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念拎着熬好的药,走在大街上。
街上有戴着乌纱帽骑着毛驴的人,身体跟着毛驴摇摇晃晃十分有趣。
忽然窜出来一个人,正是不守约定的夏泰和。
夏念念扫了他一眼,现在没有功夫收拾他,转身绕过去。
夏泰和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听到动静都觉得膝盖疼。
夏泰和痛哭流涕,举起手来发誓,“念儿,都是爹不好!染上了恶习之后没有善待你和你娘,爹知错了!一定痛改前非,要是做不到就让我被雷劈死!”
路人听到发这么重的誓,停下来看热闹。
“孩子!谁人不犯错!给他一个机会吧!”
夏泰和用力点头,“我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俩下辈子!”
眼角扫向周围,看到的人越多越好,最好传进世子的耳朵里,看在她们母女的份上,世子应该给他留一条活路。
要是知道16年前,溺水的妇人是前王妃,他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喊人!
他过了几日回河边看过,听说不光溺死了个妇人,河边还死了好几个,当时他还庆幸拿了银子跑了,侥幸捡回来一条性命。现在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夏念念不相信夏泰和的话,急着去送药推开人群走了。
绿意看到了这一幕,向王妃禀告。
王妃:“她还没被赵承轩厌弃,看来有些本事,你把喊来!”
夏家那么穷,用钱收买就行了,不知道赵承轩是不是故意留下来这个丫鬟?
王妃要笑死了,怕不是被人迷住了,脑子也不中用了?
夏念念回到府中,听说王妃要见她,同侍卫打了声招呼,跟着绿意去了梅苑。
猜测王妃找她讨要首饰匣子,没有想到一进屋,手里多了一个钱袋。
夏念念打开钱袋,看到两个银元宝,这是她进王府中收到最多的银子,多看了两眼。
王妃抿了一口茶,眼中闪过鄙夷,放下茶盏笑着说道:“夏娘子,世子对你好不好?”
夏念念:“世子心善对谁都好!”
亲王妃的嘴角抽搐了下,用帕子按住嘴角,心想你真是牙尖嘴利,“那就好!好好伺候世子,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世子已过弱冠之年,房中还没有个通房侍妾照顾他,我看你生得标志,人也聪明就提你当个通房可好?”
夏念念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钱袋,想要收买她?
娘亲说夏泰和忽然转性八成也跟世子有关。她打定主意好好给世子办事,伸出手把钱袋递出去,“王妃娘娘,世子已经给过月钱!”
亲王妃笑着轻声细语,“你快收好!就当是我补贴你的!你可别告诉世子!家中有什么困难,也只管来找我!绿意,送夏氏!”
绿意笑着把夏念念送了出去,死活不愿意接钱袋。
夏念念走出来梅苑,去了暗香阁找陆靖柔,把钱袋塞给陆靖柔,“还你,十倍的钱!”
陆靖柔从钱袋中拿出两个银元宝,欢喜得抱着她,“世子对你太好了吧!他看上你了!”
世子?
夏念念没有说王妃的事,担心她说漏嘴。
陆靖柔把银子收好,小声叮嘱,“你得了赏钱也别忘了存一些!”
夏念念:“我知道的!”
陆靖柔打开门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才小声提醒夏念念,“王妃跟世子有仇,你可别被她骗了,亲王府几个主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三娘子每日躲在房中看书,就是怕被误伤!”
夏念念:“我记下了!”
她也想存些银子傍身,首饰匣子中有手镯和头冠,王妃没有要回去的意思都拿去当掉,等天黑世子出门,她也溜了王府。
亲王在门口堵住了赵承轩的轿子,“你的婚事也该办了!”
赵承轩坐在轿子中说道:“我还没有玩够!要娶你自己娶!”
四个侍卫抬着轿子,从恭亲王身边绕了过去,气得他捂着胸口,要吃药才能缓过来。
王妃远远瞧着,眼中跟淬了毒一样,要不是我儿上不得台面,有赵承轩什么事?
她转身吩咐谢嬷嬷,“再挑你个标志的人送到二郎房中!”
英国公府的人左等右等,结果等到赵承轩又去了天香楼的消息,气得英国公掀了桌子。
他家长女跟世子的婚事是从小定下的,世子是不着急,可长女年岁不小了,长女未嫁,次女嫡次女都被耽误了,这桩婚事就成了国公爷的心病。
东都城中不少人拿这件事出来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赵承轩进了天香楼,雷打不变的去了花穗的房中。
不多时,孟元基等人都到了,拎着好酒搂着美人进了屋,各自找位置坐下。
桌上摆了好酒好菜,孟元基扫了一眼众人,问道:“那个小丫鬟没来?”
