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站在酒店套房的全身镜前，几乎认不出镜中的自己。Valentino的定制礼服——一件酒红色的丝绒长裙完美贴合她的曲线，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肩膀。化妆师将她金棕色的长发挽成优雅的髻，几缕刻意垂落的发丝增添了几分随性的魅力。
"你看起来美极了。"莉兹站在她身后，眼中闪烁着骄傲的泪光。
芭芭拉深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抚平裙子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我感觉像是要去赴刑场而不是首映礼。"
"拜托，这可是《铁面人》全球首映！全好莱坞都会在那里。"莉兹调整了一下芭芭拉耳垂上的钻石耳环——莱昂纳多坚持要借给她的Harry Winston珠宝，"而且你是以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正式女伴的身份出席。这简直是每个女孩的梦想！"
"除了我，"芭芭拉苦笑，"我宁愿默默无闻地演好我的小角色。"
《人物》杂志的采访三天前发表后，引起了出乎意料的积极反响。媒体称赞他们的化学反应"真实而迷人"，粉丝们在社交媒体上创建了"#LeoAndBarb"的话题标签。甚至瑞恩·墨菲也打来电话，确认她获得了那个梦寐以求的角色——一个吸毒单身母亲的复杂角色。
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酒店前台，通知她车已经到了。
"上帝啊，"芭芭拉突然抓住莉兹的手，"我做不到。那些摄像机，那些问题...他们会把我生吞活剥的。"
莉兹紧紧回握："听着，芭比，记住《人物》采访的策略——微笑，保持简短回答，最重要的是，做你自己。莱昂纳多喜欢的就是真实的你，记得吗？"
黑色豪华轿车缓缓驶入中国剧院前的红毯区域时，芭芭拉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车窗外，闪光灯如同暴风雪般密集，尖叫声此起彼伏。她能看到数百名粉丝挤在护栏后，举着海报和相机。
"准备好了吗？"莱昂纳多坐在她对面，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金棕色的头发精心打理过，蓝眼睛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芭芭拉摇摇头："我可能会吐在你的Armani西装上。"
莱昂纳多大笑，倾身向前握住她的手："那就让它成为头条吧——'无名小演员毁了迪卡普里奥的昂贵西装'。至少这样人们会记住你的名字。"
车门打开的瞬间，声浪如潮水般涌来。莱昂纳多先下车，然后转身伸手扶她。当芭芭拉踏出车门时，闪光灯的强度突然增加了一倍，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莱昂！看这边！"
"芭芭拉！你和莱昂纳多在一起多久了？"
"你们同居了吗？"
莱昂纳多保护性地将手放在芭芭拉后背，引导她沿着红毯缓慢前行。他熟练地向媒体和粉丝微笑、挥手，偶尔停下来摆姿势拍照，但始终没有松开芭芭拉的手。
"呼吸，"他在她耳边低语，"你僵硬得像《铁面人》里戴了面具的我。"
芭芭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试着放松肩膀。她向粉丝挥手，惊讶地发现人群中竟然有人举着写有她名字的牌子。
"看，"她小声对莱昂纳多说，"有人认识我！"
莱昂纳多咧嘴一笑："很快所有人都会认识你。"
红毯采访环节，记者们的问题大多集中在莱昂纳多身上，但也不乏针对芭芭拉的尖锐提问。
"芭芭拉，有人说你利用莱昂纳多获取角色，你怎么回应？"一个女记者大声问道。
