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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遇见

等我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站在了一家点心铺子前发呆。

“想要点什么?”老板正在和蔼地问我。我看着他的脸,还有我面前各式各样的点心,连忙摆了摆手。

“真的不要?”他说,指着一个金色的点心问我,“这个很好吃。”我看向它,在灯下,它真的好亮啊,像是在发光。

可是我没钱,而且也没什么想吃东西的心情。

“不了不了。”我后退了一步,准备逃走,幸好来了几个人,吸引了老板的注意。

我继续顺着街走下去,仔细的打量这条街。

这条街的构型和我们在天玑见到的主街是一样的。

但是,这已经是我第三次遇见了,和前两次不一样的是,这里一片繁荣,灯火通明,富有人气。

熙熙攘攘里,我感受到了在星城陷入黑夜之前的烟火。

这才是星城该有的样子,星城本该是这样的。

欢声笑语,一片光明。

“你是一个人吗?”我听见旁边有一个清脆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见了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的少女,她头上戴了一些银子做的发卡,在光下闪闪发光,非常耀眼。

她眼睛也很亮,认真的盯着我。我意识到她确实是在和我讲话。

“是的,我一个人。”我说。

她似乎也是一个人,她和我并排走着。

我不知道要和她说些什么,所以我们沉默着。

“你不是这个城的人?”她问我。

“啊,是的。”我说。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比如我是从哪来的。

气氛有些奇怪,我看了一眼她,她的神情似乎和这里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我决定和她说一说,“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我本来想说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或者是重要的节日。

“今天是花青节,是我们天玑的一个,类似于一家人出游踏春的日子。”她和我说。

而她的身边没有家人,我没有问她,“原来是这样,我们那边没有这个节日。”

“我的家人出海了,他们明明答应我说,会在今天前回来陪我。”

“可能他们有事耽搁了时间。”我干巴巴地说。

“也许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说。我想在和她说些,可是说出来的安慰的话,我自己怕是也不会相信的。

“走吧,我可以陪你逛逛这里,我很熟的。”她的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

我们走进光明里的人群,热热闹闹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人群,欢声笑语,生机盎然。

我的神经也因为这温暖的光的而逐渐放松了下来。

我现在,正在的,或许,才是真实的?那我之前所经历的,才像是,一场噩梦。

所以,我是醒过来了吗?

“你想去一起吃点东西吗?”她突然问我,把我的思绪打的烟消云散。

我想,也许我们每个人要经历的,也许我们自己也是无法决定的。

对于前方,以及我们会遇见的人,或者要即将失去的的东西,我们不应该知道,知晓只会让我们痛苦,所以我。

此时的我即是我,而我遇到的人就是她。

“好啊。”我对她说。

我跟着她走进一家面馆,她点了两碗面。她没有问我要吃什么,我也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吃这个。

我们沉默的坐着,有些大眼瞪小眼。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我,当我平静地说完:我叫周平。

我们都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我们酣畅的大笑着,久到我们已经不记得在我们相遇之前是怎么笑得,笑到这个世界似乎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笑到我看见她眼睛里晶莹的泪花,笑到我的心又有些刺痛。

“你叫什么名字?”我忍住笑意,认真的问她。

“我叫...你还是叫我阿梅吧。”我们又笑起来。

做好的面已经端上来了,热腾腾地冒气,我们拿起筷子。

味道真好,我的心也一起热起来。

“怎么样?”她问我。

“太好吃了。”我回答她。

以前的记忆一并模糊起来。我现在吃到的面,我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我们吃完了面。“去那边走走?”她指着河边。

直到走到那里,我才明白她指的是河面上的石桥。

我们走上去,看着河的两岸。

还有河面上的船,一只船上有一个人,一盏灯,人影在乘船,河是黑色的。从上面向下看去,也是黑色的。

这样的黑色,我已经看见得太多次了,它们搅在一起。

我已经具体想不起来,究竟见了几次,在哪见的,和谁一起见得?

我感觉黑色一直在,一直在,旋转,我现在,我看着水面,是在河里,还是在河外?

