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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接骨木莓

沈老爷子在戏馆吃的早茶。

算是津城的老建筑了,门口挂的黑漆木牌写着下午唱的戏。

戏馆也卖茶,二楼一溜的雅座包厢,既能瞧戏也能吃茶,戏馆的老师傅手艺了得,多年不变的老津城风味,来这儿吃早茶没有门路都要提前的叫号排座儿。

小米面煮的面茶,浇上一勺芝麻酱,滴上香油洒了炒盐,端上来小小一碗,喝的时候不用勺子也不用筷子,要一手拿碗,嘴巴拢着贴着碗边儿喝,转着圈吸溜。

油糖饼和酥黄的焦圈陪炸糕是当地的经典三样儿,盛在老瓷盘里端上来,热气沸腾,袅袅滚烫。

屏风隔开的包厢能清晰听到外头宾客络绎,吆喝声与戏曲交织着。

老爷子有雅兴,沈家后辈自然要相继陪同。

一桌围坐了**人,言辞欢笑,有喜人的小辈亲自盛了豆腐脑洒了葱花浇头上去,小小的一碗,一两口的分量,叫老爷子尝个新鲜,妥帖到其乐融融。

实则人人顶了张描笑画唇的皮囊,内里大宅子里的腌臜肮脏事儿都腐烂透了。

沈却也跟着来一遭,他昨天回去得晚,今晨临时接到的电话,起的早,眼底淡淡的青色,端坐在一侧,只要了小菜和粥。

八风不动玉树临风的长相,斯文矜贵往边儿一坐,偏巧是不能忽略的长相,连穿着黑灰马褂上菜的服务生都忍不住频频多看两眼。

“这次小却可是为松明立了大功一桩,长柏是不是也该着手把人往上提拔提拔了?毕竟有什么实力就该在什么位置上。”说话的是沈千禧,沈老爷子亲弟弟的儿子,算是沈长柏的表字关系。

沈家高门大户,宅子里的关系错综复杂,情人小妾男郎蜜夫,什么样的风月荒.淫.都有,和气只是表面的。

沈千禧不是老爷子的亲自儿子,虽然沾亲带故叫沈老爷子一声二叔,却落了血缘的亏。

但是沈家交到沈千禧手里的生意打理得风生水起,自然免不了盯上松明这块肥肉,最初的太爷爷沈铮一临过世前将手里的资产平均分给自己的三个儿子,只有沈老爷子最争气,工业革命轮代抓住商机,将松明发展到如今这般炙手可热。

沈长柏正在给老爷子倒茶,闻言,手顿了一下,面容舒朗开,笑道:“我也是想着的,这次是真的做的太优秀了,沈却这孩子不愧是从国外回来,这魄力和手段,是沈长瞻都学不来的。”

“昨晚本来想和长瞻商量着,让长瞻跟着他哥哥多学学,把经理的位置腾出来。但是长瞻手里还有两个项目跟进着,负责了开头儿,就不好这么草草交出去收尾了,到时候办砸了还得辛苦沈却给这臭小子收拾烂摊子,多不好,我就寻思着等这项目走完了,再跟您提这事儿。”沈长柏说。

老爷子放了手里的茶面碗,从小姑姑沈素媛手里接了手帕蹭干净唇边那点,慢条斯理开口:“还早,先把手上的项目理完,沈却的职位我自由安排。”

沈千禧一番挑拨离间没落得好处,悻悻低头吃面。

老茶馆做的早面只有一种阳春面,雪白的面条配半澄澈的明黄色汤汁,洒上一把葱花香菜,再盛上一勺豆花配着吃。

沈家辈分分明,长辈们吃饭,小辈们自然要先撂筷子伺候,端茶递筷,盛汤配菜,姗姗散场才寥寥吃上几口。

沈老爷子下楼时被几个小辈扶着,沈长瞻当即也放了筷子跟着下去,临走前,桌子上已是一片残羹冷炙,像是戏文散了场。

唯独沈却还端坐在桌边,要了壶清茶。

疏风朗月给谁看?

沈长瞻冷笑了声:“你还真以为爷爷会把你当宝贝孙子?他当初只是亲手把你父亲教出来罢了,同你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这么千里迢迢从国外赶回来,不就是想把松明分一杯羹,我告诉你,你趁早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沈却安稳坐着,对比沈长瞻的急火攻心,男人半分不动,白玉般的手掌抬起,闲散的给自己倒一盏清茶,青花翠玉般的瓷,清透碧绿的茶汤,满室清香。

