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参赛后的日子,变得异常忙碌和充实。
林辰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和信誉,去说服音乐会的组委会,去联系技术支持的同学,去协调排练场地。他几乎成了这个项目的全能策划、经纪人和技术保障。
而沈默,则完全沉浸在了创作中。他找到了暂时空置的仓库作为排练场,林辰想办法为他弄来了一套简化版的灯光映射设备。沈默开始系统地整理他那些碎片化的“视觉乐思”,将它们组合、发展,形成一首结构完整的作品。
他常常一待就是整个通宵。林辰不排练的时候,就会去陪他,给他带饭,帮他整理乐谱(尽管那些符号他大多看不懂),或者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看他沉浸在属于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沈默创作的时候,神情极其专注。他的手指有时在虚拟的琴键上练习,有时在纸上飞快地记录,有时则长时间地凝视着灯光的变化,调整着细节。那种全身心投入的状态,让他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林辰看着这样的沈默,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那座孤岛并没有消失,但岛上开始繁花似锦,有了生机。而他,是那个被允许登岛参观的、唯一的访客。
他们的合作也愈发默契。林辰会根据沈默提供的“视觉框架”和震动模式,来编写传统乐器(主要是弦乐四重奏)演奏的旋律部分,确保两者在情绪和节奏上相辅相成。他们沟通的方式五花八门:手语、纸笔、手机打字、在钢琴上感受震动,还有日益形成的、只需一个眼神就能领会对方意图的默契。
过程中当然有困难。技术实现上的瓶颈,外界质疑的声音,甚至他们自己也会因为对某个段落理解不同而产生分歧。但每一次,他们都能坐下来,耐心地沟通,找到解决的方案。
在一次完整的联排结束后,仓库里灯光熄灭,只有LED屏幕上最后定格的、如同星河流转般的图案在微微闪烁。负责弦乐演奏的几位学弟学妹都自发地鼓起了掌,虽然他们“听”到的钢琴部分依旧是沉默的,但他们“看”到了那磅礴的音乐在视觉上的呈现,感受到了那种直击心灵的力量。
沈默站在钢琴旁,看着屏幕,又看向林辰,眼眶有些微微发红。他比划着:【谢谢。】
林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新年音乐会如期而至。后台,沈默穿着林辰为他准备的黑色礼服,显得有些紧张,手指不自觉的蜷缩着。这是他第一次,将要站在聚光灯下,面对成百上千的观众,展示他那个“无声”的世界。
林辰站在他身边,同样穿着正装,他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沈默冰凉的手指,用手语比划:【记住,你是要让星辰落地,让回响被看见。】这是他们为这个作品取的名字——《星辰回响》。
沈默深吸一口气,看着林辰眼中一如既往的信任和鼓励,用力点了点头。
帷幕,缓缓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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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光影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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