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儿想借药王谷的宝物一用。”
“宝物？”掌门身形微顿，“九星丹的功效可远比不上魂玉丹。”
“莹儿说的是另一件。”芸莹毫不客气开口。
陆掌门愣住了，看向芸莹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他也不藏着掖着，开口道：“哦？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药王谷还有另一件宝物的。”
倒是旁边的归云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什么加密对话，药王谷还有另一件宝物？】
“这个解释不清，但在下只是暂借，不日便会归还于掌门，请掌门放心，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芸莹说。
“那灵虚山这个人情我就收下了，”说完，陆掌门对归云道：“去书房，把我熏书用的香炉取来，记得把香灰清理了。”
“是。”
归云到书房，找到熟悉的小炉子。
【不是，这玩意儿就是宝物？】
【师父有点暴殄天物了吧。】
【难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师父。”归云返回去，将清理干净的香炉递给陆掌门。
陆掌门又从怀里掏出一颗月牙状的宝石，镶嵌到炉底的凹陷处，这才将其递给芸莹，“此物名为流光炉，可稳人心神，使神魄归位。”
“容我问一句，”陆掌门说，“这东西是用来给习武之人练功，防止走火入魔的，你姐姐生病拿这个作甚？”
芸莹勾唇一笑，弯起好看的眸子，“自然也是用来稳人心神的。”
“那就多谢陆掌门了。此行多有叨扰，待我归还宝物之日，定会送掌门一份大礼。”
“告辞。”芸莹扔下一句就要走，然后眉毛动了动，看向归云，神色庄重，“姐姐说以后有事就去寻她，她一直在灵虚山。”
“希望你能坚定自己的选择。”
说罢，芸灵踮起脚尖，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轻功，这么快？”陆掌门眯起眼睛。
【对啊，都不像轻功，像法术了。】
归云在心里嘀咕一句，然后上前去，“师父，咱们药王谷啥时候多了件这样的宝物？”
“哦，那个啊。”陆掌门摸了摸归云的脑袋，“我都快忘记了。我们药王谷没几个人习武，我寻思放着也是落灰，不如物尽其用，就拿去熏香了，要不是今日芸莹前来寻，我都想不起来，所以也一直没和你们说。”
“这样啊。”归云点点头，“那无事了，徒儿就先告辞。”
“等等。”陆掌门叫住归云，斟酌了一番，开口道：“小云，有事记得找我们。药王谷一直在你身后。”
归云眸光一动，鞠躬道：“是！”
回房后，归云仔细盘算剧情推进。
【现在主角攻受尽数出场，那就只剩下伐魔教了。】
【算算日子，魔教教主也该来烧药王谷了，得早做打算。】
旁边小院的豫川睁眼。
不会烧的，他保证。
明天就向归云交代清楚吧，他是时候……正想着，一只鸽子落在窗台上。
药王谷隐居深山，管理松懈，可自由传信。
豫川将信筒取下，打开里面的纸条：不语山危，君九霄有难，速救。
他神色一变，但没有立即出发，而是赶到归云的院子。
“归云，我家中有急事，需要回去一趟。”
“啊？很严重吗，我能帮上忙吗？”
归云鲜少见到他提起家中，现下一开口便是有急事，他这个做师父的理应帮忙。
豫川却摇摇头，“我不在这几日照顾好自己，同我和掌门说一声。”
“还有，我回来后有事同你说。”他紧盯着归云的眼睛，归云被看得一愣，只得呆呆地点头。
揉了一把归云的头，豫川踩着轻功动身回不语山。
-
不语山上还是老样子，没有异动。
豫川到不语山时，已经是第二日。为了尽早回去见归云，他一直在消耗内力。
“何事。”一进殿，他便问道。
“前几日正道来犯，见来者只有一人，君长老便只身迎战，没曾想……”魔教的医者道：“现下气息紊乱，隐有走火入魔之势，而另外几个长老都在山外，只能传信给您了。”
“行，快治。”豫川把君九霄推起来，“我帮他运气，你赶紧扎针啥的。”
进药王谷几个月，豫川什么都没学到，净吃瓜去了。
不多时，君九霄气息稳下来，豫川给他喂了颗陆之敛给的丹药。丹药有滋补的功效，君九霄很快醒了。
“是白衡。”君九霄一开口跟没病一样，“那小子嗑药了吧，竟然把姑奶奶我打成这样。”
“等姑奶奶好了，一定要报仇。”
“行了，都伤成这样了。”豫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已经给言昀传信，让他回来看好你，这段时间好好在不语山养伤，哪儿也别去，你的仇咱留着后面一起算。”
君九霄撇嘴道，“知道了。”
“不过豫川，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啊，这次回来竟然没和我吵架，看来你心情不错嘛。”
“说，是不是有情况。”
豫川了解君九霄，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的情况。
往日他直接转身走了，可现在他脑子里却先浮现出归云的身影。
看他没走，君九霄觉得稀奇，“不会吧，真的啊。”
豫川清清嗓子，“我走了。”
内里一直处于消耗状态，方才为君九霄运气又用掉很多，再持续适用，豫川感觉大脑晕乎乎的。
