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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任燃小时候是邻居，后来母亲和爸爸去了国外，我搬到江岸别墅那里才和任燃分开，”徐啸行穿上鞋，满意地看见江沅穿上和他同色系同风格的装扮，“之后我才认识少英，任燃的新邻居换成覃旬飞，我们四个就这样凑到了一起。任燃和覃旬飞比我大两岁，年级也比我和少英高一届，上学之后我就和少英玩得更多些了。”
“我需要注意什么吗？”江沅穿着新衣服不自在地问道。
徐啸行眼睛一弯，懒散倨傲地说：“有什么好注意的，在我面前该注意的是他们。”
“……”
大少爷多少有些中二病。
徐啸行上下打量会儿江沅，鞋也不脱，大跨步从门口走去卫生间，拿出瓶定型喷雾。江沅看过徐啸行用这个，拒绝说：“我不想喷这个。”
“不行，你发型太乖了，头发也长了，回头一起去理发？”
江沅抬手想挡开徐啸行，但被他抓住双手往后一撇固定在腰背，另一只手随意拨弄下他的头发就呲呲喷了两泵。
江沅被雾气刺激打了个喷嚏，徐啸行松开他给他抓头发，一边笑说：“你怎么和猫一样打喷嚏甩头甩耳朵的？”
江沅捂住鼻子瞪了他一眼。江沅挺直不屈的鼻梁骨和他常年抿成一线的嘴唇被挡住，漂亮的眼睛抓夺人视线显得格外生动。徐啸行没忍住低低笑出声来。
“笑什么。”江沅语气不佳，嘴唇又抿紧了。
徐啸行眼睛还弯着，没有懒散了，十分阳光，他拨弄两下江沅额前的碎发，撩开一个美人尖：“笑你脑门好看。弄得我有些手痒。”
江沅眉毛细细地拧起来，没听懂徐啸行的意思，然后一不留神就被他弹了个脑瓜崩。
“……”江沅骤然羞恼，又觉得和徐少爷的小孩心性没法生气，闷闷捂着额头，“……你应该多往医院跑跑。”
徐少爷非常无赖地点头：“确实，是有那个大病。”
江沅无力和他扯闲，总之自己是玩不过徐啸行的，感觉自己好像徐啸行叼着的玩具，扔过去又咬回来，时不时骚扰你、欺负你两下。
但这种感觉和在孤儿院、在江宇平家不一样。江沅抿住想要上扬的嘴角。
四位少爷约在商厦楼上的娱乐大平层包了个大间，江沅跟着徐啸行推开厅室大门的时候徐啸行正和他低声说话：“少英家是后起暴发户，在他面前别提‘暴发户’这三个字，不然他要跳脚的。另外任燃和覃旬飞他们其实是……”
商少英坐在正对门的沙发里，闻言就跳起来把抱枕往徐啸行头上用力一砸：“徐狗你故意的是吧！又来了！你就喜欢招惹你爹！”
徐啸行伸手挡了下闷声笑开，抱枕跌到地上被江沅捡起来。
徐啸行笑说：“谁给你的胆子和徐总攀关系。还妄想当我爹？倒欠她一条命你都爬不回来。”
商少英嫌弃地瞪他：“我他妈不和你啰嗦。”
徐啸行牵着江沅往沙发上一坐，任燃和覃旬飞在对面玩桌球，任燃擦巧粉之际朝江沅一笑，又问徐啸行：“你刚进门的时候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呢。”
“八卦而已。”徐啸行手一指茶几，江沅微微怔神才明白过来徐啸行是要他倒茶。
柠檬水和汽水还有酒，江沅问：“你要哪个？”
徐啸行挑了眉看他似乎在问：你还不知道我吗？
江沅给他倒了汽水。商少英被这一幕惊得差点被瓜子壳呛死，朝江沅比划了个大拇指意思是佩服他忍辱负重。
江沅会错意：“徐啸行不是喜欢喝这款汽水吗？”
徐啸行坐直身体挡在江沅和商少英视线之间：“别理他，他也不是什么脑子正常的人。”
任燃进了一杆笑开：“这个‘也’字有点嘲讽了啊徐小狗。”
江沅低声：“徐小狗？”
“……”徐啸行低声骂了句脏话，“我本意说的是我自己，没想到有人对号入座。原来你也知道搞AA恋多少有点不正常是吧？”
江沅闻言看了眼任燃和覃旬飞，徐啸行嗤道：“看什么，他们俩中间挤不下你这个小小Omega的视线。”
江沅讶然，他不知道还能这样。Alpha和Alpha怎么谈恋爱，信息素互斥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就像徐啸行，他的病源就来自两种Alpha信息素的互相排异。Alpha信息素霸道专权领域内不让分毫，它们之间就像同级磁场相斥，是挨不到一起的。
任燃看出江沅的思索，朝徐啸行微一挑眉打着什么江沅看不懂的暗示。
徐啸行耸了耸肩表示他什么都没说。
