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舒致也没闲着,还在到处找工作。
她不想靠着贺修年,即使嫁给他,她也不想依偎在他身边,让他养活。
她倔强的想要捍卫她那小小的,让别人不屑一顾的尊严。
但是去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好的结果。
快到中午了,她被拒绝了几次,心情不免失落,连吃饭的**都没有。
她坐在公交车站旁的椅子上,将头靠在广告牌杆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
她知道,每个人都在匆忙奔赴,都有自己的目的地,都有属于自己的方向。
只是,她的远方太迷茫了,有些看不清。
她在那里坐了很久。
其中时不时有公共汽车在站点停留,等人该上的上了,该下的下了,她还是无动于衷。
司机大声问她,“诶,那个姑娘,你到底走不走?”
舒致眼神空洞,没有回答。
司机等了两秒,见她不动,烦躁地说了句:“真是的!走不走,说一句嘛!”
发完牢骚,就开着车离开了。
舒致也没在意。
她还在纠结,不明白为什么找不到工作呢?
当初,她非要上这个大学,花了父母那么多钱,究竟有什么用呢?
她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社会残酷不公平,直到她现在活得像蝼蚁一样,体会到了生活的心酸,看到了竞争,看到了内卷。
可她只想用自己的本事养活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这点要求,仅此而已。
但找份工作实在太难了,所谓的体面的工作。
也许,她们这代人本该如此!
永远都在登峰,永远也到不了自己眼中的山顶。
她坐累了,想要走走。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家蛋糕店前。
她伫立在门前,只是望着,没有进去。
隔着橱窗,那些做的很精致美观的蛋糕被摆放在糕点柜里,仿佛那些蛋糕不是用来吃的,而是供人观赏。
她看了很久,都没有要进去买的意思。
她收回了目光,正准备走了,一个小男孩笑着从里面跑了出来,碰巧迎面就撞上了她。
那个男孩手里还拿着小块蛋糕,这样一撞,蛋糕全部蹭在了她的黑色西裤上。
她先是惊地愣了一下,瞳孔瞬间放大,回过神来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将就处理了一下,抬头望了一眼面前呆住的小男孩,连忙问:“小弟弟,你没事吧?对不起啊,姐姐不小心撞到你了。”
小男孩摇摇头,天真的看着她:“姐姐,是我撞的你,你干嘛要和我道歉啊?”
“我…”
小男孩这么一说,舒致才意识到,原来这种下意识的说对不起,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种习惯。
她依稀记得,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什么时候变了?
舒致发现那个小男孩还在盯着自己的裤子看,以为是在可惜自己的蛋糕。
“你的蛋糕脏了,姐姐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小男孩摇头。
“……”
他突然伸出手拉过舒致的手,还没等舒致反应,他就牵着舒致进了蛋糕店,舒致以为他是想再要个蛋糕。
舒致觉得内疚,就跟着他进去了。
他们进了蛋糕店。
外面没有人,小男孩对着里面的房间喊:“妈—”
舒致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这家店里的人。
喊了一声没人应。
接着他又叫到:“妈!”声音比刚才大了。
“叫什么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喊妈!”
随着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后,走出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系着围裙的肥胖女人。
那女人见到舒致,以为是客人要买蛋糕,语气立刻和气了些。
“是要买蛋糕吗?”
舒致说:“不是,我只是路过这…”说时她又想了下,那个男孩拉她进来不是要她赔一个吗?
“不,我要买的。”她又连忙改口。
“哦。”女人觉得她说话奇怪,应了一声没在多说。
跟她说话时,女人的余光扫到了她的裤子,眼睛往下一瞥,就看到了舒致裤子上的蛋糕,实在明显。
“你这像是蛋糕吧?怎么弄到…”女人疑惑地看着舒致说着,迟疑顷刻,又感到不对,想到她和儿子是一起进来的,她记得儿子走的时候拿了个蛋糕,莫不是…
“臭小子,是不是你弄的?”转头看着小男孩,语气严厉的问。
“是。”小男孩怯怯的回答。
“没事的,也是我站在门口没发觉他跑出来,恰好撞上了。”舒致微笑的说。
“你呀!一天不给我闯祸,就觉得皮痒是不是?”说着女人生气的拉过小男孩教训。
舒致见状,急忙为他开脱:“不怪他,一条裤子而已,脏了就脏了,没什么的!不至于为难孩子!”
女人本来以为舒致是来找她麻烦的。看舒致的打扮,以为那裤子的价格很贵,担心舒致讹上她,她又不想拿钱赔,只好用小孩子的不懂事来顶罪。
“真是对不起啊,小孩子调皮,我一个不留神就到处闯祸,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女人给她赔着笑。
“没关系的。”
“这样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送你一个蛋糕吧!”
舒致说:“不用了。”
“没事儿,就当是赔罪了嘛!”
“真的不用。”
女人没有理会她,还是去包装了一个。
蛋糕的包装很简单,时间匆忙,也是随意打了一个结,蛋糕也只有人手般大。
等她包好了,递给舒致,舒致还是拒绝:“大姐,真的不用了!”
“诶呀!你尝尝嘛,如果好吃,就帮着大姐宣传宣传也行。”
“那我给您钱。”
“诶呀!本来把你裤子弄脏了,我们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一个蛋糕还要钱,那我成什么!快拿着,不用!”
