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奏澜摸着黑从背包里翻出在家里充满电的充电宝插上手机,矿洞里又恢复了光照,是手机低电量保护自动关闭了照明功能。
他看了看左边的洞口,又看了看右边的洞口,凭直觉觉走进了左手边的洞口。
凌晨3点,不知道走了多远,因为食物不足,一直处于饥饿状态的张奏澜没有多余的精力留意沿途是否有蓝铜矿的出现,现在的他感觉自己饿的精神都要溃散了。
“不行了,走不动了,出口没找到就得先饿死了。”
他停下扶着洞壁坐在地上休息,从背包里把最后一根巧克力棒和不到一半的瓶装水都拿了出来,这是仅剩的最后一点食物了。
“真甜,早知道就多买点了,嗐!”
不舍的马上吃完一点一点地啃食,再不愿这不足小臂长的巧克力棒还是消失殆尽了,恢复了精神的张奏澜又喝了两口水,最后还是留了点水收回了背包里。
揉了揉没有多少感觉的肚子,张奏澜起身继续向前走去,虽然不能确定真的有另一个出口,但是一直待着矿洞里还没等来塌方,自己也迟早要饿死在这里变成一副枯骨,所以他还是得继续寻找出口。
为了节约电量,张奏澜没有向先前一样继续用手电筒功照明,而是设置了永不息屏,在全然黑的矿洞里,屏幕上的光足够看清脚下的路,也是因为前半夜一直没有意外,他才敢作出这个决策的。
当一片模糊的光圈出现在拐角的前方时,张奏澜差点要流泪了,他一个一米七八的大老爷们儿,在面对死里逃生的惊喜时,也是控住不住情绪的。
“终于...终于,不放弃才会有奇迹!”
张奏澜没有立马向出口跑去,而是先看了看手机的信号。
“应该是还在矿洞里,出去说不定就有信号了”,他看着仍然显示无信号的标志安慰自己,一边盯着手机屏幕,一边向洞口处移动,越靠近模糊的光圈被分割成一个个小小的光斑,洞口缠满了藤蔓。
干硬又湿滑的藤蔓纠缠成一张网,张奏澜是被困在网里的鱼,使出全身的劲儿才拉扯出一个足够容身的口子。
透过交叉的枝丫,能看到一片一片的被切割的云,和淡淡的蓝色,再次看到天空的张奏澜有种萌芽破土而出的欣喜,他靠着洞口的藤蔓深深吸了口新鲜的空气。
“总算从矿洞里出来了,手机还是没有信号,没法联系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找到之前发送的位置,找到了也离得很远了吧,毕竟我走了一晚上的矿洞,哎!”他沮丧的想着,又环顾了一圈眼前的景象。
“虽然和昨天的森林看着差不多的样子,但是好像没有下过雨的样子,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找点吃的,再想办法找找信号。”
张奏澜凭借自己不常用的关键时刻没掉链子的野外求生知识,找到了不少野生莓果,要不是没有储存条件,他恨不得装满整个背包,所以他只遗憾的大吃特吃,这是两天里唯一一次让他有饱腹感的一顿了。
正沉浸在美味中的张奏澜,没有忘记自己并不是在绝对安全的环境了,因此一直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在隐约听到有动物的吼叫声靠近时,立马收拾自己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离开了。
在森林里,人的速度是比不过长期原住民的,尤其是看起来块两米高的大棕熊,很快它的身形就出现在张奏澜的背后不远的地方。
他暗骂了一声:“Holy **!”
虽然藤蔓遍布却再也没有像之前覆盖矿洞般编织成一张网,空隙太大无法阻挡大棕熊的身型,张奏澜没有选择的钻进了之前原本打算远离的瘴气区。
富贵险中求,好在这片瘴气不算太大,张奏澜走了几百米就出来了。
“嗯?好像有水声,有水源!”
如果是和昨天遇到的浅水滩是一条水源的话,沿着岸边走可能有机会回到昨天的位置!
靠近河岸边的张奏澜被一阵声响吓到了,离他5米远的水面上一团密集的气泡翻涌而出,伴随着声响。
“咕噜...咕噜...”,沉闷又急切。
张奏澜被这动静吓的后退了几步,嘴里也没忘念起了24字真言。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我太难了,刚躲过大棕熊,又遇到大蟒蛇?”
就在张奏澜准备悄悄离开时,那团水泡剧烈的变成了水花,一个深色肤色的男人头部和手挣扎出了水面,又很快的沉下去了。
张奏澜看到时有个人溺水了,没有犹豫就甩下背包,蹭掉鞋子跳进了水里,去救自己刚才还避之不及的“大蟒蛇”。
拉住男人手的时候,男人已经没有动静了,仿佛沉睡般向水底坠去,安详的像是影视剧里的法老木乃伊,张奏澜是比一般人白上些许的,握住的手衬的男人的肤色更深了几度。
男人被平放在岸边的地上,这一顿折腾让张奏澜差点消耗完莓果填饱的体力,他单膝跪在地上,拖拽这男人面朝下的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力的拍打背部。
“噗...咳...”,男人在拍打下吐出了刚喝进去的水。
张奏澜反转男人再放平在地上,重重的打了肩膀几下。
“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男人没有反应。
“水都吐了怎么还不醒,也没沉多久啊,我救很快了!该不是要做人工呼吸吧!”
