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福宝望着上一秒还都摸着自己的两人,现在双双撒手不理自己,显得有些焦急,他踩着应秋满的大腿直立站起来,前爪在两人挨着的肩膀上挠了挠,而后学着徐漱元的样子,吐舌舔了舔应秋满。
可惜它刚有动作,一只大手伸过来捏住了它的嘴筒子,然后两双眼睛一齐看向它。
“你该回去睡觉了。”徐漱元嗓音低沉,言语里透着些不客气,把福宝吓得委屈地哼了一声。
福宝被塞回了狗笼子里,在柔软的窝里团了团身体,而后哼唧着睡了。
可能是应秋满的那句“我可以站在你这边吗”意图太过明显,整晚的交谈对方都是一种坦诚的态度,当然,如果徐漱元眼睛里的情.欲别那么明显的话,应秋满或许会更自在一些。
他把自己脑子里搭建的网给徐漱元理了一遍,除了惊梦相关的东西被他简略带过外,剩下全部告知以表诚意,当然,徐漱元也以诚意回礼,为他填补上更多的东西。
《圆圈1》剧本出色,电影爆火后,据凌熠的描述,当年庆功宴上,应康程像是熬了几天几夜来应酬一样,神情甚至不能称作是累,更像是被某种精神上高压折磨后的空洞迟缓。
而后应康程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导演,一跃龙门,飞升上层,新电影的招商更是比大导演的还要热闹,甚至人生第二部电影的投资,从一开始就达到了三亿。
花海娱乐靠着这种手段,三十年长盛不衰,甚至在前几天还进行了《圆圈2》的招商会,其反响同样超然。
如果说三十年前“吃人”游轮宴给他一口吃成了“胖子”,那么第二部又会有怎样的“利润”?
这么多年没有开第二部,是不是可以证明,第二部会跟第一部一样,让他身份地位再上一个阶层?
轮船,船票,重启。
Left is right.
NIGHT.
还有……洋娃娃。
应秋满在草稿上给洋娃娃圈了个圈,徐漱元握着他的手,在旁边划出去一条线,画了个红十字。
“医院?”
对方点了点头,应秋满大脑飞速检索相关信息,以他所能触及到的,只有桐新医院比较可疑,而与这个医院相关联的——自己退化的抢救手术,厉添易感期隔离的地方,严叔腿伤送去的医院……
应秋满发散串联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脑子里的一堆人影中逐渐清晰。
是叶礼!
严叔的经济条件显而易见,但当时情况紧急,应秋满来不及反应,就直接就近去了桐新医院,后续他的注意也都在安抚严叔的情绪上,因此从拨通急救电话到如今,应秋满从来没想过转院这件事。
他在熟悉的人身边很容易成为被动的位置,而叶礼正是这个熟悉的人。
隶禾娱乐厅调查公子哥、桐新医院“探险”闹鬼大楼。
因为叶礼平时言语和行事作风都比较出格,导致应秋满一时对他放松了警惕,直到今晚,即便他被动地成为了惊梦成员,他也没有摸透叶礼的目的。
思考关于叶礼的一切,应秋满都被一道问题拦住:叶礼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惊梦是惊谁的梦?应康程的,还是那些投资人的?
想到叶礼他就绕不开回想原书剧情,但整本书的剧情推进缓慢,他早忘得差不多了,于是他下意识想要摸手机请求邱缘这个外援。
可是当他找了半天没找到后,他才猛然意识到,他的那部能够联系邱缘的手机,是被应康程监视的。
应秋满倏然惊了一身冷汗,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就泄露了自己的不同,应康程会知道吗,知道了然后呢,他的结局会被绕一圈回到原点吗?
一时间,应秋满的唇色急速褪去,整张脸的颜色也苍白起来,额头沁出了汗来。
敌暗我明,从一开始就是了,他竟然到现在才意识到。
应秋满拧着眉,神色十分不妙,紧迫感和反应过来被窥伺许久的惊惧,迟缓了多时,终于一并袭来。
他走的每一步都被人监视,后知后觉地从梦中惊醒一般。
突然有一只手覆在他脸侧,带着他脑袋偏向身旁人的肩膀上,而后缓缓滑下,揽着他的肩膀轻轻拍着。
“怎么了?”徐漱元沉稳而有力量的声音刺破阴霾,倏然降临。
应秋满侧身抱住了徐漱元,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
他对原本小说结局的恐惧忽然变了,不单是生死的恐惧,还有一种得到后又要失去的惊恐。
“抱我一会儿。”他声音变得极轻,像是承受着千万大山之重后,极力忍耐发出的一点呼救。
徐漱元不知道应秋满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疑惑担忧下难掩心中疼痛,他用力把人抱紧,想起医生跟他说过的一些心理疾病。
可以告诉我吗,可以信任我吗?
