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京郊的十方普觉寺银装素裹,朱墙碧瓦掩映在皑皑白雪之中,更显古刹清幽。乾隆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京郊,乾隆给众人放了最后一天假,明日便将回到皇宫。他们来到十方普觉寺,踏雪寻梅。
「老爷!您快看,那儿的梅花开得真好!」小燕子眼尖,远远便瞧见寺内几株红梅凌寒绽放,兴奋地拉着紫薇往前跑。「慢些跑,当心路滑!」紫薇被她拽得踉跄,却仍温柔提醒。
「哎哟!」话音未落,小燕子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 「小心!」乾隆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揽住她的腰肢。「你这丫头,总是毛毛躁躁的。」既然众人已然知悉他和小燕子的关系,乾隆也就毫不避违地牵起了小燕子的手,走在前面。
纪晓岚望着满园梅雪,忽然提议:「老爷,我出个开放的谜语,让大家猜猜,如何?」「好主意!」乾隆龙颜大悦,「不过光是猜谜未免单调,不如设个彩头。我这块和田玉佩,就赏给答案最佳之人。」
众人闻言,纷纷来了兴致。唯独小燕子愁眉苦脸:「谜语啊?这我可不行。老爷,我能表演个雪地翻跟头代替吗?」乾隆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点了点头,「雪地翻跟斗啊?听起来不错,猜完迷再来玩这个。」小燕子顿时哭丧着脸,晴儿甜笑着:「纪师傅,你的谜语不要太难哦。」
纪晓岚捋着胡须,笑道:「不难不难。你们听好了。两头尖尖,两头白白,稀稀疏疏,层层叠叠。猜四样东西,每句一样。」
众人分别寻思着,各自看向四周的环境。小燕子看到有农民牵牛而过,突然来了灵感,雀跃地说:「我猜到了!纪师傅,这谜语像是我小燕子出的,不像师傅您的作风啊。」见众人一副不解的样子,小燕子念出了她的答案:「这两头尖尖是老鼠屎,两头白白是鸡屎,稀稀疏疏是羊屎,层层叠叠是牛屎。」
小燕子说完,一脸自豪的把手背着身后,闭上了眼睛。众人哄堂大笑,乾隆笑得最大声,不断扇着手中的扇子,「怎么话一到你那儿啊,就全部一样,哪来这么多屎啊?唉呀臭死了臭死了。」永琪笑着附和:「不过阿玛,她好像说得很对耶!」尔泰一细想,也附和道:「诶,还真是,越想越对,难道不对吗?」
「我也来猜一猜。不过,谜底不太一样啊。」晴儿微笑着加入,「两头尖尖是枣核钉,两头白白是眼睛,稀稀疏疏是天上星,层层叠叠是一本经。」晴儿说完,众人用力鼓掌,纪晓岚十分满意:「这就是才女的答案啊。不但答案巧,而且还押韵。」
一行人边说说笑笑,边继续向前走,来到了一段台阶,紫薇有感而发,「我也有不一样的答案。两头尖尖是庙檐,两头白白是月牙,稀稀疏疏是枯枝,层层叠叠是台阶。」
众人也是一顿鼓掌,纪晓岚点着头,「三个丫头各有千秋啊,全部都猜对了。我这个谜语啊,本来就可以有很多的答案。」见乾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纪晓岚问道:「老爷,您是不是也有其他答案呢?」乾隆微笑,扇子一合,念到:「我想,晓岚应该是看见这片梅园而出的题吧。两头尖尖是梅枝,两头白白是梅蕊,稀稀疏疏是梅枝疏影,层层叠叠是梅瓣。」
乾隆话音方落,众人皆静默片刻。纪晓岚最先回过神来,深深一揖道:「老爷果然慧眼独具,这才是最贴合眼前景致的答案。」紫薇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老爷的答案,既合了梅花的形貌,又暗含了『疏影横斜』的意境,当真是妙不可言。」小燕子虽然听得半懂不懂,却也拍手笑道:「老爷最厉害了!」永琪望着乾隆挺拔的背影,轻叹道:「阿玛总说我们兄弟要多读书,今日才知,您老人家自己就是一本读不尽的书。」
乾隆听着众人的赞叹,却只是淡然一笑,随手折下一枝红梅把玩:「我不过是比你们多看了几年雪,多赏了几度梅罢了。这谜语的妙处,本就在于可以有无穷解法,不过这么多答案里面,还是小燕子的最让我感到意外,也最让我印象深刻!晴儿的答案最正确,紫薇的答案最富诗意,我都太喜欢了。」
纪晓岚捋着胡须看着乾隆,「老爷,您的彩头可只有一份啊,您也必须从她们三个的答案里挑出一个最好的才是。」乾隆环视众人,拉过身旁小燕子的手,摊开她的手掌,把玉珮放在她的手上。 「紫薇和晴儿是才女,小燕子是奇人。才女常见,奇人独有啊。哈哈哈哈!」紫薇和晴儿相视一笑,耸了耸肩,她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玉珮,只会送给小燕子。
小燕子欢天喜地地接过玉佩,突然眼珠一转:「老爷,现在可以表演雪地翻跟头了吗?」 不等乾隆回答,她已一个箭步冲进雪地,在梅树下连翻了三个跟头。红梅映着白雪,少女的身影灵动如蝶,看得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见小燕子翻起了跟头,永琪不甘示弱,雪地上助跑几步,一个漂亮的侧手翻接后空翻,稳稳落地。动作干净利落,衣袂翻飞间竟带起一阵细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尔康也上前加入,他选择了一处稍有坡度的雪地,先是几个前滚翻热身,突然一个腾空鱼跃,在空中转了整整两圈才落地,激起一片雪雾。尔泰笑嘻嘻地上场,却见他并不急于翻跟头,而是先在雪地上踩出一串奇怪的脚印。就在众人疑惑时,他突然沿着自己踩出的路线连续做了十几个花样繁多的跟斗,有侧翻、倒立、旋转,最后以一个高难度的「鹞子翻身」收尾。
小燕子见大家都这么厉害,眼珠一转:「看我的!」她跑到一株梅树下,突然跃起抓住一根低垂的梅枝,借力在空中连翻三个跟头,红裙翻飞间,竟有几片梅花随之飘落,美不胜收。
众人一阵热烈的掌声,纪晓岚评判道:「少爷胜在气势,尔康胜在高度,尔泰胜在花样,小燕子嘛……」他看了眼被扯断的梅枝,「胜在创意。」众人闻言大笑,乾隆却若有所思地一言不发。
翻完跟斗,众人继续漫步梅林,尔康与紫薇并肩而行,不时低声交流;晴儿独自驻足一株白梅前凝思;尔泰则追着永琪讨论著轻功。乾隆望着兴致勃勃的年轻人,挥了挥手道:「明天便要回宫了,你们都各自去逛逛吧。记住,太阳下山前到大殿前集合。」
众人应承着散去,梅林间回荡着欢声笑语,雪地上凌乱的脚印、翻跟斗留下的痕迹,与飘落的红梅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画卷。明日回宫,百事缠身,乾隆必须把握最后与小燕子独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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