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致渊的声音非常的笃定,但是仔细听里面好像还蕴含着一股子压抑。
“啊?你不是不信我是姚佳思吗?”姚佳思真想来句什么玩意儿,这都哪跟哪啊。
“我现在信了,所以成亲。”这话庄致渊说的十分笃定。
嗯......姚佳思无语,把她当猴耍吗?说信就信说不信就不信。
庄致渊出去这个两个时辰到底是去干什么了?怎么突然回来就这么笃定地信了?走之前不是还怀疑她背后有人吗?
“我不跟你掰扯信不信的事了。但是我是姚佳思又怎么样?我人都死了十年了,坟头草估计比你都高了,你这会儿要成亲,跟白骨成亲吗?”
“姚佳思,我们是有婚约的,你想抵赖?”庄致渊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
“这跟抵不抵赖有什么关系,我现在的身份是卞烟,姚佳思已经死了,虽然我还是我,但我也不是我了啊。”姚佳思有些烦躁,这话听起来太绕了。
而且就算她答应,定远侯府答应吗?庄致渊他爹娘怎么会同意他娶一个农家女?
“你就是姚佳思,披着谁的壳子都不重要。跟我定下婚约的是姚佳思这个人,不是一具躯体。”庄致渊的语气非常认真,不像是在跟姚佳思开玩笑,而且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姚佳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了,直接被堵死了。过了半晌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可是你不喜欢我啊,何必勉强?”
“不喜欢你?究竟是谁不喜欢谁!”
姚佳思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惹恼了庄致渊,他突然向内室走去,然后从柜子拿了一些东西放在她面前。
那是,那好像是一套喜服,和一份婚书。
“姚佳思,十年前,那年三月我去了一趟西南,我托外祖家找的西南名医终于有消息了。西南回京路途遥远,来回路上耽误了许久。”
姚佳思感觉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上了似的,说不出话,也有点儿喘不过气。
“这套喜服是我在路上就命人准备的,婚书是,婚书是前两年就准备好的。”姚佳思听着庄致渊的声音也不太稳,有些颤抖。
“但是我带着人回京的时候,听到的却是你病逝的消息。”
姚佳思听到庄致渊说到这里长长的吸了口气,“找名医,做什么?”她的声音也在颤抖,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感觉明明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就是不敢揭开最后的那层纱。
“给你找的。”
姚佳思从庄致渊说在西南找名医的时候就已经低着头不敢看他了。
“姚佳思,你说我不喜欢你,你问问你自己真的是我不喜欢你吗?”
姚佳思的手放在喜服的一角,现在已经把那一角攥皱了。
是啊,庄致渊真的不喜欢她吗?
那曾经在长公主宴席上的维护、挂在她闺房里那张格格不入的弓、姚家后院马房里那匹高头大马、时不时从国子学送过来的她没吃过的路边小零食、面前这套喜服和泛旧的婚书都是什么?
她又是为什么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还是要寒冬腊月地跳下池塘救人?
姚佳思,是你真的不喜欢庄致渊,还是你告诉自己不能喜欢庄致渊?
“你知道的,本来你十五岁年我们就该完婚的,但是因为你的身体情况一拖再拖。我也以为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因为你父母说你的情况已经比小时候好太多了。”
“我找了很多人,四处寻找民间大夫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治你的病。终于从外祖家得到消息说西南那边有名医可以,可是我把人带来了,你人呢?”
姚佳思感觉脑子嗡嗡的,现在根本没法思考。也没注意到庄致渊近乎宣泄地诉说。
是啊,她身体太差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
她跟父母说不用给她定亲了,没有必要。但是一说父母就让她闭嘴,不让我说不吉利的话。
后来发生了什么?对,后来她去上学,见到了庄致渊。见到庄致渊之后她觉得这门亲事更没有必要了。
庄致渊生龙活虎的,每天的精力仿佛都用不完,他看起来像根本就不会生病的样子,他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现在婚书在这里,喜服在这里,你人也在这里,两家也从来没有说过退亲的话,姚佳思,你告诉我这个亲你愿不愿意结?”
“我......”
庄致渊还是那么喜欢叫她全名,即便他明明知道她的小字。
“现在,你再也不能拿你的身体不好作借口了吧。”
借口?是借口吗?不是的。
还是就是。她真的没有过不要拖累别人这种想法吗?她真的没想过不要拖累庄致渊所以也不要成亲吗?
