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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器械嗡鸣颤抖铁栏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长廊里关着相同品种的比格实验体,防震隔音玻璃上标写它们的机体信息、实验时间,以及月份研究。

年纪小些的关在最里面的房间,没有具体划分,它们的标签是统一的。

因部分月份没有抵达到实验研究需求的,按需分类。

世界的色彩是缤纷的,气味分子更是无法细数的。

然而在这里的各类无名实验体,它们光谱感知缺少,嗅觉、听力、运动速度、锋利的牙齿,以及那极高的耐痛能力。

注定了它们命运的不平凡。

它们是宇宙的一部分,也是人类的“一部分”。

因人类**而诞生的产物,顺应人类的需求再度成为“产物”。

动物不会说话。

它们甚至不会怨恨,在它们眼里,这里有吃有喝,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

可人类会阐述、诡辩,利用消费者们过度的情绪共感,来达到需求。

-

夏油杰接到临时任务,据说窗的检测报告中,郊区的荒废工厂里诞生了一只没有攻击想法的特级咒灵。

说是工厂,门口半斜着的牌匾上刻画的是xxx生物科技。

黑色的账在他口中悄然落下幕,笼罩住这被遗弃的场地。

踏入室内后那股怪异感更加强烈。

明明是已经荒废多年,可屋内还是保留着原本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动。

顶上悬着的灯光带也依旧照明。

夏油杰做出警备,或许他早已走进敌人的领域当中。

特级咒灵的存在,不是光凭猜测就能得出答案的。

但敌人迟迟没有出手,他连威胁都没能感受到。

他主动踏入对方领域都没有攻击想法吗?

这太过怪异,让夏油杰不得不防备。

他狭长的眸子从两面划过,步履平稳的巡查这里奇怪的氛围,统一装饰的巨大防爆窗,以墙壁隔开的奇怪屋子。

那后面的铁笼子堆放在一块,里面没有灯,廊内的光甚至无法照清里面的事物,他不得不半眯着眼,用以探究目光打量着里面的环境。

笼子里或趴或卧,不同外貌的各色比格犬盘窝在笼内,里面摆放的只有一盆不足拳头大小的铝制碗,和悬挂的水饮。

逼仄的环境里零零总总摆放了上百个铁笼子,叠加摆放。夏油杰看到那些犬类的两瓣唇上下闭合,却听不到声音。

就连他贴那么近,里面的犬类们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像是专门展现给他的看的《科研旧梦》。

他伸出手,用了几分力敲打玻璃。

里面的犬类没有任何反应,就连目光都不曾分给他。

继续向前,几乎每一个玻璃后都是相同的场景。

再往前去,犬类的年龄更加年幼了。

只是他们的笼子更加拥挤了,它们甚至没有单独的铁笼,像是动物市场里摆放台的仓鼠箱,木屑与仓鼠融为一体,根本分不清有多少只。

夏油杰不明白这只咒灵索求是什么,总不能是无缘无故将这一切放给他看。

他的咒术需要咒灵,这只特级咒灵的存在,他势必要留下。

过了检查机械门后,就是研究所,层层叠叠的数据是无数的尸体和实验堆积而出。

夏油杰蹙着眉,这环境让人不适,他有些无法接受。可能他不是当科研人的命,看到这样的场景实在是难以平静。

可这一切并不会顺应他的想法而终止,投射出的一切都是咒灵想让他看到的,也是真实发生过的案件。

展台上是已经断气的犬,外形看不出伤,腰侧开得巨大伤口得以窥见空荡的器官和内脏,那些被摘除的东西去了何处?

研究所外面是等待的货车,逝去的生命们没有得到应有的结局,被丢落黑色密封袋,像是扔箱子一样,丢到了货车上。

车厢的地面上泛着红黄色,那是铁锈色、也是他们无法被洗去脏污的灵魂色彩。

夏油杰忽然想起有一年冬天,那年的雪及腰深,呼吸间都是白色的雾气。

那年晨报爆出了实验犬的结局,它们被剥离器官、从而大肆转卖肉身,形形色色的结局比游戏衍生的故事还要多。

那还是他幼年从同学口中听到的,原来自那以后已经过去了十年啊。

交接的科研人员和货车人员,将犬的生命发挥到了极致。

生前是实验体,死后却成了餐桌的肉品。

何其可悲。

夏油杰终于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诞生这样的“怨灵”了。

从他一进门就跟在他身后的比格犬,也是那群无数逝去性命的比格犬。

它亦是它们。

拥有同情心的人类心疼它们的存在,漫天的怨恨注以比格外形,赋予它们新生。然而…犬并没有怨恨人类,从而诞生了一只无害的特级咒灵——比格犬。

称它们为“咒灵”并不适宜。

它的存在更像是被人类自我感化后的束缚,将比格犬崭新的存在困在了另一具身体里。

夏油杰伸出手,那只不及它小腿高的幼犬蹭着他肥大的裤脚,低垂的脑袋像是臣服。

夏油杰扶着额头,明明轻易收服了特级,可心中无故升起的怒气,无处宣泄。

他在可怜着比格的遭遇,夏油杰是个拥有大爱的人,他悲悯弱势群体,认为自身拥有守护它们的能力,自然要背负它们的痛苦和希望。

于是。

夏油杰决定先为它取个名。

“米格鲁,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米格鲁。”耳后的标记难以褪去,夏油杰半蹲下,用手摩挲着比格的大耳,沉默良久用这样的话题转移他的情绪。

