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的……老公?
陆之敛他们仨同时抽了抽嘴角。
他们最近能听到归云心声,也熟悉了很多陌生的词汇,比如“老婆”就是夫人,“老公”就是良人。
但每个字都能听懂,怎么连在一起感觉怪怪的?
几人还在疑惑,就又听归云爆料到:
【早年尹楼主就是靠爬床上位,斗死了烟雨楼楼主的老婆,但那时候烟雨楼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门派,所以也没人知道这事。】
【老楼主夫人死后,尹七月就一直待在老楼主身边,慢慢下毒害死了老楼主,自己摇身一变成了烟雨楼楼主。】
身边的四人瞳孔地震了。
几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
他们就吃个瓜,咋还爆出江湖恩怨来了?!
也就是说江湖上说烟雨楼是尹七月一手创办是他自己放出的消息!
众人梳理着这巨大的信息量,有点反应不过来。
【但我记得书里说老楼主还有个养子,那么养子后来怎样了?】
归云摸着下巴,抬头看向屋内,最后目光锁定在地上正哭着男人身上。
男人倒在角落,哭声很小,动作也很轻,根本无人注意,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门口的无涯门门主,还有屋里疯狂的铁河帮少帮主身上。
【等等,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还不等归云细想,就看到那人似是在悄悄张望,然后将手伸进衣袖里,猛地起身绕过围堵的武将,向尹七月冲过去。
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瞬就到了尹七月身边。
几个武将瞳孔一缩,连忙伸手去拦,但已经晚了。
只见那人飞快地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把匕首,寒光微显,直直向尹七月刺去。
“!”围观的群众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拔刀想冲上前帮忙。
危急关头,也没人在意他们对尹七月的不满了,本能地冲上前救人。
“你们别过来!”那人得手。
他挟持着尹七月,匕首抵着尹七月的脖子,尖锐的刀锋在脆弱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渗血的印子。
尹七月没有武功,只能昂起漂亮的脖子向后缩,企图减少匕首带来的的伤害。
“你也别动!”那人恶狠狠地制止了尹七月的动作,手上的力道又深了几分。
“夏普,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你的好心肝儿吗,你……”尹七月面色苍白声音打颤,企图打感情牌。
【哎,年轻人,你把人家当好心肝儿,人家恨不得你当场暴毙呢。】
【要是你知道他的身份,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归云高深莫测地摇头。
听到这话,夏普的眼神更加阴沉,他冷笑一声,开口:“好心肝儿?恶心死了,这种话也只有你这种蠢货会信。”
“你杀我爹的时候怎么没想起他是你的好心肝儿呢!”
……
啊?!
围观群众呆住了,完全没听懂那句话的含义,而是不约而同地想:
这和你爹又有啥关系?!
药王谷几人也没反应过来,一个劲儿地瞟向归云,期待他解释局面。
归云不负众望:
【果然是我想的那样!】
【那个养子就是他!】
【夏普在老楼主死后,养子就不见了,当时他才六岁,烟雨楼的人都以为他被江湖骗子诱拐了,找了几年就放弃了。】
【没想到他竟然变成齐溪山庄的弟子,还装作尹七月的情人潜伏在他身边。】
【天啊,这本书里到底遗漏了多少细节啊!】
而这边的尹七月闻言,脸色立马就变得惨白。他完全想不明白身后这人是谁,只是在听到这话时就预感到不妙。
他记得当年的事他处理的很好,烟雨楼上下都以为他忠心于老门主,所以在老门主死后他才能快速得到烟雨楼的支持,当上烟雨楼新楼主。
不可能有人知道当年的事,绝不可能!
尹七月咬咬牙,开口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烟雨楼一向只买卖情报,绝不做这种有违江湖公约的事。”
“还装!我看你真是死到临头不开口。既然尹楼主忘了,那我不妨帮你回忆回忆!”夏普玩味地笑笑,眼里逐渐浮起疯狂的色彩。
“十五年前,那时尹楼主你十六岁,老楼主不忍心看你流落勾栏瓦肆,便将你从秦淮江边的妓院里带出来。”
夏普单手掐住尹七月的脖子,将冰凉的匕首贴在他的脸上,慢慢划过:“而你倒好,贪心不足竟想当楼主夫人!于是你设计让老楼主喝醉,将他带进你的房间,让他误认为他糟践了你。你也骗过楼主夫人,让他们因为你心生狭隙。”
“然后你又杀了楼主夫人,借机待在本就心里愧疚于你的楼主身边,慢慢下毒害死了他。”
随着话语的推进,匕首游走在尹七月身上,留下浅浅的血痕。
在场的人鸦雀无声,静静听夏普道出陈年秘辛。
就连烟雨楼的人也不动了,满脸震惊地看着两人。
在场的四个武将中有两个都是老门主那时候留下的人,包括来迎接他们的胖子,他是烟雨楼分舵的舵主,平时直接效力于尹七月。
他们都以为楼主夫人是因为意外而亡,而楼主也思郁过度,重病而死。所以在老楼主死后,一直效忠于尹七月。
夏普还在继续说着:
“但你忘了,六岁的孩子也有记忆。”
“而你亲手留下了这个祸根,你没有杀掉那个孩子,而是把他扔了。”
游走的匕首停下,刀锋上挂了许多细小的血珠,夏普稍一用力,尖锐的刀锋就没入尹七月的小腹。
伤口不深,但仍流血不止。
看到这里,归云属于医学者的职业病犯了:
【伤口在腹部左侧,刀口没入两厘米左右,不会死亡。】
【但这出血量有点大啊。】
身边的方骆和陆之敛无语:现在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吗!
