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回来积压了许多工作量,江栗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但也给了她拒绝周云礼的理由。
今晚临近下班,周云礼打来电话:“还在忙?”
“嗯,”江栗其实刚忙完,经过同事和她告别,她做贼般朝着他们挥挥手,一个人来到安静的茶水间。
交谈声和脚步声杂乱,不知道周云礼有没有听见,男人声音平静清冷,“这么敬业?”
“是啊,”江栗不擅长说谎,心脏随着音调跳动,手指搅动衣摆,“我一直都很敬业。”
“今晚你先走吧,我需要加班到很晚。”
“嗯。”周云礼声音冷淡,挂断电话。
江栗看着空荡荡的手机界面,心里有种堵闷的不舒服感。从泽城回来后,她就找各种借口减少见面,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她现在就像收到一个藏着炸弹的快递,急于想要甩手,拒收却找不到门路。而随着时间推移,炸弹的引信燃烧,总有爆炸无法收拾的那天。
心情很不好,江栗打算找姚静谈谈心。正巧姚静刚从闭塞的乡下回来,报复性地在灯红酒绿中玩乐,两人晚上在一家热火朝天的酒吧见面。
“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可恶!”姚静喝了一口高浓度鸡尾酒,杯底用力磕碰在玻璃桌面上,溅出星点酒水,“从乡下回来还要继续监视我,昨天我想找个小帅哥谈心,他竟敢直接给我爸打电话!”
江栗也好不到哪里去,借酒消愁倒苦水,“谁知道周云礼是我小时候的邻居哥哥,我现在骑虎难下,分也不是不分也不是……”
难姐难妹执手哭诉,不一会儿高浓度酒瓶见了底。醉酒误事,临走时出了意外。
这家酒吧后面是片老旧小区,前阵子因为拆迁闹得沸沸扬扬,有部分钉子户先前答应后又反悔,导致拆迁工程进度停滞,尤其靠近酒吧后墙的那几幢,像废墟。
一到晚上这里阴森萧条,让人有不安感。
江栗喝得比姚静少,搀扶着她走在街上,路过一对长相略显猥琐的中年男子,姚静在他们走过后突然大喊,“谁拍我屁股!”
扭头去看,姚静指着两人怒气冲冲,“你俩刚才谁摸我屁股了?!”
中年男子不承认,姚静酒劲上头非说他们耍流氓,渐渐嚷嚷演变成要动手的架势。
两男人凶神恶煞的,江栗赶紧拉着姚静往后退,此刻情景不管是真摸还是假摸,都对她们格外不利。
“你们别诬陷人啊,我们就是走过去,可能手臂不小心碰了下。”其中一个男人解释,另一个人明显脾气火爆很多,“槽,别说我没摸,就算我摸了又怎么样!”
他说着就上来揪住姚静衣领,姚静奋力挣扎,江栗也吓得拼命往后拉姚静。
眼看着局势不可控,忽然一辆黑色迈巴赫从转角驶出来,急刹车停在道旁,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声响。
江栗的恐惧感升到顶点,莫不是团伙作案,她俩今晚要完!
车门碰一声打开,下车男人身形挺拔,面色冷峻,江栗模模糊糊地想,这个人好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直到周云礼走到她眼前,拦下准备动手的中年男子,江栗突然拍了下脑瓜,恍然大悟跟姚静解释:“呀,他是我的男朋友啊!”
“你男朋友来接你放学啦,”姚静醉醺醺地抱着江栗,疑惑问,“我男朋友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周云礼浑身气场很冷,明显很生气,试图将江栗拉到自己身边,可姚静就是抱着不撒手。
没办法,周云礼只能带着自己女朋友和这个累赘上车。已经将近凌晨,城市道路上依旧霓虹煌彩,温度下降,透着层薄薄雾气。
“给你家人打电话,”周云礼安顿好晕乎乎打瞌睡的江栗,对着更大的醉鬼姚静说。
姚静不知想到什么伤心事,抱着后座的一个抱枕哭唧唧,猛摇头:“不行!他们会杀了我的!”
周云礼在外人面前向来绅士儒雅,但此刻一点装的耐心都没有,“杨力,你带着姚小姐打车,找个附近酒店。”
杨力四五十岁的人了,有家有口,一听这话急忙避险,“小周总……这不太好吧。”
杨力提醒姚静:“姚小姐,你还有没有能想到的朋友,让他们来接你。”
姚静不再撒酒疯,默默地低着头,最后慢吞吞掏出手机,发了条语言过去。
十五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匆忙赶至。
他身形高大,看起来像是常年锻炼体格不凡,黑色短发下面容严肃冷峻,像是永远不会起波澜的大海。
“给你们添麻烦了。”硬朗的声音透着夜晚的凉气,生而硬,且冷漠。
姚静主动给他打的电话,看见人来后却开始闹脾气,怎么也不肯跟他走。甚至故意接着酒劲撒泼,笨拙地解着身上唯一一件衬衫的扣子。
始终面无表情的男人终于色变,立即抬手制止住她,反剪住她双手,半抱半扛地将她带上自己的车。
“闹剧散了,也该回去吧,小公主?”周云礼的声音浸了夜晚的凉意,让江栗肩膀瑟缩了下。
这几天一直借口加班的人,还有时间喝酒鬼混,江栗不知道该怎么狡辩,干脆厚着脸皮当没事发生,搂着周云礼手臂贴过去,蹭了蹭,“那我们赶紧走吧,明天周末我还要加班呢。”
晚上比较冷,女孩喝了酒的身体发烫,又软又甜,周云礼也不跟她计较这鬼话连篇,上车后跟杨力说了地址。
江栗在车上小睡了会儿,从周云礼肩膀上醒来,车子已经到了地下车库。
“你带我去哪儿啊?”
进电梯,周云礼懒散站立,在电梯镜子里投下修长身形,垂头睨她一眼,“我家。”
“哦。”江栗反应了会儿,故意挺起胸脯,很自然无畏的模样。
进门之后,周云礼顺手摁开灯,屋子里陡然明亮。江栗没来得及看清客厅布置,男人在她身边一手推上了门,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压下来。
他身上还带着点外面夜风的清冽,抬手碰了碰江栗发烫的脸颊,嗓音低喃,“醉了?”
江栗顽强的支棱着脑袋,“不,我没醉。”企图往前走一步,扭成麻花的双腿出卖了她,差点栽倒。
周云礼及时伸手拦住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打横抱起,走进卧室放到床上。
江栗躺在柔软的床上,恨不得下一秒就进入梦乡。但毕竟是第一次来男友家,她在天花板明亮的光线下眯起眼睛,不确定地问了句,“你想对我做什么?”
周云礼单手解着领带,偏头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我觉得还有点早。”江栗扭捏地拿被子盖住身体,卷成毛毛虫。
周云礼被她逗笑了,去浴室拧了条毛巾坐在床头,温柔的拢着她头发,轻声说:“别躲,拿出手来。”
江栗翻了个身远离他,想睡觉,“我不。”
“能不能乖点,我的小公主。”
今晚的周云礼和以前那个嘴毒腹黑的男人不一样,温柔的让人心动。江栗做了一晚上的梦,大部分是小时候和周云礼相处的点滴,像被翻相册般一股脑涌出来。
其实,小时候的周云礼虽然霸道可恶,但有时候对她也挺好的。江栗总喜欢选择性忘记那些好,总感觉这样才内心平衡,也不会对现在的周云礼产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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