到药王谷脚下时，天已经黑了。他竟然脚下一软，晕过去了。
再醒来，他发现自己被关起来了。
自己的身体作为牢笼，他用旁观者的眼光感受自己和世界的接触。
这让他心头一跳——那现在控制他身体的人是谁。
那个举着火把，向药王谷逼近的人是谁。
把身体还给我！
他像身处真空一样，张嘴却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剧烈拍打看不见的隔膜，无济于事。
这种无能为力，和垮土那日内里尽失的感觉一模一样。
到底是谁在搞鬼。
他奋力撕扯隔膜，用尽了力气，终于，豫川在黑暗中看见光。
是一片火光。
他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举着火把，愣在原地。
归云在对面，看到他后，面色惨白。
“不，不是我。”喉咙干涩得发疼，他困难地吞咽浓烟。
无助和绝望向他袭来，他感受到强烈的眩晕感，马上要被拉进无底深渊。
一切都有重蹈覆辙了。
“放屁！”
他似乎将那句话脱口而出，归云却拉着他，摸了把他的头，“我知道，不是你。”
“还不快来救火。”归云拉着呆愣的豫川，“火还不大，你还挺良心，取暖都只烧自自己院子。”
“幸好我夜观天象，知道有这么一遭，也不枉我拉着师哥师姐们备了那么多水。”
灭完火，太阳已经起来了。
太阳烧红了天，在药王谷留下灰烬。
“解释吧。”
归云都要累死了，躺在椅子上，朝豫川道。
豫川低着头，“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
“嗯，魔教教主嘛。”
“对不起。”豫川不敢看归云。
“对不起有用吗？”归云冷笑一声，“骗我这么久，耍我好玩？”
豫川面色惨白，但不敢为自己辩驳什么，只道：“我罪该万死……但我会继续跟着你。”
“你……”归云睁大眼睛，“你不应该说你罪该万死马上就走然后我大发慈悲留下你吗？”
“恐怕不行，执念较深。”豫川说，“因为无法控制我自己了，我会离开药王谷，但还是会一直跟着你。”豫川语气坚定。
归云冷哼一声，“烧了我药王谷，差点害我们损失惨重，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不求原谅。损失我会十倍赔偿，等会自去掌门那里领罪。”
“啧，领个屁啊。”归云气急，“豫川你有病啊，说一句对不起原谅我会死吗。我都说了我知道不是你的本意，师父那里我自会去解释，你要走便走吧。”
“我……”
“你什么？”
“不想走。”豫川声音很小，但归云听见了。
他勾起嘴角，恶趣味道，“你说什么？”
豫川抬起头，看着眼前带着狡黠笑容的人，然后走到那人面前，掰过他的肩膀，“对不起，我不想走。”
归云猝不及防，豫川的眼神撞进心里，他咽了咽口水，“哦，哦。”
“不走就不走，抓我做甚。”
结果豫川非但不放水，还直接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颈肩。
“不是我，真的。”归云感觉到他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
“那时候，我被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发不出声音，也不能控制自己。我很害怕。”
咚——归云感觉他的眼泪滴进自己的心里。
这是豫川第一次在他面前暴露得如此彻底，刺裸裸地拨开自己，袒露自己的脆弱。
和那日在不语山，一人抵过千军万马的冰冷面具不同，和平日令人安心的模样不同。虽然豫川也曾在他面前落过泪，但这与旁的都不同，这是最柔软，最脆弱的豫川。
归云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任由他抱着。
他没有开口安慰。他不擅长安慰，但好在习惯陪伴。
从小便是这样。
当师哥师姐不开心时，他总在旁边默默陪伴。可能是哑巴导致的，他会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全心关注别人的情绪。
对方需要什么。手帕？零嘴？或是一个拥抱。
豫川好歹没哭出声。归云用手帕给他擦脸，又换了帕子给他敷眼睛。
“好好敷敷，不知道的以为我打你了呢。”
“累了就睡，你好好呆着，我去去就回。”
归云的衣角被拉住。
“啧。”归云回头看他，沉默片刻，“算了先休息吧。等会我再去说。”
“你院子被烧了，我俩就一起睡吧。折腾一宿了。”
“嗯。”豫川哭完后就变成单音节生物，只回答“嗯”“好”“不”
一觉睡到下午。陆之敛起来叫众人吃饭。
“说说吧。”陆掌门喝了口茶，一副听你狡辩的模样。
“魔教教主也是屈尊到我这犄角旮旯来了。”他看向豫川。
豫川：我不会烧药王谷的（确信）
三日后
豫川：呜呜对不起我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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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火烧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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