芭芭拉感到莱昂纳多的手在她腰间收紧，但她抢先开口："那我一定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机会主义者——在认识莱昂之前，我已经为那个角色试镜了三次。"
她的回答引来一阵笑声，包括提问的记者。莱昂纳多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新的赞赏。
"说得好，"当他们走向剧院入口时，他低声说，"你天生就懂得如何应对媒体。"
"不，我只是讨厌被当成攀附名人的投机者，"芭芭拉轻声回答，"我有我的尊严。"
莱昂纳多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
电影开始后，黑暗给了芭芭拉急需的喘息机会。莱昂纳多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拇指偶尔轻轻摩挲她的指节，这种细微的亲密举动比任何公开示爱都更让她心动。
"你演得很好，"电影结束后，芭芭拉真诚地说，"特别是双重角色的转换，非常细腻。"
莱昂纳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真的看电影了？大多数人第一次参加首映礼都太紧张或太兴奋，根本注意不到电影本身。"
"我是演员，"芭芭拉微笑，"看电影是我的职业病。"
首映派对在比弗利山庄一家私人俱乐部举行。莱昂纳多被制片人和各路明星围住，而芭芭拉则被介绍给一个又一个"重要人物"——导演、制片人、品牌代表...所有人都对她表现出突如其来的兴趣。
"所以，你就是那个抓住了好莱坞最抢手单身汉的女孩，"一位穿着闪亮礼服的年长女演员微笑着说，"告诉我你的秘诀。"
芭芭拉抿了一口香槟："没有秘诀。我只是...没有把他当作'好莱坞最抢手单身汉'看待。"
女演员挑眉："聪明的回答。也许这就是你的秘诀。"
当芭芭拉终于找到机会溜到阳台上透气时，莱昂纳多跟了出来。
"厌倦了名流社交？"他靠在栏杆上，洛杉矶的夜景在他们脚下延伸。
"有点，"芭芭拉承认，"每个人都在算计、攀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受这些的。"
莱昂纳多耸耸肩："习惯了。但和你在一起时...感觉不一样。更真实。"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皱起眉头："经纪人。我得接一下。"
通话很简短，但芭芭拉能看出莱昂纳多的情绪明显变差了。
"怎么了？"他挂断后，她问道。
"他们想让我明天飞纽约，参加《早安美国》的采访，"他叹了口气，"宣传电影。"
"那就去吧，"芭芭拉说，"这是你的工作。"
莱昂纳多转向她，眼神突然变得热切："和我一起去。我们可以住在中央公园旁的酒店，去百老汇看演出，吃最好的意大利菜..."
这个邀请如此诱人，但芭芭拉摇了摇头："我不能。后天是《急诊室》的拍摄日，然后下周就要开始准备瑞恩的电影了。"
莱昂纳多的表情沉了下来："总是工作。"
"这就是普通演员的生活，"芭芭拉轻声说，"不像某些超级巨星可以随心所欲。"
"我不是——"莱昂纳多刚要反驳，突然停住了，"你说得对。我太习惯按自己的方式生活了。"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各自喝着酒，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我有个想法，"莱昂纳多突然说，"从纽约回来后，我有四天空档。我们一起去墨西哥吧？私人飞机，海滩别墅，完全**..."
芭芭拉忍不住笑了："听起来像是你带超模约会的标配。"
"所以？"
"所以我想做点不一样的，"芭芭拉转向他，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比如...公路旅行。沿着海岸线开车，住汽车旅馆，吃路边小店..."
莱昂纳多瞪大眼睛："你在开玩笑。"
"完全没有，"芭芭拉的笑容扩大了，"想象一下，没有保镖，没有助理，只有我们和开阔的道路。"
"汽车旅馆可能有臭虫，"莱昂纳多皱眉，"而且我的脸太容易被认出来了。"
