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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会面

“飞船启动时将产生较大震动,建议完全锁定安全舱,是否确认——”

“确认。”

“此次航行为定轨航行,确定航线后无法修改,是否确认——”

“确认。”

“飞船即将点火,请驾驶员再次确认——”

“确认。”

“飞船点火倒计时:10,9,8,7,6,5,4,3,2,1——”

巨大的嗡鸣声里,飞船缓慢启动,推进剂从发动机里喷射而出,飞船速度逐渐加快。

桓祈在密闭的安全舱里感受着前所未有的颠簸,可怕又尖锐的耳鸣声环绕着他,他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疼痛也由心脏逐渐蔓延。

想呕吐。

这是桓祈最直接的感受。

他感觉他胸腔里的劣质心脏又不能正常泵血了。在缺氧导致的窒息中,他的脑海里闪过的是他生命中20年的过往,如走马灯一般。

在强烈的生理不适下,他的大脑突然冷静了一瞬,那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思考:

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孤独地驾驶着飞船,远离这片养育他的土地,去完全未知的宇宙流浪?

他好像能给出一个答案,又好像不能。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

时间回到一年前——

诸岷帝国王都街道,细雨纷纷。泥土的腥味掺杂在空气里,让人的呼吸变得沉重。

桓祈坐在餐馆旁的长椅上,随手从旁边的报刊架上抽出一份报纸。

报纸不是正经出版社的,上面是一些杂七杂八的花边新闻,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广告。

他看了一会儿,还没翻面,就被一个阴影挡住了光线。

桓祈抬头,望向阴影来源。

看清来人后,他放下报纸,微微一笑:“白老师,您差点迟到了。”

白罗撑着一把伞,虽然穿着笔挺,但是还是显得有些憔悴。他下巴上有一些没刮干净的胡茬,原本锃亮的皮鞋也沾了些溅起的泥点。

白罗看着桓祈,感觉有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但青年并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他起身,放回报纸,眼睛似乎注意到了对面窄巷里有几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人藏在阴影里。但他像是不在意的样子,提起了身旁一个密封的小鸟笼,越过白罗,率先进入了餐馆。

门内守着一位身材高大的应侍生,他接过白罗的伞递给旁边的人,直接带着二人去了二楼一间靠窗的包厢。两人分别落座。

雨渐渐大了起来,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也飘上了斜斜的雨珠。桓祈顺手打开了鸟笼,一只精巧的机械鹦鹉从笼中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

它机械地抖动了一下翅膀,飞了起来,落在了桓祈的肩膀上。

白罗的神色稍显不安,他不住地打量着包厢的环境,然后把目光投向窗外。

桓祈捞起桌子上厚重的菜单,快速翻动着,问道:“吃点什么?”

白罗的眼睛一直暗暗观察小巷中那群人的位置,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随便。”

桓祈便转头对应侍生说:“按照双人食量上一些菜。”

应侍生微微欠身,关上了包厢门。

桓祈放下菜单,也看向了窗外,缓缓开口:“这是王都最热闹的街道。老师您虽然在首都就职多年,应该也没来过这里吧?”

白罗也下意识地往街道上看,只看到数不清的人和小摊贩在道路上挤来挤去。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小市民的天堂,热闹,喧嚣,弥漫着底层人的浊气,贵族名流从不屑于驻足。

平民拼了命地想在王都扎根,有的做点小生意,有的则找一份不算体面的工作,有时候碰见贵族漏点什么金贵的东西,他们也能跟着沾沾光。

尽管街道很热闹,但白罗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往那群穿白衣的人身上看。

蓦地,他脑子里一激灵,终于理解刚开始见到桓祈的那一丝怪异感了。

——桓祈就光明正大地在店门口坐着。那几个穿着白衣服的秘侍如果看到了桓祈,应该立刻把他抓走才对,为什么就跟无视桓祈了一样,任由他们二人走进了这个餐馆?

