的神情,正是因为这三个字。他拼命地挣扎着,可是一个小孩哪抵得过三个已成年男子的力气,所以根本没给他挣扎的机会。
虽然知道自己反抗过来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一遍一遍地挣扎,却又一遍一遍地失败。
他整个人此时都有些麻木了,可是却还是想要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三人压住少年,一人又在生理上攻击着他。他知道,此时的自己肯定狼狈不堪,含在眼眶中的泪还是忍不住滑落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原来是真的什么都不是,他精神上受到的耻辱永远要比身体上受到的耻辱更加使他难堪。
而在京平列车站这边。
两队的人一刻都没有停歇,全场每个人都跟小燕子似的,满场飞,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似的。
筛选出来的那二十一个人全都研究了一遍,几乎是没有什么破绽。就在两位队长不知道应该从哪儿来入手的时候,果芮又递过来了资料:“这二十一个人用买票的身份证是作假的,真名不详,如今查不到任何有关他们的资料,同样也不能知道他们的真实面貌。”
果芮话音刚落,就紧接着传来了敲门声,是景骁终和……他们都认识的“熟人”。
景骁终气喘吁吁道:“这、这是NIL的精英画像师,他应该能够画出那些人的真实面貌。”站在景骁终旁边的,就是著名机构NIL其中的画像师,也是NIL最得力的画像师。NIl接到的任务都是一些比较机密也是普通人请不起的机构,看来景骁终请他来花了不少钱。
“唐支队、景支队长您们好,我是NIl联盟机构的画像师盛雾岑。请问我能……”
话还没说完,景孟言就把那二十一个人的资料递给了盛雾岑,对他说道:“二十一个人,着手去画吧。”盛雾岑长得不怎么讨喜,看着也挺生人勿进的,但是了解过他的人都知道,别看这人这么能摆臭脸,但你不得不服他的技术,画像技术不是那么简单的,能看着一张皮画出一个人的脸也是很厉害的。
盛雾岑没想到连讨论都不讨论就直接把这二十一个人给自己了,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后双手接过了这二十一份资料,说道:“多谢。那我先去……画像了。”说完,就直接溜了。
景骁终看盛雾岑都溜了自己也想要溜的时候,唐砺蒲突然叫住了他:“你花多少钱请的?”
“他是我们家亲戚的亲戚,不需要花钱。”
“他是我们家亲戚的亲戚,不需要花钱。”景骁终景孟言两人一同说道。
好吧,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多事情,唐砺蒲可能都不知道他们景家能有这么多的亲戚。
看皮画人相对来说比较容易,但是对于戴在脸上的皮来画就比较难了,更何况是你不知道这人面部肌肉运动的规律。
盛雾岑虽然说没收钱,但是还是尽力画出这二十一幅画像吧。小薛帮他调出了列车站安检时候的监控,把那些穿黑衣服的二十一个人全都调出来给他看了。盛雾岑懂一点计算机,所以被小薛一指点就全部都会了。
他开始坐在电脑前一边看着监控看着那些人的证件照一边画着他们的面貌。正所谓皮变千万次,骨相不可变。即使是戴着一张皮,也可以通过人的面部肌肉运动规律来看他的骨相。
果芮不放心地悄悄地问了景骁终一句:“看骨画人有可能,看皮画人也有可能,但是这两者加在一起岂不是很难画啊!”景骁终对他笑了笑,说:“他没准儿真的能画出来。”虽然说果芮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但是他还是打心眼里想要盛雾岑画出来。
许榭珏又把所有的安检人员询问了一遍,和第一遍差不多,但是有些细节有些出入,更多的是关于面部的细节,因为他们描述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成为画像的线索,需要根据人面部上的骨点来画人也是件不简单的事情,许榭珏把这些线索全都筛选了一遍,把比较重要的分出来,不是特别重要的放到了一边,然后一起给了盛雾岑。
他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们会通过画像来获得线索。
但是这也不代表他们这些人就能闲着了。他们需要在这个时候来判断这些人的目的,知根才能治根。列车不可能给你开半路停下来,他们也不能跟着列车的轮子追到那里半路拦截,所以只能联系南宁那边的警方,让他们去接应。可是他们唯一不能保证的就是在这中间,会发生什么。
大部分动脑比较厉害的人全都站了一圈看着这二十一个人的资料来讨论。因为按照Z从始至终的传统,这二十一个人之间如果没有什么某种意义上的联系那这起案子就很有可能不是Z造成的。看完这二十一个人之后,就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而此时唐砺蒲和景孟言两人,看着还在继续行驶的列车,心中十分不安。盛雾岑此时已经画好了一张画像,旁边是他戴着的那张皮,仔细地看,可以说这两个人实在是毫无关系。
“为什么我觉得这二十一个人看着确实有点关联,但是仔细一看却一点儿关联都没有啊?”
“其实现在这个时候,Z给咱们弄得应该是反向思维,难道说……没有关联就是最好的关联?”
“我觉得应该不是这样,或许……如果这二十一个人的资料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反而是不对的。所以这应该不是反向思维,而是Z想要误导咱们。”
唐砺蒲揉了揉眉心,对着景孟言问道:“Z的作风如果没有任何的规律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这起案子不是Z在背后操控的。”
这时,盛雾岑又画好了一张画像,他的线条干脆凌厉,没有什么多余的线条,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同样,也还是跟那张皮没有任何关系,或许都会有人怀疑这个人是怎么戴上这么个跟他脸型完全不一样的皮的?!不过这确实是盛雾岑观察出来的结果,画出来的,和他心里想的这个人的面貌是一样的,所以根本不需要质疑这一点。
那些人讨论地热火朝天,可是同样是脑子好的,许榭珏却没有去讨论,而是干些他本人根本“不擅长”的事情。
景骁终早就注意到了,不过并不敢去跟许榭珏说,因为他看许榭珏的脸色特别不好。可是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去找许榭珏,小心翼翼地问:“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想什么呢?”
“我是在想……这二十一个人去劫车,就单单只是为了运输毒品吗?”许榭珏并没有犹豫,而是面色愁容地直接跟景骁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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