任燃朝江沅笑笑：“学弟好奇啊？要不要我告诉你Alpha之间怎么谈恋爱？”
江沅平静地收回打量的眼神，摇了摇头。
任燃的气质和商少英有些相似，都像花花公子的类型，但明显任燃更得体更有品位一些。他身边覃旬飞腰背直直挺拔，更为绅士正派。江沅没有和覃旬飞有过任何交流，却依旧能感受到他沉默里的锋锐。
居然是两个Alpha。发小、邻居，还谈恋爱。
江沅觉得恋爱这事离他很远。小时候他奢望家人，长大后他也没什么朋友，爱情这件事对他而言多少有些奢侈，亲情和友情他都匮乏得可怜，哪里还妄想什么恋爱。
江沅根本没有想过和恋爱有关的话题，他身边恩爱的事例也很少。
江宇平看中钱爱芝的家庭势力，钱爱芝也从不表现她对丈夫的爱恋，总是呼来喝去索求无度。
小时候住在孤儿院里更没见过什么爱情，村里很多流言说江爷爷和沈奶奶在一起，两位老人家生活上却交集甚少，各过各的相敬如宾。
江沅唯一一次跟着沈淼偷跑下山，日头落了半边，他听见院子里妇女和男人吵着鸡毛蒜皮的几块几毛钱，吵得满道的狗叫和大鹅扑腾，他没见过爱情。
在英高上课之后江沅见过商少英的几个男女朋友，但他们之间好像也不是什么爱情，抄抄作业一起商量去玩，搂着漂亮Omega的肩膀就好像多了张脸面，像过家家不像谈恋爱。
至于他和徐啸行之间的互拥和标记……就更离谱了，只是交易而已。
江沅没见过爱情。
任燃看见江沅礼貌地收回打量又平静地摇头，好玩一般挂住覃旬飞的肩：“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不好奇的，看来咱俩玩得还不够刺激。”
覃旬飞推开任燃的脸表情无奈，低沉的声音像大提琴：“别闹。”
江沅耳朵发麻，覃旬飞在任燃面前的沉默和寡言更像是妥协和宠溺，听得他脸微微发红。
徐啸行古怪地看他一眼去探他的杯子：“你喝的是酒？”
江沅把杯口按住：“柠檬水。”
“那你脸红什么。”徐啸行忽然警惕地往覃旬飞那边一甩视线，江沅霎时灵光知道他误会了，急忙按住他的手。
徐啸行又把目光甩回来落到他们交叠的手上：“……？”
他们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手陷在沙发缝隙赖于身体遮挡其他人没有看见。
徐少爷噗通噗通的心跳也没人听见：怎么回事，江沅干嘛突然撩他！
江沅按住手心里Alpha灼灼的手掌，在徐啸行回头之后几秒僵硬地挪开。
任燃刚好将球桌清场，球杆往桌下一挂：“江沅会打麻将吗？”
“不太会。”
“不太会就是会，”任燃一敲商少英，“另一只小狗，你来不来？”
“不来！”商少英的手机疯狂震动消息提示没有一刻停歇，“给你们送钱不如给Omega买包！”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任燃往他脑袋上轻轻招呼一下玩笑，“给爹送钱还委屈你了，不孝子。”
“靠，占我多少年便宜了，闭嘴吧你！”商少英把消息一关，手机揣进口袋，“先晓得我也带人来了，你们倒是成双成对的就我孤家寡人？你们好意思吗，放着孤寡的老父亲不管。”
任燃不和他费嘴皮子，覃旬飞跟着任燃往商少英后头走过，往商少英脑袋上呼了很轻的一巴掌——再轻那也是一巴掌。
商少英炸毛般跳在沙发上：“卧槽！你他妈你们俩狼狈为奸、猫鼠同眠、一丘之貉！我要你们输得喊爸爸！”
在场有五个人，商少英踩着沙发仰头仰得目中无人，指着地板说：“谁自动退出，爷今个儿还你一条生路！”
覃旬飞自带混响的低声刚一张口却被任燃拦住，任燃笑得贵气：“你退出个什么啊，你还真想给商狗的脸？”
任燃发话，覃旬飞便不说话了。江沅也要开口，徐啸行懒懒说：“我退出。”
他把江沅从沙发上拉起来，踹了商少英小腿一脚，把他踹得摔下沙发，字面意义上的“五体投地”，徐啸行恶劣地笑说：“爷你没闪着腰吧？”
商少英狼狈地爬起来：“我呸！”
江沅感觉这四个人之间的气场融溶一团外人无法加入，徐啸行却硬把他塞了进去，江沅被徐啸行按住肩膀：“来吧，别忘了你说的话，祝我们赢钱。”
江沅皱眉道：“我只知道基本规则，你……”
“知道规则不就行了，我就坐你旁边呢，怕什么，”徐啸行丝毫不在意，“商少英都不怕，你还有我这个靠山，更不用怕。”
商少英大大地嗤了一声：“我看你们是不知道什么叫雀神哦，小爷我可是遍摸清一色金手指，牌桌位面之子天降紫微星胡牌一把手小三元之神。”