夏普放开尹七月,任由疼得不住颤抖的尹七月倒在地上。
“所以现在,尹楼主记起来了吗。”
夏普的眼里一片猩红,俨然有走火入魔之势。
离得近的铁河帮少帮主踌躇了会,蹲下身扶着尹七月,帮他捂住伤口。
刚刚夏普的话他信了八分,但看到昔日的情人这样痛苦,又于心不忍。
而站在门口的无涯门门主已经石化了,看着尹七月的目光带着复杂的情绪。
烟雨楼老门主有恩于他,那时他还是个少年,出门游历遇到危险,被烟雨楼楼主所救。
几年后,他再登门拜谢时,才知晓老楼主已经死了,他也是在这时结识了尹七月,并被他吸引。没想到,原来他们都是被尹七月所害。
场面一度混乱,在场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信息砸的不轻。
尹七月知道现在一切都暴露了,没有狡辩,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夏普,颤抖着开口:“早知道就应该把你杀了喂狗!”
“呵,你确实应该。”夏普冷笑一声,掏出了一枚玉佩。
“烟雨楼众人听令!”
他举着玉佩,大吼一声。
门外的胖子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跪下:“楼主!”
归云被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还是起点文剧本。】
【他在尹七月身边接着情人的身份暗中调查,得知当年真相,最后当着武林的面揭开尘封多年的冤屈。】
【霸气归来,手刃仇人。】
几个武将也跟着跪下。
那个玉佩是老楼主留下的,老楼主死后也就不知所踪了,没想到竟被夏普带走了。
原本他们也对夏普的话半信半疑,但现在已经确定了——这就是老门主的养子。
夏普让人将尹七月关押到地牢,带着烟雨楼的人走了。
围观的侠士们看没什么看头了,也都自行离开,只是每个人脸上都残留着或多或少的讶然。
剩下的无涯门门主和铁河帮少帮主则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在为自己这些年的痴心错付默哀。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本是在解决绿帽问题,最后竟是这样的发展。
但他们也没想着要救出尹七月,尹七月肯定会被上交江湖公会,他们没必要也没实力为了一个有罪之人去挑战权威。
但痴心错付还不是最恐怖的,他俩只要一想到自己会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就感到深深的绝望。
正在下楼的归云看着房里还在呆愣着的两人,不由叹息:
【继大师兄和三师姐之后,又是两个为情所困的人。】
【可怜,可怜啊。】
【看我们单身狗多好,孑然一身乐得自在。】
陆之敛/沈鸢猛回头:你有事儿?
真的有被冒犯到,能不能别再提黑历史了谢谢!
……
因为事发突然,大家大半夜被吵醒赶去吃瓜,现在一闲下来困劲儿就上来了。
方骆走楼梯时都困迷糊了,磕磕绊绊的差点摔下去,还好药王谷的几人同行,陆之敛在身后拉得及时,没让方骆的帅脸亲吻地板。
归云也困了,回房后没再递送任何心声,脱了鞋和外衣睡下。
没了想要吃瓜的期待,下半夜一觉睡的安稳,直接睡到大天亮。
次日,鸡鸣过了三声。
但……药王谷的几人睡得雷打不动。
平日他们起来都巳时了,洗漱完一推门出去,老远就闻到豫川做饭的香气,都一股脑的往厨房钻。
对于他们几人来说,人生最过于困难的事情之一,就是早起。
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要寻找魂玉丹,就得紧跟大部队。
豫川站在归云的门口,敲了敲门。
不出所料,无人应答。
倒是隔壁房的沈鸢被吵醒了,收拾好出来,看到满脸无奈的豫川。
她向下看了看,楼下大堂里已经有不少人了,都笑的春风满面的互相打招呼,完全看不出昨天吃到大瓜的惊讶。
沈鸢示意豫川直接推门进去叫人,自己则走到陆之敛门口推开了门。
片刻,屋里传来陆之敛的惨叫:“师,师妹!我起了,这就起,哎你别用针,我真起来了啊啊啊!”
豫川嘴角微抽,也推开归云的门。
归云正把自己包在被子里,鼓鼓囊囊的被子像个小汤圆。
他的大半张脸埋在被里,微微传出轻轻地呼吸声,长长的睫毛也随之轻轻抖动。
豫川呆看了一会,回过神准备伸手摇晃归云,却不曾想被归云“啪”一声扣住手。
归云心里嘟囔着:
【鸡,鸡腿!】
然后吧唧一口咬上去。
现在的归云——
归云:为情所困,惨!不像我们单身狗。
陆之敛/沈鸢:你有事?
恋爱后的归云——
归云:我来救你,等我!
陆之敛/沈鸢:我记得之前是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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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旧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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