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疯一样去接近那令他着魔的信息素来源，双臂环绕喻淮颈肩，偏头拼命汲取依兰花香。
甜白葡萄酒的气息不受控爆发，酒香和苏沐炽热的呼吸搅得喻淮心跳乱成一团。
“苏沐！你怎么了！你先放开我！”
苏沐浑身滚烫，意识像是陷入泥沼越来越深，只一味喃喃自语：“不够，还不够……”
“什么不够？”
喻淮眉头紧锁，尤其是他察觉苏沐竟然在尝试去咬他的腺体，他意识到苏沐可能是进入了易感期。
但Alpha的易感期不是在标记Omega之后才会出现吗？
而且比起易感期的暴躁和筑巢行为，苏沐的样子说为对信息素的疯狂占有更合理。
甜白葡萄酒的酒香越来越浓烈，若是再呆上片刻只怕方圆几里都会是苏沐的诱导型信息素。
喻淮尽力躲避着苏沐啃咬的动作，想把苏沐弄进家门，奈何苏沐把他勒的死死的，根本扒不下来。
苏沐渴望信息素却又咬不到腺体，下意识开始细细舔舐喻淮的颈窝。
喻淮忍着颈处的痒意，无奈动手示意苏沐分开双腿。
苏沐此刻的理智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只知道眼前的人可以提供源源不断的依兰花香，便乖乖顺从地将长腿缠在喻淮腰上。
喻淮托着苏沐进门，方才缓缓释放出安抚型信息素。
如濒死之鱼得到水源，苏沐本能沉溺在依兰花香的温柔，焦躁气息略微平复 ，紧紧抱着喻淮的手也渐渐放松。
“苏沐，你卧室在哪？”
苏沐软绵绵倒在喻淮怀里，抬眼满是迷茫。
喻淮只好将苏沐半靠在沙发上，摸出苏沐手机用面容识别解锁，翻找微信列表。
打完私人医生的电话，他长舒一口气。
苏沐的白t已被汗水浸湿，喻淮见状起身去倒水。
苏沐察觉到喻淮离开身边，神情瞬间变得恐慌，伸手去拉喻淮的衣角却只感受到衣料从指尖划过的清风。
他无力垂手。
“别走……别离开我……”
桌几不过几十步的距离，喻淮几分钟后回来就看见苏沐缩在沙发角落双腿抱膝。
平时像小太阳的苏沐此刻却让喻淮想到了从前在路边见到的被人遗弃的小奶猫。
“喝点水吧。”喻淮目光微沉，柔声道。
苏沐察觉到散发依兰花香的人又重新回来，懵懂抬头，毫无征兆扑上去，生怕他再次离开。
喻淮不防，竟被苏沐扑了个满怀。
苏沐全身重量都压了上来，喻淮脚底不稳向后仰去，一阵痛楚从背后传来，他倒吸一口凉气。
玻璃杯从手中脱落，地毯被洇湿一片。
苏沐跨坐在喻淮腰腹，撑着他的胸膛直起身，看见喻淮痛苦皱眉，似乎若有所思。
喻淮缓过劲，抬眸冷不防撞进苏沐如蓄了一汪清泉的澄澈双眼。
喻淮听见自己心悸了一拍。
……
清晨，苏沐悠悠转醒。
“醒了？”
苏沐偏头，就看见自己的医生嵇言坐在一旁翻着病历本。
苏沐试图回忆起昨晚发上了什么，但一想头就疼得厉害。
他坐起身，感觉身上凉嗖嗖的，发现自己竟没穿衣服。
嵇言感受到一股不友善的目光，默默用病历本挡住自己的脸。
“不是我脱的，是你的小男朋友。”
苏沐扔起抱枕砸在嵇言头上。
“谁是我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来后走了，今天大清早又被你男朋友叫来了。”
又一个抱枕飞过来，嵇言眼疾腿快闪出卧室。
苏沐揉揉眼角，发现原本抱枕压的地方露出一张小纸条。
喻淮隽秀的笔迹让他莫名火大：早八专业课，先走了。粥在厨房，记得温一温再吃。
脑海里浮现出几枚记忆碎片。
喻淮抱他进屋、依兰花香温柔安抚、自己黏着喻淮把他推到……
然后嵇言开门发现他们二人倒在地上。
苏沐表情木讷，把纸条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完了，这次真玩完了。
他机械地穿好衣服下楼，嵇言已经把粥端上桌。
“你这小男朋友真不错。”
嵇言闻闻粥香，竖了个大拇指。
苏沐面无表情把嵇言那碗粥端在自己眼前。
“开个玩笑嘛。”嵇言嬉皮笑脸把粥端回来。
“你不是说安抚剂还能再用一段时间吗？为什么这么快就失效了？”
偏偏还被喻淮撞见。
嵇言摇摇头：“从上一次的检测报告来看，你的身体就已经不适用安抚剂了。虽然安抚剂还能短暂起效，但是对你的腺体安抚作用大不如前。”
“而且你的病本身就对信息素非常敏感。昨夜我检测发现你接触到的信息素过于杂乱，甚至还有Enigma的信息素，不过含量微乎其微。”
他把病历本递给苏沐。
“安抚剂本就不如伴侣信息素，腺体被压得太久又感应到这么多信息素，自然会产生紊乱导致发病。”
苏沐打开一看，信息素检测一栏至少有六种信息素。
几个Alpha信息素和含量极低的Enigma信息素没有标明契合度。
接触最高的有两个，一个是温羽的风信子契合度88％。
另一个……
苏沐盯着病历本上显示的依兰花信息素，契合度高达94％。
契合度突破80％已是不易，90％就可算为命定之人。
“要是你能跟喻淮成为伴侣……”
嵇言话没说完，苏沐便“啪”地扔下病历本。
“不需要。我会自己想办法。”
嵇言低头喝粥，没有吭声。
其实苏沐介意的不是和喻淮成为伴侣，他介意的是像Omega那样被信息素所禁锢。
