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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艳鬼难缠

祸不单行,今日盯上他的这一只鬼,厉得前所未见——若非那股刺入骨髓的寒冷实在折磨人,他也不至于跑到雁池旁吹热风喂蚊子。

倒春寒之后转头升温到三十,骗得水池里的莲都颤巍巍露了头。

选这地方,原是指望着湖心的宝塔能震慑厉鬼一二。

但显而易见,失策了。

于是柏临远只得神色恹恹,无可奈何接受现状,一边被蚀骨的阴气冻得四肢发麻,皮肤又被热气蒸得拔干,内外冰火两重天。

“别挣扎了,没用的,倒不如遂了我的愿让我附身,待我了却尘缘说不定还能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肉身!”厉鬼张牙舞爪道。

柏临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它在排气,只作没听见。

从七岁之后开眼见鬼到如今,春秋二十载,早已经教他参透了“鬼话连篇”一词的真正含义,他哪里还会信这些。

平静发疯之余,乍一听到这么淳朴的引诱话,甚至还有些想笑。大学这象牙塔到底是好,校园里的鬼也无端显出一种腌入味的清澈愚蠢之感,叫身为社会人的柏临远听了不免唏嘘。

夜渐深,路灯灭了几盏能耗大的,雁池周遭的人也渐少。

暗处亮屏招蚊子,被厉鬼叨得心烦的柏临远也无心玩手机打发时间,索性拾了一枝柳条,重新靠坐回太湖石上,长腿交叠,放空大脑仰头观星,手上柳条绕圈复拆、拆了又绕,循环往复。

久不闻人声,心中默数的数字已过七千。

柏临远未被吓疯,厉鬼先说累了嘴。

清泉石上流,伴着蛙鸣、蝉声在寂静的夜里明显。雁池夜间开闸换水,柏临远也是第一次亲眼得见。

低头看新奇事,瞧久了,水流映照着地灯,湖光水色也有些刺眼。

假寐不过几分钟,柏临远听到了脚步声。

“任你如何身强体健,鬼气缠身,也是要熬倒的。”厉鬼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笑声桀桀,尖锐刺耳,“认命吧,小鬼!”

鬼喊捉鬼,这话好笑。

韧性十足的柳枝展开,柏临远紧闭双眼,指尖微动,已做好了劈空的准备。却不料,他尚未来得及动作,先听见了厉鬼的惨叫声,吊着嗓子,凄厉悠长。

才想睁眼,什么冰凉的物什已悄无声息点在了他眉心。

“唔,情况尚佳。”来人语气淡淡,声音十分年轻,不甚温和地宽慰道,“过了今日,便好了。”

眉心一凉,触感柔软。

柏临远这才觉出那并非什么死物,而是柔软的指尖。

没有风,额间却有寒意在凝聚,仿佛有坚冰抵在眉心,甚至连眉毛都要冰冻住。但,那蚀骨的寒意非是外力,而是柏临远自身积重难散的阴气。眉间皮肤几乎失去知觉,四肢温度却在回升。

来人是善非恶……阖眼的柏临远心忖。

恩人年少,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一边为他化散阴气。直至眉心寒意散尽,柏临远再睁眼,只见杨柳依依,星光点点。有来声,却不闻去音,厉鬼也好善客也罢,都如黄粱一梦、夜间岚雾散在风中。

“徐上,我记得你身上配着记录仪……”

保镖闻言,从阴影中踱步而出。画面再显,白茫茫一片,只余一双赤足雪白玲珑,踝骨纤细,落地无声。

夜风微凉,柏临远指尖发烫,眉头微蹙,神思不属。

另一边,难得见义勇为的靳梦衡,也为自己今夜的“鲁莽”出手付出了代价。

周身阴气笼罩,溢散遇水顿时凝出坚冰一片。

因为过于浓厚,靳梦衡别说是动用灵力,眉间见霜,连开口说话都勉强。

冥护觉察到不对之时,以靳梦衡为中心,脚下的冰面已往外扩了三圈。诡异的是,冰面厚实,不远处的雁池之水却隐隐约约有热气浮动,有添水的涌流之声。

甫一落地,冥护「状」便被冻了个机灵,尾巴毛都炸了起来。

它却顾不得太多,只原地跃起前爪用力破冰。越靠近靳梦衡脚下,冰面也越厚,纵然「状」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三次才能破开。

“咔嚓——”

猝不及防,冰面开裂,冰冷的水顿时打湿了它一身皮毛,哆哆嗦嗦抖了好一会儿,它才反应过来方才不是自己错估了力道,而是另有援兵。

“汪嗷?”

老大?

「状」耳朵压低,前肢微屈,吃惊地迎接上司。

“喵。”

没用的东西。

冥护长之一的「衔蝉」轻盈如风,踏水而来。

“大人。”

「衔蝉」跃上靳梦衡肩头,舔了舔他的脸侧,无数冰霜落下,周遭的气温也骤然回升。

始作俑者被一条长尾捆结实,任它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瑟瑟抖动,默不作声。

冰肌玉骨,浮于水面。

霎时间,雁池附近除水声之外再无鱼跃蛙鸣,静得骇人。

“太岁头上动土,有本事。”靳梦衡掐灭指尖阴火,感觉四肢渐渐恢复知觉,“说说,意欲何为?”

