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婷和同事被许景板脸批评一顿后溜回了工位，只是两个人的脸上都被程度不一的不敢置信覆盖着。
“那位就是谢……谢总夫人？”
“没有错。”小婷无比肯定地点头，“我刚刚在总裁专乘电梯那里看到的就是她。”
同事轻哝:“真的不是哪个明星吗？”
“不知道啊……”
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动作默契而一致地打开了手机，在她们部门里从不会用来谈正事的小群里敲敲打打……
—
另一头。
江湾在总裁私人休息室里等待，无聊中刷着手机，听见脚步声沉稳响起便急忙起身。
“久等了？”谢薄出现在门口，旁边一同站着几个脸生的人。那堆人里就包括着徐至息和乔羿。
“这是一位徐总，一位乔总，今天会协助我们进行VR产品的测试。”谢薄再侧身介绍，“两位，这是我太太。”
江湾低身打招呼，心底却如投下一枚鱼雷激起暗海波澜般地，咋了咋舌。
这不就是《风花雪月》的两位创始人吗？
徐至息和乔羿两个人边礼貌打招呼，边不露痕迹打量着谢总的夫人。
谢太太的绝色自然不必多言。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徐至息和乔羿不知哪里听闻的消息，谢总会以拿下此次VR产品的第一测试机会为前提，只是他由于那位太太在玩这个游戏。
两人的关系，看来真是不简单的一往情深啊。
及时打住这堆沉不住气在骚动的揣测，乔羿面容上展开一个恭敬的笑容:“请随我们来。”
不多时，一行人就进入了星链专门的VR测试空间。
江湾的眸光无声观望着周遭。荧蓝色的电子墙壁上，看不懂的代码反复滚动更新着，像散落在太阳系里微小但烁亮的星粒子，层层迭迭。
方寸大的VR舱里，在此地等待的技术人员耐心指示道:“进入VR舱后，将那副用于接受信息的头盔戴上。测试机器互通所有渠道的数据，您进入将账号输入即可。
如果遇到意外情况，请按浮空荧幕上的紧急退出键，我们技术人员也会实时关注您这边的情况，如有特殊状况发生，会主动帮您脱离。不用慌张。”
“现在产品还在测试阶段，等真正上市时，会给玩家研发更为方便携带的VR眼镜、VR耳机等辅助工具。”
江湾点头:“谢谢您，我了解了。”
她弯身要进入VR舱之际，谢薄轻轻扯了扯她的臂弯，江湾回头，看他眸子里湛着淡淡的柔意:“我也会去，不用担心。”
“好。”江湾弯了弯杏眼，轻声笑着说，“不担心。”
戴上头盔的一刻，脑电波仿佛被什么奇怪的东西联通了，她先听见了一个机械女声:“准备进入VR世界，请做好准备。”
如约输好数据，江湾眼前突然黑下来，只有AI在冷静提醒。
“3，2，1……欢迎玩家来到《风花雪月》。”
倒计时结束，江湾缓缓张开眼睫。视野里变戏法似的，倏然跃开一个潘多拉魔盒里的世界。
黛山遥遥与斜阳相望，落雁时有时无在耳边低哑地嘶鸣着，与之一同的是近处桥岸下淙淙的流水声。这里是游戏的首个场景，某个不知名的小村落。
江湾微微发着怔，抬起双手确认如假包换后，又放下，开始眼含惊艳地探索周边。
四月天，满树的桃花如一炉香，把晚风薰得发醉。这不是简单的VR观光，还添加了人类的感官模拟。
江湾试着使用技能，果真见一缕水晶灯般的紫魂灵向前飘去，将地面裂开一道不小的痕迹。
旁边路过的NPC村人被她惊到，不满瞪她，说了一句:“你这人，干什么呢？”
还怪逼真的。
“谢太太？”冷不丁听见这一道熟悉的声线，江湾扭头，见谢薄操纵的人物角色朝她走了过来。
角色依然是游戏捏脸时的造型，但可以听见玩家说话的声音。
江湾喟叹:“这个VR效果做得好有代入感。”
“轮月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实际产品上市前，还要进行反复调试查找bug。”谢薄望她，“喜欢吗？”
她笑了笑:“喜欢。”
“要去别处转一转吗？”
听他这么提议，江湾当然同意。想了想，她点击相应键盘，尝试召唤出她的坐骑。只听得凤凰长鸣，一片粉蒸霞蔚似的云羽降落身旁。
江湾飞身上骑，朝谢薄伸去手:“来吧。”
谢薄接过她的手，揽于她身后。VR技术的触感过于真实，仿佛两个人将各自的温度都在这个咫尺之距间交溶开来。
江湾心道去哪里呢，转念记起烟雨村的存在，果断把目的地切向那里。
两个人安静依傍在凤凰背上，欣赏沿途的山川河水。
凉风抚过耳根，江湾小声说:“这种感觉真好。”