姚佳思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恍惚,眼前喜服上用细密针脚绣出的图案在她面前仿佛成了一团乱麻。
“姚佳思,你看着我。”
庄致渊突然双手抓住了姚佳思的肩膀,她愣愣地抬头看着他。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拖累我,我承认以前是我嘴贱,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身体不好。这门亲事是父母之命,也是我心甘情愿,你懂吗?”
回卞家村的路上姚佳思还是恍恍惚惚地。
她答应了。她答应跟庄致渊成亲了。当时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只知道如果是上辈子的话她不会答应的,但是上辈子庄致渊好像也不会说出今天的那番话。
她还记得从定远侯府离开的时候庄致渊说了一句:“姚佳思,你不用再怕了,你上辈子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当然不会再发生了。因为她已经换了一具健康的身体。但是庄致渊为什么笃定?
姚佳思在卞家村待了几天,这几天也没怎么干活,当然也没有再写话本。卞母一直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她只是说她想休息几天。
那天庄致渊告诉她,她答应了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回来那天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但是过了几天就想开了。
都已经答应了,嫁就嫁吧。
但是今天卞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村头李大婶给姚佳思介绍的成亲对象,那个姓赵的秀才。卞母很高兴地把他迎了进来。
这个秀才看着很腼腆,一直不敢抬头直视姚佳思,姚佳思一看他他就把脸扭开,人倒是看着挺清秀的。
可惜来晚了,前两天她已经答应别人了。
呸,瞎说什么呢?不答应也没啥区别,她又不喜欢这个秀才。
“我们家烟儿的情况你李婶都跟你说了吧?”卞母笑眯眯地看着这个赵秀才,很明显她非常满意。
姚佳思刚想开口跟卞母说不用再看这个赵秀才了,就远远听到一阵马蹄声。
接着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疾驰而来,带起乡间土路上的阵阵泥土,转眼就停到了卞家小院前。
姚佳思心里一咯噔,来的真是时候。
还没来得及让卞母别说了就听见她问了一句,简直就像平地里的一声惊雷:“你家爹娘对这门亲事怎么看呢?”
完了,完了,姚佳思眼见着门口坐在马上的那人脸色瞬间变的阴沉。
真是服了,怎么这么巧。
再一次被庄致渊拽上马带走的时候姚佳思的内心已经很平静了。
只是门口惊讶的卞母,和那个被吓的脸色发白的赵秀才的内心应该不平静。
“亲事?谁的亲事?难道有人刚答应嫁给我还没有几天就又要答应别人了?”姚佳思整个人被庄致渊揽在怀里,庄致渊说话的时候低着头,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她的耳边。
太痒了,姚佳思往旁边躲了躲,但是被庄致渊搂的更紧了。他直接单手拽着缰绳,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把我往他的身上带。
“没有,确实是别人给我提亲了,但都是你找到我之前的事了,而且我也不喜欢他啊。”姚佳思赶忙跟这个人解释,总感觉现在的庄致渊看起来特别地不好惹。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写庄致渊话本子被逮到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俩说开之后姚佳思总感觉对他有一种微妙的愧疚之感。
“你还敢让别人给你提亲?”耳边的声音咬牙切齿的,揽在姚佳思腰间的手也猝然收紧。
“好了好了,怪我行了吧。”姚佳思连忙求饶,但其实还是在小声嘀咕。
然而下一秒她突然感觉自己被握着腰往上一提,然后下一秒她就变成了和庄致渊面对面的姿势。
然后她就被庄致渊按到在了马背上,接着就是庄致渊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瞬间就掠夺了她的呼吸。
“唔唔……”
姚佳思挣扎着推庄致渊,胳膊锤他,腿也在踹他,结果却被他提手一拉腿直接夹到了他的腰上。
庄致渊个疯子!他要干什么?这里荒郊野岭的,而且马还在跑啊,这要是摔下去俩人都准备当残废吗?
终于在姚佳思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庄致渊放开了她的嘴唇,但是他的唇开始”顺着我的下巴往她的脖颈上落。
“庄致渊!差不多行了吧?你好意思吗?老牛吃嫩草也得有个限度吧。”
这个姚佳思可没说错,她俩现在已经变成了十二岁的年龄差,庄致渊直接在她这儿变成了老男人。
“老牛吃嫩草?”庄致渊突然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姚佳思突然感觉头皮一麻,现在的庄致渊感觉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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