白罗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不明白青年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明白此刻的他相当被动。

他两只手的大拇指因为紧张而交叉捻搓,纠结良久,终于开了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本来看的津津有味的桓祈回过头,勾起一个稍显无奈的笑容:“当然是吃饭啊。”

他顺手逗了逗肩膀上的鹦鹉。鹦鹉体贴地用金属鸟喙蹭了蹭桓祈的手指,场面十分温馨——当然,如果这是一只真鹦鹉的话。

白罗看出来了,青年并没有多么尊重他。

他的这位曾经的得意门生消失了三年,三年后第一次现身就直接找上了自己。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带着疑问,他观察着桓祈。

桓祈的皮肤很白,白到几乎透明,脸上没什么血色,有一种气血不足的病感。但是他的五官又是秾艳的,与他的肤色组起来冲击力极强。他的眼睑有一点淡淡的青,是长期睡眠不足的样子,但是并不显得颓废,反而给他添了一丝幽幽的鬼气,神秘而诡艳。

桓祈长得很好,这是众所周知的。

印象中,他礼貌又开朗,尽管他那时才16岁,还是平民出身,却比研究院的贵族学生更像一个绅士。所以他向来是学生中的焦点人物,他和他的好友伯特兰并称为学院的“双子星”。

而如今却不同了,他不像过去那样看起来健康,尽管举止依旧合乎礼节,进退有度,但是他灰色的眼瞳如雾一般,让人猜不透想法。

桓祈满不在乎地任由对方打量自己,自顾自地与鹦鹉逗趣。

气氛僵滞。

好在这时应侍生敲响了包厢门,推着餐车送来了菜品。

一盘鸡肉卷,半份酸奶油醋栗挞,一份勒琅海海鱼炖的奶白的鱼汤,一盘凉拌花椰菜,两大杯餐馆特供的黑啤酒,最后上的是两份克罗斯特乡产的小羊羊腿。

桓祈等着应侍生摆好菜肴,礼貌地示意白罗先用餐:“这些都是这家店的特色,老师尝尝合不合口味?”

白罗摸不准他的意思,只得别好餐巾,拿起了刀叉。

突然,窗外一阵喧哗。

一队穿着红白骑装带着高羽毛冠的骑兵从街道另一头疾驰而来,后面跟着一辆用丝绸和宝石装饰的华丽马车。

——因为王都内禁止汽车通行,所以贵族们又拾起了被抛弃已久的马车。

领头的骑兵大喊:“避让!避让!勒琅公爵驾到!”

人群们如受惊的老鼠一般拼命躲避,仓皇地向周围的街巷里拥去,一时间乱作一团,不少人前后相绊,差点摔倒。

马车队伍并不在乎人们躲得快还是慢,速度丝毫不减,横冲直撞。

大部分人都能挤在窄窄的人行道上,但有些人就不那么幸运了。

一个新来的摊贩不懂这里的规矩,情急之中还想把摊子也推回去,但是显然他推不动,反而被旁边逃窜的人群绊了一下,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刚好被路过的马车钩住了一条腿。

他就这么被马车拖着在地上滑动,身上被蹭得破破烂烂,脸部被硬石板路摩擦得鲜血淋漓,嘴里大喊着救命。

一旁的路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没人敢前去相救。

还好,马车后面一个骑兵看到了这个人,于是探出身子,抽出佩剑,好心地帮这个可怜人砍掉了那条被钩住的小腿。

佩剑削铁如泥,小腿胫骨被整齐地切断。

缺了半截小腿的摊贩惨叫着被一旁的几个路人快速拉离了路中央。

那截小腿则滚入了马蹄下面,几个瞬息便被踏成了一地血肉模糊的烂泥,只留一截粘连着血碴的腿骨在地上翻滚。

白罗皱起了眉,脸色十分难看。

“老师?”

桓祈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接着就看见青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面色平静,已经开始用坚硬的刀叉切割他面前那条羊腿。

他切下了一块肉,露出了里面的羊腿骨,把肉递送到了嘴里,愉悦地品尝着美味。

胃酸上涌,白罗感到一阵反胃。

桓祈咽下了这块肉,接着去切下一块,看白罗还不动作,好心提醒:“这种品质的小羊出栏率很低,烹饪后短时间内食用口感才是最佳的。”

白罗胃里一阵翻腾,面色不悦地放下刀叉,盯着桓祈:“你到底想干什么?”

桓祈停止进食,眼皮掀起,露出一个优雅的笑:“为我们久别重逢欢庆,也为了帝国的辉煌而举杯,有什么问题吗?”

