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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接下来一段日子,叶寻溪都不得好眠,白日处理政事,夜晚宿在小阁。

在入秋后,林徽徽给他加了几个软垫,还有被子,再后来,他索性连青鱼殿都不回了,每日处理完朝政,就回林徽徽的邵阳殿。

他也不是故意要这样,毕竟谁愿意这样......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卷耳,更不知,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境况。

青鱼殿还是每日送吃食来上书房,一般都是含情,偶尔是脉脉。

卷耳......也会来,叶寻溪一直都很忙,也算......有心躲着,故而,他和卷耳未曾碰面。

这样一来二往,太皇太后那儿终于对他手下人松快了些,眼睛只盯着邵阳殿。

他也能稍稍放下些心,看不到卷耳,也不必连累到卷耳。

至于松快,也只在万寿永康宫的眼睛,别的方面......这些日子以来,吃的饭越来越简单,开始每隔几天还有些点心果子,到后来,又变成了原来的“白水”。

太皇太后依然准备饿死他。

......

他这尚且艰难,青鱼殿日子想来也很难过,在这艰难期间,小宇子还常常搜罗一些玩意儿,有时是一本画册,有时是能看不能用的御赐之物,也无法典当,都是小宇子收来送给卷耳的,这段日子,他似乎和卷耳关系处的很好,小宇子常常从青鱼殿回到上书房,脸上都带着笑意。

小宇子确是很少如此开怀......毕竟宇公公时刻“忧国忧民”的。

叶寻溪问过他,他说欠了卷耳一只珠蜻蜓,想要弥补。

就这原因么?没有别的,小宇子于是低声道:“卷耳姑娘......好看。”

好看便如此欣喜。

这宇公公......

小宇子偶尔还会问他,卷耳姑娘会喜欢这些吗?他们大家都没钱,所以他收集的也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虽有些还是御赐之物,也贵重不到哪去,因为他主子也没钱......

自己这皇帝混的真差劲儿,身为他的首席大公公,居然没人给小宇子行贿,他又长叹一口气,身为一个皇帝,这大臣也不行个贿什么......

没钱就算了,还没有时间,小宇子还能经常给卷耳送点东西,回趟青鱼殿,这样来来往往,含情来送饭时还笑说宇公公如此上心,是不是喜欢卷耳。

宇公公自然是一脸懵,反应过来立马解释道:“我是太监,太监......太监不能喜欢人。”

听的叶寻溪和含情都一怔,不知是无言还是别的。

至于他自己。

他不敢回,他害怕见到卷耳,更怕,太皇太后注意到她。

他只能回答小宇子:“她会喜欢的。”

一位连一朵花都能露出那般眼神的姑娘,一定会喜欢小宇子的礼物。

后来......欠打的小宇子又问他:“皇上,今个儿是去皇后宫中还是......燕妃娘娘......”

叶寻溪默默拍了拍他的肩,在心里沉沉道:“你觉得我这身子骨吃得消哪位娘娘?!”

终是不语。

皇城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前线终于传来捷报,大破敌人三城。

成朝与各蛮族开始商量和谈事宜,大占上风。

太皇太后也很开心,在台华池举办了宴会,彼时叶寻溪和林徽徽还是不太熟,只是他的小阁已经变得甚为舒适了,反正不冷就是,按照第一太监小宇子的小阁规格布置的。

虽然和林徽徽不熟,但他和成雨燕的关系貌似变好了一些。

大概就是——成雨燕见他如此“疼爱”她的姐姐,也帮忙照拂了青鱼殿一二,每月封了些银子过去,都是悄悄封的,太皇太后不知情,其实哪怕知情太皇太后应该也不会多说什么,因为那点银子简直少的可怜,刚好够几个人不饿死。

因为成雨燕说:“指望我养你那三个贱蹄子?!做梦!”

但至少,青鱼殿的人能够在这个冬天能不被饿死,冻死......

