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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小苑有前厅,雕花照壁后。

崔延夏施施落座,看向已候在厅上许久的大丫鬟,“你便是揽月?”

揽月拜道:“是,婢子是大夫人院中一等丫鬟,被指来侍奉世子和世子妃。”

说完这话,她红了脸,湿漉的眸光怯怯流转,好一番小女儿的情态,让她本就姣好的面容更添了些娇嗔韵味。

可崔延夏只当没看见,幽幽偏首自顾自斟茶,冷淡应道:“哦。”

揽月见崔延夏反应平平,忙再拜道:“世子妃请放心,婢子不会行逾矩之事,以后只会安心侍奉主子。”

她像怕极了正室主母为难,跪在地上就急急欲爬到崔延夏脚边哀求。

此番做法,是要硬给崔延夏扣一顶善妒的帽子啊。

崔延夏不禁皱起眉,借着冬日伤寒的由头,偏首避开揽月的靠近。

兰香一旁瞧见,挺直腰背便站出来挡在崔延夏身前:“揽月姐姐,你我同为丫鬟,可你身上的脂粉味未免太重了吧!”

梅香亦跟着说:“我们姑娘受不得这些味道,你以后还要在院里做事,别再用这些东西才好。”

这都是上好的香料,是大夫人特意赐给自己的。揽月不禁变了脸色,却也只能应道:“我…婢子知道了。”

揽月一瞬未藏紧的神色落入崔延夏眼中,她一瞧便知揽月话中的忠诚几分真几分假。

既然已经试出来,不是乖兔子而是狠狐狸,她也就没必要再陪人唱戏。

被送进听竹苑的棋子而已,大的还在等她赴会。

“既然眼下,揽月姑娘还未成为世子的房中人,那这主母茶,我还是等不急着吃了。”

撂下这话,她便甩袖离开。

——

内室里,行文已经抱来库中上好的金疮药。

瞧着那些伤药,周亭声有些莫名的低落,忍不住喃喃道:“竟然真的就走了?”

行文在一旁熨烫着今日周亭声的衣袍,闻言笑着转头:“主子既这么耿耿于怀,怎不叫住世子妃?”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周亭声摆了摆手,靠在床头陷入沉思。

其实……

他其实也有过期待,想要举案齐眉、携手并进的正缘。

想起在普化观里,她望来的惊鸿一眼。

周亭声不禁扼腕叹道:“或许在她眼里,我只是搭伙过日子的伴,不是她的夫君。”

行文站在一旁,轻声劝道:“这也怪不得世子妃,主子与她毕竟只见过几面,彼此都不了解。”

倒的确是这样,他们不过萍水相逢的关系。

周亭声耸了耸肩,无奈摆手:“也是,如今总是好过让我去娶大夫人娘家的姑娘。”

他再度蒙头睡去,不知过去多久突然惊醒。

对了?昨夜他是不是忘记同崔延夏讲,大夫人本有意将王家表妹指给他?

意识到这一点,周亭声顿时变了脸色。

此时此刻,王大夫人院中。

崔延夏跪在堂下,冷眼看抬眸望向那高高在上的大夫人王氏。

只见其端坐于楠木椅中,姿态施施然,宛如高不可攀的云端之花。

王氏眼神不屑地看着高嫁来的崔延夏,张口即是刻薄话语:“来得这样迟,新婚头一日便不知道何为规矩?”

一旁站着王氏亲女周玉姝,横眉冷目望来,眸中尽是对崔延夏的鄙夷。

在她眼里,崔延夏同那些无耻攀附的小人没什么区别,仗着周亭声给她娘亲委屈,便就是她的敌人。

屋内许多丫鬟婆子,看向她时皆如是,想来私下里王氏没少贬损过她,崔延夏一瞧便知。

又是俗套的场面,崔延夏顿觉无趣,藏在衣袖中的手指不耐地敲打着自己的腿,一下一下数着时间。

“儿媳知错,还望大夫人恕罪。”她时而语气平平地说道。

此后一番她已经快听出茧子的教训,一旁还有周家小姑的应和指骂,她都只当听不见。

左不过跪够时辰而已,她没理由去讨好王氏母女,毕竟昨日周亭声的话里也没对这两人有多少亲近。

只是在提起安排偏房丫头揽月的时候,她忍不住扯扯唇角,终于是没了耐心。

差不多了,已超过了在崔家最长的忍耐限度,崔延夏径直站了起来。

大夫人没曾想崔延夏竟敢自己起来,她顿时更气几分,指着人便怒道:“你怎如此没教养!婆母未发话,你就该老老实实跪着。”

