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女管家跪在地上哭着求着不要动手。
“少主,您这样做,主公大人会为难的。”
即使花山院家只是个没落的贵族,但是被夫家恶意杀害的罪名要是传到了天皇的耳朵里,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鬼舞辻家族在京都历史悠久、身份显赫,这样的名门望族自然是不想出现丑闻。
最起码,光天白日之下是不能动手的。
无惨微微眯了下眼睛,松开了手。
因为杀人没有得逞的他,郁结之气上涌至心头,他剧烈的咳嗽,一大滩浓稠的血液从口中吐了出来。
绘里香吓了一跳。
这还没杀死她,就先把自己给气死了。
她的丈夫气心得多么大。
一个男人气心这么大的程度,绘里香也是无语了。
“少主,你赶紧躺下来,我去找医师。”女管家扶着无惨躺在了床上,打了一盆水,浸湿毛巾拧干净后擦干净无惨嘴上的血迹。
无惨的脸白的跟鬼一样,毫无血色,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努力的想要吸入氧气。
这副鬼样子任谁看到都活不了多少时间了。
“夫人,少主现在不易动怒,烦请您先回去吧。”女管家跪下来下逐客令。
绘里香想想也对,要不是她,无惨也不会情绪这么激动。
她正准备走,无惨却叫住了她。
难不成还有力气杀她。
绘里香回头。
无惨盯着她,眼睛里的血丝仿佛要凸出来。
“衣服,你这个女人给我穿上衣服。”
绘里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就穿了一件里衣,怪不得她浑身清爽。
女管家吓了一跳,“夫人,您怎么穿成这样。”
刚才她着急救人,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夫人居然就穿了一件里衣。
实在是太羞耻了。
“无惨大人,你不是不给我穿衣服的吗?”绘里香调皮的眨了眨眼。
“快给我穿上去。”即使他再讨厌这个女人,但在名义上始终是他的正室。
他的正室被其他的男人看到了身子,无惨想想就气血上涌。
“公主大人,你没事吧。”玉子在房间里急死了。
刚才少主的寝殿似乎出了事,一大波的人都涌了过去。
“我自然是没事的。”绘里香忽略了无惨想要掐死她的事情。
其实,就算是女管家不来就她,她也没事。
一个久病缠身,没有办法锻炼身体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
要是没人来,她就踢他的蛋,反正他这副身体,想要也难。
“那少主大人那边怎么那么多人。”玉子有些好奇,但是她少主大人的寝殿不是谁都可以进入的。
“吐血了,”绘里香语气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会不会死。”
她随意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无惨真的是喷了一地的血,幸亏当时她被拉开了,不然得喷她一脸的。
现在想想,她都瘆得慌。
这种情况,别说是在平安京,就算是在现代也不一定有治疗的手段。
即使他性格恶劣,说话恶毒,但是始终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人。
听宅子里的佣人说,无惨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因为太过于虚弱心脏一时停止跳动,很多人觉得这个孩子就算是出生也是一个死婴。
但是奇怪的是无惨并没有死,而是以活着的姿态一直残存至今,即使身体孱弱,身染重病,甚至连家门都没有出过,但是他依旧是不想死,想要活下去。
想到这,绘里香有些理解无惨性格古怪的原因。
搞不好他就是有严重的忧郁症。
她想想也对,从小到大,就没一天身体舒服过,基本大部分的时间躺在床上,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过着每一天。
正常人也会疯掉的。
要是有个手机还能打发时间,看看外头的世界,平安京时代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亩半分地。
他还挺可怜的。
更深露重,夜色深沉,宅子里的人都沉沉睡去,绘里香掀开被窝,从床上爬了起来。
“谁。”无惨被病痛折磨得根本就是睡不着,胸口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每呼吸一口都觉得疼痛,即使服用了医师的汤药,但是也没有好转。
他像是曾经过得那些夜晚一样,打算睁眼到天明,却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我。”绘里香虽然知道无惨大概率睡不着,但是没想到他能知道有人靠近。
“是要杀了我吗?”无惨面部表情的躺在床上,冷声笑着。
他今天是真的打算掐死她。
只差一步。
她想要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别动不动就说杀人。”绘里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别说是杀人了,就连杀鸡都不敢。
日本的法度很严明,一旦杀人,那不得把牢底坐通。
她是安分守己的公民,才不会犯法的事情。
“你能不能别针对我了。”绘里香觉得大晚上的人少安静,话好说。
绘里香看的出来无惨抵触她的到来。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绘里香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原因。
虽然不知道无惨为什么没有娶对方为妻,但是在这个封建等级森严的社会,也许对方的身份太低,没有办法迎娶为夫人。
她占了对方的位置,无惨肯定会不高兴,找她的麻烦。
“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你可以把她接进来,和你住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干涉你们的事情的,你要是觉得我占了正室的位置,那也没关系,我可以让出来的,你可以休了我,我也可以出家为尼都可以。”
绘里香觉得这种事真好商量的。
他们虽然成婚了,但是他们两又没有感情,搁现代早就可以离婚了。
黑漆漆的夜里,绘里香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能看到无惨红的跟吸血鬼一样阴森森的眼睛,幸亏他身体差,要不然她还真有点害怕。
对方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屑于理她。
绘里香紧接着说道,“你要是不想看到我也没关系,你把我安置在别的宅子里也可以的,我和玉子就两个人,很好养活的。”
无惨听到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本就烦躁的心情更为难受。
但是他听出来了,这个女人想离开他。
与其说她大度可以容忍他找其他的女人,甚至让出正室的位置,无惨更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是有倾心的人,所以才想离开鬼舞辻家,和那个野男人在一起。
听说,她在嫁进来之前还生了一场大病。
应该是不愿意嫁给他这个病秧子吧。
想到这,他唇角勾起了一抹残忍的弧度。
既然他的人生已经毫无乐趣,充满了愁苦和疼痛。
他无法感受不到活着的快乐,那么他也不会让这个女人感受到快乐。
想离开他,不可能。
他要她陪着他在地狱之中一起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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