还是被谢薄听到了，他微微偏头，江湾游戏角色的建模，与她真正的长相有几分类似。
他光听她的声音，就能穿透虚拟世界，描摹出她的脸庞。一眉一眼，一颦一笑。
谢薄喉结几不可见动了动，他微垂睫翳，良久之后回答说:“嗯。”
VR技术中，真正到达目的地时，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
这里整日没完没了下着细雨，如银竹纤纤素素的一条，粼片淡然在表皮上闪着光亮。雨点打在面颊，江湾撑起伞，陪谢薄穿行其中。
徜徉青雨里，江湾情不自禁就说出了声:“你知道吗？这里和我家乡很像。”
谢薄看向她:“水岸镇？”
“对。”江湾笑，轻轻低了低眼皮，“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妈妈，外婆外公一直扎根在那里的地方。”
“我喜欢玩这个游戏，有一部分缘因是烟雨村很像家那边。到游戏这里逛一逛，就像看见了以前的水岸镇。”
最后，她开玩笑补了一句:“谢薄，我家那边人挺想见你一面的。要是以后有机会……可以跟我回去一趟吗？”
脱口这句话的时候，江湾有如大梦初醒，紧张感顿时遍漫全身。她心中一边担心被拒绝，一边抱着飘渺无落足点的渴望。
“好。”谢薄笑着应允了，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
“等到那个时机了，”他嗓音散漫如常，笑意盈盈清浅，却显出一股子信誓旦旦的郑重来，“就麻烦谢太太，来带我回家去。”
—
此番VR测试过后，轮月连同星链还向玩家开放了一批官方测试名额，引起了系列踊跃反响。
那之后的事，江湾不得而知。九月开学，她开始为初中的书法课制定教学计划与备案，谢薄准备公司VR产品的相关系列推出，两个人的生活又变得繁忙起来。
谢薄之前出差，跟宋谈格他们好一阵子没聚一块了。
今天游忱组了个局，傍晚谢薄给江湾发去一个“晚点回去，晚饭不吃了”的消息，他驱车从公司去往几人常驻的游家私人会所。
“我上次去你们那，都听到公司员工八卦了，你和你家那位的事，传得人尽皆知了。”游忱挑眉，“说什么谢总谢太太，两人又恩爱又般配的。你们两的关系，啧……”
他刻意停了下来，装高深莫测状。
宋谈格跟着搭腔:“是啊。谢哥，你俩，应该能水到渠成的吧？我觉得其实嫂子说不定……也对你有意思呢？”
话是如此，其实游忱宋谈格几个人心里也没什么底。
认识谢薄这么多年，他们比谁都清楚，看似他是最好脾气，人里最好说话的那个，实则心思也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
谢薄低眼看着江湾前不久发过来的“有什么事吗？”这行消息，回了个“跟游忱他们吃饭”，才把手机倒着扣过来。
他唇角弯了弯:“我自有分寸。”
“行吧。”
听谢薄这样说，几人也总算是放了点心，接而陆续调侃道:“你果然早喜欢嫂子的吧？”
“守身如玉果然是真的？”
大家嬉言闹语拿他逗乐，谢薄桃花眼带笑，漫不经心又轻轻松松搪塞而去。
谈着谈着，有人提起了谢从南的事:“谢从南那小子半个月后要结婚了？”
“嗯，和程幼。”游忱扬起音调，“前不久偷听到我爸跟程家聊天，看起来，程家不是很满意这位便宜女婿呢。”
一人应声:“程家的水也挺深的，早年生意起手就不太干净啊，现在搭上谢家，知道谢老爷子要扶持的对象是谁后，那可不糟心才怪……”
“哼，谁叫谢从南……”
谢薄半垂睫毛，边晃酒杯边听着他们说话，有一搭没一搭。像是觉得有些无趣了，偏头扫向裁进窗口的夜色。
皓月悬空，如最清冷的一瓣白蔷薇，渗出淡香来。
谢薄觉得像在幻视某个人，于是久久盯着。久到旁边宋谈格推了把他的肩膀，方记得抽回思绪。
宋谈格困惑:“谢哥，怎么了？我们该去棋牌室了，你和我们几个都好久没玩了，走。”
谢薄抬手扶了扶眉心，淡淡说:“没什么。走吧。”
他只是，现在有点想念他的谢太太。
其实VR什么的都是作者脑洞大开乱写的，经不起考验[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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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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