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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重逢,初见

女孩四下张望,靠着行李箱,正在等人。她扎着马尾,衣着是最简单的款式,但每道投来的目光,绝无轻视之意。简约更能衬托她葱茏的身姿,淡然的气质。

“嘿——瑰意!”不知从哪蹦出一个人影,音调也随之一跳。她的眼镜滑到鼻梁,脸蛋白里透红,眼睛笑得像月牙,生动无比,看不出是近视眼。

“萤萤,你终于来了!”扎马尾的女孩对戴眼镜的女孩说。

她俩呀,一个叫沈瑰意,一个叫罗轻萤,初中是同班同学,关系亲密无间,如胶似漆。

两条手臂热络地挽起来。

面前就是芗泽一中气派的校门。她们拖着行李,随着许多青年男女的步伐,轻快地前进——这是最有力量的浪潮,滔滔股股都朝气蓬勃,高歌猛进,沛然地涌入这所历史悠久的学校。那两个女孩呢,就是逐浪飞花,不息萤火,去谱写校园最璀璨的篇章。

昨日布置完迎新会场,今天就是准高一报道的日子。这天大清早,校外两条街上就挤满了学生和家长。

苏父苏母带着儿子,苏琢玉不住宿,没有那么多行李,通知上也说走读生和住宿生错峰报道,只带了必要的证件资料,全装在书包里,一身轻松。

夫妻俩都注重养生,一直遵循老祖宗的智慧,化而用之,虽到中年可身材毫不走样,加上一派温文尔雅的气质,自然又给实际年龄减了几分。

旁边的苏琢玉呢?

他站在树下,两扇睫毛投下阴影,阳光筛落,在他的脸上呈现出最纯净的光彩。他右脸颊有一颗痣,淡淡的,就像老天为了证实这是真人才印下的痕迹,此外直翘的鼻梁,皓齿红唇无一不美。

薰风浮动,他睁开眼,理了理碎发,一个人若这时候看见他,会被忽然闪活而出的眼睛吸引住,瞳孔和痣是脸上唯二深色的东西,乍看过去,会把痣也纳入卧蚕、眼睑的范围内。这样一来,眼睛就更大了,眼波流转,像池塘春水。

苏琢玉不好攀比,不爱花哨,穿什么衣服都安然自若,显得清澈纯真而不木讷。

看到这张脸,再问他的名字,谁都要拍手称赞:“琢玉,好名字!人如其名!”

三人进了学校,报名缴费用不了多长时间,后面就没家长什么事了。孩子打小就省心,爸妈倒也没叮嘱什么,挥挥手就走了。苏琢玉从教务处出来,乖乖按照指示去听校长的讲座,主要内容是欢迎新生和讲解校园历史文化。

操场上,高一各个班级的场地划分有序,这时太阳还不毒辣,舒爽宜人,校园里熙熙攘攘,但真正办完手续的没几个,一班方阵里只有几个学生,或站或坐。

正中央坐镇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短发微卷,利落又温婉,气质在随和与庄重之间,多一分则令人生怯,少一分则难以立威,非资历之深不能拿捏这种气度。

苏琢玉上前,鞠了一躬,恭敬道:“刘老师好,我叫苏琢玉。”

“琢玉,你好。欢迎加入一班大家庭!”

周围几个同学纷纷微笑示好。

人渐渐多起来,苏琢玉慢热,礼貌应酬了两句,不想和其他人多说什么,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接触,就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这座位是两张椅子并列的,自己旁边还空着。

大家都是年纪相仿的孩子,但毕竟不似初中时玩心那么重,除了一些正常的声响,倒没有成阵成阵聒噪的交谈。

校园广播里放着歌曲,略作点缀,竟然是童年动画的歌曲,《蓝天之约》《梦的光点》……这感觉真惬意,苏琢玉侧耳倾听,一面留神会场中央,似乎快开始了。

“你好……”突然,清晰的声音响起,余光里有一人影,在椅子旁站定。

苏琢玉嘴快一步∶“你好,我叫……”同时抬头看向来人。

蓦然一怔。

仰视的关系,这人与光同源,脸若隐若现,说话时微微低头,肤白且棱角分明,看不清五官也注定是帅的。

这人边说边坐下,随之与苏琢玉平视,满树光影被他一挡。他比苏琢玉高一个肩膀,容貌当真是轩若霞举,松风水月。他眨了眨眼,目如点漆,漾出真诚的笑意,一笑就隐去了高深的气质。

这人不顾苏琢玉的震惊,自顾自地补全他的话:“琢玉,我是晏长留,你还记得我吗?”

晏长留?

晏、长、留?!

怎么会不记得呢?忘记声音也会记得脸,忘记脸也会记得名字。可是记得有什么用,哪有眼前之人鲜活。

苏琢玉僵住,视线粘在他身上,努力在头脑里搜刮有关他的碎片,反复与眼前的脸比较起来。简直像无法通关的找茬游戏。

不管现在和曾经有多像,也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出现在眼前;不管曾经和现在有多不像,也不会质疑他的身份。

是熟悉的初见,是陌生的重逢。

是了,算算年龄,晏长留也是准高中生。可是,自己在微信上天天把一中挂嘴边,晏老师愣是没有透露过任何消息……口风紧这么紧吗?!

