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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谢谢你

梁怀知把轻松带回来了,据说是DU7俱乐部有人季节性过敏鼻炎,貌似是突发的,没办法,所以他就自告奋勇带回来了,因为看起来许廿天很喜欢小动物。

临走前季青桦还一把鼻涕一把泪上演了生死离别,轻松也很配合,用爪子勾着他衣服,于是戏精上身的季青桦哭的更大声了。

“行了,季哥,我家离你俱乐部不过开车十分钟路程,想它了就来看呗,非常欢迎你,实在不行你也能把他带回去住几天啊。”

“唉,这不是怕你不喜欢它吗。”季青桦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放屁!我要不喜欢它至于把它捡回来吗。”

……

许廿天看到轻松时眼里瞬间发光了“你不是不喜欢猫猫吗,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梁怀知笑了,他这些年在别人心里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二个都以为他不喜欢,但梁怀知懒得解释,干脆说“因为你喜欢轻松,我喜欢你。”

这把“妹”语录可把许廿天撩的不要不要的,当场搂着他脖子亲了好几下。

“哎呦,干什么啊这投怀送抱的。”

两人腻歪了一会,陈典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梁怀知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的戏入围金马奖了,而且你小子可太牛逼了,居然同时入围了天幕奖和星翎奖,这可是近些年娱乐圈从未出现过的盛况。”

梁怀知看见许廿天的入选金马奖的那一刻非常激动,但他看见自己入围了两个奖时,表情微微发生了变化。

梁怀知的手轻轻在桌子边缘轻轻扣了扣,面前杯子里的水映出他轮廓分明的脸,陈典的声音还在桌子上震动。

梁怀知突然轻轻笑了,张口问“顾锦洛呢,要是段老板知道他的人没有任何奖项会不会生气啊,下部戏还能拉到投资吗。”

电话对面的陈典突然顿住了,因为顾洛锦在娱乐圈里算新人没有拿到单个奖项情有可原,但如果是段程的人这样确实不太好看,但是凭借陈典这些天对梁怀知的认识知道对方一定话里有话。

“就算他目前是个新人但是就凭咱们这片子,我觉得他怎么也应该是天幕奖的备选人员吧肯定是入围了。”梁怀知带着笑说。

陈典顿了一瞬,然后对他开口“那你想怎么办。”

“如果相信我的话就配合我一下,我顺便做个顺水人情,哄一下我的许大作家。”梁怀知的语气里带着宠溺的微笑。

………

几天后的预热酒会上,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

梁怀知端着香槟穿过人群,剪裁考究的西装勾勒出他优越的肩线,领针上的黑玛瑙在镜头反光里时隐时现。

“梁老师!”《娱乐最前线》的记者突然拦住去路“听说您有意向主动退出天幕奖角逐?组委会透露是为了给新人更多机会?”

这事梁怀知都还没透露不知道哪家公司的记者这么快就知道了,如果非要他说一个人他猜应该是陈典猜到他想干什么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梁怀知晃了晃酒杯,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清脆悦耳。

他目光越过记者肩膀,正看见段程带着顾洛锦走进会场。年轻演员胸前的孔雀石胸针在镁光灯下闪着生涩的光——那是段程前几个月在威尼斯拍下的古董。

“每个演员都需要被看见的契机。”梁怀知忽然抬高声调,引得周围媒体纷纷调转镜头。

不远处的段程也注意到了,微微勾了勾嘴角,侧身和顾锦洛讲了几句小话。

梁怀知还顺便夸了夸他的许大作家“我还记得许廿天老师为了使顾锦洛人物形象更加丰富还特意加为他加了戏。”这一话瞬间间接打破了顾锦洛带资进组,与编剧争锋相对的谣传。

陈典在自助餐台边掐灭了烟。

他看着梁怀知走向许廿天,亲手为对方调整歪掉的领结,段程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而许廿天被记者团团围住,正结结巴巴解释“加戏纯粹是剧本需要。”

梁怀知端着酒慢慢悠悠走向顾锦洛和段程“两位怎么报答我啊,我可把我的天幕奖都让出去了,段老板为了自己的人要不报答报答我?”

段程也笑了,他当然知道梁怀知搞的什么小把戏,但毕竟最开始是自己不对,他替顾锦洛向他敬了酒“多谢了,你家许作家的下部戏我预投了。”

“哎——抬举抬举。”梁怀知说。

顾锦洛看着两个“老油条”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伸手把段程拉下来,给梁怀知飞了个眼刀。

第二天头条铺天盖地:#梁怀知提携后辈。#许廿天与顾锦洛不合谣传。#加戏。

热搜第三的#星翎奖评委点赞#淹没在狂欢般的tag海洋里——那位评委点赞的正是“梁怀知星翎奖十拿九稳”的爆料微博。

深夜的化妆间,梁怀知用卸妆棉擦掉最后一点粉底。镜子右下角贴着金马奖流程表,最佳男主颁奖环节被红笔圈出,旁边是许廿天龙飞凤舞的字迹“获奖感言记得感谢我。”

其实星翎奖比天幕奖的含金量更高,他就是“顺便”推举一下顾锦洛,还哄哄许廿天。

金马奖评选现场的红毯比天幕奖更加奢华,闪光灯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梁怀知与许廿天肩并肩,两人西装一黑一白,陈典和顾锦洛跟在两人后面,正微微颔首向台下的顾锦洛打招呼。

等到站定时记者们蜂拥而至,话筒几乎怼到梁怀知脸上“梁老师,您退出天幕奖后,业内都在传您对星翎奖志在必得,您怎么看?”