许是大姐太过热情,舒致拗不过,勉强收下了。
“我姓吴,这家店叫甜蜜加满。我这也才开了两年,生意一般吧!不只是做蛋糕,还有面包、甜点什么的,如果喜欢,常来,我欢迎啊!”女人笑着说。
“好的,谢谢吴姐。”
“客气了。”
“那我走了。”
“你慢走啊,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的,拜拜~”舒致朝着小男孩做了个手势。
“拜拜。”
“姐姐再见。”小男孩也礼貌的回应。
舒致拿着那个蛋糕,一路走回了家。在路上时还在想,没找到工作不说,还跟小孩子似的弄脏了衣服,回去肯定要被唠叨了。
唉,糟心!
成年人的世界不容易啊!
————
夜色昏沉,城市亮起了灯火,霓虹光下,映照出人们忙碌的身影。
就你了酒吧。
灯红酒绿下,伴着昏暗的光照,舞池中的人群随着音乐的鼓点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不相识的人,三三两两地坐着,躁动的声音,喧闹的交谈,极快地拉近陌生的距离。
身为老板的许云昼也融入了其中,尽管周围人都不认识,但在他看来,相识就是朋友,聊着聊着就熟了。
所以,他开了酒吧,只为结交朋友。
至于盈利,他也不差那钱,他许家的家业够养活他几辈子了。
不一会儿,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等那人说完,许云昼就跟旁边的人浅浅交语了一下就起身离开了。
他直径上了三楼,进了其中一个大包间。
不得不说,许云昼舍得花钱,当初装修酒吧的时候,他都是挑的质量相当好的材料,这隔音效果简直绝了。
楼上没有丝毫声音,极其安静。
他进了包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黑皮沙发上的贺修年。
贺修年穿了件黑色衬衫,也正望着门口的许云昼。
许云昼看着他说:“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悄悄的就上来了。”
说着走到他身边坐下。
“看你聊的起兴,不敢打扰。”贺修年调侃着笑道。
许云昼看他这样子,知晓他心情不错。
“看来有好事啊!”
贺修年两条腿交叠,靠躺在沙发上,悠悠的说:“嗯,我要结婚了。”
“真的?你终于有人要了!”
许云昼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大为震惊,一时间充满了兴趣。
贺修年白了他一眼。
“是哪的姑娘啊?能入你的眼!”
“一个很特别的女孩。”贺修年扯了扯嘴角,眼底泛起笑意。
“废话!不对,这以前你也没说过啊,怎么突然就想着结婚了?”
贺修年不答,只浅浅笑着,眼角溢满了幸福。
许云昼自然也懂,贺修年也不是个随便的人。
很多事情,时间到了,一切都看似那么顺理成章。
“什么时候?”
“下个月23。”
“这不没几天了…哦~原来是担心夜长梦多啊!”许云昼侃笑着。
贺修年低头,笑而不语。
“行,到时候我和思懿一定到场。”
贺修年表示满意的点头,甩出一句:“记得带上贺礼。”
边说着,贺修年就起身朝门口走去。
许云昼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话音一落,马上反应过来,随手扯过身后的抱枕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贺修年扔去,可惜砸到了门上。
“贺修年!结个婚还捞钱!”
贺修年挑眉看着他,开玩笑的说:“你这手准,还得继续练啊。”
说完,没等许云昼开口,贺修年就带上了门走了。
许云昼看着关上的门,双手抱臂,咧嘴一笑,自语道:“他小子居然也要结婚了?!也好,省得无法无天!到处气人!”
他拿出手机,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个八卦分享给自己的老婆余思懿。
贺修年从许云昼的酒吧出来,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舒致家。
已经很晚了,他没有去打扰她们,只是站在舒致家楼下,望着她家所在的那栋楼层,他看着上面,还亮着光,知道她还没有休息。
他蠢蠢欲动,想要给她打电话,又怕打扰到她,于是拿起手机只给舒致发了一条微信。
此时的舒致还在修改和完善自己的简历,碰了一天的灰,总要想新的办法再战。
放在她身旁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是贺修年发来的消息,显示的是两个字:晚安。
她看后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还带着一声沉重的呼吸。
随手把手机丢到了老远,生怕还有贺修年的消息再来。
所以不打算理。
面对舒致一直以来的不理睬,贺修年早已习以为常。
他有他的坚持和固执。
他的爱很明显,只要是名正言顺的,那就一定会光明正大,从不遮掩,分分寸寸都给她。
贺修年再看了眼,就上了车。
他坐在车里,思索了一下,拨通了一个电话。
“喆,之前托你帮我照顾的人怎么样了?”
“还行,没什么大事,你放心吧!”
“那他估计,什么能恢复好?”贺修年有些谨慎,试探的问。
“好在他年轻,要不了几天,况且他也不严重。”
“几天是多久?”
“我听医生说,他后天就能出院。”
“嗯。”贺修年担着的心一下子松了。
“你怎么这么关心一个,男人?”
白喆还真是想不通,他跟贺修年认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还多了这个癖好?
况且在之前,他也从没听到过贺修年身边有这个名字。
贺修年知道他想歪了,赶紧澄清:“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白喆怎么会不知晓贺修年这人,在商界,讲的都是利益,哪有什么真朋友,或许是个对他来说是个有利用价值的人。
白喆自以为的认识,还不禁为周泽捏了把汗。
“我这还要一段时间,你婚礼我赶不上了,贺礼我交给云昼了。”
“嗯。”
“行,就这样,新欢快乐啊!”
“嗯。”贺修年轻轻应了一声,就挂了。
他盯着后视镜中的自己,面无表情,他突然感觉好累,驱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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