再等等......等和谈完毕,等邱氏回朝,等战乱平息,等等他——

他也偶尔会去成雨燕殿中,但也只是略坐一坐,顺便打一架,当然是成雨燕单方面挑衅,也从未真正打起来,他如今这体力,一天三碗白水下去,再是个正常男子,莫说打架,连呼吸都困难至极,他之所以偶尔来成雨燕殿中,是因为成雨燕会管他一顿饱饭......

只不过一边吃一边臊他罢了。

比如今天,成雨燕日常经典语录:“看你这脸色!比小宇子还不如!该让林伯伯带你去城郊的汤泉泡一泡,那汤泉可是林家私产,等闲人进去都不允,皇城人更都知,死人都能泡活,我和我姐姐小时候生病都是......成起润!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自然是有的,这武妃声音那么大!叶寻溪边吃边让小宇子偷偷塞,边道:“汤泉?”

林相家私产?这倒是不曾听说,他顿了一顿,像是抓到了什么,却饿的,又像撑的,吃也不知吃了什么,更无法思考。

......

这皇城中的人,要让他干活却不让他吃饭。

这边成雨燕鞭子都快来了,叶寻溪赶紧提起在往怀里袖口里塞包子馒头的小宇子就跑。

成雨燕鞭子在身后呼呼生风——

之后,叶寻溪遣小宇子回青鱼殿,准备把所有人都拉到台华池吃这次庆功席,反正如今殿内也没几个宫人,偷偷跟着小宇子混进去满员,吃的饱饱的。

他也,很久没有见卷耳了,入冬以来,白水卷耳也未曾来送过了,思及此,叶寻溪奔逃出飞燕殿的步子,略微有些停顿。

小宇子大喊道:“快跑皇上!”

“啊!好......”

“......”

一路跌撞,飞奔离去。

-

是夜。

台华池早已不复昔日成洲幕在的模样,没有莺莺燕燕的许多宫妃,也没有老虎。晚间叶寻溪进去的时候,坐在主位的是太皇太后,她周身穿着跟他一样的明黄外裳,还戴了一顶明黄色的纱帽,款款遮住脸,帽子顶上镶了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鸡蛋该砸她一脸......

老妖后恨不能向世人宣告,她是女皇。

叶寻溪朝她行礼,然后退到了紧挨着她,次一些的位置,准备开始吃席。

他还是很饿,就像饿成习惯了。

席面上,如果他眼没花的话,有烧鹅......炙烤羊肉,八宝鸽子汤,蒸乳酪,以及各种各样的糕点。

......这哪是皇帝过的日子,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

他伸手就朝那盘鹅去,小宇子在旁边“大”咳一声,叶寻溪悻悻收回手。

接着小宇子在旁边,又是银针试毒又是小口小口的给他布菜,一边布一边叶寻溪看着他硕大的衣袖口......这宽大袖口好偷拿食物是一方面,小宇子瘦的可怜也是一方面。

便连叶寻溪自己,这几月什么都没添,添了几个裤腰带。

勒得紧紧。

好不容易等小宇子布完菜,叶寻溪二话不说就吃饭,他连太皇太后在旁边叽里呱啦说些什么,根本也听不清,直到他嘴里塞了两口肉,也早空了一碗米饭的时候,殿内欢声笑语停止,走上来了一名太医,他朝太皇太后还有他行了一礼,便朝林徽徽走去。

林徽徽身体不适吗?怎地今日他离开邵阳殿时未发现。

小宇子在旁道:“皇上,太医在号喜脉。”

叶寻溪:“......”这可真是有鬼了......

......

-

喜脉自然是没有的。

他赶在太皇太后发飙前咽下了嘴里那几口肉,太皇太后果然发疯了,在太医面露难色,转而对太皇太后道:“皇后娘娘......并未......并未。”

话都没说完,太皇太后一把摔了桌前碗盏,殿内瞬间跪成一片,叶寻溪也跪下了。

太皇太后扭头看他,叶寻溪真怕她突然掀开那道明黄帘子,而小宇子早就已经在磕头了。

太皇太后冷声道:“为何还未有孕!”

