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汇聚成的水滴,微微一晃便顺着脖颈滑落了下去,被强有力的臂膀抱在怀里的纪云瑞有些无奈,索性放弃了挣扎,抬起头:“我说大哥,你先松开手咱们俩好好谈谈行吗?”
夏颂没有回答,只是将纪云瑞抱的更紧了一些,像是怕人又马上跑掉了一样。
“不是吧,我真的想跟你谈谈,不跑还不行吗?”纪云瑞没听到回答,仰起了头,刚好看到了夏颂低垂着的眉眼,一时间竟有些晃了神。
呸,死鬼都死了还长那么好看。
似是被纪云瑞的反应给取悦到了,夏颂松开了怀里的人,却又握住了纪云瑞的手把玩着,阴转晴的声音都温和了不少:“说吧。”
纪云瑞的手好看,摸起来温热又很骨节分明,连指甲都被修剪的很是圆润,每次十指交握时,连指甲的最上面都因太过用力而发白,尤其是颤抖的时候,连手指都会忍不住的轻颤了起来。
纪云瑞抽了两下,没抽动,将头扭到了一旁:“你为什么会缠上我,阴婚契我可不记得有签过。”
提起阴婚契时就不免的想到是在何种状况得知的,纪云瑞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睛,强行的镇定了起来。
夏颂伸出手接了一滴纪云瑞发丝落下来的水珠,站起来后按着纪云瑞的后脖颈便咬上了唇瓣,血的味道在二人的唇间蔓延,被夏颂吸了个干净,同时一缕极净的阴气顺着纪云瑞的唇缝钻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纪云瑞一把将夏颂推了出去,手背用力擦了两下唇瓣,连后面冒出来的血都被擦到了嘴角处:“混蛋!”
握的紧紧的拳头朝着夏颂就挥了过去,却不料本来还是人形的夏颂突然变成了黑雾,像是一拳打在了空气里。
“你成年那天去玩,遇到一个已经模糊了名字的墓碑,却不小心划伤了手,流的血渗进了碑中放着的婚契,分明是你主动签的契。”
夏颂站在墙角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现在反而又怪我。”
纪云瑞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是,那日出去玩,却以外的看到了一个长满杂草的墓碑,本来都走过去了,不知道为何看着满坟的杂草就是不顺眼,索性拔了个干净,手放到墓碑上时也不知道怎么就划破了,流了不少的血出来。
原来,还真是自己手欠,拔什么草啊,直接走过去不好吗?非要去清理,这下好了吧,给清回来了一个鬼。
夏颂刚想说些什么,瞬间扭头朝着窗户处看了过去,一个细长脖子的鬼,正在悄悄的露着头,直勾勾的盯着纪云瑞,长的缠了几圈脖子的舌头上还长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嘴巴。
纪云瑞懊恼的抓了一下头发,一扭头就看到了从窗户里往屋里爬的细长鬼,顿时心里更是气急,夏颂这个混蛋也就算了,连你这种也来碍我的眼。
细长鬼甩了两下舌头,瞬间如同长长的鞭子一样,朝着纪云瑞卷了过去,眼里满满的都是想吃。
夏颂目光阴沉了下来,周身的阴气悄无声息的散开来,在长舌即将碰到纪云瑞时,一朵朵的鬼火突然冒了出来将长舌烧的退了回去。
细长鬼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脚大而腕细,站得很不稳当,很是生气的将目光转移到了夏颂的身上:“灭。”
身躯突然暴涨了数倍,抬起脚用力的踩了下去,一条条舌头钻了出来,上面的嘴巴一张一合,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纪云瑞翻滚着躲开了一条舌头,拿起手边的东西就开始砸,看到相册被打下来后,在也忍不住发火的纪云瑞,不自觉的将身体里的阴气汇聚到了手上,抓起一条舌头用力的拽了下来。
“啊。”细长鬼的身躯变得小了一点,更多的长舌开始钻了出来,直冲着纪云瑞而去。
夏颂的双眸漆黑如墨,周身无风而动,却又瞬间平息,下一秒,一朵巨大的鬼火炸在了细长鬼的身上,强行的吞噬着细长鬼的阴气,哪怕被打散来也很快就汇聚成数朵鬼火,暴涨了起来,左一口右一口的吞着。
纪云瑞拽的越发的得心应手了起来,个别的两条还给打成了蝴蝶结,上面的嘴巴早就被锤的没了形状。
细长鬼有些怕了起来,还没等离开,便被夏颂抓住,瞬间吞噬,而被丢在地上的长舌也变成了阴气消散。
屋外悄悄观望的几个鬼见状纷纷逃窜了起来,一个大鬼厉害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个人都能将鬼给揍一顿,这不科学啊!
