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跑过一处草丛，来到车前。
赫其野直接地启动车辆，生怕慢了一步被发现。
车迅速驶出小路拐入大道，韩兆甚至都没来得及系安全带，车就飞出去了。
两人轻轻喘着气，渐渐远离别墅区。
韩兆透过后视镜看着慢慢变小的房子，心中意外地兴奋和放松。
他回过神，视线看向前方。
此时坐在车上，他突然生出一丝疑问。
问：赫其野一只胳膊还打着石膏，他是怎么把车开过来，又开回去的。
只见赫其野打着石膏的左手抵在方向盘固定着，右手胸有成竹的单手转着方向盘。
“……”
小看他了，不愧是干过代驾的。
紧绷的神经在此刻松懈下来，韩兆无意识地将目光放在赫其野身上。
车驶入带有路灯的马路上。借着光亮，韩兆看清了赫其野身上的灰尘。就连他的脸颊上都沾染了。
不过，并不影响他的帅气。
赫其野的长相是刻在骨子里的，高眉骨，高鼻梁，灯光直射下来，落下一片阴影在眼睛上。
韩兆视线往下移了移，盯在他的唇周。也不知道这些天赫其野经历了什么，开始冒细小的胡茬。
车窗大开着，浸入丝丝凉风，赫其野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发丝飞扬，看上去就如平原上随风倾倒的野草。
手熟练地向左打了半圈，赫其野表情奇怪，脸颊连着脖颈整个人都变得红温。
可韩兆并未察觉到。
因为此时自己身体上的异样感，使他没有能力过多思考。
明明车窗开着，有凉风吹进来，可韩兆却感受不到凉意，只觉得身体愈发燥热难耐。
他目光迷/离，感受到赫其野传来的那一点点信息素，恨不得吞之入腹。
韩兆闭起目光，手不自觉地搭上领带想冷静下来，然而刚用力扯下却被人摁住了。
“韩兆，你忍着点。”
忍？
韩兆大脑变得模糊，他听不懂赫其野在说些什么，只是凭着下意识，低头蹭了蹭赫其野的手，“你在这，为什么要忍。”
韩兆身上的温度极高，赫其野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手仿佛有独立的想法，正贪恋某人脸颊的柔软和温暖。
车不知拐进了哪里，赫其野用左手谨慎打着方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及时踩停车子。
同一时刻，韩兆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缓声道：“赫其野，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停下的那一瞬间，赫其野解开安全带立刻去查看韩兆。
“怎么回事，那个药，庸医说是可以帮你稳定信息素的。”
车窗被紧紧关闭，韩兆的信息素迅速侵入车内，惹得人心痒痒。
韩兆目光追随着他，呼吸愈发急促。
听到此话，韩兆双手捧上赫其野的脸，笑他：“你也说是庸医了？”
无力的指腹摩挲在脸颊，痒痒的。
现在，他呼出的每段气息都是**的低语。
赫其野翻过身，顺手放倒副驾的座椅，胳膊微屈撑在两侧垂眼看他。
对方双眼像是安静流淌的湖水，在月光下隐隐闪着。绯红的脸和迷乱的气息，勾得他出神。
根本不需要他主动做什么，赫其野就抬手轻揉在韩兆手腕的疤痕，然后不由自主地哑着声音道：“韩兆，亲爱的韩总，我要疯了。”
话落，两人对视一眼。
心照不宣地拥吻在一起。
韩兆手搭在赫其野肩膀，十指自然垂着，指间静悄悄地玩着他的发丝。
二人的呼吸声交错在夜里，又消失在风吹草动。
蝉鸣像是故意配合车子摆动频率吱吱叫着，打起了掩护。
此时车内，衬衫被拢起，一双大手摁在腰间久久不动。韩兆睁开眼努力聚焦，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你车里有那个东西吗？”赫其野突然抬起头亲了亲他的嘴角问。
韩兆茫然接话：“哪个？”
赫其野手摸向他的脖颈，无声的朝他做了个口型。
韩兆皱眉，冷不丁道：“我车里怎么会有，我这是正经车。”
赫其野听后，一愣。低下头撑在某人胸口，发丝蹭着脖颈肆无忌惮地笑起。
“？”韩兆不懂他在笑什么，只觉得才刚刚舒服起来，他就停下了，于是抬手揪起赫其野头发，说：“别管了。”
“好好好。”赫其野亲在耳垂，调侃了句，“是我不正经。”
“那你等等我。”
“？”
赫其野单手抱起他调转了下位置。韩兆跨坐在他身上，猝不及防地接受某人的触碰。
另只胳膊受伤，但并不影响他手的使用，反而石膏不小心蹭过时还会让他一激灵。
月亮达到夜空的最顶端，直直地照射在车内，两人的身影模糊不清。旖旎的氛围和呼出的热气使车窗覆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也不知道全秋衡给韩兆吃的到底是什么药，药效前期韩兆还能和他对话，赫其野还觉得他今天格外坦诚来着。
可几次三番下来对方意识愈发不清，甚至听不进去赫其野在说什么。
赫其野很担心他。
眼神一刻不离地盯着他，就怕出现什么注意不到的意外。
“韩兆，听得见我说话吗。”
“……”