上好的碧螺春。

几经山泉水烹煮,才煮得小小一壶浓茶端上来。

沈却气定神闲品茶,轻呷一口,才落落抬眸看沈长瞻,仿佛他就是风云竹画,就如此这般看着,不喜不怒。

这副样子看得沈长瞻来气,像是一拳头砸在棉花上,冷声骂了句,“死爹死妈的晦气玩意儿!”就“蹬蹬蹬”地跑下楼去追沈老爷子了。

权利金钱没到手之前,人的贪欲之大,即便是在长辈面前扮做跳梁小丑也好,也要好好的粉墨登场,哄的长辈开心,得几枚抛过来的糖果。

倒是和猫儿狗儿无异了,拿着奖赏趾高气昂到面前来嘲讽。

檀木桌边儿的挂着木笼,里面一对儿雀儿啾啾蹦跶得欢快。

姜末是在这时候被穿着马褂的服务生带上来的。

她出来得急,跑了趟公司又跑戏楼,鼻尖渗出层薄汗来,穿着鹅黄色的小狗帽衫,浅蓝色牛仔裤配白色及膝长靴,清纯又俏皮。

倒像是滚烫的茶汤遇雪,絮絮萦萦,清新到脚人移不开眼睛。

姜末是早晨被接连的两通电话吵醒的,前脚是林希妤催命一样的电话,咬牙狠狠地数落她不告诉自己李幸川回国了,叫林希妤昨晚被逮了个正着,给姜末责怪蒙了。

亲哥骤然回国,她也属于不知情那个。

一通安抚哄劝好不容易给人哄消气了,贺苏言的第二通电话就来了。

在电话里听着他的语气很虚弱,非常抱歉的同姜末说自己生病了,周六本该给沈组长拿过去的报告落在单位了,能不能麻烦姜末帮忙跑一趟。

姜末盘腿坐在床上,被子半掀开着,头发乱蓬蓬的,挂电话的时候连人都是懵的。

她喝酒不算断片,但是也记不得太清,昨晚在一幕幕在脑海里过电影般的回放,不知怎得沈却那张脸就出现在记忆里,画面再陡转,外面的大雪裹挟,坠絮一样簌簌然飘落,他们在车里拥吻得难舍难分。

姜末手心里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她不敢断定是梦还是昨晚真的发生。

她连滚带爬换了衣服下楼,李娇莉约了牌友们在麻将室里打牌,让阿姨温了红枣姜糖茶喝,还给塞了一个红豆小面包在路上吃。

姜末火急火燎的出了门,先给徐南风发了消息,问沈却的位置,说有一份纸质的报表要转交。

等徐南风回复了沈却位置她才从公司打车赶过去。

乱中取静古风古色的茶楼,老式的红墙外爬满了半壁的爬山虎藤蔓,此时隆冬,只余棕色的枝干,能想象到来年初夏该是怎养的郁郁葱葱,即便不用空调风箱都住进这栋小楼里怕是都要凉爽万分。

伙计说茶楼里的位置满了,姜末报了沈却的名字,那头问询了才得以领着她往里走。

上楼时正撞上一大家子吃完早茶往下走,姜末侧身后退几步,让他们先过。

被簇拥在人群里的老爷子精神鬓烁,周围儿孙小辈环绕,笑话逗趣儿一个接着一个。

姜末上楼时周遭也是人语纷纷,倒是趁得挨着栏杆那桌端坐的男人疏离冷玉般的孤零。

茶楼里开着暖气,很暖和。

沈却大衣脱了,放在一边,他里面是一件质地很软的白衬衫,米白色长裤,气质从容,滚珠坠玉似得薄冷。

在那儿那么一坐,明明茶是上上乘的,菜品也是精挑细选的,但是姜末就觉得他怪可怜的。

一种难言说酸涩从心脏处膨胀开。

思及此,她脚步故意放得轻快,小跑到沈却那桌,抽开对面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眯起眼睛来,笑得弯弯,“沈组长,早上好。”

女孩的乌黑的长发斜编了个麻花辫,戴着一顶毛绒白色棒球帽,素白的小脸清透水润,乌黑的眼瞳带着几分元气满满睡醒的阳光。

活像正能量满满的小太阳。

“早上好。”沈却暗自勾唇,不动声色,“怎么来了?”

姜末明里暗地的观察着他,男人从神态到表情找不出一丝错处。

难道昨晚真的是她做的春梦?

梦里和沈却亲上了?

“贺苏言生病了,托我给他把这个捎过来,说是要交给你的。”姜末将包包里的文件袋抽出来递过去。

文件在桌面上推过去,随即被那沈却拿起来。

他坐在对面,不动声色翻看着。

茶香袅袅,服务生又端来糕点果子。

姜末坐在另一侧,怂怂鼻子,闻到了香味。

她饿了。

阿姨早上塞的面包没来得及吃,放在包包里早就凉透了。

姜末余光小心瞥着对面的男人,不辨喜怒的神色,他应该是吃过了?那她吃一点点应该不过分吧?

姜末咽了咽口水,探出手去,小心翼翼,一点点凑近面前糕点碟子,从里面顺了一块芙蓉糕。

“我看过了。”

沈却出声,放下手里的东西。

他抬眼,与此同时,姜末一低头将那块芙蓉糕整个儿塞进去,腮帮子都鼓囊囊了,还得配合着领导等指示,鼓着嘴巴瞪大眼睛,佯装认真看他。

没憋住,却被呛得咳嗽了声,糕点粉末飞进去,咳了个惊天动地,咳得泪水涟涟。

面前忽被推来一盏茶水,晾好的温度,沈却嗓音悦耳,金丝裹絮般,“喝点水压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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