月朗星稀,微微的凉风将叶子都吹得颤了两下。
屋内的一人一鬼对视了一眼,又纷纷移开了视线。
夏颂向前走了两步,看到纪云瑞不自觉的后退时,停住了脚步:“你好好休息。”
看着消失在屋里的夏颂,纪云瑞甩了两下手,刚刚又拽又锤的,可是用了不少力。
将窗帘拉好,把相册重新挂了上去,又将能找到的符都贴在了墙上,不管有没有用,好歹是个安慰,
带着凉意的被子被压得扁了下去,纪云瑞睁着眼有些出神,虽然早就发现了自己不喜欢女孩子,也想过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但是从来没想过遇到的会是一个男鬼啊。
“好烦。”纪云瑞拉起一个被角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在床上滚了起来,“啊。”
一个蚕蛹唰的一下滚到了地上。
半夜,好不容易有了睡意的纪云瑞侧躺着,睡得越发的沉了些,不老实的将被子踢了下去,夏颂将被子重新盖上去,伸出了手臂放到了纪云瑞的腰上,另一只手压在枕头上撑着头,听着平稳的呼吸,看着圆圆的后脑勺,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乌黑的头发。
弯月亮着银色的光辉,调皮的星星忽闪忽闪的,不知在说着什么悄悄话。
纪云瑞翻了个身子,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电,让人热得不自觉的往有着凉意的地方挤去。
夏颂将不断朝着自己挤的人抱的更紧了一点,闭上了眼睛假寐。
清晨,鸡鸣声渐起,起的早的老人已经在楼下开始锻炼起了身体。
纪云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对着假寐的夏颂,愣了一下,一脚将夏颂给踹到了地上:“你又占我便宜。”
坐在地上的夏颂直接气笑了,从做人到做鬼还是第一次被踹到了地上。
“呵。”
夏颂将纪云瑞按到了床上,缓缓的低下了头。
“我错...唔。”了,纪云瑞的手腕被按在了头的两侧。
夏颂的手指顺着纪云瑞掌心的纹路逐渐向上,穿插在了指缝里,半垂着的眼眸轻轻抬起,微微的咬了一下唇瓣。
夏颂放开了一只手,抚摸了两下纪云瑞已经泛红的脸颊,放轻了声音诱哄着:“小瑞,跟我真正在一起好不好。”
纪云瑞泛着水花的眸子有些失神,反应了两秒点了一下头,又瞬间摇了摇头。
没有诱哄成功的夏颂也不生气,总有一天会说出来的。
“夏颂,我们不可能的。”纪云瑞轻喘了两下,神色很是认真的说,“所以你别在我身上费时间了。”
说着便想要将夏颂推到一边,却被夏颂重新将手压了回去,单手扣住了两个手腕。
“小瑞,我不会放开你的。”夏颂的看着纪云瑞的眼眸,缓缓的勾起了唇角,“这辈子,都别想。”
冷意与温热的皮肤相触,手指滑过之处均成了痒意,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逃离,却又被用力的拉了回去,咬紧的唇瓣不时的因为刺激而张开,汇聚到一起的水珠从失神的双眸边上滑落,被浅色的枕巾吸收,出现了水滴的印记。
被抱着的纪云瑞偏了一下头,刚好看到被柜子上的玻璃照出来的自己,湿掉的头发,往下滑落的水滴和满是红印,猛地闭上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自己。
夏颂心情极好的迈着步子,将人抱去了浴室里,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得纪云瑞腿都更软了一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扶着墙说:“我自己可以。”
快点出去好吗?要站不住了,死夏颂!
夏颂摇了摇头,很热心的说:“还是我帮你吧,别客气。”
“客气你个鬼啊。”纪云瑞咬着牙挤出来了一句话。
把我一次次的拉回去的时候倒是没一点不客气,现在又装什么好鬼。
看着眼里都快冒出火的纪云瑞,夏颂有些无奈:“你这样怎么洗,还是我帮你吧。”
“不用。”纪云瑞假笑了一下,“我真是谢谢你了,好走不送。”
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说得跟真的一样,真让你洗了,等会还能不能出这个浴室门都两说。
“好吧,那你有事喊我,我就在门口。”
夏颂很是遗憾的应了下来,当着纪云瑞的面走了出去,将浴室门关了起来。
终于走了,纪云瑞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打开了花洒,直接闭着眼睛都不敢看自己身上的痕迹,怕是没个几天都消退不了,这大夏天的连个高领的衣服都没有,待会出去了要是被爷爷奶奶看到了,说是蚊子咬的,会不会信啊。
“!”纪云瑞伸出手挤了一泵沐浴露,手心里一滴也没有,反而是都到了对面的墙上,“哈。”
被气笑了的纪云瑞,直接将盖子拧开,往手里就开始倒,什么破沐浴露,拉黑,以后都不用你了。
“小瑞,真的不用我帮你吗?”
夏颂打开浴室门露出了好看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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