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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今晨卷耳慌忙洗漱,慌忙准备去永康宫,怎地太阳都烫了,也没人来唤她。

脉脉在一旁笑道:“皇上没让吵醒娘娘。”

“他......”

卷耳有些哑口,含情早已经替叶寻溪穿好朝服迎去上朝了,如今正在吩咐其他宫人准备早膳,可哪里还能吃早膳,卷耳继续慌慌忙忙和脉脉一同去了永康宫。

含情在后面喊着她:“娘娘!”

可真的来不及吃早膳了!

昨晚叶寻溪已下了旨,封她为嫔,叶嫔。

他说日后她叫叶朝汐......

而娘娘......

她一个宫女,哪怕有孙家认她为义女,却连美人,婕妤,都未曾历。

就一跃成了嫔......

这样想着,脚步也微微虚浮,却不是因为位份上的开心,实是她上轿有些不稳,定了定心神才没摔,脉脉紧张的问她。

可......可卷耳怎好说,是因着——

她想起昨夜叶寻溪带给她的感觉,数十年来,自己这张基本不红的脸,也红透了。

其实叶寻溪......他很温柔,因为温柔,和其余人不同。更因着和其余人不同,所以愿意温柔。

而这个温柔的人,甚至今早离开时,按照习俗垫在下面的“喜帕”竟是看也未看。

她自是早有准备,以防应对,可他未看,也未提。

只剩卷耳看着自己准备好的那些“血迹”,堪堪无言。

回过神,她被脉脉扶上轿,轿起轿落,依稀又记起快天亮前,耳边叶寻溪的话。

“我生辰在九月初九,我叫叶寻溪,卷耳,我不是太子,我是叶寻溪。”

他又再次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日后带你离开这里,不用过这担惊受怕的日子。”

妻子,叶嫔。

九月初九,九九重阳节,怎地生辰在这一天。

她迷迷糊糊间应下,脑子里却想着,今后,以叶嫔之位,在这个皇城。

日子总能好活些吧。

-

万幸的是,太皇太后并未难为她,甚至还赏了她一个金玉镯子,隔着太皇太后的头帘,卷耳手心发湿的接过。

这么近的距离,太皇太后早已认出她,不知是否是碍于孙家之女,还是旁的,她甚至连重话都未曾说一句,只看着她笑。

末了,用干哑的声音笑道:“好!好!好!”

卷耳被她笑的大气也不敢出,她从生就在皇城,早听许多人说过太皇太后,哪怕大多时候那些奴才不敢明言,但从永康宫搬出来的尸体,曾经也都送去过南宫火化,她曾经也随着教养嬷嬷“有幸”见过一次,是一个宫女......头......头都没有了。

那具无头女尸的罪名,仅仅只是因为少喂了一顿太皇太后养的一只王八。

她叩拜谨言,最后太皇太后摆摆手,就这样放过了她。

卷耳离开永康宫,在青墙绿瓦的宫廊上走了很久很久,心里才缓过劲。

才觉得自己死里逃生了,就算太皇太后并没对她作何,但她就是心有余悸,传闻也罢,实见也罢,她的棋盘已经摆到了叶寻溪身上,那么与太皇太后的撕破脸皮,只是时间问题。

叶寻溪并不知晓她要来拜见太皇太后,知晓了定会阻止她,可卷耳不想太皇太后拿她不懂规矩之事朝叶寻溪责问......亦怕她日后拿此事针对自己......

所以今晨来此,她甚至都做好了下跪,挨骂的打算,可太皇太后并未对她如何......

脉脉在一旁跟着她,疑惑道:“娘娘,怎地不坐轿子。”

卷耳脸色发白,慢慢摇头:“我想走走。”

她顿了顿:“皇后宫中......”

脉脉道:“是要去拜见吗?”

卷耳点头,又摇头:“算了,皇后......皇后连叶......连皇上也不见,我去也是闭门,你帮我回宫挑些礼物......”

正说到这,宫廊远处走过来了一队人马,在这若静的长廊中,卷耳抬眼,她尚未看清来人面目,只看到一身衣杈穿着甚为华贵的女子,手上盘着一段长鞭,她未再及思考,那女子快速走近,没有与她多言半句,劈头盖脸一耳光重重甩在卷耳脸侧,直打得她发髻半歪,整个人往侧栽了下去。

脉脉被吓得赶忙来扶她,而下一瞬,便是鞭子入骨的声音,脉脉整个人被抽的跪趴在地上,身体还护着她。

卷耳听见她边哭边尖喊着:“啊——!卷耳,别动......呜......好疼......”

