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就是周六了，好不容易结束了月考，夏江回在周末算是彻底地放飞自我。
快乐的时光也很短暂，很快又到了周一，该去学校上课的日子了。
她踩着点走进学校，在经过高二教学楼的公告栏时，看到公告栏前被围得水泄不通。
出什么新通知了吗？
脚步一顿，拐了个弯，往公告栏的方向走。
奈何公告栏前围的人太多了，她挤了半天硬是挤不进去，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吧，又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一个个圆滚滚的脑袋。
人群里忽然爆发出几声惊讶，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眼看着老张规定的最晚进教室时间快到了，迟到就得被罚扫一个星期的教室，她只能作罢。
还是去教室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吧。
教室里，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讨论着些什么。
王霖眼尖的看到夏江回来了，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夏江回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迅速跑了过去，加入她们的话题。
站在一旁听她们说了半天，夏江回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公告栏张贴了月考成绩。
“你们猜，年纪第一是谁？”
其中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生神秘兮兮地说道。
有人回答她：“无非是尖子班那几个名列前茅的呗，这有什么好猜的。”
“NONONO，”麻花辫女生摇了摇手指，露出一副自豪的神态：“这次年纪第一在我们班上。”
“我们班的？！”
众人震惊了，面面相觑，她们大概也不会想到有生之年自己班上的同学能超过尖子班的学霸。
“谁啊谁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视线一一扫过班上低头学习的那几位同学，纷纷猜测道：“难不成是班长？她平时成绩排名基本上在年纪前二十，考个年纪第一还是挺有希望的。”
“学习委员？我看她这段时间陷入了学习狂魔状态，应该想要冲进尖子班。”
听她们逐个猜过去，夏江回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人竟然是沈然霁。
他平日里除了看书做题就不干别的事情了，拿个第一倒也不是没可能。
“错了错了，都错了。”
麻花辫女生对她们的猜测十分不满意，摇头晃脑了半天就是没说是谁。
旁人有人推了推她，“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麻花辫女生环顾了她们一眼，招手让她们凑近些，轻声说道：“是沈然霁。”
众人哗然，她们猜东猜西就是没往这位新同学身上猜，纷纷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了眼他的位置。
课桌干净整洁，上面除了几本教材和练习册，没有旁的与学习无关的东西。
反观他旁边的那张桌子，凌乱不堪，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不像是一张学习用的桌子。
大家纷纷感概，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啊。
早自习打铃没多久，老张来了一趟教室，给大家简单说明了一下这次月考的情况。
同时也叫人将成绩排名表贴在了前门背后。
老张离开时视线落在了最后一排，欲言又止的，脸色有些不好。
最终在他经过后门时，沉着脸将夏江回叫了出去：“来我办公室一趟。”
夏江回一脸茫然，叫她？沈然霁考的这么好，难道不应该单独叫出去鼓励一下？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了上去。
老师们都去各自的班级巡视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老张抽开椅子坐好后拿起一摞答题卡就开始翻。
安静的办公室中只有他翻答题卡的哗哗声，以及他微不可查的叹息。
夏江回乖乖在办公桌边站好，不动声色地探头过去，企图在老张迅速翻找的过程中看到自己的分数。
像是头顶长了眼睛，老张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翻答题卡的手一顿，从里面抽出一张答题卡，“啪”地一下拍在旁边。
“你自己看看你的语文！”
老张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夏江回身体一震，慢悠悠地将视线投射过去，上面打了个红圈的“52”格外显眼。
她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老师，我这语文不是还进步了吗？”
比她上次的47分还多了五分。
提到她的语文老张就来气，枉他教书育人二十多年，夏江回是他教学生涯的滑铁卢。
老张指着答题卡上歪七扭八的字体，怒其不争道：“你不知道怎么作答，好歹把字写娟秀点吧、”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写出来的字怎么......”这么狂野。
老张不好把话说的太直白，怕伤了姑娘家的自尊心和学习的热情。
但是不说教说教，怕是夏江回会把这副吊儿郎当的样维持到毕业。