米格鲁并不听从使唤,甚至连自身的能力都无法正确操控。

米格鲁拥有可以穿越时空的能力,偶尔也能够径直穿过水泥制的墙面,不过偶尔也会有失控的时候,后半身卡在水泥墙里出不来。

夏油杰总觉得收服米格鲁后,叹气的日子变得更多了。

这不,他放米格鲁出门散步遛弯,结果失踪了三天还没回来,他试着呼唤它回来,好不容易要成功了。结果感应到它又迷失到别的时空里了。

夏油杰单手扶额,吐息也变得沉重起来。

夏天就快到了,届时漫长又枯燥的祓除生活又要开始了。

空气里充斥着苦涩而又让人烦闷的气息。

真让人讨厌啊,夏天。

-

“米格鲁,该回家了。”遥远的呼唤模糊了记忆的色彩,米格鲁窝在东方仗助的鞋头上,像是当做了巢窝,鞋面下不停散发着热意,周边又是安心的气息,让它的呼吸停顿,眼皮耷拉就要入睡。

狗身的恢复让它更加自在,不像人形那样呆板,宽大耳朵滑落地面,放眼看去像是给仗助的鞋面的装饰。

头顶的交谈声并不能影响它的松弛感,它的下颚微张,牙龈发痒的情绪使得它不由叼住了仗助的鞋带。

“该回家了。”

又是熟悉的呼唤声。

米格鲁的眼珠子四下翻转,这声音太过耳熟,它吠叫着寻找对方的踪影。

周边交谈声被它的叫声中断,仗助探下身就要安抚它的情绪。

“回家吧。”

米格鲁隐约间看到了那个高大的黑色背影,蹲下时宽松的裤脚可以躲藏一只它,安置在它专属狗屋的精致狗粮,和时不时跑出来找它玩的咒灵朋友们。

米格鲁在离别前高声的吠叫着,高昂的情绪像是游戏转场的突变。

它的身影被白雾笼罩,变得透明起来。

东方仗助还没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比就这样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它还会再来玩吗?”徐伦打破了安静的气氛。

“或许吧。”空条承太郎并不关心这件事,他现在更担心女儿徐伦快迟到了。

仗助看起来情绪不高,简单的接触也能触动心弦吗?承太郎不能理解。

还好他今天工作不忙,“徐伦,我送你去上学。”

徐伦跟着父亲的背影离开前,回头看到仗助哥哥右脚上的鞋带少了一根。

她歪着脑袋思考着其中的关系。

“它还会回来的。”沉重又温暖的大手轻轻的压住了徐伦的脑袋。

承太郎的安慰像是冬日的春风,不经意间就溜走了。

“爸爸也发现了吗?”孩童天真的双瞳倒映出空条承太郎的身影,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轻微扯起的笑意。

“啊。”

毕竟那不是普通的狗。

空条承太郎想起了老头子带来的相片,那上面是那孩子跟徐伦待在幼儿园的念写照片。

这代表着很快那孩子就会再次回来,并且跟徐伦同一所幼儿园。

至于为什么没说同一班,那是因为徐伦的幼儿园每个班服饰都不一样。

比如说徐伦是组合班,她们的园服是统一的英伦风外加红格半身裤。

一提到这服饰,承太郎就忍不住叹气,徐伦更喜欢绿色和裤子,她们班上的小班长菲茨杰拉德了解到了情况以后,特意为她申请了绿色的格子裤。

徐伦得到新园服以后,更热爱上学了。

有的时候不到上学点就会跑来敲门,让他快点做早饭,她要去上学了。

再过一个转弯就要到幼稚园了,空条承太郎刚看到牌匾上的《文豪幼稚园》,手中一滑,徐伦已经迫不及待冲向了今日值班的尾崎红叶怀里。

尾崎红叶是徐伦隔壁港口班的老师,只会在值班的时候出现。

徐伦似乎特别亲近对方。

毕竟这所幼稚园的女老师特别少。

空条承太郎一直默默注视着徐伦进教室,以他的视力和高度轻而易举能够看到她们教室的装饰布局,以及女儿的举动。

就在这时在他旁边传来了声音。

“好阴沉的大叔。”

睡过头的乱步,还没睡醒的思绪就这样被学校门口的高大身影吓醒。

他习惯性眯着眼打量着空条承太郎,以他精湛的超推理毫不费力的说出了承太郎迟迟不走的原因。

承太郎没有否认他说的话,只是冷静提醒了对方已经迟到了的事实。

江户川乱步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今天是他们是社长老师,也就是福泽谕吉管理零食分配,要是迟到的话他就不能吃到他心爱的粗点心了。

“那个孩子一定会来我们班的。”

江户川乱步没有过多解释他的自信。起初徐伦也是想来他们武侦班的,奈何菲茨杰拉德的钞能力太强大,没能挽留住对方。

这次新同学一定会来他们班的。

夏油杰最近玩了一款电子宠物,《打造一款独属于您的小宠物》开局抽到了一只比格,开始的一段时间特别乖巧听话,每天吃饱就睡,也不拆家。

谁承想过了一段时间,也不知是熟了还是不当自己是外狗了,啃墙皮、咬拖鞋、标记地毯、随意啃食零食袋子、攻击家具。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

没等他升级打怪赚钱修补家园,回家发现狗没了。

夏油杰还以为游戏机坏了,结果跳出来一则提醒:您的爱宠米格鲁迷失在异世界,还请您继续努力赚钱,将它赎回来,超时不侯。

夏油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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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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