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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指尖桥梁

自那以后,林辰去那间角落琴房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

他开始学习手语,虽然笨拙,但态度认真。他不再试图用纸笔和沈默交流,而是努力用双手比划着简单的词汇。

“你……好。”“吃……饭。”“音乐。”

沈默起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偶尔会纠正他的动作。他的手指纤细灵活,比划出的手语流畅优美,像另一种形式的舞蹈。

他们之间最主要的交流媒介,依然是那架钢琴。

林辰发现,沈默并非完全与音乐隔绝。他能通过钢琴的震动,模糊地感知到节奏和力度。林辰会弹奏一些简单的旋律,然后让沈默把手放在钢琴上,感受那细微的震颤。

有时,林辰会即兴弹上一段,然后看向沈默。沈默会凝神感受片刻,然后尝试在琴键上复刻出类似的震动模式。当然,他“复刻”出的旋律在林辰听来是古怪变形的,但那种试图建立连接的努力,让林辰动容。

一天,林辰带来了一份特殊的礼物——一套连接着灯光设备的感应器。他将感应器贴在钢琴内部的不同位置。

“试试看,”他用手语比划,配合着口型,“当你弹奏时,不同的音符会触发不同颜色的灯光。”

沈默疑惑地看着他,然后试探性地按下一个琴键。一个温暖的黄色光点随之亮起。他连续按下几个音符,小小的琴房里仿佛绽开了一小片无声的、彩色的烟花。

沈默的眼睛亮了一下。那是林辰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情绪波动,虽然转瞬即逝,却足够让人惊喜。

他开始更频繁地“玩”这个灯光游戏。起初依旧是杂乱无章的音符和随之闪烁的混乱光点,但渐渐地,林辰发现,沈默开始有意识地去组合那些光点,试图形成某种图案,或者说,是某种只有他能理解的“视觉旋律”。

他们也开始一起出现在校园的其他地方。林辰带着沈默去图书馆,帮他找那些关于音乐理论和作曲的书籍——沈默虽然听不见,但他识字,能阅读乐谱,甚至能在脑海中“构建”出音乐的样子。林辰还带他去食堂,用手语笨拙地给他介绍各种菜品,虽然经常比划得错误百出,引得沈默偶尔会微微弯一下嘴角。

那几乎可以算是一个笑容了。

林辰还发现,沈默在作曲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他看不到沈默写下的乐谱(沈默似乎更习惯用他自己才懂的符号记录),但通过沈默在钢琴上的“演示”和灯光的变换,林辰能隐约捕捉到那些音符组合中蕴含的独特结构和情感张力。

“你应该试着写一首完整的曲子。”一次,在琴房看沈默“玩”了许久灯光后,林辰用手语认真地建议。

沈默停下了动作,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些许。他摇了摇头,比划着:【没有人能听见。写了也没有意义。】

【我能‘看’见。】林辰指向那些灯光,又指指自己的心,【而且,音乐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沈默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回应。但林辰看到,他放在琴键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壁垒正在一点点被打破。林辰觉得,自己仿佛正在用耐心和善意,一寸寸地搭建一座通往那座孤岛的桥梁。而沈默,似乎也开始愿意从岛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出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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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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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指尖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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