说着他用指尖叩了叩玻璃窗,指着勒琅公爵离去的方向:“在这个帝国里,只要成为国王的亲信,法律对他来说就是一纸废言。”

“你是什么意思?”白罗眉头皱的更紧:“妄议国王,讽刺贵族,这可是重罪。”

他依旧笑着:“老师,您也是国王的亲信,为什么现在看起来还是这么的……”

桓祈停顿住了,用灰色的眼珠上下扫视了白罗一眼。

与勒琅公爵的肆意妄为不同,白罗现在像犯人一样,被国王的秘侍每天日夜监视。

被桓祈的眼神刺激到了,白罗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作为一个学者,在帝国享有盛誉,还受封了子爵。但是国王近来对他却多加怀疑,他的日子没有从前那么好过。

他有些羞恼,放下刀叉,站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桓祈一挑眉,身旁的鹦鹉突然飞过去站在了了白罗的肩膀上,将准备起身的白罗狠狠地压回了座位。

一只小巧的鹦鹉,竟重若千钧。

“老师,学生这里还有点旧账要跟您算算,您这一走,我到哪里再去找您呢?”

桓祈微微仰头,眼皮下垂,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白罗越来越黑的脸色。

鹦鹉的金属钩爪深深嵌入了白罗的肩膀,白罗感觉自己肩上一阵刺痛,好似有热流涌出。

白罗忍着疼痛,又惊又怒,勉强开口:“我可不记得跟你有什么帐可算。”

桓祈显得有些吃惊:“老师还真是健忘啊。”

“看来得我一桩一件地帮您想想才是。”

桓祈放下刀叉,从自己穿的风衣里掏出了一个破旧的小簿子,开口道:“三年前,秘侍逮捕了伯特兰,还记得吗?”

白罗痛得额头冒汗,但也只能说:“问这个做什么?”

桓祈继续说:“他被逮捕的原因是泄露机密文件。但是这个罪名还不至于让他被处死吧?”

白罗心头一跳,立刻开口:“他是意外死亡。”

桓祈冷笑一声:“是不是意外,您自己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他被逮捕后,我们这一批学生都被抓去审问了,”桓祈补充道:“确实,您也被带走了。不过,结果很不美好,我们所有人都被研究院开除了。”

除了白罗。

只有他在那阵漩涡当中安然无恙。

“当然,仅仅只是被开除,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桓祈话锋一转:“但是老师,我一直好奇,您究竟提交了怎样的供词,能让您不仅安然无恙,还能加官晋爵呢?”

白罗脸色发青,显得有些阴鸷,衣服上渗出了深红色的液体:“开除只是研究院出于名誉考虑的保守策略,后来,学生们都被重新召回了。”

桓祈点了点头,承认了他话语的真实性:“不错,他们都被召回了。”

“但是,”他用食指轻轻敲着下巴:“他们都回归的时候,我和伯特兰在哪里呢?”

白罗竭力忽视肩膀的疼痛,牙齿发颤地开口:“当时我有去找你们,还联系了警方,但是你们一直没有音讯,我就……”

“好了。”

桓祈面色冷了下来,抬手制止了白罗的话。

他知道白罗想说什么,不过是装模作样的废话罢了。

而且是这种不高明的、一戳即破的谎言,跟伯特兰的讣告一样让人作呕。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冰冷:“老师,不要尝试愚弄我。”

“伯特兰在他被带走的七天后死了。是老师您只找了我们七天,还是早就认定了他必然会死呢?”桓祈的每一个字都让白罗心惊肉跳:“而且,您对外宣布我被绑架了。但据我所知,不论我是死是活,三年的时间您可一次都没找过我。”

白罗不由得咬住了嘴唇里的肉。

桓祈用刀子轻轻敲了敲碗沿:“看来老师知道我被带去哪里了是吗?“

白罗的身子抖了一下:“不……不,我不知道!”

桓祈轻蔑地笑了一下:“不过,托您的福,我还活着。”

这位曾经备受学生们尊敬的老师,以一种令人不齿的方式出卖了他的学生。因为桓祈仍然记得,在冰冷的审讯室里,秘侍讯问的内容精细到令人咋舌。

他盯着白罗因疼痛而有些扭曲的脸,心里感受不到丝毫快意,反而一阵莫名的愤怒袭来,让他感到心脏一阵绞痛。

疼痛迅速蔓延到全身,刺激着大脑,往日不堪的记忆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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