梁怀知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摩挲着许廿天的手背,语气温和却滴水不漏“奖项是评委的选择,我作为演员,能做的只是演好角色,况且我们现在更关注金马奖的最后得主。”

“电影是集体艺术。”他声音温和却精准传入每个麦克风“比起个人荣誉,我更期待看到新鲜血液和集体荣誉。”

许廿天在旁边憋笑,心想这人装模作样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段程今天很低调,没有之前在酒会上恨不得把人栓起来的占有欲了,反而笑眯眯的鼓掌。

“看来段老板很谨慎啊。”许廿天低声调侃。

梁怀知轻笑“毕竟‘天幕奖新人’的头衔刚到手,再高调就过了。”

许廿天挑眉“你倒是算得准。”

梁怀知没回答,只是捏了捏他的手,目光投向舞台。

颁奖嘉宾拆开信封,故意拖长音调“本届金马奖最佳男主角的得主是——”

镜头切到几位提名者的特写,梁怀知神色淡然,甚至微微低头,像是在调整袖扣。

“《晚婚》——梁怀知!” 主持人用标准的粤语念出。

全场掌声雷动,许廿天猛地攥紧他的手,眼睛亮得惊人。梁怀知起身,优雅地向四周鞠躬,然后缓步上台。

聚光灯下,梁怀知修长的手指抚过奖杯的曲线,指腹在冰凉的金属表面停留片刻。他微微低头调整话筒高度时,额前垂落的发丝在眉骨投下细碎阴影。

他声音低沉而清晰“感谢评委,感谢剧组,感谢段老板,感谢导演,其实我走到今天的地方最要感谢的人有两位”他顿了顿,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台下的人。

“首先我要感谢这部戏的另一部男主角——顾锦洛,确切的说如果在我初出茅庐刚刚步入娱乐圈时没有他,我不会站在今天的舞台上,我很感谢他当初帮助了我,所以在后来的日子中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他。”这一番话反而打破了当初两人莫须有的恋情。

“而且,关于我想回应一下近期顾锦洛的恋情风波…顾锦洛和段老板属于正常,自由,自愿,恋爱,并且——从未分手。”梁怀知铿锵有力笑着说出了这段话,然后看着台下段程,对方反而有些不自然轻轻咳了咳。

“当然了,还有一位我最想感谢的人,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在感谢他之前,请允许我先念一句剧本中的台词。”

““L'amour est un crime dont je veux être la victime”(爱是我甘愿成为受害者的罪行) ”

“我还记得他临走前把自己所有家当都留给了我,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别死了’当然了,我那时就是靠那句话走到了今天。”

“当时他回复粉丝说‘如果你死了,我写的书该有谁看呢。’”

尾音未落,台下已经响起了窃窃私语的感叹声。许廿天猛地攥紧膝盖上的获奖感言,纸页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

梁怀知等声音平息才继续,这次声音里带着真实的笑意“所以——最后我想感谢许廿天,谢谢你让我有了活下去希望,谢谢你让我成就了“许岸”这个角色,如果没有你,我想我可能都不会踏入这个圈子。”

“没有他的剧本,就没有这个角色。”

“我感谢许廿天老师成就了我,确切的说没有他我甚至都不会踏入这个圈子,同样我也感谢他让我自己重新拿起了小提琴,我从来不觉得许廿天老师让我出演许岸这一角色太过于苛刻或是残忍,我反而感谢他,感谢他可以让我公费重新学了一遍小提琴。”他是笑着讲出这段话的。

但是台下的许廿天看得心疼。

镜头适时切到许廿天他正无意识地用牙齿磨着下唇。

梁怀知望着大屏幕上的特写,忽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对折的纸“这是许老师昨天晚上在化妆间写给我的便签——如果真获奖了,记得感谢我。”

全场起哄,镜头疯狂切向许廿天,后者耳根通红,低头假装整理领带。

“好的!非常感谢梁怀知老师的发言,接下来我们有请许廿天老师上台!”主持人眼看要控不住场了怕梁怀知当场官宣只能先提前后面的程序。

许廿天收起来害羞劲,脊梁挺的直直的,在聚光灯的追踪下最终在梁怀知身边站定。

“对于梁老师刚刚说的我补充一点…”他扶了扶话筒轻咳了一声。

“并不是许岸成就了你,而是你成就了许岸。”梁怀知看着许廿天突然想起几年前的狼狈与现在的熠熠发光形成对比,所以他能站在这里是有人在替他一个字一个字把尊严捡回来。

“其实《晚婚》这部剧的原型是我和梁老师,不过我们的结局并没有像许岸和祁忍…”主持人本来以为许廿天上来起码能控控场,没想到又是一个巨型炸弹,他这番话一出可谓掀翻的颁奖现场,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所以今天这个奖…”许廿天举起奖杯,冰凉的金属贴上梁怀知手中那座“应该颁给让我们相遇的那个下过雨的地方。他的小拇指悄悄勾住梁怀知的“最重要的是——颁给让我愿意继续写下去的那个人。”

“你们也许会觉得没必要这样,但梁怀知是从天上掉进很深的海底的然后重新往上游的人,他不能和岸边的人比谁先上岸,他应该为自己的勇气而自豪,他是船翻了也能活下来的人。”

主持人绝望地看着又一次失控的现场,导播间里已经传来总导演兴奋的吼叫“收视率破纪录了!让他们继续说!”

“我们已经包揽热搜前五了!”

许廿天忽然凑近话筒,在鼎沸的人声中轻轻说了最后一句话“最后,关于原型故事的结局——”他看向梁怀知,眼底映着万千星光“我们比许岸和祁忍幸运,因为我们不需要剧本,也能一直走下去。”

梁怀知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低下头,奖杯的阴影遮住了他通红的眼眶。而许廿天已经拉着他往台下走,身后是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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