花穗坐在赵承轩身边给他倒酒,“孟三郎,惦记世子的丫鬟?”
孟元基抬手,“你可别害我,世子为了小丫鬟断袖的名声都破了,你就不想我点好?”
花穗笑了笑,把赵承轩爱吃的蜜饯挪到他面前。
赵承轩捻起一颗梅子放进嘴里,“又是国公府传出来的,管他作甚?真想要解决,他为何不去陛下面前退婚换个人选!”
还不是等着看谁先沉不住气?
再说圣旨都没有下来,退哪门子的婚事?
孟元基:“世子待那小丫鬟到底是不同的!就算喜欢也可娶旁人,你打算为她守身如玉?”
跟世子年纪相当的,别说通房侍妾,儿女都有了。
赵承轩硬是坐怀不乱,守了这些年。
身边忽然出现个花穗以外的女子,谁都好奇!
赵承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你少打听,今日的账都记在我账上!”
孟元基抱了下拳,“世子仗义,以后有事只管打声招呼!”
赵承轩开玩笑一般说道:“你可要说话算话!”
孟元基:“当然!”
到了后半夜,一屋子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酒杯东倒西歪,人也歪倒在地上。
孟元基嘴里嘀咕着:“继续喝啊!”
暮云上前来扶着赵承轩,“世子,房间备好了水!”
赵承轩:“回去!他们吐得太恶心了!”
孟元基拿手指点着赵承轩的背影,一副看透了他的样子,“被我说中了吧!浪子回头!”
这么多人,每日总有人喝醉吐得一塌糊涂,之前也没有见赵承轩半夜回王府去。
赵承轩甩开孟元基的手,“我可不喜欢男人!”
“噗嗤~”
孟元基坐在地上摇头晃脑,“世子,你也别有一日忽然消失,再也不来天香楼了,花穗姑娘,还有我们都等着你!”
喝酒喝进脑子里了,赵承轩摇摇头,只觉得房中臭气熏天,想要快点回去喝醒酒汤。
*
熬醒酒汤的人夜不归宿,跟陆靖柔躺在一张床上。
两人不睡觉聊了半晚上,陆靖柔听世子为夏家做的事,掀开棉被坐了起来,“我跟你打赌,世子喜欢上你了!”
夏念念抱着棉被,“冷!你说就说,掀被子做什么?”
陆靖柔双手拉着棉被将夏念念裹起来,“念念,等你日后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别忘了给我点银子花花!”
夏念念点点头:“行!你可以花我的银子!”
两人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异口同声:“睡吧!”
陆靖柔从床头抽出扇子,伸长手去扇蜡烛,忽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吓得她一哆嗦,差点打掉了蜡烛,“谁在外边?”
“是我!世子喝醉了!”暮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陆靖柔无声尖叫,看我猜对了吧!
急忙下床穿着鞋子,把衣裳塞到夏念念手中,“咱们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夏念念:“我知道,马上回去!”
她一边穿衣裳,一边搓手,拿了银子做这些是应该的。
打开门冷风扑面而来,暮云站在一旁,看到她出来,转身就朝外边走去。
夏念念扶额,她来暗香阁原来有人知道,亏她跟门口的侍卫说回家去一趟。
她去厨房看了看,案板上摆着食材,简单地煮了肉丝汤,端去世子房中。
赵承轩沐浴了,披着半干的头发,手中拿着一本手抄的话本,桌上的熏香有股竹子的清香很好闻。
夏念念把汤放下,“小心烫!”
她退到一旁,她没有夜里吃东西的习惯,怕积食!
赵承轩好奇:“你每日都在忙什么?”
听暮天说他前脚出门,她后脚就走,出去短则一个时辰慢则两个时辰,混入人群中就不见了。
夏念念:“去了药铺,在学着看诊!”
鲁铁柱忽然失踪了,那些流言也都消失了,张大夫看她想学医,就让她跟着当个药童。
夏家之前是开药铺的,夏念念想学医倒是挺合理的。
赵承轩喝了一口汤,“想学就学吧!下回出门去哪最好实话实话!”
原来一举一动都传进了他的耳中,夏念念的脸发烫,低头回道:“是!”
她准备了热水,走到床边把被褥铺开,将买来的香囊放在安神的药包挂在帐中。
看到赵承轩吃完了醒酒汤,没有什么吩咐,端着碗退到门外去。
赵承轩走到洗脸架旁边,鞠起一捧水,仔细地净手。
心想,我暗示得还不够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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