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焕盯着秦正业盘子里快要堆成山一样的米饭,问:“秦正业,你很喜欢吃面食吗?早上吃的是馒头,中午怎么还吃这么多的米饭啊?”
“嗯,我喜欢吃碳水。这样可以快速恢复能量,缓解大脑疲劳。”
许楚焕点点头,“对,我记得这个知识点,生物课上讲过。碳水化合物在体内被消化分解为葡萄糖,葡萄糖是大脑最主要的能量来源。”
“嗯。”
许楚焕洋洋得意,“嘿嘿,我厉害吧,高一的知识点我还记得呢。”
“嗯。”
“切,你就会‘嗯’,”许楚焕看到秦正业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就觉得生气,他一把将自己的饭推到对方面前,“去,给我把饭里的姜丝全都挑出来。”
秦正业快速塞了几口饭,开始给许少爷挑出他不爱吃的东西。
下午的生物考试,直接把许楚焕打回原形。什么1:2:1,什么9:3:3:1,好好的研究个破豌豆破果蝇干什么啊。
趴在桌子上郁闷,许楚焕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小声说话。
“秦正业,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身边的人离开,许楚焕也没管。等到上课铃声响起,他坐直打起精神准备迎接下一个科目的打击,看到秦正业被男男女女簇拥着回到他的位置。
呦,这家伙的人缘还挺好的。
下一个课间许楚焕刚好上厕所,回到座位的时候刚好和秦正业在门口碰到,他顺口问了一句,“干什么去了?”
“给同学讲题。”
“讲题怎么不在班里讲啊?”
秦正业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向许楚焕,“你忘记了?”
许楚焕没反应过来,“忘记什么了?”
“你刚来那天,有人来我座位问题,你把他们都吼出去了。”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尴尬地咳了一声,许楚焕强词夺理,“我让他们出去,他们就要出去吗,真是没主见!”
让出去的是你,真出去出去了你又要生气。秦正业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位许少爷的阴晴不定。
许楚焕也在心里吐槽,想当初在一中的时候,他也是很受女生欢迎的。哪怕是他现在转学走了,一中仍然有他的传说。怎么现在转学到了实验中学,他的存在感还比不上秦正业了吗?
思及至此,许楚焕那股子攀比的劲儿上来。
等到有一个课间,又有人站在距离他们两米远的位置叫秦正业。许楚焕直接拽住自己同桌的袖子,“秦正业,你干什么去?”
“去给他们讲题。”
“我也有题不会,带我一起呗。”
秦正业眉毛一挑,心知少爷他又要作妖了。他转过头对其他人说,“这样吧,我先给他讲,等吃晚饭的时候再给你们讲。”
许楚焕朝着那些人招手,“不用那么麻烦,咱们大家一起听,免得你重复讲。”
几个女同学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纷纷后退。
“……”许楚焕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问:“你们很怕我?”
大哥,你这就忘了上周五是怎么吼我们的了吗?几位女同学们安静得像鹌鹑,但又不敢说话。
秦正业友善地提醒,“上周五。”
记这么久,自己上周五真的有这么凶吗?不管了,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扭转自己的形象。许楚焕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翘着的二郎腿也放下来乖乖坐好。他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表情慵懒,“上周五的时候,我真的看上去很凶吗?”
“……”
许楚焕自言自语,“之前确实有人说过我很凶,我也承认自己脾气并不好。”
秦正业觉得非常欣慰,少爷还知道自己脾气不好,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没有人说话,许楚焕调整自己说话时的状态,他微微歪头,用上目线瞧着那几个站着的女同学,“可我不是故意的,刚到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周围没有认识的人,我心里很害怕的呀。”
“我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你们一起学习吧,不用管我,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语气委屈,动作楚楚可怜,许楚焕说完还茶里茶气地咬住下嘴唇。
“!”几个女同学看到许楚焕这种表情,一下子就心软了。他长得那么漂亮能有什么错!作为班里的人,她们当然要包容一下转学生啊!