“脉脉!”

她急得也大喊,紧跟在后的轿夫,宫奴,纷纷上前,这下卷耳也看清了来人,是燕妃......

宫人涌了过来,可成雨燕哪管这些,鞭子挥舞的厉害,直抽了好几十下,没一个人逃掉,便连被一众人护着的卷耳,各人小手臂小腿乃至脸颊都流下了鲜红的血。

成雨燕这才不紧不慢收回了鞭,居高临下看着卷耳,高声道:“本宫就知,成起润养了你们一殿蹄子就没安好心!告诉你,贱婢!有本宫一日,必让你在这宫中不得安生!”

她把鞭子重新盘回手上,挑眉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孙家义女?叶嫔?今日本宫倒让你看看什么为主,什么为卑,让你看看今日本宫这一顿鞭子,成起润能奈我何!”

她说罢踏步流星而去,她身后默默跟从的一众宫人也都紧步跟上,卷耳始终没发一言,都云殿也没人多言,在这种境况下,面对强势的燕妃,谁会,谁敢多言。

她扶起受伤严重的脉脉,都云殿一众宫人也都看着她,卷耳默了默:“走吧,回宫。”

-

回到都云殿,擦洗伤口后,卷耳一直没再多言,多说,静静看着窗外。

说什么,让叶寻溪帮她讨回公道?然后让成雨燕更加憎恶她?

还是说叶寻溪根本就为她讨不回公道,平安王势大,太后都轻易动不得,叶寻溪如何——

果真是,能奈她何。

脉脉也早擦洗了伤口,换好了药物,在旁一直跺脚道:“娘娘一定要告诉皇上!一定要!”

含情却是凝着眉,良久不语,卷耳只暗道还好,她方才没跟去。

脉脉还在念叨告诉皇上,卷耳依旧看着窗外,最后道:“让我想想。”

她这边倒想了很久,因为从今天过后,叶寻溪就没有来过她宫里了,侍寝之后,第二日就不再来自己宫中,这可......

她自然派人去问了,才知道是邱老将军为着自家小将军和叶寻溪僵持着。

准确说,他是和太皇太后,叶寻溪,两方都僵持着。

邱老将军认死理,一是国,二是亲,他的两个孙儿更是这次抵御外敌的少将军,他怎肯服气。

至于太皇太后,邱家子弟不止这二位,她犯不着在这种事上跟叶寻溪服软。

叶寻溪那边儿,则并未收邱老将军的兵权,是以一时间被老一辈“威胁”的骑虎难下,邱家党羽更为着叶寻溪提拔了罪臣徐氏人,在朝上闹事,一众大臣已经连吵几日了,叶寻溪走都走不掉。

第五日的时候,小宇子才传召,让她去后苑,叶寻溪要见她。

自然,这五日,她不管是脸上的伤,手上的伤都已经好了,特别是脸上的伤,那一耳光再重,也重不了这么久。

如今还告状吗?连脉脉都不劝了。

因为后苑一直没有花,所以哪怕春日,卷耳也很少来这边。

所以,当小宇子带她来到一处隐秘角落的花房,而后慢慢退下时,卷耳有些怔,她是知道这里有花房的,先帝时节就有了,花房常年落锁,也从来无人打理。

都快充当于皇城的鬼屋了。

她推开那扇爬满了枯枝的木门,然后映入眼帘的是花房里......

花房里,那春日里......真正盛开的,有红的,黄的,紫的,它们都挂在墙上,也在盆里,那是一朵朵,一簇簇鲜活的花朵,数量并不算特别多,但颜色都开的特别好。

叶寻溪正蹲在地上,拨弄着面前盆里的花草,听到声音,回头朝她看来,脸上笑意盎然:“你来啦!”

“皇上......”

“叶寻溪。”

他再次纠正,走过来,似乎想牵起她的手,却因为手上有泥土,悻悻作罢,等小宇子打了清水,叶寻溪净了手,才又重新拉起她道:“喜欢吗?这个花房,送给你的。”

“送给我——”

这个花房?

叶寻溪点点头:“我年前就发现这儿了,只不过这些盆里的花,墙上的蔓,花匠说都死了几年了,我让小宇子去宫外买了花种,瞧这些日子,被那些大臣刁磨几日没来的功夫,竟开的这么好了。”

他说完,带卷耳四处逛了逛,一一介绍品种。

最后停在了一小片玫瑰花圃前,笑盈盈道:“都给你。”

“都给......我。”

他再次确定,她再次确认。

卷耳没想到,她是......真的未曾料到。

她几乎是喜极而泣,眼眶莫名有了泪花,她努力隐回去。

真是......也不知在高兴......什么。

叶寻溪道:“我知晓你们皇城中人没见过许多花,但我想你是喜欢的,我见过你看它们的样子......你别哭啊......”