厉鬼虽恶,冥护却能天然克制。好比方才那只,鬼气重不假,对付起来也快,冥护三两口吞噬鬼气,魂魄几爪收拢压实,自是送去轮回转世。

眼下这只却不同,头脑清醒、尚未行凶的冤魂,冥护也无能力蛮力驱逐。

瞧不清形容的冤魂不语,只一味摇头,委屈异常,吧嗒吧嗒掉鳄鱼眼泪。

“不说算了。”靳梦衡语气淡淡,“几个月后便是中元节,今年错判的指标还剩好些没用完,左右有浪费的余地,吃了结案倒也省事。”

此言一出,冥护惊得两条尾巴竖直,愣愣瞧向他。

「衔蝉」则适时舔了舔唇,配合地目露凶光。

“……不不不,我说。”冤魂凄然哀嚎,渐渐明白过来眼前人的不好惹,忙哭道,“我坦白。”

假山权作从宽凳,长尾充作银锁链,犯罪嫌疑“魂”如实供述。

故事说来话长,但冤魂高压之下长话短说,苦大仇深,语气哀怨,仿佛要将心中的委屈与不甘尽数倾吐——

四年前,农学院三楼行政办公室。

校园内的清晨,书声琅琅,满是朝气蓬勃。

清脆的铃声划破阴翳,反观狭窄的辅导员办公室,气氛却过分压抑。

年轻的荀姓女导员眉头微皱,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写满了无奈。她的手中紧握着一份心理健康测评报告,目光时不时地扫向面前的学生和家长。

学生瑟缩在办公室的角落,身体微微颤抖,长发散乱,眼神空洞而恐惧。她双手虚叠,无意识地抓挠着指甲,发出细微而又刺耳的声响。

“……荀老师,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家长的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悲伤,“孩子的精神状态这个样子,学习什么的暂且顾不上,只能暂时回家休养……”

年轻导员看过体检报告,微微皱眉,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措。

她侧身抬眸,看向面前颤抖不止的学生,心中满是怜悯。

“啊啊啊啊——”

忽然,小姑娘莫名情绪激动起来,家长忙上前安抚,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动作间,家长身上悬挂着的银饰与身上其他金属装饰品相互摩擦,发出轻撞的脆响。

“叮啷、叮啷——”

不规律的声音金属碰撞声铿铿锵锵,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荀玫的心头,叫人心脏猛然抽紧,一阵难受。

“……小荀老师,我……我不要回陇西老家,不要……”

女学生纤细的身躯不住颤抖着,泪水与汗水混作一处,浸湿了几缕长发。她缓缓抬眸,费劲地瞪大着眼睛,瞳孔仿佛有些失焦,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迷茫。

荀玫同她对视,才发觉那双满布血丝的眼球几乎要脱眶而出。

这名学生的精神状态很显然不对劲。

她伸出双手,直愣愣盯着导员,泪水无意识地淌下,希望能得到一丝帮助。

然而此刻的她,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嘴唇张开,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伸出双手,却没有更多的动作。如同待宰的羔羊,在茫然和恐惧之中等待噩梦的降临。

最终,荀玫看着被迫带离的学生的背影,久久不曾回神。

“我也是后面查资料,才知道这个叫做‘木僵’。她恐惧、茫然又无助,在那种极度应激的情况下,说不出话,也没法动弹,只能被家长搀扶、拖拽着出了办公室的门……兜里还揣着我亲手签下的休学同意。”

冤魂的眼神空洞,缓缓讲述着一个并不美好的过去。

“那是她的父母,我没有理由反对和阻止。”

“我也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照管一个已经快失去神智、才刚刚成年的学生。”

它这般喃喃念了三遍,似乎是在努力说服靳梦衡,又似乎只是为了过去的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打那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那个学生。”

“之后,学校表白墙流传说,农学院有一个成绩不错的女生大一就休学了……其实,对外说她成绩很好,是被传播美化过的版本。那小姑娘成绩一般,也有些孤僻,性子并不算讨喜。”

“当然,她也确实很努力,人生规划很清楚,也一直有在勤工俭学。”

“后面,我打电话回访过好几次。但,都是她父母接的电话,我压根没跟她说上话。再之后,又过了半年,莫名其妙,我就接到了她父母的电话,说她自己想不开一头碰死了。”

“那一年,她十九岁。”

“学籍注销的手续还是我走的。班级的第一次春游团建,她也没能参加……”

荀玫的声音低沉而哀伤,仿佛还沉浸在那份痛苦之中。

靳梦衡静静地听着,神情专注而认真。

他此时正身处一片湿漉漉的草地中,眼睛仿佛被薄雾笼罩,双手在草丛中摸索了半晌,却什么都没摸到,只得无奈地放弃。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彻底结束。直到我带的那几个班,到了毕业的年纪,我也从原本的三楼办公室搬到了六楼……我又看见了她。”

“身影很熟悉,那个本应该死去的学生,秦茵,就是她!”

“我被从楼上推了下去,我不会认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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