“不不不,你不凶的。”
“许楚焕,我初中的时候也转过一次学,我理解你的心情。”
“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帮助,你要是有什么不会的,或是生活上有什么不适应的,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许楚焕换成双手捧脸,眼睛亮亮的,“谢谢你们!以后学习的时候,要带上我哦。”
女生们围在两个人的桌边,许楚焕还非常绅士地把自己的桌子让给其他人放东西。
秦正业在一旁观察到了许楚焕所有的小动作,他不得不佩服这位少爷,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要是有一天,能朝着自己这样撒娇……
“秦正业!”许楚焕拽拽自己同桌的袖子,“快来给我们讲题。”
清楚掉自己脑海中杂念,秦正业坐在位置上给大家讲题,“上面式子进行简化,可以得到这样的结果,然后根据通项公式将数带进去,就可以得到最后的结果。”
“我讲的,你们听明白了吗?”
许楚焕的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听明白了。”
其他人也跟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差不多。”
上课铃响起,众人散去。许楚焕和他们摆摆手,然后凑过去对秦正业小声说:“我厉害吧。”
“嗯,”秦正业说:“这道题还挺难的,我问老师的时候都让老师讲了两边,你一下子就听懂了,真的很厉害。”
“……”糟了,光顾着嘚瑟,忘记听题了。虽然那道题他确实不太会吧,不过现在面子才是最重要的。许楚焕仰起头,“当然,我只不过是少复习了一轮。只要我想学,随时都能会。”
“嗯。”
“嗯?”许楚焕翻了个白眼儿,“你每次就只会‘嗯’一下吗?”
秦正业说:“你想要我什么反应?”
“你什么意思嘛,还要我给你提示,你自己就不能想明白吗?”
秦正业用笔点点桌子上的卷子,“就算是最后一道大题都会给一些解题思路,你不说,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然后你又生气,难受的还是我。
许楚焕傲娇地歪着头,给了个小小的提示,“哼,你就夸夸我,让我高兴了就行了。”
“那我之前的行为,让你高兴了吗?”
“之前的行为?”许楚焕反问:“你指的是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把我撞到在地上吗?”
秦正业想说给他面包的时,不过听出许楚焕又翻旧账的苗头,他把话又咽了回去。
“不是。”
许楚焕指指点点,“那你还好意思问!你之前就没有一件让我开心的事!当然了,给我吃面包勉强算一件吧,不过和你做过的那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情已经抵消了。”
虽然抵消了,但是这在许楚焕眼里至少算件好事。秦正业对此感到欣慰。
.....
因为高三学生住宿,所以学校同样管晚饭。吃完晚饭后,有两个半小时的晚自习时间留给学生们写作业。
许楚焕写到一半的时候,身边的秦正业已经将所有作业写完,开始整理错题,这让许楚焕也不得不跟着卷起来。
总算是在晚自习即将结束的时候写完了所有作业,许楚焕非常庆幸自己的速度,这样至少不用把作业带到宿舍里去写。
这一天许楚焕累得够呛,一回宿舍就换上睡衣躺倒在床上。身体倒不是很累,主要是心累。跟不上别人学习的节奏,自己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正业,你不是已经写完作业了吗?”许楚焕看到秦正业换好衣服,从包里又掏出一张试卷,坐在桌子前就写。
“嗯,做几套卷子巩固一下知识。”
好的,知道该怎么办了,多刷几套卷子。然而知道要怎么做是一会儿事,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儿事了。
许楚焕躺在床上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没能抵御住床的吸引力,选择放纵自己玩会手机。这期间秦正业除了中间出去一会儿,中间一直在书桌前学习。许楚焕看时间不早了,抱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去楼层里面的公共浴室洗澡。
洗完回来,许楚焕拿着镜子准备摘掉耳钉。其实他昨天就想着摘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耳垂很疼,他不敢去碰。本以为是打完耳洞的后遗症,想着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似乎越来越疼了。
许楚焕对着镜子观察半天,又掏出手机给自己耳朵后面拍照。这不拍不要紧,一拍才发现他的耳垂从后面看已经红肿了。
“嘶,”许楚焕吸了口冷气。怪不得这么疼呢,这是发炎了。
不动还好,动一下许楚焕突然发现耳钉后面的耳堵似乎卡在他的耳洞里。发炎的位置本就有些肿胀,这些更疼了。
耳垂后面许楚焕看不见,他只能凭借感觉。摸到一块金属材质的东西,他一个狠心拽了下来。顿时感觉耳垂上有温热的液体留下来,落在手心的小块也带着血迹。
“我流血了。”
“嗯?”秦正业将视线从卷子上挪开,入眼就是鲜红的血液。他着急站起身,问:“怎么回事儿?”