“是吗?”卷耳在叶寻溪皱眉伸手想抚她脸的动作中,微微侧身,“我很喜欢。”

太喜欢了,所以不想让眼泪干扰此刻,也彻底忘了被燕妃掌箍的事,她不计较了,她......

她有这一方花田。

和——

花田前,站在她身侧的人。

其实,她也是见过花的,不只是玫瑰,不只是牵牛喇叭,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和一样豆丁大的宫童偷溜出南宫,因为身份低贱卑微,也只敢去没有什么人踏足的冷宫玩。

自己和其他小宫人们透过那墙上裂缝,看见过从前先帝的那位皇后,叶寻溪的母亲,徐夭夭。

她晃晃悠悠靠在秋千上,露出的容颜未施半分粉黛,青丝随风飞荡,像一个谪仙般,立于这世间。

而在她身后,是满片满片的花墙。

而比这花墙更让人难忘的是她的美丽,还有......这位皇后的冷漠。

置身花海,神情如冰。

所以卷耳是见过花的,很多很多花,全皇城只有她那儿有,那个冰冷的女人那有,而那个女人,是叶寻溪的母亲。

而自己,如今,也拥有了类似的花田。

见她如此神情,叶寻溪道:“乐傻了?”

而话刚一脱口,卷耳狠狠的抱住了他,几乎哑下嗓子道:“叶寻溪......这是,是我收到过最好,最好的礼物。”

此时此刻,她是真心的,她或许贪过荣华富贵,贪过钱财权势,可此时此刻,她......她......

叶寻溪却是不语,任由她抱着,最后等她平息一会儿,才轻轻伸手抚了抚她的背:“走,我带你去种花。”

他们一直种到了夕阳西下,在宫中很多很多年,卷耳都没有如此放松过,她能感觉到身边的叶寻溪也是如此,就连小宇子来了两次,让叶寻溪回去处理政事,叶寻溪也浑然不理,只是和她勤勤恳恳翻土。

最后种玫瑰花种子时,旁边一处,挨着沉木的小案桌,木屑脱落,里面的暗格下掉落了一个木匣,锁已经锈了,很轻易就能打开。

它滚落在地,锁应声悄然打开。

里面是一卷有些发黄的宣纸,卷的很仔细,用一枚同心红绳系着。

随着这一滚,叶寻溪和卷耳都看到了,他心道:“莫不是花匠留下的什么养花古方?”

他缓缓打开,里面宣纸上写的是簪花小楷,小楷端正写了两行字。

——天下洲幕落,往来桃夭起。

他看着,怔了一怔,卷耳在旁也怔住了,洲幕,桃夭?信上的小楷是个女人的字迹?

只不过,看着发黄的纸页,和散去的墨水,已经有许多年头了。

她默了一默,问道:“皇上知晓,这两句话是何意思么?”

叶寻溪摇头:“我......不知。”

卷耳道:“那不妨皇上让我来猜猜?”

叶寻溪依然微怔着,卷耳只心想,收了他那么大的礼,自己总该还一还,便继续道:“说错了,皇上可不要怪我。”

叶寻溪轻轻点头,声音却有些发苦:“好,你讲。”

“想必信中所写,有一对恋人,女子爱慕的男子,心中怀了家国天下,他们约好,待天下平定,四海昌盛,便回来和她厮守永远。”

“你觉得......是这样吗?”

“天下洲幕落,往来桃夭起,说的正是他二人吧,况且皇上不是说,这花房的花已经枯萎了好几年吗?”

而成洲幕,驾崩已四年。

“也许吧......”他点头,“是个很美好的故事。”

见他还是如此伤神,卷耳道:“皇上,天快黑了,我们走吧。”

叶寻溪点头:“好。”

最后卷耳看着,叶寻溪把那页宣纸重新系好,放进匣子里,然后没有再放进暗格里面,而是把它埋进了......那种着玫瑰花的土田里。

-

掌灯的一干宫人已经在花房外等候了,叶寻溪也没有再回头,而是道:“回宫早些安睡,我处理完那些事就来找你。”

“好。”

她应下,在暗暗烛火中,看着他去往灯火最为通明,人声也最为鼎沸的那座金銮宝殿。

春日夜了,叶寻溪穿的不多,一身薄薄黄衫,在大殿映衬下,背影就显得......如此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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