崔延夏眸色复杂地瞥了眼气红了脸大夫人,心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侯府当家的。

指责儿媳的话交给手下婢子来讲威力更甚几分,但若让大夫人自己来说,便天然少了许多威力,倒显得她是个纸老虎。

而关于娘家教养,崔延夏更是巴不得出门左转去侍郎府泼桶脏水直接淹了那群豺狼。

那才是好生畅快。

莫名有些想笑,崔延夏抿了抿唇,借着福身的动作掩下不合时宜的笑。

待到要再开口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场面话时,却听身后传来脚步声,而屋内众人脸色俱一变。

崔延夏纳罕转头,只见周亭声面露担忧,急急走到面前握住她的手。

周亭声捏了捏崔延夏的掌心,悄悄眨眼,“夫人,我来接你回去用膳。”

来救你的,咱们快走。

崔延夏忍俊不禁,自如地弯了眉眼。

此后一番请安问话,在周亭声不断的打岔里,王大夫人再也不得机会向崔延夏发难,只能眼见两人一唱一和离开了她的院子。

想起娘家那待嫁的姑娘,王大夫人恨恨咬牙,啐道:“倒是小看这狐狸精。”

周玉姝拉过王昭弗的手,晃了晃笑道:“娘亲别忧心,左不过揽月丫头已去了听竹苑。

她心思细腻,模样生得又好,哪里担心在兄长眼前说不上话?”

“也是…就是可惜了你表姐……”

里屋的人尚在骂着,院中踏雪而去的夫妻却是一身轻快。

周亭声把人护在身旁,唯恐新婚妻子踩在雪上滑倒。

崔延夏旁观他面上的认真,新奇地眨了眨眼,“公子,不生气了?”

提起喜帕,周亭声就深吸一口气,暗叹崔延夏果真是个木头。

他都特来大夫人院里抢人了,哪里还能有气。

“在侯府里,姑娘还是唤我夫君吧。”他梗着脖子,岔开话题。

崔延夏看不出他心里的羞涩,只当这是为了更好的伪装,“可我们并不是真的成亲。”

周亭声听着崔延夏的话,心里一凉,“我们拜过天地,怎就不是真的?”

崔延夏狠心戳破了两人之间的烟雾,一语道破:“但公子并不是因为喜爱才娶我。”

她无比清醒,当初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实则是她精心谋划的圈套。

佯装看不懂周亭声受伤的眼眸,崔延夏歪着头轻语:“或许,我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唤您世子。”

但这多少有些疏离。

周亭声有些不满,终只能硬着头皮应声,仓促道别便快步走向他练武的院子。

崔延夏把周亭声的薄怒尽收眼底,淡然望着人离去的背影。

“他还没用膳呢。”崔延夏轻声喃喃道。

一旁梅香走上来扶住崔延夏的手臂,担忧道:“姑娘会否伤了世子的心?”

崔延夏摇了摇头,“不破不立,他不能总是想要渡我。毕竟夫君不是医者,更不是菩萨。”

得不到的,才是男人最耿耿于怀的。

“尽快探得侯府上下的情况,尤其是大夫人院子。”她收回视线,旋身走向听竹苑,对梅香低声道。

“还有揽月,这段日子若来请安,一律推了去,只道我要养病。”

丫鬟们都知崔延夏无甚大的伤病,梅香追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手里的筹码,有的可以是钝刀子,不急于一时。但,有的就必须要锋利,一击即中,让敌人再起不能。”崔延夏如是道。

梅香很快便想明白崔延夏的言外之意,这是要纵揽月生事,斩草除根的意思。

“是,梅香知道该怎么做了。”

——

此后几天,周亭声搬进里屋,再也不提当日称谓之事。

只不过,虽卧与一张床榻,他们的距离却好似更远了些。

直到回门前的夜里,周亭声听见身旁翻来覆去的声音,忍不住睁眼望去。

担心崔延夏这是身子不适,他半撑起身,轻声道:“怎么了?”