徐漱元现在就想问,但他又不敢问,应秋满是一只容易退缩回避的小羊,没有安全感的,他怕在不合适的时间问了,会让对方更警惕后退。
应秋满内心最平静的状态是隐藏自己,一种长期因不同造成的心理障碍,害怕有视线落在他身上。应康程对他的监视,仿若磐石压在他身上,焦虑、惶恐、安全感崩塌。
他渴求的关注以一种极其骇人的方式呈现在他面前,无异于砒霜。
呼吸越来越沉重,徐漱元的拥抱无法缓解他的渴肤症,他颤抖着贴住徐漱元的身体,双手不自觉的隔着衣料磨蹭。
“徐漱元……”他呢喃着想要求救,但话在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被抱得更紧,可是这不够。吃药,对,他还有药能缓解。
应秋满并不依赖药物,只有症状使他失去理智时,他才会用药麻痹自己。
他起身去找自己的背包,去找自己的药。
徐漱元跟着他寸步不离,把他吞药的狼狈样子全看了去。
怎么办啊,他这个样子很难看吧。
应秋满低着头不敢看徐漱元,对方也只是沉默地站在自己身侧,过了许久,可能是自己长时间的呆愣磨没了对方耐心,徐漱元离开了。
一时间的失落情绪上涌,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的情绪稳定下来,整个人变得迟钝、麻木。
以至于一杯水递到面前时,他又思考了很久才终于抬眸。
徐漱元担忧地看着自己,见他不动便拉住他的手扶着杯子,一点一点地让他喝下去,而后再次将他拥进怀中,缓缓顺着他的脊背。
“我在呢。”
应秋满两眼泛红,身上也出现一些症状,他想到一些办法,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会被接受吗?
他偏头轻轻咬着徐漱元颈侧的皮肤,不太敢用力,咬得人发痒,像是在征求什么。
“需要这样吗?”徐漱元并没有问他怎么了,只是顺着他的动作去询问。
他也不是没猜测过应秋满对自己的主动带有一些病理性的,但平时没有过如今这副神情,所以他有所期待,期待像现在这样的主动才是因为生病,而非一直如此。
应秋满松开了口,仍然没有抬眸,手臂上开始泛红起疹,他有些难以启齿又难以克制地磨蹭着徐漱元,最后只闷沉地问了一句:“可以吗?”
只是他问完后,却听见徐漱元低低地笑了一声,手在他腰上用力握了握:“明明是我在问你可不可以。”
两者有何区别呢,应秋满混沌的脑子不容许他思考,顺着徐漱元的话“嗯”了一声。
福宝的笼子挨着卧室,它睡得太早了,不知道卧室里的两人聊了多久。
直到半夜,它突然被“咚”的一声响惊醒,探头朝笼子外汪了两声,稚嫩可爱的犬吠里,几声不易察觉的喘息淹没进夜里。
应秋满混乱的神志在药物的作用下更加迷糊,他好似听到了福宝的叫声,在徐漱元不依不饶下,忽然问了一句:“你有让福宝睡前上厕所嘛?”
某人闻言抬眸看他,对视时眼睛里蒙了些水雾,身体里突然有岩浆翻滚。
“非要这个时候问吗,满满?”
他身上因病泛红的地方此刻与熟虾无异,他昂起头继续承受撕咬的痛感带给他的安抚作用。
直至岩浆冷却,形成的岩石埋进泥土里。
水声停掉后,应秋满头发湿漉漉的,他无力地靠着徐漱元,就要昏睡过去,但还是被人稳着肩膀,强行保持着清醒。
“吹完头发再睡。”
热风穿过徐漱元的五指,一点一点地吹拂在应秋满的头发间。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是太困了,往前挪蹭一点,伸手揽住了面前裸露的腰。
运动过后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好看,应秋满的额头贴在上面蹭了蹭,胳膊卡在肌肤和浴巾中间。因困倦而理智不在,胳膊无知无觉地推着浴巾下坠。
热风戛然而止,应秋满以为吹完了,能够沾枕头睡觉了,可惜面前的人忽然半蹲下来,捧着他的脸继续吮咬他的双唇。
应秋满的思维因困倦变得迟钝,又被人强拦着不让睡,生出了一丝气愤,但他不会对面前的人发脾气,反抗拒绝的手段,只有用近乎为零的力气去推人的肩膀。
“徐漱元,我好累。”他被松开后,就急切地说出这句话,连换气都没来得及,发现没被继续纠缠后,才小口地喘起气来。
药物和劳累让他脱离了病症,也不知道是得益于药还是得益于徐漱元的安抚,他的状况稳定下来,心里极度缺失的安全感上涨。
只是他现在无法思考手机被监视的问题,他实在太困了。
自己只是看起来病得不轻,需要很多触摸安抚,但徐漱元给的也太多了,他实在吃不消。
等到终于沾到了枕头,应秋满感觉自己眼睛还没闭上就看见周公了。
徐漱元并没有跟着他一起躺下,耳边又传来一阵水声,他听着平稳的白噪音很快入眠,过了很久才感觉到身侧的床凹陷了下去,紧接着一双手抱住自己,把他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做梦,还是真的睡眠浅,他听到有人咬着自己耳朵低语:“别害怕,满满,我一直在。”
以俺的笔力可能没有写出来,所以说一下,老徐其实一直有在观察小满的异常,发病情况基本都摸清了。虽然小满觉得是自己一边不好意思一边一直要,但老徐早已洞察一切,不仅大方给,还连吃带送。
老徐:嘿嘿[墨镜]
小满:还以为是他那啥,原来一直在照顾我啊[好运莲莲]
老徐:(再夸尾巴上天啦!)[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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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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