自动麻将机洗牌、码牌、上桌，任燃按动转骰：“老规矩，谁先转出九点谁当庄。”
商少英往东一落屁股：“坐东转骰，这就叫紫气东来——”
转出三个“1”，徐啸行笑着踹他：“快滚吧，换江沅了！”
江沅随手一按，按出126三个数字，正好九点。
徐啸行把商少英的下巴合上，笑得弯腰折腹，把江沅按在座椅上笑说：“看来今天确实要赢钱了。”
可怜覃旬飞还没摸到骰子呢，他朝任燃一偏头：“他们没给我机会。”
任燃拍拍覃旬飞的肩：“没事，燃哥带你。”
徐啸行拖了个椅子挤在江沅身边，商少英咋咋呼呼叫徐啸行别偷看了他摸牌，徐啸行嫌他一眼又懒散朝任燃他俩笑：“你们多个人是多个帮手了，可也多了个点炮的机会啊，谁说我们不给旬飞机会，江沅听见没，让他点炮，这个机会好得很。”
徐啸行惯来牙尖嘴利刻薄中伤，偏偏他不是市井的刻薄，身上有种让人又恨又爱的气质。
覃旬飞的声音低沉：“给谁点炮还不一定呢。”
任燃恰巧叼了根烟问江沅：“介意吗？”
江沅摇摇头，覃旬飞就掏出打火机给任燃点上了，任燃说：“旬飞要点也是点给我，有你徐小狗什么事。”
徐啸行和商少英齐齐牙酸斥责他们不要脸。
江沅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覃旬飞的声音耳朵就发烫，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就是他觉得……觉得覃旬飞的沉默寡言都是在别人面前的，覃旬飞开口说话都是为了任燃，恋爱的酸臭味道江沅没闻过，挨着一点都要醉。
徐啸行扯动他的耳朵，江沅敏感地一甩头：“做什么？”
“庄家，摸牌，”徐啸行笑他，“发什么呆呢？会不会玩了？”
江沅挪过一墩牌：“……都说了不太会。玩的哪种麻将？”
“日麻，”任燃接嘴说，“少英太菜了，只能玩这个，不然他算不来。”
“我可去你的！旬飞！……管管你老婆！”
“滚蛋，”任燃叼着烟笑骂他，“谁当谁老婆！”
覃旬飞手长脚长的，坐在椅子上挪了下.身体，长臂一捞，从茶几上把烟灰缸捞过来放在任燃手边。
任燃战术后仰往椅背一靠，笑着怼商少英：“看见没，什么叫‘贤良淑德’啊。”
商少英和他拌嘴：“旬飞明明是疼媳妇好吧！”
徐啸行任他们吵，江沅小声问他：“日麻什么规则？”
徐啸行低声在他耳朵边说：“断幺九知道吗？还有就是日麻无役不能和，多了个立直的概念就是门前清听牌。”
江沅一边摸牌一边听他讲，神情微微凝重：“断幺九？”
“就是没有一条一筒一万，九条九筒九万。”
江沅手指从牌面上滑过翻开，以上六张全部集齐。
徐啸行：“……”
这牌太孤儿了。
徐啸行小声贴在他耳边：“没事，可以流局。”
江沅也很无奈，商少英嚷嚷道：“你俩做什么呢挨得那么近！六双眼睛可都看着呢啊，徐啸行你收敛点！”
江沅往旁边轻轻躲开徐啸行的呼吸，低声回复他：“知道了。”
但他下两张翻开了东西两风字，江沅微愣：“好像不用流局……”
徐啸行拉长了震惊脸挂在江沅肩上直勾勾盯着他摸牌。江沅有细微的闪躲，碍于大家在场，他面薄，没法大幅度动作——可徐啸行的呼吸太热了，江沅好怕他会舔过来。
到第十三张为止，江沅已经凑齐了□□和中白，他翻开第十三张一条小雀子，自己都觉得有点搞笑。
这牌型还差最后一张发财就凑够国内麻将里的“十三幺”，这牌型还有个别称叫“十三孤儿”，是真他妈孤儿。
徐啸行已经呆住了，其他三人还毫无所觉，商少英兴奋地喊：“开始了开始了！”
他亮出右手：“看见没，这就是自摸帝王绝不点炮之黄金右手。你们都给我小心了啊，我自摸了你们别哭！”
任燃低头理牌笑他：“省省吧你。”
徐啸行盯着江沅的牌呵他一声：“你的手算个屁！”
“凶什么！”商少英不服气，又催促江沅，“你快点儿呀！”
江沅脸上依旧平静，平静到徐啸行觉得他牛逼。
江沅摸了开局第一圈第十四张牌，牌面从指腹上一过，被他轻轻放在末尾——是张“发财”。江沅在徐啸行满眼震惊里低声问他：“能翻的吧？”
徐啸行咽了口唾沫：“必须能啊！”
他环住江沅捏住牌列两端往外一亮：“天和！国士无双！”
另三家都傻眼了，这什么运气！
江沅问他：“国士无双……？这个在日麻里算几番？”