张奏澜皱眉犹豫了一分钟,决定还是先救人吧,这个时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双手手掌交叉按在男人的胸口,数着节奏按压够次数后,头低下向男人的脸移动,就在唇要对上的前一秒。
月魄忍不住睁眼质问道:“咳咳...你干嘛?!”
张奏澜顿时僵住了:“人工呼吸救你。”
月魄转头又咳了几声,因为张奏澜还是贴近他的姿态没有动,他不想口水喷对方脸上,虽然他并不在乎什么人类礼仪,但也不想玷污了眼前这张透亮的脸。
张奏澜回正上身坐在草地上,抬着手臂,脸蹭了蹭衣袖,看着月魄。
“你怎么回事儿?”
月魄按照以往自己惯用的说辞回答。
“我听到熊的吼叫声,吓到了,就一路跑,一不留神踩空就掉水里了,谢谢你啊,救了我。”
说完还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并朝着张奏澜眨了两下眼。
张奏澜附和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什么,面前躺着的这个男人,一口流利的中文,却是一副北非人种的模样,疑点重重。
月魄看张奏澜没有再问的意思就主动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月魄,是一名少数民族文化研究者,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寻找处于深山里的村落,为我的论文收集资料。”
张奏澜闻言又点了点头并不准备上报家门,自顾自地整理粘在身上的草屑,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让他有点烦躁,又没有多余的衣物可以换。
他不耐烦的情绪月魄似乎察觉到了一般,也不在探寻张奏澜的私人信息了,对他来说名字并不是那么重要,等自己把他污染了,想取什么名字都可以。
午后的阳光灼热又刺眼,没剩多少体力的张奏澜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响声,他有些尴尬的捂了下肚子,似乎想将声音隔绝起来,然而并不起作用,月魄望向他那又响了两声的腹部。
“我摔倒的时候装备可能掉在岸边了,里面有一些食物和水,还有帐篷,应该就在附近。”
两人都起身在沿着河岸走动起来,张奏澜跟在月魄逆着水流的方向走,他盯着眼前人穿着的深绿色的登山套装,和自己的款式差不多,似乎还是一个品牌的,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像约着一起徒步的好友一般。
“呀,果然没掉水里,我摔倒的时候背包被我甩出去了。”
月魄献宝般从草里捡起自己的背包,迫不及待的翻出一袋压缩饼干和一瓶功能饮料递给张奏澜。
“谢谢。”
“应该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东西算什么,等回去了我还要重金感谢你呢!”
这种不可能实现的诺言对月魄简直就是张口就来,就算真的要给钱,他也可以随随便便拿来一大把。
天色渐晚,张奏澜原本计划着找手机信号的打算全然落空,今天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他也没有继续赶路的精力了,只想赶紧把身上的衣服弄干,再找个安全的地方睡上一觉再说。
月魄似乎接收到了张奏澜的脑电波一般,识时务的邀请他一起睡帐篷,张奏澜也想不到哪里更安全了,也就同意了。
迎着落日的余晖,两人分头行动,张奏澜去附近捡枯木生火,月魄则是找个合适的位置搭帐篷。
当然,月魄并不会搭帐篷,也不需要亲自上手,他趁张奏澜走远,在确保不会被看见的角度,轻轻挥动了两下手,一股雾气卷着帐篷张开,支架自然就在该去的地方扎进去。
等张奏澜回来的时候,月魄正蹲在岸边,手里拿着一个简易的钓鱼设备,刚巧一条鱼就上钩了。
“辛苦啦,我搭好帐篷有点儿无聊就想起我还带了钓鱼的东西,看,这条鱼还挺大,晚上可以吃鱼。”
张奏澜看了眼月魄手里的鱼,滑动了下喉结,比起压缩饼干,鱼算得上是大餐了,看在鱼的功劳上,他这次回了一句。
“好,你也辛苦了。”
入夜,张奏澜在帐篷四周转了一圈,做了一些防野兽入侵的预警机关后,回到帐篷里,在另一半空着的地方躺下,他转了个身紧紧靠着帐篷边,没多久就坚持不住的睡着了。
假寐的月魄等到张奏澜呼吸平缓后,化成了一团五彩斑斓的黑雾,先是在帐篷上空漂浮了两圈。
“这人还挺警惕,连名字都不愿意透露,睡着了看着还挺乖巧的,像只长毛三花,那就叫你小三花吧,嘿嘿!”
月魄对自己给张奏澜取的昵称十分欣赏,又翻涌了几下后将张奏澜的身体全部覆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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