叶寻溪道:“儿臣......”

儿臣小鱼蛋的也得有力气啊!这老妖后!

“孽子!”

接下来就是,一些依附于太皇太后的朝臣纷纷附和,如今皇室子弟少,皇上一定要开枝散叶,各种软的硬的,苦口婆心的,太皇太后差点砍了太医脑袋的。

最后的下场和多年前一样,他和林徽徽被关在了台华池一间房内。

不同的是,宴会都没结束,就已经人在房内。

这次还不同寻常的是太后懿旨,太医每日会前来把脉,不见喜脉不得出,小宇子也被太皇太后罚了,伺候主子不当,让寿公公抽他三十大板,然后关进小黑屋。

听到是寿公公处罚,叶寻溪也才松下口气,还是可以走走后门的,小宇子虽然胆小,但并不愚蠢。

而至于来自帝王的反抗,谁让邱氏战功显著,谁让太皇太后说的没错。

作为皇室继承人,须得开枝散叶。

他,是一条没有感情的鱼干。

最后服侍皇上皇后的任务,落在青鱼殿那三位正在吃席的宫女头上,脉脉进殿的时候都吓疯了,连地板都不敢直视,跪在地上,一直瑟缩的埋着头。

太皇太后在含情和卷耳微垂的脸上看了良久,最后指着卷耳道:“抬起头来。”

卷耳抬起了头,在台上太皇太后没说话的沉默中,微不可察的眉心抽动,跪着的膝盖也在隐隐发抖。

她进宫多年,自是听说过太皇太后喜怒易猜......因为她只有怒。

更是知道她处置宫人的手法,成起润在她手下尚且自保困难,莫说她一小小奴仆。

可,博都博了。

指望成起润,总比指望她强。

她头微微抬起,幸而青鱼殿宫人这几个月饿的厉害,个个形如枯槁,她也不例外,连嘴唇都是干裂的,想来......不至于找死。

果然太皇太后道:“哀家知道你,你是上次去祠堂给润儿送过吃食的宫女。”

卷耳低声应是,太皇太后又道:“果然是一个自小狐媚主子的贱婢,你既喜欢干这些,就让你去听听你的主子是怎样与别人欢好,全了你这颗下贱的心。”

这样侮辱的话一出,含情和脉脉脸色俱一怔。

卷耳却松了一口气,低头跪拜叩谢。

而早被送到台华池布置好寝房的叶寻溪,他心里想着大不了在里面睡一两个月,再怎样,过年前太皇太后不可能不放他,他毕竟是皇上......

而他这样想,林徽徽一言不发比他还安静,没一会儿外面雪地传来脚步声,他回头,是太皇太后身边的邱嬷嬷。

叶寻溪遥遥看着,她带来了一件东西......和一个人。

叶寻溪这次彻底怔了。

她......带来的那个人是卷耳,一瞬间,他想把自己脑子埋进土里,地里,海里,山崖里!

邱嬷嬷走进屋边行礼边道:“天寒地冻,皇上可得抓紧些,否则您那长得标致的小丫鬟,还要在殿外等着皇上。”

台华池的房间没有小阁,更没有多的屋子,只在外面楼亭,有一间露天的小厨房,平日用以煮茶,也可做些糕点,可早已荒废许久,不能吃,更不能住,也就是说,卷耳要在寝殿外守夜!

邱嬷嬷又拿出手里带的东西,一壶酒。

她道:“太后说了,每日必要老奴看着皇上饮下。”

叶寻溪眼神从盯着那壶酒,到慢慢抬起,看着跟在身后的卷耳,一瞬间,又像过了很久,他依然良久良久没说话。

喝?做这种事,这能是什么酒......这种酒......要当着卷耳的面。

不喝——

他,有得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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