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顶级Alpha,在持续性作战后体力也会下降。
而这些天降怪物像不知疲倦,被打倒就继续分裂、重新组合,对着囚笼中的猎物穷追猛打,不给丝毫喘息之机。
眼见Link受到重叠黑影更猛烈的冲击,被推搡着撞至桌角,宁栎鸢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让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教书人去消灭怪物,那不等同于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出席农作物收割仪式嘛。
原本编织的浪漫爱情幻想都被恐惧代替,宁栎鸢像被遗弃在路边的空瘪塑料瓶一样脆弱又无力。
唯有残存的意志力与求生欲支撑着他,让他没被鬼影掀起的风暴卷走。
涂锡兰反身甩刀劈飞一物,替宁栎鸢挡下偷袭,用坚定的语气给出提醒:“[筑梦师]创建梦境时,需要设置锚点物,并引导参赛者靠近才能生效。要想破解这个梦境,有两种方法:一是找到幕后操作者的本体,第二种则是找到跟现实的差异并破坏它们。”
涂玉露跟上节奏:“小孩儿,玩过找茬游戏吗?仔细想想,游戏开始前的房间布局和现在有哪些不同!”
房间前后的差异?
迷茫的羔羊眼里重燃希望,畏畏缩缩地从角落处探头,半蹲着想要靠近宴会厅中央。
室外光线被无形的屏障阻隔,室内光源也被涂玉露逐一破坏,房间的陈设在众人眼里只剩一些模糊的轮廓。
危机四伏,紧张感与压力并存。
周围是不断移动的暗影与拼搏的同伴,宁栎鸢越往前走耳鸣越严重。
只有怪物的低吟穿透耳膜,唱响无休止的悲歌,试图干扰、侵蚀他的内心。
仔细点,一定能发现一些微小但关键的变化。
宁栎鸢深吸一口气,大拇指在虎口掐出深印。
他从待宰的猎物变成洞察一切的猎人,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一切,不放过一丁点风的摇曳或光的移动。
看着队友们都在苦苦支撑,宁栎鸢加快速度寻找细微差别。
“涂老大!我知道破绽在哪儿了!”汗水像泄洪大坝般灌洗全身,他的话语虽打着颤,却透着来自骨子里的自信。
“掩护他。”Link的声音如画中人,从古老卷轴内飘出,幽远而又神秘。
三位战士的默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各守一方替宁栎鸢打通安全道路。
宁栎鸢也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双腿仿佛装上风火轮,以百米夺冠的惊人速度跑向甜品台。
鲜艳桌布一股力量卷起,如同舞动的旗帜,掠过漆黑的空间,划出一道耀眼的真红。
承载着诱人马卡龙塔的金色托盘也应声倒地,满满十层糕点瞬间坍塌,化成碎末、香味四散。
【鸢:哥们儿没一口饭是白吃的。】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真·飞毛腿·月饼】
正午阳光透过窗缝照进来,给璀璨的宴会厅蒙上一层神秘面纱。
Link的手依旧搭在衣领处,涂玉露备注里的“有礼貌-”还没打全。
宁栎鸢往后跌坐在轮椅上,“咚咚咚”的心跳还没平息,比在梦里和心动对象负距离接触跳得还快。
他没想过节目里的梦境也会来得如此真实,被布料勒紧的触感仍留存,深刻地烙印在掌心。
他的光脑在短暂的停顿后又重新恢复活力,“嘀嘀嘀”地跳动着节目组群发的新提示。
一连串淘汰信息接连弹出:
[破梦者]出局一人;
[破梦者]出局一人;
[筑梦师]出局一人。
[破梦者]出局……
如此重复十三条,筑梦师和破梦者的淘汰比达到1:12。
宁栎鸢心中五味杂陈,偏头望向站在身侧的Link。
“我在。”镇定剂本人稳稳发挥效力,分出些安抚性的信息素。
他俩之间的氛围很奇妙,好像有着某种超越言语的情感联系。
宁栎鸢脸往大高个腹前蹭,像是一条搁浅咸鱼,露出弱小无助的眼神。
Alpha仿佛失去行动能力,僵硬地凝固在原地,只觉得颈环好像失灵了。
在这幅暖色勾勒而成的画面里,就像一个智能AI在默默地陪伴着它可怜的人类主人,柔和而又悲凉。
“原来这时候我们就中招了。”
涂锡兰打破了温情氛围。
他锐利地扫视几人,推倒空心的马卡龙,确认自己已回到现实。
“之后要更谨慎些。”他轻声喃喃,语调中混着戒备与担忧。
涂玉露收起刚刚混世魔王的破坏样,脸上也露出一丝后怕之色:“刚刚怪物分裂最多的时候,五个长得一模一样的马术老师同时过来攻击我,当时我差点就举起白旗认输了。”
“我看到的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凝重压在胸口,宁栎鸢斟酌着搭话。或许每个人眼中的黑影都不同,代表着他们心灵深处最大的畏惧。
“你们之间有[筑梦师]吗?”涂锡兰竖起谨慎的盾牌,把矛头指向对面两人,“如果我们属于不同阵营的话,达成胜利的条件也不同。”
眼睫落入阴影,Link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提出三连问:“那你觉得参加录制的人到底有多少?[筑梦师]和[破梦者]的比例又有多少?达成优胜的条件分别是什么?”
“不会少于百人,说不定有一千。[破梦者]的胜利条件应该是一致的,就像狼人杀里的平民阵营,只要同心协力找出所有[筑梦师],并投票把他们踢出局就好。”回想起邮轮的载客量,涂锡兰相信自己的判断,“[筑梦师]就是有技能的狼人,能在梦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剿灭平民,或是将他们永永远远地困在梦中。”
“[筑梦师]能力强可以达成独赢,但[破梦者]适合打反手,报团对外更好。”
Link顺着他的话往下走,嘴角抿成一线,强硬道:“我只能保证一件事,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主动出手。”
他这话模棱两可、暗藏玄机,让他的身份更加扑朔迷离。
宁栎鸢的声音突然响起,提出了不一样的见解:“狼与狼之间可以自相残杀吗?”他想到了大学玩狼人杀用过的脏套路——狼查杀狼,自刀狼,金刚狼。
“都有可能。”涂玉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语气中不乏对他的认同,“毕竟这是竞技比赛,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宁栎鸢进一步展开他的思绪,甚至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欸,小涂。那你觉得[筑梦师]能帮平民玩吗?比如说帮平民玩家建造一个保护性的梦,并且把破梦线索提前告知,让他等到安全之后再出梦。”
“等平民们破梦后,[筑梦师]就会‘牺牲’。没有人会这么伟大。”涂玉露不赞同道,“怎么我哥是‘涂老大’,我就是‘小涂’了?”
宁栎鸢挠着额头,一脸纯真相:“那叫‘老二’也不太好听啊。”
涂玉露被那双眼看得心痒,不由自主地去掐他颊肉,哼笑道:“行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空气忽然变冷,Link以眼刀绞杀那只揩油的手,前进一步将涂玉露的胳膊挡开。
“不对,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涂锡兰举起光脑,将最新的规则提示展示给众人。
【[筑梦师]技能可叠加,多重梦境时间流速不同,请注意鉴别。】
身边场景飞速变换,宁栎鸢什么也抓不住。
再次睁眼时,他已站进一群身穿紧身衣的男人之间。
面前的大幕上正在直播8场1v1Battle,并且对战的双方是——人和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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