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喻队。”经过了好几天的连续高强度审问、案情分析、查证后,季景岚在轮换休息了一晚上后倒是难得的提前踏进警局的大门。
“今儿来的还挺早。”两个人刚好在门口相遇,季景岚顺手把手上多出的一个纸袋递给喻司曜,后者虽然意外,但还是伸手接过了这个显得有些神秘的袋子。
“给您带了份早餐,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喻司曜打开纸袋,里面是一杯豆浆和还散发着热气的小笼包,看样子是季景岚经常吃的那家。“谢了。”他踏上台阶没几步,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开口:“不要想着拿这个收买我,下次别送了。”
季景岚没说话,只是回以对方一个温和的笑容,早晨耀眼的阳光打在他脸上,衬得他整个人格外惹眼。
“呦,喻哥哪儿来的包子啊,给我尝一口。”陆明宇抱着一堆文件闯进喻司曜办公室,一眼就瞅见他手上还热乎着的包子。
“啧,你还能没早餐吃?陈文贵那个上线查的怎么样了。”喻司曜顺手喝了一口手边的豆浆,恰好适口的温度让他眉宇间都舒展了几分。
自从他们连着好几个晚上高强度审问王强和他的那几个小弟后,总算从他们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据王强交代,陈文贵几年前背井离乡来到宁昌打拼,几乎跟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他也只是在别人那听来的说他攀上了一个大老板,每天跟着在矿里面跑点生意。大概在两个月前,陈文贵忽然找上了他曾经的旧部王强询问他想不想跟着自己挣点大钱。
“强哥,您说的这是什么生意啊?”
陈文贵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把王强拉到身边悄声说:“有人找我花这个数买一种石头。”陈文贵伸出五个手指,眼里泛着贪婪的目光。
“哥实话跟你讲,这东西我在徐老板一处矿地下见过一眼。”他短暂的停顿,吊足了眼前人的胃口。
“啥石头啊这么值钱。”
陈文贵拿起桌上的酒瓶,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后神秘兮兮的翻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显然是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拍摄的,画面甚至有些模糊不清。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那石头裂缝里泛出的一片蓝色的光依旧引人遐想。
“这东西真值钱吗?我们家姑娘在小学门口买那玻璃珠手串子也这个色,哥你别不是让人糊弄了。”王强看着这东西顶多也就是个普通的水晶玛瑙原石,在网上直播间一抓一大把加工好的,他不知道陈文贵这到底是是着了什么道,竟然真的会信这些东西。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知道有种东西叫晶体结构吗?这东西可不是普通的水晶石头,他里面的结构神奇着呢。”陈文贵和王强两个人谁都没学过这些名词,但这些没听过的词却轻而易举的唬住了他们,王强立刻来了兴致,给陈文贵满上一杯酒让他接着跟自己说下去。
………………
“从陈文贵家搜到的那个石头送检了吗?”喻司曜翻到报告的最后一页,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送省队去了,咱们这边的实验室都问过一遍了,说是拿普通仪器看不出什么来。”
喻司曜轻轻点了点太阳穴,觉得有些烦躁。王强他们交代的东西也只支撑着调查往前迈了一小步,至今他们仍然不知道陈文贵口中的徐老板是何许人也,甚至陈文贵经常去的那些地方也都查不出任何有关的消息来。至于他说的那个矿场,也没有明确的指向性。陈文贵的新小弟传唤了一波又一波,居然没一个人知道他平时忙什么生意。
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的,凡是所到之处必留痕迹。
“排查陈文贵行动轨迹的兄弟们查的怎么样了。”
陆明宇翻动着手机,查看着他们报告上来的进度。“我今天刚把小季调过去,那边任务量实在是太大了,但应该有个一两天也就出来了。”
“行,我过去看看。”
喻司曜来到视频侦察室门口,只见里面并没有季景岚的身影,一回头倒是看见消防通道的门虚掩着,从里面时不时的传出几句熟悉的声音,吸引着他往那里走去。
“我这边忙着呢,盯监控盯得我快失明了。”
对面似乎是个女生的声音,喻司曜勉勉强强能听清她说话的内容。
“你确定认真遵守我写的医嘱了吗?你要是再接着通宵几天,下次心理评估的数据估计就要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季景岚轻笑两声“没关系,等这段时间忙完估计就回来了。”
喻司曜原本对偷听别人的情感状态没什么兴趣,估摸着他估计是在跟女朋友抱怨,自然没了停下去的必要,只不过在抬脚转身时忽然听见季景岚说。
“你上次跟我说的那几张塔罗牌都是什么意思来着,我不小心给忘了。”
塔罗牌?喻司曜一下子就想起了陈文贵家里那几张塔罗牌,或许上次季景岚说的那个朋友没准就是……
“喻队?”季景岚一下子发现了站在门边的喻司曜,利落的挂了电话就从楼梯间走出来。
“我刚好路过而已。”喻司曜脸不红心不跳,仿佛他真的只是在季景岚抬起头的那一刻恰好走到了这里,又恰好的跟他对视上。
“那个,我……”
“跟女朋友通电话可以,但是有关案情的细节该不该说应该不用我教你吧。”喻司曜好像忽然有了底气,因着保密原则,他完全可以严厉批评季景岚的行为。
“不,不是女朋友。”季景岚急着反驳,但说出口后立刻像是明白过来,接着说出的话同样底气十足。“您不是刚好路过?怎么知道我在跟谁打电话?”
喻司曜沉默,他用自己的话驳倒了自己的逻辑,如此相悖的话让他看起来格外心虚和八卦,但很快他就换上一副严厉的领导姿态。“工作时间溜出来打电话还挺有理。”
季景岚甚至不想把他刚才那句通电话可以重新搬出来,只是认真的跟他开口解释自己只是突然想到了陈文贵家里的塔罗牌,顺便询问一下自己比较懂这方面的朋友,而前面的只是朋友之间照例的寒暄而已。
喻司曜甚至没等他说完这一段话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好了,下次上班时间再溜号就写5000字检查放在我桌子上,塔罗牌的事不是交给陆明宇去查了吗?”
季景岚想说陆明宇忙的都不知道该从哪查起了,但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备注是月亮表情的人给他发来了简短的一段话。
魔术师:创造力,自信和决心
战车:勇往直前和前进
月亮:不确定性和内心的恐惧
喻司曜显然也看到了这条信息,季景岚看着他盯着自己手机很久不出声,开口解释道:“真的是普通朋友。”
但喻司曜却和他同一时间开口:“这不跟陆明宇在网上搜的一样。”
这下换季景岚说不出话了,良久他轻飘飘的撇下一句:“我去查监控。”后离开了喻司曜的视线里。
与此同时,宁昌市一家心理咨询室里。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翻开桌上的最后一张塔罗牌,手边还没熄灭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备注名为季的对话框。
她退回到相机将刚刚抽的牌阵拍了张照片,她重新点开一个名为RS的手机软件,找到了备注为The Magician的人,将刚刚的牌阵发给了他。
做完这一切后,她丝毫不在意对方是否会回复自己,而是唤来了跟她戴着一样名牌的人。
“查查,宁昌分局一个姓喻的队长。”
“好的玥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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