“天呐,你……你怎么回芗泽了?!你也考上一中了?!”

“对,我回来了。”晏长留完全坐下,半侧身,想伸出手握一握,又暗自放下,两人的腿就这么贴在一起。

“我瞧见分班表上有你的名字,还以为是重名,后来在校门口看见个特别出彩的,竟真的是你!”

苏琢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问:“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语气起伏。

晏长留被噎了一下,心里叫苦:不是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真名的吗?我总不能拆穿你吧。到嘴边的话却很惋惜:“嗯,当年我们没加联系方式,错过了好多。”

苏琢玉懵懵的,心道晏长留的确不知道微信上的学生是他。蹙着的眉心解不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毫不避讳地打量眼前人。

晏长留见这表情,还以为自己的话触动了他的伤心事,顺势搂过他的肩膀:“别伤心,这次我不走了。”

苏琢玉被顺了毛,靠在怀里,不想气氛那么伤感,主动捏了捏他的掌心,揶揄起来:“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帅啊?”

晏长留正想回握,苏琢玉忽地把手抽走,直直捧上晏长留的脸:“快让我再看看!真是好久不见!”那双眼睛忽闪忽闪,有太多情绪难言,只好化作最隐秘也最直白的眼神。

好一个直球!晏长留有点招架不住,对视一瞬,怪不好意思的……微微避开眼神,才意识到自己狂热的心跳。

“亲爱的同学们——”不知不觉,各班学生都已到齐,台上领导清一色的正装,老校长坐如泰山,声如洪钟。

致辞要开始了。

“今天,我们满怀憧憬相聚于此,你的身边,或许是新面孔,或许是老朋友;或是初见,或是重逢,总之……”

苏琢玉偏过头,身边人坐姿笔挺,聚精会神。晏长留有所感应,转过头来莞尔一笑。他们都意识到,两只手正搭在一起呢。

谁都没有收回来。不管了,总之,总之,珍惜身边人吧。

不远处,两个姑娘看见这一幕,窃窃笑起来……

散场了,众人在刘老师的带领下回班。这是重点班,一班只有36个学生,但两两并排走路,也形成一支紧促的长队。苏、晏二人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碰在一起。

晏长留悄声问:“琢玉,你的联系方式是?”

苏琢玉还不想告诉晏长留微信的事——在那个问题得到答复之前。想到这,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撅起嘴,呛了一句:“加什么?又没带手机,说了你也记不住!”

苏琢玉在心里细数晏长留的罪孽:

无缘无故瞒着他。

不回复消息。

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

所以不怪自己生气!

“你说的对,我手机昨天摔了,屏幕有点失灵,就拿去修了。等明天修好了,我们再加。”

这倒不假,晏长留也想不到,昨天来帮忙累死累活不说,手机还从口袋里摔出来。

苏琢玉闻言一瞥:晏长留顶着这样一张脸,不说话时面无表情,大概没人会主动搭话。倒不是觉得他凶,而是他眉宇之间总有一种距离感,深奥,不可琢磨,仿佛总在思考什么事情,令人不忍亦不敢打破这种氛围。

没想到这样的他,和自己说话时到十分温柔,甚至还有点委屈。

手机摔了,怪不得没回复,苏琢玉心情好点,但这下微信的事该怎么办呢?

说着,已经来到教室。教室整洁得不像话,可扫视一圈就能发现上一届使用的痕迹——四扇大玻璃窗边,都攀着翠嫩的绿萝,书柜和置物柜上,学号的标签还没撕净,教具上的一些磨损,以及书桌上一点墨渍、刻痕,都让紧张的情绪得以放松。

“同学们,你们就按照这个顺序,依次入座。对,前面几位同学坐第一列……”

刘老师又依照身高和某些同学的特殊情况略做调整,位置基本就这样定下来。

苏琢玉和晏长留坐在一起。

刘老师裙摆飘曳,登上讲台,先自我介绍。她叫刘佩慈,有着近三十年的教学经验,谈吐不俗,涵养颇深,引起台下一片掌声。

按照惯例就是同学们做介绍了。

这个班级里的人,都是自己圈子里的焦点,一些人虽然有点心性,但同样是天之骄子的还有35个,聪明只是重点班的入场券,所以谁也不好意思在介绍时就锋芒毕露。

晏长留上台站定,说:“大家好,我叫晏长留。”转身在黑板上写起名字。

长留,仙山,花纹,鸟兽,还有许多珍贵的美玉……

苏琢玉按照记忆,一点点在心里默念。

晏长留没有和他对视,在讲台上面对众人时,语气平常,态度既不高冷又不热情。

和微信里的晏老师不一样。

话音刚落,晏长留踏着掌声下来,趁着下一个人上去的功夫,十分认真地询问苏琢玉:“你觉得我的名字怎么样?”

“好听。”苏琢玉声音轻轻地,说给他一个人听。

“嗯,谢谢。你知道向子諲的一句诗吗——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

熟悉的字句让苏琢玉心里一跳:“嗯,听说过,但向子諲这人不太出名……”声音渐低,好让对方接过话茬儿。

“是啊,这句诗,还是一个人很重要的人告诉我的,我一直记得。他说,和我的名字很相配。”晏长留眼里闪过一丝认真,就在苏琢玉看过来时,狡黠地眨了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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