自崔府噩梦中挣扎醒来的崔延夏猛地屏住呼吸。

“……没有。”

可梦里哭得撕心裂肺,如今开口的声音也变得喑哑,半点不像没事的样子。

周亭声起身叹息,干脆用力把人从被子中剥了出来。

崔延夏眨着泪眼,慌乱地被他拥入怀中。

周亭声揽着人,一边轻拍崔延夏的背,一边低语道:“不想说,那我就不问。”

他知她有心事,有许多难以说出口的苦痛。

否则昔日也不会走投无路去投河。

怀中人的身子似在轻轻颤抖,周亭声抱着人的力道便更紧了几分。

“没事,现在有我在呢。”

早习惯独自做梦的崔延夏尚有些不适应,“公子,今夜、你还是宿去揽月处罢。”

这本该是极为大度的话,世间男子少有不为妻子大度而欣慰的。

可周亭声却沉默下来,漆黑的夜里,他幽幽睁开不再含笑的双眸。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冷下声音,话中凝满寒霜。

“成婚之前,我从未耽于男女情事,竟不知在你眼里却成了个急色鬼?”

这些天,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崔延夏就像一块冰,怎么也捂不热。

但想不明白是一码事,心知肚明是自己强人所难更是一码事。

他没有对崔延夏生气,因为他知道她嫁给他只是为了好好活着,她本就有选择的权利。

此时此刻,他终于悲哀地认清,自己在崔延夏眼里的确不是真正的夫君。

她的心上没有一点他。

怒上心头,他就快忍不住发火,却见崔延夏抬眸望来的眼神脆弱无助,眼泪再度蓄起。

女子含泪,鼻端通红,这真是极美的样子。

可却惹得周亭声也一阵酸涩,眸中冷冽顿时消退,只剩满腔歉疚。

“你……”他喃喃开口。

倏然,崔延夏撞进周亭声的怀中,搂着男人的脖子,一滴一滴的眼泪渗进周亭声的寝衣。

周亭声失神的双眸渐渐回拢,他也抱紧了人,埋头凑在新婚妻子的耳畔。

“是我错了。”

他明知怪不得她,却还伤了她。

今时今日,他只能亡羊补牢,期盼崔延夏能得半分顺意:“就算不是夫妻,你也是侯府唯一的世子妃。”

思及偏房,他也不禁皱起眉。

“应当是大夫人的安排,过几日我便寻个由头把人送回去。”

崔延夏纵容今夜的自己,借着周亭生的话,喃喃问出折磨她良久的歉疚:“她没做错过什么,公子不必这样,我也不知如何回报。”

此番走上这条路,她非但无法回报,更是再难回头。

甚至,在入睡前她犹在想着明日回门后要趁周亭生在的时候做些什么。

她原想,做完该做的一切后,就放手离开,还他一片自在净土。

可,明明只在侯府住了几日,她却越发舍不得周亭生。

向来知道自己不是良善性子的崔延夏,第一次唾弃她的自私和贪婪。

“公子是大善人,合该配得上世间所有最好的。”

周亭生抬起手,曲指划过她脸颊泪珠。

他看着手中泪灼烧他的指尖,哑然自嘲:“其实……”

其实,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会求娶陌生女子,竟只为救下一条人命。

他心知自己不是这样的烂好心肠,更明白潜藏的私心到底有几分。

只是在治好崔延夏的心病前,他不知如何解释,自己那更似趁虚而入般的卑劣心机。

于是,他只得咬碎牙戴上崔延夏递来的高帽,做她的大善人。

如此,也好。

——

翌日,窗外燕雀啼鸣。

屋内,一扇红木围屏静静矗立于榻边,其上雕刻着繁复精美的图案,尽显华贵之气。

香炉中轻烟袅袅,香气氤氲,为这静谧的屋室增添了几分温馨与雅致。

婢子兰香轻巧地绕过香炉,步履轻盈,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她对着屏风后的主子,低声细语道:“姑娘,已准备妥当。”

崔延夏低垂眼帘,目光落在梅香手中捧着的穗子上,指尖轻抬微微颔首,声音清冷而坚定:“知道了。”

今朝回门,她要送崔府一份大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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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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