赫其野仰头看着他，任由他在身上行动。在**和理智交叉中，赫其野努力克制着，只是偶尔在达到顶点时，会不受控制地埋头努力。
“韩兆，韩兆。”赫其野紧紧抱住身上的人，低声呼唤他，“我好喜欢，哥，韩兆哥。”
“你喜欢吗，你很喜欢对不对，你是不是也很喜欢我——”
零碎的话音飘进韩兆耳朵了。
眼前的场景不知怎么回事，身下的人突然变了，韩兆摇摇头，努力眨着眼，却如何都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就连声音也是陌生的。
韩兆条件反射地用力把人摁了下去，想要看清楚。
“怎么了，我就知道你很喜欢，装什么，哪有Omega不喜欢Alpha的。”
“韩兆快说啊，说你喜欢。”
“你看后面。”
韩兆转头看向身后——
“你父亲正在等着你呢，他在等你承认，你就是喜欢Alpha对不对。”
“你可以接受任何Alpha，好脏啊，韩兆。”
“闭嘴。”韩兆挣扎着想起身离开，可身后那熟悉的影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死死地摁住了他的肩膀。
男人在身后低语，“韩兆，你又再骗父亲了。”
“我说错了吗，你看你的屁股晃个不停呢。”
“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和父亲的指责被揉在一起传入耳朵，周围乱糟糟的声音和呼吸让他忍无可忍。
韩兆双手用力掐在那人的脖子上，不断地收紧。仿佛是要将怒火全部发泄出来一般，“我叫你闭嘴！”
“韩…兆…”
磕磕绊绊的熟悉嗓音让他愣住。韩兆的手不自觉松开了些，身下的人抬手轻轻抚在他的脸上，手心蹭过鼻子，那熟悉的信息素几乎是瞬间就让他平息了下来。
韩兆渐渐回神。
终于看清了被他压在身上的人。
“赫...其野？”
双手还掐在他的脖子上，赫其野另只手拍了拍韩兆手背，低声回应道：“是我。”
韩兆看向自己的手，想要立刻从赫其野身上逃离。
然而刚要出去，腰就被赫其野摁住了。
“没事，跑什么。”赫其野只是说，“你如果喜欢可以继续的。”
他说着，牵起韩兆的手又重新放回脖子上，“嗯？继续吧。只是别太用力。我刚刚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赫其野无所谓地形容濒死的感觉。
未了还感慨了句，“我也是值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赫其野不着调地笑着。
韩兆本来表情紧绷着的，无论如何他刚刚都是有些后怕的，然而听到赫其野这样说，心中顿时无奈。
“你这人...”
“嗯？”
“还挺怪。”
韩兆想说蠢的。
“你第一天发现啊。”赫其野指了指脖子上的手，“还继续吗？”
韩兆攥起手，果断地摇了摇头。
“那我们安安静静来最后一次？”赫其野试探地张开手，想要索个拥抱。
“……”清醒过来的韩兆，变得犹豫了。
“我刚刚可是差点死在你手上，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赫其野失落，“我会让你比刚刚还舒服的。”
韩兆别别扭扭地俯下身。
赫其野将人紧紧抱住，对着他的脖子、脸颊、耳垂又亲又咬。
动作缓慢而有力。
“韩兆……你看看我的脖子是不是被你掐出印了？”赫其野嗓音低沉，带着些哑声。
韩兆难耐睁开眼，瞟了一眼，“没...”
“骗人，肯定有。”赫其野说，“你亲亲我，亲亲刚才的地方印记就会消失的。”
赫其野开口就是离谱至极的话。
韩兆犹豫半天都没动静。
等到赫其野叹气，刚想说‘不亲也没关系的时候’，耳后突然传来柔软又绵长的吻，还夹杂着小心翼翼的移动。
赫其野一愣，一个没忍住就结束了。
韩兆迷惑地撑起身，看向赫其野，“？”
“哥，你也太犯规了。”赫其野红着脸笑。
“……”
车内暖气开到最高，两人在车内对付了一晚。
清晨5点多钟，韩兆被挤压得喘不过去，于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抬眸望向前方时，刚巧看到天际线上方冒出一个橘红色太阳。
韩兆坐起身安静看着。
橘红色的光把四周深蓝的天空染了色，零散的云飘在太阳周遭，像是拉开帷幕般往两端移动，展示着它的耀眼。
“赫其野。”
韩兆晃了晃赫其野。
“嗯？”赫其野稀里糊涂起身，四处找着衣服，“哪里不舒服吗。你等等，我们去医院。”
“不是。”韩兆指了指前方，“你看，是日出。”
正经车和不正经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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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是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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