Omega的发情期至少会结束，自己的信息素依赖却是无时无刻。
这意味着他在平日也需要被给予信息素安抚，否则会像昨夜一样理智全失。
结成伴侣如一条狗把自己的绳索递给主人，喜怒哀乐，全是主人的恩赐。
AO成结又不可轻率达成，对方若是离开自己，受伤的只有苏沐。
苏沐讨厌这种感觉。
“其实……”嵇言欲言又止。
“什么？”苏沐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的病短期内除了喻淮的安抚信息素，已经别无他法了。”
“为什么？”
“昨晚爆发太厉害，喻淮为了让你冷静一直在释放信息素安抚你……”
嵇言放下汤匙，表情严肃。
“你们契合度太高，如同小孩吃到蜜糖便不肯嚼蜡。”
“除非遇到契合度更高的信息素，否则都无济于事。”
“94％以上的契合度黑市都不敢保证找到。”
“就算能找到，你怎么敢确保这段时间不会再发病？”
“还有你哥哥，他虽然表面不说，但……”
苏沐沉默了。
“你既不想成伴侣，那就做交易。只要能拿到信息素，你的病就不会再发作。”
“我需要钱。”
苏沐趴在教室桌子上，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嵇言和喻淮这两句话。
“苏沐，苏沐！”
苏沐回神，看见洛函一脸担忧。
“你今上午没来学校，是不是……”洛函示意了一下腺体，“你没事吧。”
“我没事。”苏沐笑笑。
洛函看着他牵强的唇角更担心了。
“你昨晚匹配到喻淮，我知道你把他当成死对头，但是……”
“你真的不考虑和他成为伴侣吗？”
苏沐被问住了，张张嘴，没说出话。
喻淮不知何时进了教室站在苏沐旁边。
洛函识趣，借口和女朋友商量周年纪念日离开。
“马上五点了。”喻淮挨着苏沐坐下，“去吗？”
“这么直接？”
“嗯。”喻淮撑头面向苏沐，“就这么直接。”
“你知道我有信息素依赖综合征。”
“我知道。”喻淮坦然，“你需要信息素，我需要钱，一举两得。”
“活动结束之后呢？”
“怎么？真想跟我成伴侣啊？”喻淮桃花眼灿烂迷人，唇角上扬。
“喻淮。”苏沐难得没跟喻淮斗嘴，“我们契合度94％。”
这下轮到喻淮愣住了。
“活动期间我帮你拿奖金，活动之后我给你钱。”
“你提供信息素，怎么样？”
喻淮没说话。
苏沐心里忐忑不安，不自觉低垂眉眼，双手手指互相摩挲。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喻淮轻笑开口：
“活动后的事以后再说。”
苏沐眼前伸出一只手，他抬头看向喻淮，只见一抹道不明的情绪在喻淮眼底一闪而过。
“现在我们……合作愉快。”
苏沐内心松了口气，以为喻淮要握手表示协议达成，爽快握了上去。
谁知喻淮把他这只手拍掉，拉他另一只手，力气让苏沐不得不起身。
苏沐一脸膈应的表情，想松手。
下一秒，喻淮的脸快速贴近苏沐，苏沐只来得及看到他的坏笑，紧接着就是轻声细语扫过他耳边。
“既然要拿第一，总要装得真一点让别人相信吧。”
苏沐拿余光看了下教室里其他正收拾东西准备走的同学。
苏沐和喻淮可是系里出了名的俊A靓O，平时两个人都明争暗斗，如今走得这么近，大家都暗戳戳往这边瞧。
苏沐有一种被架住了的感觉，偏偏自己又亲口答应喻淮，不好发作。
他咬牙切齿小声道：“喻淮你别得意，等我找到契合度比你高的人协议立马作废，到时候分分钟踹了你。”
在外人看来两人跟耳鬓厮磨没什么两样，虽然内容不堪入耳。
喻淮故意明晃晃拉着苏沐的手向外走：“我等着那一天。”
“喻淮，我真挺讨厌你的。”
“我知道，毕竟苍蝇也不喜欢金元宝。”
……
喻淮拉着苏沐赶在五点前到了活动登记处。
刚刚还在跟朋友吐槽那对高颜值小情侣没来的学妹见到两人眼前一亮，忙抽出一张二维码让他们扫描填表。
填完后，学长拉着他们拍公开合照。
还整得挺高级。苏沐默想。
他刚站好，喻淮就贴了上来，很自然搂着苏沐的腰。
学妹在一旁噼里啪啦打字：家人们，矮攻也好磕啊！！！！
苏沐一脸黑线，伸手绕到喻淮腰后狠掐了一把。
“只谈利益不谈感情，手给我老实点。”
苏沐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警告。
谁知喻淮搂得更紧。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苏沐感觉依兰花香变浓了。
“逢场作戏罢了。”
喻淮的气息洒在苏沐颈处，苏沐痒得缩了缩脖子，喻淮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有病就治。”
苏沐想把他手挪开，偏偏学长让他们摆好姿势不要动。
正当快门要按下那一刻，喻淮的手在苏沐痒肉上偷偷挠了一下。
苏沐始料不及，忍不住笑喷。
“咔嚓——”快门按下。
苏沐觉得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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