"戴帽子和墨镜，"芭芭拉建议道，"我们可以去人少的小镇。来吧，超级巨星，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令她惊讶的是，莱昂纳多真的在考虑这个提议。他的表情从抗拒逐渐变成好奇，最后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种事吗？"他轻声说，"真正的公路旅行。"
"那就更该试试了，"芭芭拉碰了碰他的酒杯，"我打赌你会爱上它。"
莱昂纳多凝视着她，然后突然笑了："好吧，埃尔金斯。你赢了。但如果我们被拍到睡在某个破汽车旅馆里，莎拉会杀了我的。"
"值得冒险，"芭芭拉微笑，"而且谁知道呢，也许这会成为你最美好的回忆。"
一周后，他们开着一辆租来的普通SUV驶出洛杉矶。莱昂纳多戴着棒球帽和墨镜，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依然帅气得过分，但至少不像"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了。芭芭拉穿着牛仔短裤和格子衬衫，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
"第一站是哪里，导游小姐？"莱昂纳多问，调整着后视镜。
"向北，"芭芭拉展开地图——她坚持用纸质地图而不是GPS，"我们先去圣巴巴拉，然后沿着海岸线走。没有固定计划，看到有趣的地方就停下来。"
莱昂纳多发动车子，摇下车窗，让加州的阳光和微风充满车厢："这感觉...奇怪地自由。"
最初的几个小时，他们沉浸在轻松愉快的谈话中。莱昂纳多讲述他早期试镜的糗事，芭芭拉则分享茱莉亚学院的趣闻。没有媒体，没有粉丝，只有两人之间流动的舒适氛围。
在圣巴巴拉的一个小加油站，莱昂纳多坚持要尝试"真正的公路旅行体验"——他自己加油，然后兴冲冲地跑进便利店买零食和饮料。
"你该看看他刚才的样子，"芭芭拉在电话里对莉兹说，看着莱昂纳多在货架间穿梭，像个发现糖果店的孩子，"就像第一次体验普通生活的外星人。"
"我依然无法相信你说服了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去公路旅行，"莉兹的声音充满怀疑，"而不是私人飞机和五星级酒店。"
"因为他不是媒体塑造的那个形象，"芭芭拉看着莱昂纳多举着两包不同口味的薯片向她示意，征求她的意见，"在那之下，他只是个渴望真实体验的普通人。"
他们在圣西蒙的一家海边小餐馆吃午餐，坐在户外木桌旁，享用新鲜的海鲜和冰镇啤酒。店主是个和蔼的老人，显然没认出莱昂纳多，只是热情地推荐当日的特色菜。
"这太棒了，"莱昂纳多吃完最后一口龙虾卷，满足地靠在椅子上，"比那些高档餐厅好多了。"
"因为没有十五个人围着看你吃饭？"芭芭拉调侃道。
"因为没有人在乎我是谁，"莱昂纳多纠正道，声音里有一丝芭芭拉从未听过的轻松，"我只是...一个享受午餐的普通人。"
下午，他们在赫斯特城堡附近的一个隐蔽海滩停下。莱昂纳多从后备箱拿出两条他在最后一刻买的廉价毛巾，他们赤脚走在沙滩上，任由海浪冲刷脚踝。
"我小时候经常来这种地方，"芭芭拉说，弯腰捡起一个光滑的石头，"我爸爸喜欢自驾游，总是带我们发现隐藏的瑰宝。"
"我小时候的旅行都是和工作有关，"莱昂纳多看着远处的海平线，"模特工作或试镜。从来没有...只是为了乐趣。"
芭芭拉听出了他声音中的落寞，轻轻握住他的手："那我们现在就创造一些只属于乐趣的回忆。"
他们在海滩上待到日落，聊着童年、梦想和对未来的希望。莱昂纳多分享了他对环保事业的热情，芭芭拉则讲述了她希望有一天能成立表演工作室的愿望。这些深层次的交流比任何豪华约会都让两人感觉更加亲密。
天黑时，他们抵达了一个名叫坎布里亚的小镇。按照计划，他们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干净但普通的汽车旅馆。前台是个十几岁的女孩，正专注地读着一本杂志，头也不抬地递给他们钥匙。
"等等，"当他们转身要走时，女孩突然抬头，眯起眼睛看着莱昂纳多，"你看起来有点眼熟..."
