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呀,我喜欢你。”他说。
岑默有些高兴,以至于挤满眼眶的瞳孔都在兴奋的乱颤着。他在面前的人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息,邪诡的、恐怖的、正在复苏的气息。
喻白头都要炸了,感觉拳头硬硬的。
他承认,这个神经病帅哥的确长在他的点上,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会害怕。
而罪魁祸首还抱着人,激情示爱半天后也没得到对方回应。饶是他脑筋不太好使,也反应出来不对劲。
他松开怀里的人,就见喻白身子一软,又晕了。
岑默慌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孟云麓,只见他捂着自己的脸,根本没眼看。
……
消毒水的味道大的吓人,喻白躺在医院的床上,有些发懵。
“你醒了?”
孟云麓一脸沧桑的叼着没点燃的烟,嘬了一口又拿掉,他挤到床边,给喻白递来一杯水。
“全心衰,大面积肌肉劳损、脱力还有常年营养不良,你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吗?”
在看到喻白的检查结果之前,孟云麓也没想到,一个身高一米八的正常男性会只有一百一十斤。
他被岑默吓晕后,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将人带来了医院,繁琐的检查过后,拿到了一张处处飘红的报告单。
喻白躺在床上,接过水杯,迟疑的点了点头:“知道一点,但好像之前没这么严重,去年心脏还正常。”
他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救济院的入院体检就查出了基因导致的Ⅱ型心脏病。
这种病症是前些年生物基因学发展后才出现的新分型,表现为心脏短时间内的突发衰竭,然后就是全器官的衰竭,即便做心脏移植,也只是将这个过程再经历一遍。
换句话说,现有的医学手段无法治愈,是绝症。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还是有些悲哀。
孟云麓沉默下来,从兜里掏出揉皱的单子,抚平后交给他,出了门。
喻白捏着报告单,呆滞的看着上面飘红的字,鼻子有些发酸。
任谁来经历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大概都会崩溃。死里逃生的活下来后被监禁起来就算了,还发现自己本来就活不久了。
还不如那天就死了。
喻白把展开的纸张再次揉皱,自暴自弃的想。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那个有点神经病的高个帅哥,他的身后还跟着医生。
喻白看见他进来,背后立马一凉,有点PTSD。
好在岑默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只是人高马大的往那一站,把医生的路堵了个全。
喻白感觉莫名其妙,但显然,这么感觉的不止他一个人。医生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终于忍不住把他推开。
岑默很顺从的往旁边让了两步,喻白莫名从他身上看出来几分委屈。
疯了吧。
喻白看向发型叛逆、打扮装逼的高挑身影,木然的想。
……
医生检查完,说了些注意事项后开始狠狠谴责像男模一样的叛逆酷哥,言辞十分犀利。
酷哥也低着头乖乖被训,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喻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孟云麓推开门就碰上这一幕,他抬头扫了眼,十分淡然的提着饭绕了进来,医生见状止住话,匆匆离开了病房。
喻白看了看墙边罚站的岑默,又看看神色如常的孟云麓,默默替医生祈祷。
希望医生老师这辈子都不知道他训的人会表演眼珠开裂。
他接过孟云麓递来的饼,咬了一口,很香,然后开口问道。
“我这是可以回家了吗,警官?”
孟云麓从保温桶里掏粥的动作一顿,隔了几秒开口:“很抱歉,不行。因为岑默在你身上感知到了异种的气息,所以你大概率需要被终身监视。”
喻白顿时有点崩溃,感觉天都塌了。
“可,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抖着唇瓣,“我只是一个倒霉到走在路上被抓起来差点死了的普通人……为什么……”
“为什么……”
“……”
积压的委屈恐惧随着最后一根稻草被压倒,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眼泪落在医院纯白的被单上,洇出一团灰暗的水迹。
房间里的另外两人都沉默着,看着他突如其来的崩溃。一直站在角落里充当摆件的岑默走上前,抽出纸巾想给他擦擦眼泪。
喻白哭的正伤心,抬头就对上那张帅脸,吓得冒出个鼻涕泡。
……
喻白擦了擦眼泪,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岑默刚刚被他吓得吼了一句,现在蹲在角落自闭,孟云麓叹了口气。
“……好点了吗,我知道你不好受,但因为有人形异种的存在,我们必须这样做。”
他指了指旁边蹲着的岑默。
“事到如今,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是异种,并且同样需要被终身监视。一旦他失控,颈圈会被引爆,在0.03秒后把他的脑子炸成果汁。为了方便我们监管,他现在就在特情局工作,也算体制内,你如果接受这种监视方式,我可以帮你给上面打申请。”
喻白还沉浸在自己接下来的人生都要被关在小房子里的悲伤中,但捕捉到关键词后,他瞬间抬起了头。
体制内?还有这好事?喻白有些恍惚。
孟云麓他看着喻白有些苍白的脸色,试探性的继续说:“特情局怎么也是官方机构,福利还不错。值班是轮班制,有特情出任务,没特情就只要在办公室坐一天。”
喻白吞了吞口水,就听见他继续说。
“节假日有三倍工资,加班是双倍加班费,局里有食堂包三餐,六险一金十六薪,一个月到手这个数。”
孟云麓刚刚比出手指,就被喻白满面红光的握住手。
“那就拜托你了,活佛。”
孟云麓低头:“?”
……
果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喻白神清气爽的抖了抖头上的发胶,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
镜面中映照出他丰腴了一些的面颊,比之前的气色还要好,果然是钱能养人。
喻白感叹,然后转身看见突然出现的帅脸,哆嗦着给了他一拳。
手有点疼。
喻白揉着手指,脸色木然的看向岑默依旧白皙美艳的脸。
岑默愣了半天才捂着脸,眼神控诉。
喻白冷笑一声,长得帅就能吓人?活该。
妈的,最烦长得比我帅的人。
……
“小喻啊,你要离职了?怎么这么突然,不舒服的话可以再休几天带薪假的。”
秦百业坐在办公桌后,有些担忧的看着喻白。
喻白有些愧疚,毕竟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秦百业还一直对他挺好的。
他刚要解释,旁边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岑默突然开了口,声音淡淡的,听着就很装。
“他要回家结婚生孩子。”
“哦,原来是要成家了,真是英年早婚啊。”秦百业了然的感叹一声,“可以直接请婚假啊,你这孩子,都要结婚了也没听你提起过女朋友。”
“秦哥,我……”
“是他生。”
喻白:?
秦百业:“那可以请产……等会,谁生?”
岑默看了一眼喻白踩在他鞋上的脚,面不改色的改口:“我生。”
喻白气笑了,在秦百业怪异的眼神注视下抱着东西离开了公司,后面还跟着个垂头丧气的岑默。
他迈开长腿,几步间就蹭了上来,低声开口:“……老孟教的。”
喻白用膝盖想也知道孟云麓教他的原话不是这几句,他十分冷酷的扯了扯嘴角,接着走。
天杀的。
感谢上天的恩赐,让简单的离职变成了复杂且留下八卦的离职。
喻白根本无法想象这种抽象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原本可以体面的走,顺便跟那几个脑子不好事却多的同事偷偷炫耀自己上了岸。
可现在狼狈离开的他只能留下一句最无力的话。
是男的,构造正常,生不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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