因为疼痛,许楚焕的声音带了些哭腔,“我感觉我耳垂发炎了,而且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想把东西弄出来,可是弄了一下就流血了。”
秦正业转头去翻行李,他走之前带了一个小的医药箱,里面有消毒的东西。
“你别动,我帮你。”拍开许楚焕准备继续扒拉的手,他掏出酒精棉片,“手不干净,我用酒精给你消毒。”
清凉的棉片贴到耳朵上,许楚焕被刺激得眼角溢出泪水,“疼……疼死了。”
秦正业弯腰,观察着许楚焕耳朵的情况,“酒精消毒就是会疼,你忍一下。要是现在不好好处理,后面会变得更严重。”
“那你也下手轻一点儿啊。”
因为疼痛,许楚焕的语气变得委屈,好像还带了一丝丝求饶撒娇的意味。白天时的幻想,在这一刻似乎成真。秦正业脑海中有两股力量在对打,一方面在说涂药的力度加大一些,让许楚焕直接哭着求自己,另一方面则是在让他轻一点,免得招惹了许楚焕后续自己难受。
“嗯。”
最终,还是第二个念头占了上风。他轻手轻脚地帮着消毒,还不时吹吹气,缓解许楚焕的疼痛,完事儿后又用棉棒蘸着消炎软膏涂在许楚焕耳垂上。
“弄好了。”
许楚焕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侧过头委屈地对秦正业说:“我另一只耳朵,好像也发炎了。你也帮我弄一下吧。”
尽管许楚焕已经极力掩饰,但秦正业还是一眼就发现对方脸上的泪痕。
“你转过去,我帮你弄。”
“谢……谢谢你。”
秦正业观察了一下,这边和刚才的情况类似,都是有个东西卡在了耳洞里,导致周围的皮肤发炎。他拿出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东西,同样流了点血,秦正业继续用酒精消毒。
“嘶——好疼。”
秦正业将许楚焕的脑袋摆正,故意让他的脸对着桌子上的镜子。
“嗯,消毒就是会疼。”
“可是这次比上次还要疼。”
通过镜子的反射,秦正业看到了许楚焕因为疼痛而留下的眼泪。记忆和那天重叠在一起,秦正业感觉到自己又要起反应。
这一次,第一个念头获得了胜利。他像是失去控制一般,故意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嘴上还故意说:“忍一下,痛一会儿就好了。”
“啊,你轻一点儿!”
秦正业手上动作不停,余光却一直盯着镜子中的人。
“这边也弄好了。”
许楚焕听见这话,赶紧用手捂住脸,擦掉自己没出息的泪水。他转过来,说:“刚才,谢谢你。我那是因为困得,所以才留下了生理性泪水,不是疼哭的。”
“嗯。”秦正业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收拾医药箱里的东西。
又是这种淡定的反应。许楚焕吸吸鼻子,问:“秦正业,你没有借着帮我处理伤口的机会故意报复我吧。”
“没有,”秦正业并没有看许楚焕的脸,加快手上收拾东西的速度,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报复你?”
许楚焕语塞,这个问题他要是回答了,不就相当于承认他对确实对秦正业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才会引来对方的报复吗。
“切,谁知道,万一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呢。”
东西收拾好,秦正业侧头看向许楚焕,“不会,我觉得是你看我不顺眼还差不多。”
许楚焕突然被噎到,想怼回去,可是考虑到秦正业刚刚帮了自己,他只好说:“那到也没有啦,我就是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会显得有的有些凶。”
“嗯,”秦正业拿起自己洗漱要用的东西,“我去洗澡了。”
哎?秦正业现在才去洗澡吗?那他刚才出去是干什么去了?
秦正业再次走进浴室的隔间,关上隔档的门。狭小的空间显得局促,他观察着自己身体上的变化。经过这几次的对比,答案呼之欲出,他对流泪哭泣的许楚焕产生了反应。
别家受一哭,攻立马心疼
焕宝一哭,业宝直接硬了[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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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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