芭芭拉的心跳加速，但莱昂纳多只是耸耸肩："大众脸。"
女孩撇撇嘴，又低头看杂志去了。
他们的房间很小但整洁，一张大床，一个小电视，浴室勉强能转身。莱昂纳多环顾四周，表情介于新奇和惊恐之间。
"欢迎来到普通人的世界，"芭芭拉把包扔在床上，"后悔没选择墨西哥别墅了吗？"
莱昂纳多摇摇头，突然笑了："不，这很...有趣。就像电影里的场景。"
他们步行到镇上的小餐馆吃晚餐，点了汉堡和奶昔。回旅馆的路上，莱昂纳多在一家便利店前停下。
"等一下，"他说，几分钟后拿着一个塑料袋出来，"公路旅行必需品。"
袋子里有两瓶廉价红酒，一包棉花糖，和几部经典电影的DVD。
"汽车旅馆没有点播系统，"他解释道，"但前台说每层楼有个公共DVD播放器。"
他们挤在汽车旅馆窄小的床上，看着《卡萨布兰卡》的盗版DVD，分享一瓶红酒。当英格丽·褒曼出现在银幕上时，莱昂纳多轻声说："你有点像她。那种古典美。"
芭芭拉感到脸颊发热，靠在他肩上："现在是谁在说甜言蜜语？"
电影结束时，芭芭拉发现自己几乎完全依偎在莱昂纳多怀里。他的手臂环绕着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当片尾字幕滚动时，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这个简单自然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抱歉，"莱昂纳多立刻说，但并没有移开，"习惯性动作。"
芭芭拉抬头看他，他们的脸近在咫尺。她能闻到他呼吸中的红酒味，看到他蓝色眼睛中的犹豫和渴望。
"我不介意，"她轻声说。
莱昂纳多的目光在她脸上搜寻，似乎在确认这句话的隐含意义。然后，缓慢地，他低下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开始很轻，几乎是试探性的。但当芭芭拉回应时，它迅速加深。莱昂纳多的手滑入她的发间，将她拉近。时间似乎静止了，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和电视发出的微弱蓝光。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两人都呼吸急促。芭芭拉的手指不自觉地触碰自己的嘴唇，仿佛要确认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哇，"她轻声说。
莱昂纳多微笑，眼中闪烁着胜利和温柔的光芒："公路旅行的好处之一。"
接下来的两天如同梦境。他们继续沿着海岸线行驶，在蒙特雷停留，参观水族馆；在卡梅尔海滩看日落；在大苏尔崎岖的海岸线上徒步。每个简单平凡的体验对莱昂纳多来说都像是一次发现，而芭芭拉则享受着看他体验"普通人"生活的乐趣。
但第三天晚上，当芭芭拉接到瑞恩·墨菲的电话，讨论电影准备事宜时，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所以，拍摄下周开始？"挂断电话后，莱昂纳多问道，语气刻意保持中立。
芭芭拉点点头："我需要提前两天回去准备。瑞恩希望我们做一周的剧本围读和排练。"
"我可以送你回去，"莱昂纳多说，然后犹豫了一下，"或者...我可以留下来，看你排练？"
芭芭拉立刻听出了这个提议背后的含义——他想确保她和瑞恩之间没有什么。一丝恼怒涌上心头。
"不需要，"她的声音比预期的要尖锐，"我是专业人士，里奥。这只是一份工作。"
莱昂纳多的表情变得警惕："我知道。我只是感兴趣。"
"就像你对瑞恩突然给我角色感兴趣一样？"芭芭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听着，如果你不信任我——"
"不是不信任你，"莱昂纳多打断她，"是不信任他。好莱坞就是这样运作的，芭芭拉。人们利用关系。"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想象的那样算计！"芭芭拉提高了声音，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抱歉。我只是需要你相信我能够处理好自己的工作。好吗？"
莱昂纳多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好。对不起，我越界了。"
这次小争执很快被和解，但留下了一丝微妙的紧张感。第二天，当他们准备返程时，莱昂纳多突然从背后抱住正在收拾行李的芭芭拉。
"这次旅行很特别，"他在她耳边低语，"谢谢你带我体验这一切。"
芭芭拉转身面对他："谢谢你愿意尝试。大多数像你这样地位的人会嘲笑这种提议。"
"大多数像我这样地位的人不知道他们错过了什么，"莱昂纳多温柔地说，然后吻了她。
回洛杉矶的路上，他们计划着下次见面的时间。芭芭拉的电影拍摄将持续六周，期间莱昂纳多也要飞去欧洲宣传《铁面人》。
"我们会想办法的，"莱昂纳多说，握住她的手，"也许我可以提前回来，去片场探班？"
芭芭拉犹豫了一下："实际上...我想专注于表演。这个角色很有挑战性，我需要全神贯注。"
莱昂纳多的手指在她手上微微收紧，然后松开："明白了。工作优先。"
芭芭拉感到一阵内疚，但她知道这是正确的决定。如果她要证明自己不是靠"莱昂纳多的女友"这个身份获得角色，就必须完全依靠自己的实力。
当他们回到洛杉矶，面对各自的日程和重新开始的媒体关注时，公路旅行就像是一个短暂而美好的梦。但芭芭拉知道，在那几天里，他们建立的联系比任何公开亮相或八卦头条都要真实和深刻。
而莱昂纳多，站在自家门口与她道别时，眼中闪烁的决心告诉她，这个曾经的花花公子可能已经准备好做出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角色转变——从好莱坞浪子到好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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