夏江回指尖悄悄移到办公桌上，将她的答题卡勾到桌子边缘仔细瞧了眼。
她心道，这也不丑吧，一笔一划的很好辨认啊。
老张头疼地扶着额头，又瞥了眼夏江回龙飞凤舞的答题卡，迅速移开视线。
哎，这届学生真难带。
老张沉默了一会，靠在椅背上，语重心长道：“再有一个月你们就正式进入高二了，现在这段时间是让你们提前进入高二的学习状态，何况正式开学时就要文理分班，你说你文不行理也不行的，你去哪个班？”
老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说了一通，夏江回埋头盯着自己脚尖看，双手不自觉地绞动校服下摆，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看她神游天外的样子，老张动了动嘴还要说些什么，门口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老师——”
夏江回下意识转头。
一道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阳光洒在他的肩上，像是披着一块金色披风的勇士。
沈然霁忽略掉她那迷妹似的眼神，目不斜视地快步走过来。
将手上的请假条递给老张：“老师，您签下字。”
趁着老张低头签字的空隙，沈然霁瞟了眼办公桌边缘的那张语文答题卡，不动声色地侧过头，余光扫向夏江回。
察觉到沈然霁在看她，夏江回将手举到胸的高度，摆了摆手冲他打招呼。
随后又将展开的手掌握紧，竖起大拇指。
是在感激他及时进来打断老张的话。
正好有沈然霁在这做对比，老张签到一半忽然停下，又在那一摞答题卡中翻出他的，抽出来正反面都看了眼，压在夏江回试卷上。
“来，你看看，”老张指着沈然霁的答题卡，招呼夏江回，“你观摩一下沈然霁同学的答题卡。”
夏江回老实接过，低头细细看着。
选择题涂得一丝不苟，铅笔痕丝毫没有溢出框。
后面的一手行楷写得行云流水，笔力劲挺，是直接拿去参加书法比赛都能得奖的程度。
“好好看看，沈然霁同学是你的同桌，你应该多向他学习，而不是整天不务正业。”
夏江回点头如捣蒜的应和老张的话，“是是是，今后我一定会向沈然霁同学好好学习。”
她的话顿了顿，从沈然霁身后探出一个脑袋，“那老师我就先走啦？”
老张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她赶紧走。
“好嘞，谢谢老师。”
夏江回扭头就走，刚走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跑回去从办公桌上拿起自己的答题卡。
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沈然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夏江回在走廊上等着他。
他一愣，放慢了脚步，不动声色地走到夏江回身边。
看到他走近了，夏江回眼神一亮，抑制不住的开心，忍不住化身夸夸团迷妹，“你的字写得真好看，专门练过吗？”
沈然霁瞟了她一眼，语气极淡：“没有。”
夏江回想了想，又说：“你语文成绩肯定很高，有什么学习的诀窍吗？”
她不清楚沈然霁的语文成绩，那一摞答题卡只有她的标了成绩，其他人的都干干净净，什么标记都没有。
沈然霁：“没有。”
夏江回显然不信，她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沈然霁忽然将手伸到她面前。
“这......不好吧。”大庭广众下牵手。
要是被年级主任看到了，误会他们怎么办？
望着伸到她面前，掌心向上的手，她扭捏了几下，害羞地撩过耳后头发。
沈然霁不理解她莫名其妙的举动，犹豫了一下，说道：“试卷。”
“......”
夏江回脸上划过一丝窘迫，手忙脚乱地将手上卷子递过去。
简直是大乌龙啊！
没脸再面对沈然霁了，她低头迅速跑进教室。
-
许是临近早自习结束，很多学生在走廊上徘徊。
其中大多都是女生，看起来很面生，夏江回从来没在高二这层楼见过。
她在位置上坐下，奇怪地扭头看了眼门外探头探脑的女生们，拿笔戳戳王霖的背，问道：“这什么情况？”
王霖抬下巴指向刚落座的沈然霁，解释道：“都是来找他的，他在咱们学校算是出名了，现在哪个年级不知道咱高二十三班有个转校生，一来就将尖子班的学霸按在地上摩擦。”
都是来找沈然霁的，刚才在门口时，怎么没人冲上来围着沈然霁。
夏江回无意识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王霖叹了口气，“她们不知道沈然霁长什么样子呗，还在上早自习的时候就来了一波又一波，隔三差五就打开窗户问我沈然霁在不在，我光是回答‘不在’都回答了不下十遍。”
看着王霖仰头叹息的模样，夏江回庆幸还好那个时候她在老张办公室，否则受害者就是她了。
她安抚完王霖，撑着脑袋侧头看向沈然霁。
只见他迅速进入做题状态，丝毫不关心外面的情况，甚至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迷妹。
想了想，夏江回抄起一本练习册，卷起来伸到沈然霁脸边，“请问沈同学，对于你一战成名收获一大波小迷妹一事，你有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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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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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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