“今天我生日。”她突然转过头对我说。周围的黑色在慢慢褪去。

我停顿了一下,“祝你生日快乐。”我认真地对她说,看着她的眼睛。

“谢谢。”她的头转回去,望着远处的湖面上的行船。

我也望去,看着水中映出的倒影,随着水面的波动,跳耀着的金光。

我不知道我们究竟站了多久,也许久的和我到现在所经历过的人生一样长。

长到身边热闹来了又走,声音渐渐的变小了,人群在慢慢散去。

团聚的人从街上回到家里,还是一样团聚。

我们呢?我们两个孤零零的影子,像孤魂一样站在石桥上。

河面上的船也靠岸了,撑船的人下了船,走上了岸,去找他的家人了。

可是我们,我们没有互相再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提出我们要离开吗。

我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她或许也不想回家吧。

其实此时的天地就是我们的归宿。

我看着平静的水面,水里似乎也有一个我,在看着我。

而我的旁边,也有一个我,正在看着我。

你?我愣了一下,还是要说,我?

为什么会在这里?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还是落回了我的心里?

是我发出的吗,是我说出来的,然后传到了我周围,但是我可以听见。

其实我才是水里的那个,那他又是谁?

我在这?对啊,我本就该在这啊?

然后,我发现水里没有她的影子。我用余光看了她,与我无异,没有差别,但是水里只有我。

怎么可以只有我呢?那她又是谁?

我感觉到有一丝恐惧爬上了我的心房,会不会这里只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虚假的不真实的梦。

那她是谁?那些人呢?还有那些光明?都是一个梦?

我突然想起,当时在和阿言一起走在路上时,他对我说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对我说,如果觉得太痛苦了,就当这是一个梦吧。

那我,现在痛苦吗?可是我和她,一起,画面从我的脑海里划过,快乐是真的吗?

我...我。

我真的是,一个人。一座桥,一盏灯。

她,我转过头,我没有看见她,她,在,哪里?

我向水里看去,她在。里面还有很多人,很多很多,我见过的,他们里面,那个买点心的老板,还有面店的伙计。

“你不属于这里。”他们对我说。

我不属于这里?但确实,因为我本就不是这座城的人。

他们还在重复说着,但是我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我和她,就像是,被水面隔在了两面——(阴阳两面)。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静静的。

我等待着她对我说些什么,可是她就看着我,从她的那些复杂的眼神里,其实是一片黑色的。

我体会到了,一些悲哀。情绪不需要通过语言来表达。

有一种说法,语言也是一种限制。我见到了她,她想表达的,还有很多。

然后水里的影子消失了,一个一个的变淡了,她站在第一个。

我张了张嘴,她也要消失了。

我什么也做不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或许,也应该和他们在一起?

跳下去吧,这个念头突如其来。

“你,一个人在这里?”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我...”我抬起头,看了我的身旁,不出意外,现在桥上只有我和陌生的她,两个人。

她,不知去向。

“是的,我一个人。”我转过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肌肉。

我发现下雨了,有些湿意落在了我的额头。

她把伞倾斜了一些,落在我的头顶。

“要去听雨楼坐坐吗?”她问我。

“好啊。”我答应了她的邀请。我们一同走下桥。

她的身形更为娇小一些,和我相比。年纪比我大,大概感觉似乎和师娘差不多。

师父,和师娘,我回想起来,感觉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不等我仔细去想,她已经带我来到了楼下。她收起了伞,挂在一旁,我才发现这里的一层有很多很多大大小小的折伞。

她带我上了台阶,打开了一扇木门,这里的气息环境应该年纪蛮大的了。像是有些古董的味道。

“进来吧,随意一些。”她点亮了桌上的灯,我看见桌上还摆着写木料什么的,可能是做折伞的材料。

“稍等。”她对我说。我站在桌子旁边打量这间房间周围的摆件,确实有很多年代比较久远的小物件。

她将桌子腾出来,东西摆到了一旁的架子上,然后是要移动桌子,我去帮忙。

“要移在哪里?”我问她,这个桌子,比它看起来的样子更重一些。

“窗边那里。”我听后将它移到了窗边。

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开心,这一章更新完了。

不好意思,之前手伤又复发了。打不了字,这几天恢复了,会注意的。(4.8留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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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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