“上限十三番被称作‘役满’，国士无双、门前清、自摸天和，加起来翻三倍，”徐啸行懒懒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明晃晃捏住江沅摸牌的手揉来搓去，像开屏的孔雀，万分骄矜刻意地问，“少英，你刚刚说什么？”
商少英崩溃：“卧槽！我他妈的不服！这他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你们出千的吧！这破麻将机他妈的一定有问题！”
江沅想把手从徐啸行的魔爪里拽出来，徐啸行没让，把他的手往桌下一摁朝商少英凶道：“别想耍赖，输不起啊？我都多久没来玩了，出哪门子的千。打钱！”
任燃显然也被江沅这种天降好运砸了个晕头转向，不过他很快释然了，摇摇头看着商少英哭天抢地，徐啸行手机叮铃一声，任燃晃晃屏幕：“转了哈，旬飞的也算我这。接着来。看来是牌桌给了新手待遇，给我们小学弟面子。下一回可就没这个好运气了。”
“嫉妒就说嫉妒，”徐啸行尾巴翘上了天，连大哥也嘲讽，“不会说话学学旬飞。”
徐啸行嘚嘚瑟瑟把转账记录给江沅看，好几个零。
江沅神思顿时像吸饱了水一样糅胀：“你们这是玩多少钱的……”
“别管！”徐啸行把玩似的捏住他后颈，“赢了算你还我的，输了算我赔他们的，大不了提前给他们压岁，做长辈的要有这个容人之量。”
徐啸行朝江沅笑完了，又冲商少英龇牙，他身上那股闲懒劲儿欠揍得很：“打钱——快点的。什么叫新手待遇，明明我们是‘牌桌位面之子天降紫微星’啊！”
商少英被他以牙还牙，面子丢了个体无完肤，他咬牙切齿：“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江沅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妈的这张牌桌和买它的人一样，是条颜狗！”
徐啸行搭靠在江沅坐席边：“是又怎样了，别多废话，国士无双都出来了，就算不是天和你以为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
“不是叫十三孤儿吗？”江沅低声问道。
他其实还不太明白，他不怎么打麻将，更别说日本麻将，他就更不知道役种名称了。
“十三孤儿”这词都是他跟着沈淼旁观村里人搓麻听来的。有些无聊的中年人总拿这个番型笑他们，问他们来摸牌是不是能摸到这牌型，沈淼常常被人叫去帮忙摸牌，一次也没摸到，没想到他第一回上牌桌就摸到了。
江沅有种挥之不去的宿命感。
“什么‘十三孤儿’说得这么晦气，”徐啸行没好气瞪他，“明明叫‘国士无双’！”
江沅疑惑了：“可是明明我听说……”
“听谁说？”徐啸行嗤一声揽住他的椅背，手几乎搭在江沅肩上，“听谁说都不如听我说。”
他捏住江沅的手翻来覆去，只觉得江沅筋骨皮肉摸上去像块好玉，让人爱不释手。
江沅把牌推进洗牌口默然想：原来那些人是骗他们的。这牌型叫“国士无双”，不叫“十三孤儿”。
徐啸行不知道他的身世，和那群人的思想也不一样。江沅忽然觉得孤儿这个词也没多可怕了，以至于忽略了被徐啸行捏玩的手。
商少英：“啧啧啧——”
他妈的，没眼看。
任燃：啧啧啧——
覃旬飞：啧啧啧——
徐啸行：啧你们妈呢？
任&覃&商：这他妈都能占我们便宜？！
徐小狗：╯^╰哼，我骄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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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昨天的份额补上啦！鞠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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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麻将·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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